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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科学E辑:技术科学2007年第37卷第5期:636~643收稿日期:2006-02-27;接受日期:2007-01-19教育部回国留学人员科研启动基金资助项目*E-mail:davidfdu@yahoo.com.cnSCIENCEINCHINAPRESS两种不同的进口钴料:“苏麻离青”与“苏渤泥青”杜锋*(青岛科技大学化学与分子工程学院,青岛266000)苏宝茹(青岛科技大学信息科学技术学院,青岛266000)摘要以现代科技分析测试得出的元至明宣德以前(1271~1425年)景德镇官窑青花所用钴料为高铁低锰型,明宣德及以后(1426年以后)的官窑青花钴料为高锰低铁型的结论为依据,与传统的考古学方法相结合,详细查找相关历史文献记载,对元至明宣德以前景德镇官窑所用进口钴料进行了全面系统的逻辑分析考证,去伪存真纠正了古籍在400余年的传承中,由于中文译音极为相近,对两种产地和化学组分截然不同的进口钴料源:苏麻离青和苏渤泥青的混淆.同时论证了这两种进口钴料最可能的产地和输入中国景德镇被使用的大致时间范围.关键词进口官窑青花钴料源元代明早期Mn/Fe苏麻离青苏渤泥青科技考古译音对景德镇古代青花钴料源的研究最早始于英国,英国牛津大学博物馆考古实验室的学者在1956年提出景德镇所用青花钴料14世纪(元至明初)源于波斯,15世纪初中国才发现钴矿[1].20世纪70~90年代,日本学者有两种观点,一种认为,景德镇最初(元代)所采用的青料源自西域的Smalt玻璃料[2];另一种认为,中国景德镇青花瓷的生产初期(元代),所采用的钴料是由来自远东的花绀蓝与钴土矿配合而成[3].中国科技界有学者认为,元代景德镇青花钴料很可能源于中国西部的青海、甘肃一带的钴矿源[4].对于明初景德镇青花钴料源的认识,中国文物界有研究者根据肉眼观察,发现明初青花发色的色调的不同,从文物鉴定标型学的角度分析,所谓洪武官窑(笔者认为很有可能为永乐早期官窑,本文不作详细讨论)青花料可能源于国内,永宣(1403~1435年)官窑钴料的使用分为三种:第一种纯用进口的“苏麻离青料”,第二种纯用国产青料,第三种为同器物“苏料”与国产钴料同时用于不同的图案上[5,6].还有科技界学者利用第5期杜锋等:两种不同的进口钴料:“苏麻离青”与“苏渤泥青”637现代元素分析法(无损的能量色散X荧光衍射法EDXRF)分析得出结论,元至明宣德以前(1271~1425年)景德镇官窑所用钴料的Mn/Fe含量比都小于0.1,宣德及以后的御窑钴料Mn/Fe含量比都大于0.3[7].1980年有中国文物界学者认为,宣德时期(1426~1435年)所用的青花钴料为国产[8].对景德镇元(1271~1367年)及明初(洪武至宣德时期,1368~1435年)官窑青花钴料源的研究,单纯依赖现代元素分析化学技术,或只依靠传统的考古学及文物鉴定学,都容易出现片面性,因为它属于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交叉的研究领域.本文在前人考证的基础上,试图以近年来科技分析所取得的成果与传统的考古和古陶瓷鉴定方法相结合,对元及明初(洪武永宣时期)景德镇青花钴料源做进一步分析考证,即科技考古.由于史料记载不详尽,或传承有误,或目前根本未发现记载,致使研究元及明初景德镇青花进口钴料源成为一个很棘手的问题.考古事实上就是在“猜想”和“解读”古代,但并不是毫无根据的胡思乱想,而是建立在直接或间接的证据上的科学的逻辑推断.