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加快发展上海教育服务业的对策研究

关于加快发展上海教育服务业的对策研究上海市教科院WTO教育服务研究中心副研究员朱兴德一、教育服务概述1．教育服务与教育教育服务（EducationServices）与教育（Education）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如果说教育是人类社会一种特有活动的话，那么教育服务就是完成或者协助完成这种活动的一种具体方式或者说具体手段。一般认为，实现教育活动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非营利性的或者说是公益性的，主要表现为政府的教育职能；另一种是营利性的，主要以市场需求为导向。在教育总规模一定的条件下，随着教育层级的上升，营利性教育活动规模有逐步扩大的趋势；与此同时，非营利性教育规模则呈现出逐渐缩小的趋势。其中营利性的教育活动，实质就是教育所提供的服务，具体指教育主体面向社会所提供的各种商业服务活动，如教学服务和培训服务等。WTO框架内所讨论的教育服务是这类服务的国际贸易形式。另外，现代教育服务还包括教育活动所带动的一系列社会服务，主要是指社会为教育活动或者围绕教育活动所提供的各种商业服务活动，如教育后勤服务和各种投资服务等。也就是说，现代教育服务总体上包括两大部分，即教育所提供的服务和教育所带动的服务。其中教育所带动的服务部分已经形成了传统的产业，部分则引起了经济界的积极关注。教育所提供的服务往往是教育界讨论的重点，也是教育政策争论的焦点。争论的核心是教育究竟是事业还是产业、教育服务到底存不存在以及应不应该倡导并发展。2．面向市场的教育活动构成教育服务通过简单的成本分析，我们发现对各类教育机构而言，是否面向市场成为衡量教育服务的一个重要标准。只要教育机构面向市场提供服务，并发生了消费者的实际购买，教育服务就已经市场存在了。也就是说，衡量教育服务存在与否的标准，并不是教育机构的市场动机（如是否“以营利为目的”），而是市场消费者是否支付了教育消费，哪怕只是教育成本的一部分。下面以“不以营利为目的”教育机构的成本分析为例予以说明。如果将成本简单地概括为物力和人力两大部分，即M+H，教育机构在开办时一次性投入M和H并通过面向市场提供服务予以足额回收，在不考虑市场滞胀因素的假设下，则M1＝M2＝M3＝…＝Mn，H1＝H2＝H3＝…=Hn，经过N次同样规模的市场服务循环后，教育机构的总资产仍然为M+H。表面上并没有变化，或者说并没有盈利，N次后的服务总收益似乎为零，是典型的“不以营利为目的”。但是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在每次服务循环中人力成本H中的福利和薪资成本S，实质上是已经被转化成个人收益的服务收益。如果投入的物力成本M中包含有自主知识产权品P，则每次服务循环中的P相应也转化成了个人收益，而且相应的知识产权回报实质上是无限期使用了，知识产权的保护被畸形放大了（未遵循知识产权保护的穷竭原则）。这样，经过N次循环后，教育机构的服务总收益其实并不等于零，而是等于（n－1）×（S＋P）。所以表面上的不以营利为目的，实际上存在着营利的实质性结果，属于典型的现代教育服务。另外，投入的物力成本M中包含有场馆租金R和常用耗材如教材教仪T等，在长期市场服务中教育机构与房屋业主及耗材供应商结成利益联盟，每次服务循环中的R和T相应转换成了房屋业主和耗材供应商的收益，从而创造了更广泛的市场收益，创造了另一类教育所带动的服务。3．现代教育服务是推动教育发展的有效手段近年来随着经济持续快速发展，大部分地区基本普及了义务教育，整个社会的教育基础水平明显提高了，在一定发展基础上的市场教育需求出现了明显分化。无论从教育内容的选择上，还是教育层级、教育方式和教育机构等的选择方面，教育需求都出现了多样化发展的趋势；而且随着教育基础的提高，市场教育需求的多样化呈进一步扩散态势。知识社会对教育的多样性需求更加突出。在这种情况下，由政府提供的大众化公益性教育已经无法满足市场丰富多彩的教育需求。