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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新锐视点当一个人忘掉了他在学校接受的每一样东西,剩下来的才是教育。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郭敬明这个世界并不是公平的,你要学着去习惯它。世界上有人一锄头下去,就挖出了钻石。也有人辛苦地开山挖矿,最后一声轰然巨响,塌方的矿坑成为他最后的坟墓。那天在上网的时候,看见一个帖子,里面在讨论我的作品,和我的生活。里面很多人,大概一百多个跟帖,看上去特别热闹的样子。他们的讨论分为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我以前很喜欢他的作品,他写的《夏至未至》,他写的《爱与痛的边缘》,里面的小四多么纯真,单纯的校园梦想,简单的学生生活,他和朋友在学校门口喝一块钱的西瓜冰。你看看他的现在,充满了物质,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他了!小四不要变啊!我家里有很多的书,欧美的,大陆的,中国台湾繁体版的,日文的,各种各样的书。无论我是否看得懂,我都会拿起来没事就翻一翻,看一看别人的设计,别人的想法,和别人的图书出版理念。而中文的小说,一看就是一下午。但是我很少看自己的书。我发现我再也不会回到我之前的那个岁月里去了。那个散发着游泳池消毒水气味的夏天,那个高三炼狱般的日子,那个香樟树茂盛得像是浓郁的海洋般的季节。我在那样的年岁里高喊着我不要长大我希望永远做小孩子我羡慕彼得•潘我一定要去永无乡。但后来,我渐渐地放弃了。因为在进入社会以后,我因为这样单纯的自己,而被无数的人嘲笑过。人们不同情眼泪,人们不怜悯弱小。当你委屈地在网上倾诉自己的痛苦,转瞬之间,你的文字就被转贴到了四面八方,无数的人用这些矫情和委屈的话语,作为攻击你的武器。像是自己亲手擦亮了匕首,然后双手奉上,让别人刺穿你的心脏。我也想要永远都躺在学校的草地上晒太阳,我也想要永远喝着一块钱的西瓜冰而不会有任何的失落,我也想要永远穿着简单的衣服,听着简单的CD,过着简单的十七岁的生活。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的生命里,再也不会拥有另外一个十七岁了。我也曾经尝试过打车去参加上海的一些活动,对方接待我的人,用那种充满了嘲笑和鄙夷的目光,看着我从出租车上下来时的样子,他们亲切地拉过你的手,对你热情地微笑。然后到后台的时候,他们和别人分享他们的喜悦:“我和你说哦,他穷酸得,车都买不起吗?”我也经历过第一次参加时尚杂志的拍摄,提着一大包自己喜欢的衣服去摄影棚,然后被杂志的造型师翻着白眼,在我的纸袋里翻来翻去,找不到一件她看得上的衣服的时刻。摄影师在旁边不耐烦地催促着,造型师更加不耐9视点新锐要有最朴素的生活,与最遥远的梦想,即使天寒地冻,路远马亡。烦地说:“催什么催!你觉得他这个样子能拍么!”锋利的社会像一把刀,当它砍过来的时候,你如果没有坚硬的铠甲,你就等着被劈成两半。他们讨论的第二个部分是:他的钱还不是我们买书给他的钱!他拽个屁啊!要是没有我们买他的书,饿死他!他能穿名牌么?真是对他失望!小时候,在银行工作的妈妈,因为多数给客户一百元,而被罚了赔偿,并且额外扣了一百块工资。在那个我妈妈月工资只有一百二十块的年代,妈妈流了两个晚上的眼泪。在我大概七岁的时候,爸爸买了他人生里第一件有牌子的衬衣,花了不小的一笔钱,但是爸爸笑得很开心,他站在镜子面前,转来转去地看着镜子里气宇轩昂的自己。这些都是和钱有关系的,钱带来的开心,和伤心。但是,当我们花钱看完一场电影享受了愉快的一个半小时,当我们花钱买完一张CD享受了一个充满音乐的下午,当我们在餐厅花钱吃了一顿美味的晚餐,当我们在商店买了一件漂亮的衣服心情愉快的时候,我们是不是会去对电影院、音像店、餐厅、商店的人说:“你们凭什么赚钱?要不是我们给你们钱,你们早就饿死了!”这是我看到第二个部分的心情,好像他们在看我的小说的时候,并没有享受愉快的阅读过程,似乎我的故事永远都没有给他们带来过感动和思考。似乎我并没有辛苦地写作,只是在白白接受他们的施舍,他们给我的钱。好像他们并不是心甘情愿地购买图书,而是我拿刀逼着他们买的一样。我觉得,自己像一个乞丐。