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十五世纪以前的世界讲义03古代城邦的结构

第三讲古代城邦的结构一、亚里士多德：学术与政治①希腊奇人亚里士多德亚里士多德专家巴恩斯：“作为一位学者，他的科学探索广泛、哲学思索深邃；作为一名教师，他令希腊昀聪明的年轻人为之着迷，并激励着他们；作为一位公众人物，他在动荡的年代过着动荡的生活。他像一位智慧巨人，高居其他古人之上：他之前的人，无人堪比其学识贡献；而后来者，无人敢比其成就。”“随便选择一个研究领域，亚里士多德都曾辛勤耕耘过；随便说出一个人类努力探索的方面，亚里士多德都曾经论述过。”“他出身富贵人家，据说是个花花公子，手上戴着多枚戒指，留着时髦的短发。他消化系统不好，据说身材细长，像个纺锤。他是个优秀的演说家，演讲的时候观点明晰，谈话时的论述令人信服。同时，他还有一种讽刺才智。他树敌很多，他们指责他傲慢……他的哲学著作是客观的、不带个人好恶的，但却表明他对友谊的珍视，表明他在意识到自己在光荣传统中的地位时，对自己的成就又有一份恰当的自豪。也许他更多的是令人尊敬，而不是令人亲近。”——《亚里士多德的世界》，第1、4页他开创了“逍遥学派”(Peripateticschool)，是西方历史上最伟大的思想家之一；他开创了逻辑学（形式逻辑）和生物学这两大学科；亚里士多德主义对于中世纪后期的神学与哲学影响甚巨(“thePhilosopher”)，其自然哲学更是长期在西欧占据权威地位，直到17世纪的科学革命之后才逐步被取代。②亚里士多德的一生前384年：亚里士多德出生于希腊北部的斯塔吉拉城，其父尼各马可为马其顿的御医。雅典第一阶段：前367年：移居希腊文化之都雅典，加入柏拉图学园；前357年：马其顿攻占安菲波利斯；前356年：亚历山大出生；第三次“神圣战争”爆发。云游时期：前348年：马其顿占领奥林索斯，解散卡尔西迪西同盟；前347年：柏拉图逝世；亚里士多德迫于敌视马其顿的气氛离开雅典，奉马其顿王腓力二世的指示前往阿特内斯投奔僭主赫尔米亚(HermiasofAtarneus)，居于阿索斯堡；赫尔米亚深受其影响，后来还许配干女儿(侄女?)Pythias给他；前345年：迁居莱斯博斯岛的米提林，后又返回老家斯塔吉拉；夏洞奇：十五世纪以前的世界2前343年：受腓力二世之聘，担任少年亚历山大的老师；前341年：被波斯人俘虏的赫尔米亚在苏萨受酷刑，坚贞不屈而死，亚里士多德作诗讴歌其品格；前336年：腓力二世遇刺，亚历山大继位。雅典第二阶段：前335年：亚历山大毁灭底比斯；重返雅典，开始在吕克昂(Lyceum)教书；前334年：亚历山大东征开始，到前330年已灭亡波斯帝国；前323年：亚历山大大帝驾崩；前322年：迫于敌视马其顿的气氛离开雅典，于埃维亚岛的哈尔基斯逝世。图3-1：亚里士多德的希腊世界表3-1：CorpusAristotelicum（亚里士多德全集）说明：部分并不出于亚里士多德本人的手笔，而是亚里士多德学派的作品（*表示有争议，**表示普遍认为非亚氏作品）；以“Bekkernumbers”为序（ImmanuelBekker为19世纪普鲁士古典学家）Logic(1a)Categories(orCategoriae)(16a)DeInterpretatione(OnInterpretation)(24a)PriorAnalytics(orAnalyticaPriora)(71a)PosteriorAnalytics(orAnalyticaPosteriora)(100a)Topics(orTopica)(164a)SophisticalRefutations(orDeSophisticisElenchis)夏洞奇：十五世纪以前的世界3Physics(thestudyofnature)(184a)Physics(orPhysica)(268a)OntheHeavens(orDeCaelo)(314a)OnGenerationandCorruption(orDeGenerationeetCorruptione)(338a)Meteorology(orMeteorologica)(391a)OntheUniverse**(orDeMundo)(402a)OntheSoul(orDeAnima)TheParvaNaturalia(LittlePhysicalTreatises):o(436a)SenseandSensibilia(orDeSensuetSensibilibus)o(449b)OnMemory(orDeMemoriaetReminiscentia)o(453b)OnSleep(orDeSomnoetVigilia)o(458a)OnDreams(orDeInsomniis)o(462b)OnDivinationinSleep(orDeDivinationeperSomnum)o(464b)OnLengthandShortnessofLife(orDeLongitudineetBrevitateVitae)o(467b)OnYouth,OldAge,LifeandDeath,andRespiration(orDeJuventuteetSenectute,DeVitaetMorte,DeRespiratione)(481a)OnBreath**(orDeSpiritu)(486a)HistoryofAnimals(orHistoriaAnimalium)(639a)PartsofAnimals(orDePartibusAnimalium)(698a)MovementofAnimals(orDeMotuAnimalium)(704a)ProgressionofAnimals(orDeIncessuAnimalium)(715a)GenerationofAnimals(orDeGenerationeAnimalium)Minorworks:(791a)OnColors**(orDeColoribus