教育服务存在广阔的发展空间，成为推动现代教育发展的有效手段，而且将是最经济的手段。4．教育服务市场结构分析——本土缴费学校教育服务尤其是民办（私立）学校教育服务。缴费学校教育服务主要集中在非义务教育阶段，尤其是高等教育阶段。而且目前中国缴费学校教育服务已经出现普及化的趋势，涵盖了幼儿教育、部分义务教育（变相收费、隐性收费）、高中教育、职业教育、高等教育及成人教育。缴费学校教育服务是教育服务国内贸易的主要组成部分。——留学及相关服务。包括留学教育服务和留学中介服务两大部分。留学教育服务尤其是高等教育阶段的留学教育服务，是目前有确切贸易统计数据中最主要的国际教育服务贸易。留学教育服务的主要输出地是欧美发达国家，主要消费者则集中在亚洲地区。另外，中国目前经教育部正式批准的留学中介服务结构有270多家，每介绍成功一名学生平均收费两万元左右，有分析认为这是目前中国市场上经济效益最高的教育服务业之一。——国际合作办学。就消费对象的数量而言，国际合作办学无疑是影响面最广的国际教育服务类型。国际合作办学对教育服务输出方而言表现为通过异地商业存在的方式提供服务并获取投资收益；对服务输入方而言则表现为境外投资及相关教学内容、教学方法和教学理念等的引入，表现为市场服务供给的增加。国际合作办学往往会带动教学内容、教学方法和教学理念的深层次跨国交流，对地区教学改革是有利的。国际合作办学理论上应该是双向的，但是实际上通常表现为教育服务强势方输出，弱势方输入。目前国际合作办学常见的是欧美等教育服务发达国家到发展中国家投资办学，这一点在中国的中外合作办学市场上表现得尤为突出。——自然人流动服务。自然人流动服务在教育服务中广泛存在，具体有国内跨地区、跨机构的流动服务和跨国流动服务。除了欧盟和北美等少数几个地区外，关于自然人的跨国流动服务世界各国一般都有相当严格的管制要求，劳动力市场的真正全球化目前远远没有到来。比较而言，由于十多年来我国力行对外开放政策，积极鼓励外商投资，因此我国目前关于境外自然人入境服务的市场开放幅度是比较大的。——远程教育服务。现代远程教育服务带动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产业链，通常借助于现代通信技术开展的异地教育服务，可以带动教育网络的投资和建设，可以带动电子化课件及教育软件的研发、制作和交易，可以生成网络增值服务和一系列尚无法预见的新型教育产品。由于考虑到质量保障和市场监管等一系列技术困难，我国政府在加入WTO时特意对此作了保留处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承认或者不允许该类教育服务的存在与发展，远程教育服务在我国有着十分广阔的发展空间。——培训服务。成功的培训必须围绕具体的市场需求设计，具体体现为某种资格证书或某项技能。这就决定了培训服务与考试服务密不可分，成功开发某项切实反映市场需求的证书，便意味着同时开发成功了一个巨大的培训市场。中国目前的培训市场大体包括管理培训、专业技术培训、技能培训、语言培训和文化培训几大块。除了专业技术培训和技能培训还有一定的行业特色外，其他培训基本上完全实现了市场化。尤其是高端培训市场已经是一个实现了完全竞争和开放的市场，而且各类境外培训已经成为这一市场的主导力量。——考试服务。考试服务主要指面向市场的非学校教育考试，也称作社会考试或非学历证书考试，是一类重要的现代教育服务。它不同于一般的教育服务，在一定意义上考试服务是绝大部分教育培训服务的质量保障和质量检验环节，是维护教育主权和保障消费者权益的重要手段；同时，完善的考试服务还有利于终身教育体系的建立和有效运作。因此，发展考试服务具有特殊重要意义。——设备、教仪、教材、图书及课件服务。教学设备、教学仪器、教材、图书、出版、印刷、课件以及文具等的开发与服务，属于典型的教育所带动的服务，在教育服务市场占据很大一块份额。该类服务直接创造税收和就业岗位，并形成许多细分市场，具有完整的产业链，是直观的经济增长点。——教育后勤服务。主要是围绕教育活动尤其是教育机构的衣食住行服务，如学校餐饮服务、住宿服务和校园商业服务等等。教育后勤服务相对于同类社会化服务，在部分国家往往会有一定盈利水平的限制。