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计盈余的稳健性_发现与启示

会计盈余的稳健性:发现与启示¹(上海财经大学200433)=,。,1992(),()。。,。,/0/0,,,,。,。=、财务会计信息是一种能够影响经济运行效率的重要产品,而会计盈余一直是财务信息使用者所关注的焦点。由于外部环境的不确定性,早在会计准则产生之前,奉行稳健主义已是有关会计盈余确认和计量的一项重要原则,它对会计实务和会计准则的制定都产生了较为深远的影响(watts,1993)。近些年,许多国外文献研究了会计盈余的稳健性(EarningsCon2servatism)。Basu(1997)利用会计盈余与股票收益之间的关系设计出计量会计盈余稳健程度的经验性指标,研究结果表明美国公司的会计盈余存在普遍的稳健性,且会计盈余的稳健程度随审计师面临的法律风险程度的不同而有所变化。Holthausen和Watts(2000)利用Basu的研究方法对会计准则存在之前的美国公司的会计盈余进行分析,证实了稳健原则在会计准则存在之前即已存在,并且会计盈余的稳健程度在财务会计准则委员会(FASB)期间有所加强。Givoly和Hayn(2000)分析了美国公司会计盈余的时间序列特征,发现会计盈余的稳健程度在提高。Balletal.(2000)、Pope和Walker(1999)、Giner和Rees(2001)对不同国家进行了比较,发现习惯法国家的会计准则较成文法国家的会计准则的稳健程度高。在我国,对稳健原则的关注仅是近十年的事。1992年颁布的5企业会计准则6将稳健原则(或谨慎性原则)作为会计确认和计量的一项基本原则,要求对应收帐款计提坏帐准备。1998年5企业会计准则)))收入6对收入的确认施加了更为严格的限制,财政部和证监会要求在境外上市的公司扩大资产减值的计提范围。1999年财政部和证监会要求所有的上市公司应对应收帐款、短期投资、长期投资和存货计提准备。2000年5企业会计准则)))或有事项6要求对/金额0能合理确定、未来/很可能发生0的或有损失,应在财务报表中予以反映(即计入当期损益),但不得确认或有收益。2000年12月29日,财政部颁布5企业会计制度6取代5股份有限公司会计制度6,5企业会计制度6进一步扩大了资产减值的计提范围(新增固定资产、无形资产、在建工程和委托贷款的减值准备)。显然,会计准则(制度)对稳健原则的重视应该会提高上市公司会计盈余的稳健程度。但是,会计盈余的稳健性不仅受到会计准则的影响,而且也与公司管理当局和注册会计师的动机密切相关(Balletal.2000)。就我国尚处发展和完善中的市场经济环境而言,会计准则对稳健原则的强调并不一定能提高上市公司会计盈余的稳健程度,证券市场频频出现的会计造19¹本文得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批准号为A70072018)和上海财经大学211工程基金(立项题目为/我国上市公司资产重组绩效的实证研究0)的资金资助,本文同时还是孙铮教授主持的国家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5会计与财务监控制度的研究6的阶段性成果。会计研究200312假事件似乎说明这点。但是,截至目前,尚没有文献研究我国上市公司会计盈余的稳健性。基于此,本文采用Basu(1997)的研究方法分析我国上市公司会计盈余的稳健性,以期为我国证券市场的财务分析和盈利预测提供相关的经验证据。本文的结构如下:在第二部分,我们将对稳健原则作一个理论分析,并提出研究假设;第三部分介绍样本选择和研究方法;第四部分是实证结果;第五部分总结全文。、(一)稳健原则的历史考察。稳健原则(Conservatism)是财务报告中一项重要的惯例(Givoly和Hayn,2000),是传统会计中的一项基本的计量原则,在1900年,稳健主义是一项占支配地位的会计原则,其他原则与它相冲突时都要服从于它(Chatfield,1974)。