本文所做出的结论多为推论,不妥之处敬请指正.1现代科技对元及明初(洪武永宣时期)景德镇瓷上所用钴料的分析结果由于景德镇在元至明初官窑瓷的烧造量很大,表1和2所测的样品仅为沧海一粟,但却具表1元代至明代洪武早期景德镇青花和蓝釉瓷片青花钴料(青花+釉)的主要化学组成a)[9,10](质量分数)(ω)名称SiO2Al2O3CaOMgOK2ONa2OFe2O3TiO2MnOP2O5CoOCu,NiOMn/Fe样品168.0515.228.780.392.743.141.730.0070.090.240.370.05样品29.280.403.112.622.910.130.770.05样品37.510.422.853.311.840.110.500.06样品46.490.032.293.852.470.120.580.05样品56.320.032.483.574.260.121.140.03样品615.146.500.303.703.542.560.0580.110.140.340.04样品766.7614.796.980.364.392.682.830.0610.110.190.470.04a)表1数据采用湿化学法有损测试得出,其中样品1和2为景德镇湖田窑遗址出土的元青花瓷片;样品3~5为元大都遗址出土的元青花瓷片;样品6为景德镇珠山遗址出土的青花瓷片(目前公认为元代,笔者认为可能为元末至洪武早期,本文暂不讨论);样品7为景德镇珠山遗址出土的蓝釉瓷片(目前公认为元代,笔者认为可能为元末至洪武早期,本文暂不讨论)表2明代洪武晚期至宣德青花瓷片青花钴料(青花+釉)的主要化学组成a)[11](质量分数)(ω)名称SiO2Al2O3CaOMgOK2ONa2OFe2O3TiO2MnOP2O5CoOCu,NiOMn/Fe样品115.654.471.234.223.523.450.0470.130.150.150.03样品215.024.031.424.122.702.230.0470.110.170.240.05样品314.504.131.064.452.683.090.0370.110.180.130.04样品417.235.550.285.072.052.870.0410.090.140.540.03样品515.246.710.313.712.631.950.350.110.190.350.07样品615.537.060.313.313.072.990.0550.110.110.140.04样品715.125.240.365.652.021.510.0480.100.160.290.07样品868.9415.355.980.973.162.842.170.250.240.12样品96.350.494.052.841.690.230.340.14样品1017.594.730.745.121.911.092.660.130.472.44样品1115.794.831.304.532.261.833.400.240.691.86样品1215.775.001.314.222.501.612.880.170.591.78a)表2数据采用湿化学法有损测试得出(样品8和9除外),其中样品为景德镇珠山明官窑遗址出土的青花瓷片:样品1~3公认为洪武青花瓷片(笔者认为可能为洪武末至永乐早期,本文暂不讨论);样品4~6为永乐青花瓷片;样品7可能为洪武晚期至永乐早期青花瓷片;样品8和9采用能量色散X荧光衍射法测试的数据和其他采用化学法测试的数据有系统误差;样品10~12为宣德青花瓷片638中国科学E辑技术科学第37卷有一定的规律和代表性.采用无损能量色散X荧光衍射法测试的数据[7]和有损湿化学法相比,由于仪器不同,故存在一定的系统误差,但结论是一致的,即明宣德以前官窑青花钴料含高Fe低Mn,而宣德及以后的青花钴料为高Mn低Fe.据中国科学院上海硅酸盐研究所古陶瓷研究中心李家治教授介绍,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他们对来自景德镇明御窑址约48片宣德地层出土的青花瓷片进行了测试,结果全都是高Mn低Fe型.有学者进一步分析了元青花瓷片钴料中的微量元素,证明典型的元青花钴料为:含有As和S,几乎不含Cu和Ni的高Fe低Mn型钴矿[12].最近,英国学者与中国学者合作对中国元青花所用钴料与波斯和叙利亚地区13-14世纪左右的青花陶器所用钴料做元素分析比较,发现它们都是高Fe低Mn型钴料[13].2有关元及明洪武到永宣时期的青花进口钴料源的历史文献记载由于中国古代封建帝王对科学技术的轻视,目前还没有发现一部古籍文献对中国古代景德镇所用钴料的来源做过详细记载,有关元青花钴料源的中文历史记载也尚未发现,有关永宣时期青花钴料源的记载仅发现有:《大明会典》卷105记载[14]:,(1405),.,,:.