)(800a)OnThingsHeard**(orDeaudibilibus)(805a)Physiognomonics**(orPhysiognomonica)(815a)OnPlants**(orDePlantis)(830a)OnMarvellousThingsHeard**(orDemirabilibusauscultationibus)(847a)Mechanics**(orMechanica)(859a)Problems*(orProblemata)Minorworks:(968a)OnIndivisibleLines**(orDeLineisInsecabilibus)(973a)TheSituationsandNamesofWinds**(orVentorumSitus)(974a)OnMelissus,Xenophanes,andGorgias**Metaphysics(980a)Metaphysics(orMetaphysica)Ethicsandpolitics(1094a)NicomacheanEthics(orEthicaNicomachea)(1181a)MagnaMoralia*(GreatEthics)(1214a)EudemianEthics(orEthicaEudemia)(1249a)OnVirtuesandVices**(orDeVirtutibusetVitiisLibellus)(1252a)Politics(orPolitica)(1343a)Economics*(orOeconomica)夏洞奇：十五世纪以前的世界4Rhetoricandpoetics(1354a)Rhetoric(orArsRhetorica)(1420a)RhetorictoAlexander**(orRhetoricaadAlexandrum)(1447a)Poetics(orArsPoetica)二、《政治学》中的城邦社会书名解题：Πολιτικά，其意为“城邦之学”(thethingsconcerningthepolis)，并不等于现代的政治学。引文据吴寿彭译本，商务印书馆1965年版。①人的社会性，城邦的自然性“我们见到每一个城邦（城市）各是某一种类的社会团体，一切社会团体的建立，其目的总是为了完成某些善业……既然一切社会团体都以善业为目的，那么我们也可说社会团体中昀高而包含昀广的一种，它所求的善业也一定是昀高而昀广的：这种至高而广涵的社会团体就是所谓‘城邦’，即政治社团（城市社团）。”1252a“等到由若干村坊组合而为‘城市（城邦）’，社会就进化到高级而完备的境界，在这种社会团体以内，人类的生活可以获得完全的自给自足；我们也可以这样说；城邦的长成出于人类‘生活’的发展，而其实际的存在却是为了‘优良的生活’。早期各级社会团体都是自然地生长起来的，一切城邦既然都是这一生长过程的完成，也该是自然的产物。这又是社会团体发展的终点……现在这个完全自足的城邦正该是至善的社会团体了。由此可以明白城邦出于自然的演化，而人类自然是趋向于城邦生活的动物（人类在本性上，也正是一个政治动物）。”1252b“城邦为若干家庭和村坊的结合，由此结合，全城邦可以得到自足而至善的生活，这些就是我们所谓人类真正的美满幸福。”1281a“城邦在本性上则先于个人和家庭。就本性来说，全体必然先于部分；以身体为例，如全身毁伤，则手足也就不成其为手足……我们确认自然生成的城邦先于个人，就因为每一个隔离的个人都不足以自给其生活，必须共同集合于城邦这个整体。凡隔离而自外于城邦的人——或是为世俗所鄙弃而无法获得人类社会组合的便利或因高傲自满而鄙弃世俗的组合的人——他如果不是一只野兽，那就是一位神祇。”1253a②城邦与公民城邦=公民团体：“我们如果要阐明城邦是什么，还得先行研究“公民”的本质，因为城邦正是若干（许多）公民的组合。”1274b“城邦不论是哪种类型，它的昀高治权一定寄托于‘公民团体’，公民团体实际上就是城邦制度。”1278b“凡有权参加议事和审判职能的人，我们就可说他是那一城邦的公民；城邦的一般含义就是为了要维持自给生活而具有足够人数的一个公民集团。”夏洞奇：十五世纪以前的世界51275b“作为一个团体中的一员，公民［之于城邦］恰恰好像水手［之于船舶］。”1276b公民资格的排他性：“实际上，我们不能把维持城邦生存的所有人们，全都列入公民名籍……昀优良的城邦型式应当是不把工匠作为公民的。在容许工匠入籍的城邦中，就不可能每一公民都具备既能被统治也能统治的良好品德，仅仅一部分不担任鄙俗的贱业的人们才具备这些好公民的品德。担任这些为维持城邦生存所必需的贱业者有二类——奴隶为私人服劳役，工匠和佣工（手艺人和苦力）则为社会服劳。”1278a政体=城邦：“城邦本来是一种社会组织，若干公民集合在一个政治团体以内，就成为一个城邦，那么，倘使这里的政治制度发生了变化，已经转变为另一品种的制度，这个城邦也就不再是同一城邦。”1276b③不平等的家庭：奴隶制与性别关系“一个完全的家庭是由奴隶和自由人组合起来的，家务的各个部分就相应于这些组成分子。研究每一事物应从昀单纯的基本要素（部分）着手；就一个完全的家庭而论，这些就是：主和奴，夫和妇，父和子。”1253b“于是我们可以明了奴隶的性质和他的本分了：（１）任何人在本性上不属于自己的人格而从属于列人，则自然而为奴隶；（２）任何人既然成为一笔财产（一件用品），就应当成为别人的所有物；（３）这笔财产就在生活行为上被当作一件工具，这种工具是和其所有者可以分离的。”1254a“我们应该研究上述那样的奴隶是否天然存在于世上；对于这样的人，奴役恰好是他的本分而且也是合法的制度，或者相反，一切奴役都违反自然？这个问题，无论依照理智或根据事实都不难予以解答。世上有统治和被统治的区分，这不仅事属必需，实际上也是有利益的；有些人在诞生时就注定将是被统治者，另外一些人则注定将是统治者。”1254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