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物价变动对资本回报率影响理论和实证研究

1No.C20070082007-05我国物价变动对资本回报率影响理论和实证研究（1978-2006）——我国资本回报率系列研究之四CCER“中国经济观察”研究组研究人员：宋国青、卢锋、赵洪岩、刘鎏执笔人：卢锋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No.C20070082007年5月22日2我国物价变动对资本回报率影响理论和实证研究（1978-2006）——我国资本回报率系列研究之四CCER“中国经济观察”研究组研究人员：宋国青、卢锋、赵洪岩、刘鎏执笔人：卢锋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No.C20070082007年5月22日内容提要在一般物价变动环境中，利用企业会计数据计算利润率相关因素存在价格度量方法不一致问题，需要适当调整物价变动因素影响才能获得经济分析逻辑相一致的经济利润率。本文讨论对资本回报率进行价格因素调整的机理和方法，并利用相关数据对会计利润率进行物价因素调整，获得我国改革开放时期经济回报率初步估测结果。结果显示经济利润率绝对水平低于会计回报率，但是我们此前论文依据会计利润率定量分析对我国资本回报率晚近时期强劲增长及其国际比较等问题基本判断仍然成立。31、会计利润率与经济利润率关系：问题的提出昀近国内学术界就我国资本回报率进行热烈讨论，其技术原因在于获得和解读有关资本回报率数据存在特殊困难，深层背景则在于反思我国近年投资较快增长根源以及如何评估宏观调控政策选择问题。为了从学理层面寻求这一问题的共识基础，需要把资本回报率定量考察从媒体评论层面深入到学术研究层面，在深入仔细分析相关数据和其它有关经验证据基础上，对我国资本回报长期演变真实图景求得比较符合实际的估测和判断。我们在一项专题研究中梳理有关概念指标关系，厘清相关统计制度历史演变背景，细致整理我国工业企业资本回报、资本存量等指标时间系列数据，测算观察资本回报率演变轨迹和目前水平，发现晚近时期我国工业资本回报率发生了真实而非虚构的强劲增长，提示我国新一轮投资较快增长和经济景气具有相当程度微观基础（CCER中国经济观察研究组，2007a）。有关资本回报率争论各方主要采用在企业会计数据基础上计算的资本回报率，会计数据对于考察资本回报率虽有不可替代认识价值，然而从经济学分析角度观察，直接运用财务统计利润和资本存量数据计算所得会计利润率包含物价因素影响，需要调整物价变动因素作用才能获得经济分析意义上真实资本回报率。物价变动与利润率关系一般是：通货膨胀时期会计利润率高估真实利润率，通货紧缩时则低估真实利润率。虽然利用企业财务数据计算资本回报率通常并不一定调整物价因素，鉴于上述资本回报率考察时期我国物价曾发生较大变动，特别是若干年份通货膨胀比较严重，有必要考虑对上一节资本回报率估测结果做物价因素调整，从而对真实资本回报率提出粗略估计。国内文献很少在利用会计数据考察资本回报率时专门考察物价因素调整问题。白重恩等（2007）利用国民收入账户数据时考虑物价调整，不过该研究主要是整理估计用宏观统计数据度量的资本回报率，对具体物价调整原理和方法没有具体介绍，另外该研究利用宏观数据与我们考察对象背景有所不同。针对国内这一领域专门研究还比较缺乏背景，本文从理论和实证两个层面讨论这一问题。为行文便利，把未经价格调整的资本回报率称为会计利润率，把经过价格调整的实际资本回报率称为经济利润率。第2节简略介绍物价变动调整国外研究历史和文献，第3-4节给出两期和多期物价变动影响调整模型，第5节讨论和推测调整物价因素所需关键参数，第6节报告经物价调整后我国改革开放时期真实资本回报率估算结果。2、物价变动会计及其研究文献物价变动影响会计利润率是因为会计采用历史成本计量。依据公认会计准则的货币计量假设，传统会计遵循历史成本记录原则，因此被称作历史成本会计（HistoricalAccounting,HA）。历史成本会计客观、简单并且易于核对；然而如果物价发生变动，历史成本会计由于不同会计项目对物价处理方式不同，所得结果缺乏经济分析逻辑意义上一致性。为解决历史成本会计这方面局限，出现不同形式调整方式即物价变动会计1。物价变动会计主要分为不变购买力会计和现价1或通货膨胀会计。TweedieandWhittington（1997，p149）认为“物价变动”内涵比“通货膨胀”更广，4成本会计两类2。不变购买力会计（ConstantPurchasingPowerAccounting,CPP）3考虑一般物价即购买力变动对历史成本会计的影响。CPP将会计项目（资产和负债）分为货币项目和非货币项目，非货币项目主要为固定资产和存货等资产。CPP利用一般物价指数4对非货币资产进行价格调整，剔除持有非货币资产带来的受益或损失。不变购买力会计对非货币项目采用单一价格指数，无法反映不同物品价格的相对变动的影响。现价成本会计（CurrentCostAccounting,CCA）独立计算各个资产的现价成本。现价成本的估算方法有重置成本、可变现净值和现值三类5。现价成本会计的主要缺点是主观性。现值法估算现价成本需要知道未来所有现金流和贴现率，事前难以度量；可变现净值法对于某些资产如专用资产很难市场找到一个可参考的标准；技术进步使得重置资产成本不同于重置资产所带来的服务的成本（Edwards,KayandMayer,1987,p41）。此外，估算方法的选取缺乏统一标准6，并且存在资产加总的难题7以及是否需要进行杠杆调整（GearingAdjustment）8的分歧。有关物价变动会计讨论至少可以追溯到19世纪末铁路部门税收的争议（Boer,1966,pp.92-93）。十九世纪后期，美国物价水平自内战以后持续下降，管理部门认为采用历史成本会计低估了铁路部门的利润，铁路部门坚持使用历史成本会计。一战后物价上涨，铁路部门和管理部门再次发生争议，双方却彼此交换了观点。