成书于明万历十七年以前王世懋著《窥天外乘》记有[15]:,,,,.,珰()成书于明万历十九年(1591年)高濂著《遵生八笺》也记有[16]:,,.清代的诸多文献如唐衡铨的《文房肆考》(1778年),朱琰的《陶说》,兰浦的《景德镇陶录》都提到了“苏泥渤青”(将苏渤泥青的“渤泥”字顺序颠倒变成了“泥渤”,事实上应为“苏渤泥青”,可能是传承中的笔误),而未见“苏麻离青”[16],清代文献记载的可信度相对明代文献要低.20世纪80年代出版的中国硅酸盐协会主编的《中国陶瓷史》也认为:“苏麻离青”,“苏渤泥青”以及“苏泥渤青”为同一进口钴料的不同译名.3现代科技分析结果及某些古代文献记载的混淆现代科技分析结果表明[7,17],典型的元至永乐时期的青花钴料源于相同或相似的进口钴矿源(高Fe低Mn),而绝大多数典型的永乐以后的青花钴料(高Mn低Fe)似乎和国产钴料相近或相似.而王世懋的《窥天外乘》,却说永乐和宣德时期都使用的是进口的苏麻离青料[13].科学测试的数据是不会有问题的,问题很可能出在《窥天外乘》记载的混淆.《窥天外乘》似乎不属于正规的官方编纂的史志类文献,应为民间私人撰写的杂记,在明嘉万时期记载100多年前永宣朝的事情,往往依据民间传说,而民间口传的事情,又往往由于时间的间隔容易出现偏差,偏差在于永乐时期的青花钴料源确实是源于进口的苏麻离青料(高Fe低Mn),而宣德时期采用的却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高Mn低Fe钴料,并不是苏麻离青料.《窥》书将永宣时期官窑所普遍采用的两种成分截然不同的钴料混为一谈,很可能是由于“苏麻离青”和“苏渤泥青”译音很接近,而作者当时未加详细考证之故.那么,究竟宣德时期的钴料源自何方呢?仔细寻找最具权威的官方明史志类典籍,从《大明会典》的记载中就会发现蛛丝马迹,该第5期杜锋等:两种不同的进口钴料:“苏麻离青”与“苏渤泥青”639书中记载了宣德时期由苏门答腊国(现代的印度尼西亚)进口的两种青料“石青”和“回回青”[15],其记载的可信度相对较高,因这一地区多信仰伊斯兰教,故称来自那里的青花钴料为“回回青”.《窥》书记载“回青”出国外,永宣年间未见,应为明正德时期开始使用的“回青”,而不是《大明会典》记载的宣德时期的“回回青”,“回回青”和“回青”应为来自两个不同穆斯林地区的两种不同的进口钴料,仅差一字极易混淆,还有一种称为“回青”的钴料记载产于新疆的吐鲁番地区[14,18].正德十年(1515年)记有景德镇采用的另一种国产青料为“无名子”[19]也叫“石子青”产于江西瑞州,和《大明会典》记载的宣德时期的“石青”也差一字,也易混淆,但却是分别产自国内和国外用于明代不同时期的两种钴料.明中晚期使用的国产青料:瑞州的“石子青”、吐鲁番的“回青”和云南的“回青”其名称的来源,很可能是因为它们的主要化学成分相近都是高Mn低Fe型,只是Mn/Fe有差异,瑞州的“石子青”和宣德时期进口的“石青”发色效果近似,吐鲁番的“回青”以及云南的“回青”和宣德时期进口的“回回青”的发色效果近似,在流传中古代的工匠可能不论产地将它们统称为“石子青”和“回青”,最后流传下来,约定俗成而得名.4有关景德镇元青花进口钴料源用青花钴料装饰陶器起源于西亚波斯地区,钴蓝料经高温烧造后呈现出的艳蓝色,深受崇尚蓝色的穆斯林民族的喜爱.有学者指出[20],在伊拉克的阿巴西时代(758~1258年),蕴藏在现代伊拉克的奥曼(阿马拉,AlAmarah)和黑加(海伊,AlHayy)北部的钴矿源已被广泛使用;萨马拉(Samarra)在公元9世纪为古伊拉克的制陶中心,836-892年作为阿里巴西王朝的首都(图1,现代伊拉克地图);Samarra,古希腊文为:Souma,拉丁文
本文标题:两种不同的进口钴料苏麻离青与苏渤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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