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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海絲路領航鯨──楊國宇棉紡外銷傳奇一九三二(民國二十一)年,楊國宇在桃園出生,祖輩篳路藍縷,至三○年代業已擁有桃園地區一百甲餘土地,因為家庭經濟條件,早年他的生活可謂平坦順遂,以桃園東門公學校(現東門國小)第一名成績畢業,又順利考取日治時期台籍學生的第一志願台北二中(現成功中學)。二次大戰結束後,熱愛戲劇藝文活動的楊國宇,於台北中山堂欣賞一齣由台灣戲劇家簡國賢老師所編導的《壁》,讓他的青春靈魂澎湃激昂!不料,一九四○(民國三十九)年冬日清晨兩名黑衣特務,假「訪問中學生對台北街頭事件看法」帶他離家,而這一走就是十年!儘管十年的綠島生活痛苦難捱,但他依舊強顏歡笑、苦中作樂,結識多名難友文學家楊逵等人,囹圄裡的他透視人性的高貴與齷齪,深諳世事的溫暖與炎涼,令人感到諷刺的是,這十年也成為他日後經營中港紡織(竹南紡織改組)締造棉紡外銷傳奇的利器!我不禁想知道楊國宇來自一個怎樣的「地主家族」?如何結識台灣戲劇家簡國賢先生?綠島的生活點滴?經商致富的「撇步」?早年「國民外交」的精采趣聞?而這就是楊國宇從他的生命中,所體現的「新台灣人精神」。一、閩南平埔一家親楊國宇的曾祖父楊萬和,是一位單純快樂的農夫,年輕時於桃園務農,後來迎娶具有平埔族血統的曾祖母楊周幼。由於平埔族是母系社會,理所當然地,兩人共同繼承了曾祖母家的一小塊田地。楊國宇近年退休,偶然聽聞林瑪利醫師發表:「台灣的閩南人與客家人在基因上非常接近,幾乎一致,台灣人也接近泰國的華人及新加坡的華人,同屬於南亞洲人,和北亞洲人及北方漢人分開」此外林醫師還強調:「目前台灣人的血緣中有百分之七四來自福建的南方漢人越族,但是另外的百分之二六卻是來自台灣當地的原住民。追本溯源,從過去台灣在清代與日據時代的族群與地域的隔離政策下,山區與東部平原、島嶼的十一族台灣原住民與漢人難有大規模接觸的歷史背景下,昔日遍佈自蘭陽平原到屏東平原的平原、台地的平埔族成為最可能是這百分之二六組成新血的來源。」楊國宇興奮地告訴我這項消息,我注視他閃爍的雙眼,不難發現這位老先生對自己的祖血相當自豪,樂當平埔族。二、勤儉務農祖孫情曾祖父和曾祖母是單純保守的莊稼人,相形之下,楊國宇的祖父楊樹就比較有生意頭腦囉!在他當家主事時,便在桃園郊區大湳仔(現名大湳)買了一塊地,後來開發為水稻田,挖鑿一口「石頭埤」,並於田中蓋起一座三合院落。祖父慧眼獨具,沒多久日本總督府便開鑿了「桃園大圳」,且不斷鑿建圳尾,開發桃園地區的水利設施。「桃園大圳」地勢高於楊國宇家的稻田,也貫穿至稻田後方。他的祖父見桃園大圳陸續開發圳尾的水源,便逐步收購圳尾的田地,也順勢在「桃園大圳」尾開闢一個埤塘以便蓄水。在綠油油的稻田裡,不時總有幾隻調皮的白鷺鷥在哪兒嬉戲覓食,因此而得名「白鷺鷥埤」。多虧「白鷺鷥埤」的功勞,讓原是茶園、橡樹林的旱田,得以順利翻作成利潤較高的水稻田,擴大了家族的稻作面積,後來隨著家族人口增加,祖父也運用收穫的利潤增建祖厝,以舊有的三合院落為中心,再由外圍向內包築成一座雙ㄇ型的院落。楊國宇表示由於父親楊文進,在自己五歲時便撒手離世,祖父反而是在他啟蒙時期,影響他最深的人。他相當懷念小時候,祖父時常牽著他的手,巡視自家水稻田。楊國宇說:「祖父常指著那片自家的水稻對我說:『你看,十頭埤灌溉的水稻田,雖然面積比較小,稻穗也像人們頭低低的樣貌,可是收割下來,卻可以打出很多精米;反觀,圳尾的白鷺鷥埤灌溉的水稻田,雖然面積大出許多,且稻穗就像人們指高氣昂的樣貌,但是收穫量卻遠遠不及石頭埤灌溉的水稻田。你說到底哪種水稻、哪種人才是真正有內涵、有實力呢?』」祖父的叮嚀深深烙印在楊國宇的心頭上。祖父是家中最具威嚴、智慧的長輩,他會帶孫子們唸《昔時賢文》、《三字經》,眾孫裡為獨楊國宇不怕他!每當傍晚,隔壁的大叔過來泡茶,向祖父說「草船借箭」、「林沖夜奔」忠義故事,祖父邊聽故事,還邊愜意地抽起水煙,此時楊國宇便自告奮勇做他的「捲煙童」。