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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 > 高等教育 > 语言学 > 北大中国当代文学讲义14小说创作(二)
第十四章小说创作(二)一、王安忆王安忆(1954—)是80至90年代的贯穿性作家之一。她与不同时期的文学思潮都有颇为密切的关系,并写出了这些思潮的代表性作品。视野开阔,能够驾驭多种文学题材和生活经验,对当代的文化问题表现出敏锐的把握能力,并在持续的写作中形成了独特的艺术个性,是王安忆的主要特色。她80年代初期的作品主要是“雯雯系列”小说(包括《雨,沙沙沙》、《69届初中生》等),写一个名叫雯雯的女孩子的痛苦和希望,以单纯的少女眼光来观看世界,具有一种“自我抒发”的特点。从《本次列车终点》、《流逝》等作品开始,以冷静、“客观”的笔调来写动荡社会背景下普通人的生活。1985年创作的《小鲍庄》曾被视为“寻根”文学的代表作品。从1986年开始发表的“三恋”(包括《荒山之恋》、《小城之恋》、《锦绣谷之恋》)则因所表现的性题材引起争议。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期的《神圣祭坛》、《叔叔的故事》、《乌托邦诗篇》、《纪实与虚构》(长篇)等,在对80年代的文化问题进行深入的反省中,王安忆对个体生命和文学创作的意义有了更为自觉的理解,并形成了一种带有实验色彩的叙述风格。她的《弟兄们》、《逐鹿中街》以及“三恋”等被一些批评家纳入“女性文学”加以讨论。在90年代,受到较多关注的是表现都市文化特征和深层性格的小说,如《香港的情与爱》、《我爱比尔》等。其中发表于1996年的《长恨歌》,通过一个名叫王琦瑶的上海女性的一生,来展现上海这个都市的文化性格和历史沧桑。女性与都市,空间的凝固和时间的流逝,这两者赋予小说独特的结构方式。二、莫言莫言(1955—)1985年发表《透明的红萝卜》,以独特的感性的叙述方式受到好评。随后,他写作了《红高梁》等几个在故事背景、人物和情节上有连续性的中篇小说,结集为《红高粱家族》。这是他受到最多关注的作品。这些小说,主要以叙述人对故乡高密的记忆展开。童年记忆、故乡见闻,尤其是作者丰沛的感觉和想象,构造出了一幅幅具有强烈的感官冲击力的图景。莫言小说的叙述内容具有一种内在的张力:《红高粱》系列和《丰乳肥臀》(1995)把笔触伸向“历史”,叙述先人在过去的年代,在充满野性活力的生活场景中,他们(“我爷爷”、“我奶奶”、“我父亲”)生命的奔放热烈和无所拘束的传奇性经历。另一些小说《金发婴儿》、《枯河》、《爆炸》等,写当代的乡村生活,农民的情感、生存状态以及人的本性受到的扭曲和压抑。有的作品中同时包含这两部分内容。这隐含了作者对当代人生命力消退和委琐、孱弱的生存状态的批判。莫言的小说形成了独特的叙述风格。他倚重对视觉、嗅觉等身体感官的调动,以大量的跳跃、流动的意象来组织叙述内容,营造出一个复杂的、色彩斑斓的感觉世界。这种强烈的感性体验的写作方式,与作者在文化理想上对于“原始”野性生命力的向往有关。三、张承志张承志(1948—)的小说表现出对“精神”的强烈关注。常常以一种抒情、宣泄的方式,凸现作为叙述人的抒情主体,表现对“理想”的不懈追求和坚守的主题,因而具有一种“浪漫主义”的格调。他试图从草原,从蒙古族、回族的牧人、农人中,寻求一种具有纯粹的精神强度的品格和情感,作为更新自我和社会的精神力量。他几乎所有的作品,如《骑手为什么歌唱母亲》、《黑骏马》、《北方的河》、《黄泥小屋》、《金牧场》、《心灵史》等,都与生活于内蒙草原,尤其是西北黄土高原的蒙古族、回族的历史和现实生活有关。特别是80年代后期的创作,更执着地歌颂生活于贫瘠的甘、宁、青沙漠边缘的回族牧民,表现他们在苦难中对信念的忠贞。强烈的精神关注,往往与宗教情绪结合在一起,并成为对抗现代金钱社会中道德、理想衰败的依据。他早期的作品《黑骏马》、《北方的河》,都以一个男性主人公(同时也作为叙述人)成长的精神历程,来结构故事。“草原”、“河流”这些自然的景观,在小说中被人格化为“母亲”或“父亲”,成为引领主人公不断地自我超越的精神载体。四、余华余华(1960—)1983年开始发表作品。到1987年发表短篇《十八岁出门远行》和中篇《四月三日事件》时,他意识到自己“寻找”到了“一种全新的写作态度”。此后到1989年间,《一九八六年》、《现实一种》、《世事如烟》、《往事与刑罚》等,以冷漠和不动声色的叙述态度,展示对于“死亡”、“暴力”的精确叙述。他试图挣脱“现实”日常经验的“虚伪的形式”,以人的欲望所驱动的暴力作为叙述的推动力,去挖掘被遮蔽在混乱的“现实”背后的“真实”。余华的这种“真实”观来自他所认为的,文学与“现实”、日常经验之间的“紧张”关系,这赋予他的作品以独创性的语言和结构方式。《鲜血梅花》、《河边的错误》、《古典爱情》,这些通常被看作是对武侠、侦探、言情小说的戏拟作品,也参与了对“经验化”的现实秩序的颠覆。从1991年的《在细雨中呼喊》(《呼喊与细雨》)开始,小说世界与日常经验对立、相悖的关系有所缓和。可以辨认的童年、少年成长的记忆和不同空间的生活场景,成为结构小说的主体。90年代的另外两部长篇《活着》、《许三观卖血记》进一步改变了那种排斥日常经验的抽象写作方式,叙述内容取得了与“历史”的直接联系,人物命运的轨迹也正是在历史背景中显现出来。小说的叙述依然冷静而极有控制力,但显得朴素,并加入了含而不露的幽默与温情。五、刘震云刘震云(1958—)因为1987年以后发表的《塔铺》、《新兵连》等作品,被作为“新写实小说”的代表作家受到关注。与另外的“新写实”作家相比,刘震云的作品有对“哲理深度”的更明显的追求。他的小说对于发生在日常生活中的,无处不在的“荒诞”和人的异化有着持续的揭示。《单位》、《一地鸡毛》等作品,尤为深入地揭示了“单位”这一特殊的当代中国社会机制,以及这一机制对人产生的规约。生活其间的人物在为了适应这一生存环境的过程中,经历了人性的扭曲。无法把握的欲望、人性的弱点,和严密的社会权力机制,在普通人的生活世界中,构成难以挣脱的网。这也正是“一地鸡毛”这一核心意象所要展现的普通人的生存处境。小说往往采取一种冷静的叙述方式,在喜剧性的、嘲讽的描述中将批判意味表达得更具力度。他90年代创作的长篇《故乡天下黄花》、《故乡相处流传》和《故乡面和花朵》以及中篇《温故一九四二》,则把人对于“权力”的追逐和“权力”对人的倾轧展现在历史场景之中。带有滑稽意味的历史场面的连接方式,显示出“权力”暴力是构成历史的“本质”性因素。
本文标题:北大中国当代文学讲义14小说创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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