比如我国教育部规定经营高校学生公寓的年获利水平不能超过9％。——其他相关服务。主要指未列入上述各类的由教育所提供或所带动的服务，如教育广告服务、教育展览服务和教育金融服务等，该类服务随着教育服务的发展而不断生成并发展壮大。值得注意的是，上述教育服务的构成分类并不意味着教育服务的经营分类，实践中往往既有专项服务的经营，更多的则是多项服务的综合经营。二、上海教育服务的发展现状及比较1．总体判断关于上海地区的教育服务，总体上可以作出如下判断：第一，教育服务市场需求旺盛，前景十分广阔。第二，教育服务市场已经较大幅度开放，多元化市场格局初步形成，竞争趋于激烈。第三，关于教育服务的认识尚不到位，法规还不够完善，管理体制有待进一步健全。第四，具有发展现代教育服务的许多有利条件，但是在许多方面并不领先，尤其是具有明显竞争力的本土市场优势并没有形成。在上海目前的多元化教育服务市场上，几类常见的教育服务均已出现并呈现出快速发展态势。其中本土缴费学校教育服务在非国民义务教育阶段的各类学校教育中已相当普遍，市民自主选择教育消费的意识越来越强，知名学校的优质教育服务供不应求。民办学校发展势头良好，对供需双方都存在一定吸引力。留学教育继续吸引广大市民积极关注，带动了语言培训及中介服务的持续火爆。另外，1989年以来上海先后开办26所国际学校，目前在校生规模为4900多人，还有150所中小学经批准可以接受外籍学生就读。上海也是我国吸纳境外自然人流动服务最集中的城市之一，目前教育系统聘用的外籍专家和教师超过2000人，另有为数不少的短期境外培训专家不定期来沪提供教育培训服务。上海信息化建设进程相对比较快，又是区域性信息中心，具有独特的远程教育服务发展区位优势，吸引了众多境外教育服务提供商的关注。远程教育及其相关服务在上海具有广阔的发展前景。同时教学设备、图书、教材教仪、出版、印刷服务在上海具有广阔的市场空间，带动了一批企业的发展。上海也是我国最早实行学校后勤化改革的地区之一。另外，上海市场上的其他相关教育服务发展前景也相当诱人，如据业内估计全市平面教育广告每年的市场份额在1亿元左右。中外合作办学、培训服务和考试服务，是目前占据重要地位的三类教育服务，下面将予以重点分析。2．中外合作办学项目众多，总体办学层次不高上海中外合作办学始于1992年，目前全市有中外合作办学项目（机构）229个，占全国的比例超过四分之一，是全国合作项目最集中的地区。合作项目分别来自25个国家或地区，其中最多的是澳大利亚，占项目总数的23．42％，其次为美国和加拿大，分别占15．77％和8．11％；排名前九位来源地的合作项目占到总数的84．7％，合作项目的来源地相对比较集中（详见表1）。表1上海中外合作办学项目前10位来源地（2004年）国家/地区%澳大利亚23.42美国15.77加拿大8.11日本7.66英国6.76新加坡5.86法国5.86香港特区5.86德国5.41台湾省2.70合计87.4目前上海地区的中外合作办学项目一半以上属于非学历教育，占到51．27％。另有37．71％的高等学历教育和8．47％的中等学历教育。非学历教育项目未获得有关部门关于颁发相关学历的许可，主要是继续教育项目，其中有约三分之一（34．18％）属境外研究生层次教育。表2上海中外合作办学项目办学层次分布（2004年）办学层次比例%研究生学历教育7.63本科学历教育14.83大专学历教育7.20高职学历教育8.05中职学历教育7.20高中学历教育1.27幼儿教育2.54非学历教育51.27中外合作办学成了许多学校提升市场竞争力的主要手段。因为合作办学更容易吸引生源，不仅好招生，而且能招高价生。中外合作办学项目的收费标准普遍比同类普通项目高出一倍左右。上海市场上目前的中外合作研究生学历教育一般颁发境外学历证书，年学费平均在8万元以上，2004年的平均数为87000元/人年。本科平均为15000元/人年，专科为12000元/人年，中职和高中为10000元/人年，普遍比同类普通教学班高。近年来，全市中外合作办学共培养学员8万多人次，为提高本土学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