长期以来,稳健主义对许多国家的会计实务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传统上,会计师将稳健原则表述为/预见所有可能的损失,但不预期任何不确定的收益0(Bliss,1924)。美国/会计原则委员会(APB)0在其第4号公告中指出:/管理人员、投资者和会计人员历来宁肯失之低估净收益及净资产,而不愿失之高估0。美国/财务会计准则委员会(FASB)0将稳健性定义为:/是对不确定性的审慎反应,努力确保商业环境中存在的不确定性和风险被充分考虑到。因而,如果未来收到或支付的两个估计金额有同等的可能性,稳健性要求使用较为不乐观的估计数0。国际会计准则委员会在其概念框架中定义如下:/谨慎性(Prudence)是在不确定的条件下,需要运用判断作出必要的估计中包含一定程度的审慎(Caution),比如资产或收益不可高估,负债或费用不可低估0。相比之下,某些观点则将稳健性宽泛地界定为会计师对导致较低的股东价值的会计方法之偏好,例如,Belkaoui(1985)就认为稳健性意味着报告最低的资产与收入、最高的负债与费用是可取的。然而,FASB则明确地反对将稳健性定义为蓄意地低报股东权益,在财务会计概念公告(SFAC)第2号中,FASB(1980)指出:/(在这种定义下),稳健性的概念可能与某些重要的质量特征产生冲突,如公允表述、中立性和可比性(包括一致性),,。财务报告中的稳健性不应再意味着蓄意地、一贯性地低估净资产和利润,,。稳健性不再要求将收益的确认递延至收益存在的充分证据变成现实之后,也不要求在充分的证据已产生之前确认损失,,本委员会强调任何一贯性地低估结果的企图都可能导致与结果相关的信息的可靠性和完整性问题,长期而言,可能弄巧成拙,,。避免不谨慎的报告给投资者带来损害的最好方法是努力确保所报告的代表了意图表述的,,。(92~97段)。0实际上,在财务会计概念公告(SFAC)第2号/会计信息的质量特征0中,FASB并未将稳健性视为一项质量特征或原则。尽管如此,FASB也认识到稳健性的合理之处:/在财务会计和报告中,也存在如稳健性)))意思是谨慎性(Prudence))))的合理位置,因为商业和经济活动充满了不确定性,但需要慎重运用(92段)0,在FASB看来,稳健性是一种惯例(Convention),而非一项原则(Principle),主张以审慎原则来取代它在财务会计和报告中的地位,以确保充分考虑经营环境所含有的不确定性和风险。显然,商业环境的不确定性是导致稳健原则大行其道的最为重要的原因。商业环境的不确定性造成企业的经济活动结果具有某种程度的不可预先确知性,从而要求会计师必须对这些商业活动的结果进行估计和判断,而稳健原则就是会计师在进行估计和判断中自我保护的一种方法。但是,会计在本质上又是十分强调和重视可靠性,这可能导致稳健原则与可靠性要求产生冲突。所以,过分地强调稳健性或不恰当地滥用稳健原则都导致会计信息质量的下降,有违可靠性和公允表述的要求。关于稳健性仍然存在一些误区,考虑到在企业的整个生命周期内,无论采用何种会计方法,收益的总额应该是相同的,因此一个会计期间的稳健性可能导致下一会计期间的不稳健性。考虑到这种情况,从会计报告的编制者的角度来看,稳健性还可以定义为一种公认会计方法的选择,这种会计方法将导致:(1)较慢的收入确认;(2)较快的费用确认;(3)较低的资产价值和(4)较高的负债金额(Wolk、Tearnye和Dodd,2001)。然而,在特定的情况下,这些标准之间可能产生冲突,此时,在确定哪种会计方法是稳健的时候,对较低的收益考虑优先于较高的资产计价。比如,考虑资产以现时价值计价或历史成本计价的稳健性问题,一般认为历史成本比现时价值更为稳健。若资产以现时价值计价,在收益的计算中,可分配利润并不包括持产收益。所以,在通货膨胀时期,现时价值计价方法比历史成本计价方法会得到较高的资产价值和较低的收益,因而现时成本计价方法下的可分配利润比历史成本计价方法下的可分配利润更为稳健。由此可见,人们对稳健性的看法已从上个世纪初或更早时期将稳健主义视为蓄意地低估股东的净资产转变为尽量勿高估收益或资产(不低估负债或费用)。