因为只有乞丐,才会听到别人对他说:“要不是我给你钱,你就饿死了。”在和妈妈的电话里面,妈妈很气愤:“你不要理睬他们。你光明正大地赚钱,你不偷不抢,凭什么做其他行业的人赚钱就是天经地义,而你辛苦地写书给他们看,编杂志给他们看,还要受他们的侮辱?!”我在电话里和妈妈说,这没什么。挂掉电话之后,我洗了个澡,然后继续开始写《小时代》最后的结尾。这是我没有睡觉的连续第四十九个小时。出版社的截稿日悬在头顶,我喝了杯咖啡,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02:10,然后继续开始工作。如果从楼下的草坪望上来,可以看见我房间孤独的灯,亮在一整栋漆黑的楼里。但是,他们不会看见的,他们这个时候,正在享受甜美的睡眠和梦境。他们看见的,只是你清早提着LV,走到10新锐锐思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如今我们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季羡林骂教授王石川“昨夜一夜大风,今天仍然没停,而且其势更猛。北平真是个好地方,唯独这每年春天的大风实在令人讨厌。没做什么有意义的事——妈的,这些混蛋教授,不但不知道自己泄气,还整天考,不是你考,就是我考,考他娘的什么东西?”“过午看女子篮球赛,不是去看打篮球,我想,只是去看大腿。”“论文终于抄完了。东凑西凑,七抄八抄,这就算是毕业论文。”……看后是不是觉得怪怪的?如果说这些文字出自季羡林之口,是不是有一种尽毁三观、惊得下巴都掉了的感觉?没错,这些文字确实来自季羡林,节选自他的《清华园日记》一书。这些日记写于上世纪三十年代,当时季羡林就读于清华大学西洋文学系。几年前,《清华园日记》出版时,这些鲜活的文字就让人大开眼界,前几天有好事者摘取一部分发在网上,又引起了网友围观和热议。在现代人眼里,季羡林是大师,学贯中西,温文尔雅,但那时候他是一名正值青春的大学生,为考试发愁,牢骚满腹,浑身充盈着过剩的荷尔蒙,因此不喜欢考试,想看女球员的大腿,完全就是一个年轻人的正常行为,如果衰如朽木、心如止水,才不正常。难能可贵的是,《清华园日记》在出版前,出版社的编辑提出“作适当删减”,如此为尊者讳,当然是为了维护季老的形象,但季老明确表示“一字不改”。联系到季老在盛名之时的主动“脱帽”——力辞“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国宝”等桂冠。季先生说:“真正的大师是王国维、陈寅恪、吴宓,我算什么大师?我生得晚,不能望大师们的项背,不过是个杂家,一个杂牌军而已,不过生得晚些,活得时间长些罢了。”还表示:“我写的那些东西,除了部分在学术上有一定分量,小品、散文不过是小儿科,哪里称得上什么‘家’?”不免对老人多了一分敬意,又感觉这个老头真可爱。季羡林无疑是一个真实的人。他有一句名言:“要说真话,不讲假话。假话全不讲,真话不全讲。”还原一个真实的季羡林,初感突兀,细觉释然。一个人敢正视自己的过去,不讳言人性的弱点,岂不令人尊重?至于季羡林说脏话,且不说陈独秀、鲁迅、李敖善骂,即便彬彬有礼的胡适也曾骂过蔡元培、蒋介石,被鲁迅痛骂的梁实秋居然还写过一篇名为《骂人的艺术》的文章。说脏话、爆粗口当然不妥,但是总比伪君子强,更需警惕的是当下一些人习惯于贴标签、脸谱化,为了打造他们的高大全形象,故意忽略了一些真相,这不可取。一个细节是,面对被还原的季羡林,有网友觉得很励志:“原来,同学少年都此般——想象现今著作等身、名扬海内的大师,当年也是和自己一样迷茫而无知,只不过经历了德国的几年博士,严谨治学,才终有所成。”如果季羡林地下有知,想必也是欣慰吧。(吴颖岚摘自《新民晚报》)楼下,司机拉开车门你坐进去的背影。他们嫉妒的眼光把你的后背戳得血肉模糊。“要不是我们给他钱,他早就饿死了!他凭什么穿名牌?!”我明白你对这个世界的巨大失望。因为,我也一样。(赵米豆摘自长江文艺出版社《愿风裁尘》)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作者:郭敬明作者单位:刊名:视野英文刊名:FieldofVision年,卷(期):2014(8)本文链接:
本文标题: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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