一战后的高通货膨胀也使得欧洲国家开始关注物价变动会计，尤其是德国出现大量争论9，但并没有制定相应的会计制度。二战后，普遍的通货膨胀使得物价变动在会计西方国家再次成为焦点，尤其英、美等英语国家颁布了有关通货膨胀的会计标准。国际会计准则委员会（theInternationalAccountingStandardCommission,IASC）1977年昀早颁布了有关物价变动的会计标准IAS610。美国财务会计标准委员会（FinancialAccountingStandardBoard,FASB）1979年颁布了SFAS3311，英国会计标准委员会（AccountingStandardBoard,ASC）1980年颁布了SSAP1612。后者只考虑一般物价变动，前者包含个别物价相对变动。两者通常被交替使用，都包含一般物价变动和个别物价变动。2以及将两者相结合的物价变动会计，如真实价值会计（RealTermsAccounting）。3或一般购买力会计（GeneralPurchasingPowerAccounting,GPP）。4通常采用消费者价格指数（CPI）或者GDP价格指数（GDP平减指数）作为一般物价指数。选取不同物价指数各有利弊。如CPI无法反映不同消费偏好；GDP价格指数不能反映进口价格变动影响，并且没有月度数据，公布时滞较长。5重置成本（ReplacementCost,RC）是重新购置资产所需成本（购买成本），可变现净值（NetRealizableValue,NRV）是销售资产所能获得的价值（销售价值），现值（PresentValue,PV）是资产可带来未来现金流的现值（使用价值）（Edwards,KayandMayer,1987,p39;Whittington,1983,p110）。6Value-to-the-owner法给出了一种选取方法（Whittington,1983,p130）。7例如，资产重置成本的总和与重置全部资产的成本不等；由于规模经济或者范围经济，不同资产相结合的价值超过各个资产价值的总和。（Edwards,KayandMayer,1987,pp42-43）8杠杆调整（GearingAdjustment）考虑到非货币资产如果由负债支持，其损失不计入权益。9Schneider（1995,pp139-144）和TweedieandWhittington（1984,p18-30）概括了德国发生的物价变动会计的争论。10IAS6,AccountingResponsestoChangingPrices。1977年6月颁布，1981年11月被IAS15取代。11SFAS33,FinancialReportingandchangingPrices。1979年9月颁布，1986年12月被SFAS89取代。。1980年3月颁布，1988年4月撤销。5国际会计准则委员会1981年颁布了更为具体IAS1513取代了IAS6。SSAP16采用的是CCA，SFAS33要求同时公布CCA和CPP信息，IAS15要求采用CCA和CPP中的任意一种反应物价变动的影响。尽管，物价变动会计在通货膨胀时期得到关注，物价变动会计始终没有取代历史成本会计。物价变动会计标准通常要求在历史成本会计报表之后将补充物价变动影响的信息，并且只要求大公司公布这些信息。大多数物价变动会计标准没有持续太长时间。1986年美国财务会计标准委员会取消SFAS33，取而代之的SFAS8914只是鼓励而不强制公司自愿披露物价变动对财务报告造成影响的补充信息。英国会计标准委员会1988年4月撤销了SSAP1615。国际会计标准委员会1989年7月颁布了针对高通货膨胀的会计准则IAS2916，10月将原先IAS15从强制性会计标准更改为可选会计标准，2003年12月取消了IAS15。物价变动会计没有取代历史成本会计的原因有多方面。首先，历史成本会计具有客观的优点，方便核对，而且简单明了，易于使用和理解。其次，物价变动会计缺少统一标准，存在不同方法。第三，财务报表的制定者和使用者对物价变动会计的支持率不高。第四，物价变动会计计算的税收通常低于历史成本会计，政府会担心税收减少。昀后一个重要经济上的原因是80年代后通货膨胀率的下降使得物价变动会计的必要性大大下降。目前国际上采用物价变动会计的主要是经历高通货膨胀的拉丁美洲国家，这些国家通常采用不变购买力会计。高通货膨胀时期，一般物价水平的变动的影响比物价相对变动更重要，不变购买力会计所采用的CPI等一般价格指数由政府公布，相比而言更加客观。大多数国家仅仅将物价变动会计信息作为辅助信息或者对于部分行业使用物价变动会计，如美国鼓励公司公布物价变动会计信息，英国利用不变成本会计对电力供水等公共事业部门的公司进行监管（Whitting,1994）。3、两期物价变动调整模型历史成本会计直接得到的会计利润率受物价变动影响，因而对此进行物价调整获得经济利润率。本节通过两期调整简单背景讨论这一影响的发生机理。假定上期到当期物价发生变化，它会通过三个渠道影响会计利润率。在资产价格直接影响固定资产帐面价值，同时通过固定资产折旧成本影响利润。另外在存货价格通过存货变动成本影响利润。3-1、现价固定资产估计准确估计现价固定资产需要所有固定资产的帐面价值和价格，需要由企业采用现价成本会计进行核算。利用加总数据进行物价调整的可行方法是将所有固定资产同等对待，利用固定资产总价格指数进行物价调整，估计现价固定资产。下文用K0表示上期末会计固定资产，D1，R1，C1，π1分别表示当期会计折旧、会计收入、会计成本和会计利润，K1表示当期期末会计固定资产。会计利13IAS15,InformationReflectingtheEffectsofChangingPrices。1981年11月颁布，2003年12月撤销。14SFAS89,FinancialReportingandchangingPrices。1986年12月颁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