当某一经济事项在会计上有两种或两种以上可供选择的处理方法,且每种方法都具有相同的理论上和逻辑上的正确性、会计人员心存疑虑不知采用哪一种方法处理好时,稳健主义要求选择避免高估资产和收益与低估负债和损失的会计处理方法,要求会计师倾向于对好消息的确认(如利得)比对坏消息的确认(如损失)需要更多的证据(Basu,1997)。20会计研究200312(二)稳健原则与会计盈余:两个假设。契约理论将企业视为一系列/契约0的组合体。从所有者与经理人员之间的契约关系看,在一个不确定性环境中,当会计盈余对经理人员的报酬具有重要影响之时,理性的经理人员都会隐瞒不利的会计盈余信息,而理性的所有者也能够预期到经理人员的机会主义行为,会因此减少经理人员报酬对会计盈余的敏感程度。于是,稳健主义和审计在财务报表中的运用就成为经理人员和企业利益相关者对他们之间的信息不对称状态所作出的自发反应。出于保护债权的目的,公司债权人也要求公司能及时报告/坏消息0(BadNews),因为他们的权益对公司市场价值的下降更为敏感。因此,即使没有会计准则等法规的强制性要求,企业契约的各方也会自愿选择稳健原则下的会计盈余作为收益分配的基础。Leftwich(1983)的研究发现,私人借款合同中任何对公认会计原则(GAAP)有所违背的条款都是基于稳健主义的。简言之,稳健主义在保证企业契约得以有效执行中/扮演0了重要角色。除此之外,其他一些因素,如税收、法律风险、管制力量以及政治程序等,对促使稳健主义得以在实践中被广泛运用则发挥了重要作用(Watts和Zim2merman,1990;Basu,1997)。稳健原则的实质就是,当期会计盈余要对/坏消息0进行充分及时的反映,但对/好消息0却应有所保留。换句话说,在稳健原则下,会计人员在财务报表中确认/好消息0需要的证据比确认/坏消息0需要的证据更加严格(Basu,1997)。显然,由于稳健原则在确认/好消息0与/坏消息0时存在严重的不对称性,企业/利好0时期与/利差0时期的会计盈余必然在及时性(Timeliness)和持久性(Persistence)方面存在一定的差异。即:会计盈余对/坏消息0的反映比对/好消息0的反映更及时,从而导致不利的盈余变化相对于有利的盈余变化具有更弱的持久性。在有效的市场上,股票价格反映了包括盈利在内的一切公开信息,如果我们用股票收益的正负区分企业收到消息的性质(即/好消息0还是/坏消息0)。上述例子说明,由于稳健原则下的当期会计盈余反映了本期所有的/坏消息0(对应负的股票收益),但/好消息0(对应正的股票收益)对会计盈余的影响却没有在当期会计盈余中得到全部反映,因此,负的股票收益与当期会计盈余的关系必然强于正的股票收益与当期会计盈余的关系。于是,我们提出以下假设:假设1:会计盈余对/坏消息0比对/好消息0更敏感。利用现有的财务信息(包括盈利信息和非盈利信息)预测企业未来的盈利能力或盈利水平,一直是财务研究的重要课题,截至目前的众多文献都提供了当前盈利对未来盈利具有预测能力的证据。Fama和French(1999)认为,当前盈利对未来盈利的预测能力源于企业会计盈余的反转(Reversion)特征(即未来盈利的变化与当前的盈利水平存在显著的负相关关系),他们对美国上市公司1964-1995年间的年度会计盈余的分析证实了上述假设。因此,如果负的盈余变化或负的盈余水平反映了/坏消息0的影响,那么这种变化应该在未来不会得到延续,从而应该比正的盈余变化或正的盈余水平具有更强的反转速度。稳健原则要求会计盈余确认/坏消息0的全部影响、/好消息0的部分影响,也就是说,/坏消息0只对当年的会计盈余产生影响,而/好消息0对当年和以后若干年度造成影响,于是,我们提出第二个假设。假设2:正的会计盈余变化比负的会计盈余变化更持久。会计盈利的持久性和及时性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及时性意味着本期所有的信息都已经反映在本期的会计盈余中,以后各期的会计盈余很少受本期信息的影响,因此,这样的会计盈余一般不具有很强的持久性。会计盈余的持久性则是由于本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