楊國宇說:「我背對著他,蹲坐在他的椅前,將他的小腿扛在肩上,我就像孫悟空一般騰雲駕霧沒入神秘的煙霧裡!」祖孫倆享受天倫之樂。三、順遂得意求學路楊國宇的父親自台灣總督府國語學校(現國立台灣教育大學)畢業後,任教於「三角湧公學校間山分校」(今「鶯歌國小」),但因無法服膺日籍官僚作風,毅然決然辭去薪資優渥的公學校敎職(公學校教員一個月的薪俸為四十四圓),轉行在桃園街上開設「金源和」布莊,仿傚迪化街,自日本進口同步流行的布匹,貨品樣式足以媲美迪化街。從此,桃園的名媛淑女就不必舟車勞動,大老遠跑到「台北迪化街」添購新衣。父親楊文進從小就很重視子女教育,在搬到桃園街上的布莊後,他主張送楊國宇上幼稚園。當時唸得起公學校的台灣人已經不多了,上幼稚園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因此幼稚園都是小班制。楊國宇在幼稚園就為學習能力打下良好的基礎;進入東門公學校後,楊國宇吸收教材內容的速度很快,因此楊國宇年年當班長、拿第一,也因此從小培養他的領導能力。從楊國宇唸幼稚園開始,簡劉理老師(日名水野道子)就一直是楊國宇的日語老師。她是一名接受新式教育的台籍女性,溫柔又有耐心。她的丈夫就是大名鼎鼎的台灣劇作家簡國賢先生,楊國宇也因為她的關係,而參與了簡國賢先生的話劇活動,找尋到楊國宇在無聊青春期的人生夢想──戲劇。台灣光復前夕,楊國宇自桃園東門公學校畢業,順利通過升學考試,一九四五年四月進入臺北州立臺北第二中學校(今臺北市立成功高級中學)」,寄住在台北後火車站的四叔家。由於規定報考中學的報名表須填寫「日本姓名」,楊國宇也只好因應時局,起個日本名為「柳本憲宇」。楊國宇說:「解嚴後,我常以「楊憲宇」為筆名,偶有雜文散見報章雜誌。」皇民化時期宣導「改日姓運動」,然而家族裡只有在學的兒孫輩,為了升學不得以改日姓,其他長輩就只能儘量躲避,敷衍訪家巡察的保甲警察。四、難忘師恩著劇本終戰後,國民黨著手接收台灣。校內多聘用外省籍教師、公務人員,課程內容也多與中國大陸文化背景相關。楊國宇說:「我自小生長在台灣,且幼年接受日本公學校教育,要聽懂『國語』已經不容易,更何況深入了解課本裡那塊陌生又抽象的『祖國大陸』。上課苦悶又無聊,但還好可以成為簡國賢老師的學生,接觸新式劇團活動,讓生活增添不少樂趣!」簡國賢也是楊國宇的桃園同鄉,就住在楊國宇的斜對街。他遠赴日本東京大學哲學系唸書,回台之後,常寫日文劇本當作放送劇,內容控訴日本的帝國殖民統治,以及台灣如何人飽受凌辱與剝削。一九四六年六月九日,簡國賢與宋非我(本名宋獻章)組織的「聖烽演劇研究會」於台北中山堂,搬演台灣終戰後第一齣獨幕劇──「壁」,造成熱烈迴響。戲劇內容反映戰後台灣社會「朱門酒肉臭、路有餓死鬼」的情形,批判社會的腐敗與弊病。原本暫定五天後,假台北中山堂再次演出,但警察局卻以「挑動階級鬥爭」的罪名,強迫停止,劇團形同解散。楊國宇表示:「儘管我因為簡國賢老師的案件而牽連入獄,但若要我仍不後悔認識像簡國賢老師這樣極富人道主義的劇作家!」當年與簡國賢結識的人,多少受到牽連,甚至幫簡老師賢伉儷拍攝結婚照的桃園林照相館的林壽鎰老攝影家,也為此入獄一年。幾年前,楊國宇為了紀念簡國賢老師的代表作「壁」劇,吸取「壁」劇的「人道精神」,仿作一齣大型音樂劇「紗帽山『壁』」(又名「土地公外傳」),以台灣民謠的譜為基底,輔以楊國宇自填的詞,貫穿全劇。楊國宇:「回到現實,我們生活的這座寶島,至今仍是政客們覬覦的『烏紗帽』!」其實不就像簡國賢老師創作的「壁」,彼此站在對立的立場,看事件的角度也不盡相同,只要能夠放下各自的利益,打破「壁」,消弭隔閡,尊重彼此在這座島嶼生存的權利,建立新的台灣人價值,奮力建造共同多采多姿的美麗島國!五、離家別母十年久某日清晨三點多,楊國宇準備出門北上時,有人來敲門。母親一開門,有兩位身著卡其布衣的男人站在門口,簡單地向她說明警方想找幾個台北的學生做普查,母親看他倆態度誠懇,便放心把楊國宇交給他們。誰知道,這一別就是十年之久!他們將楊國宇帶到桃園廟旁臨時成立的調查單位,先打開楊國宇書包,裡頭什麼也沒有,只搜出了兩本課外書,一本是美國籍的中文作家賽珍珠的《大地》,以及俄國托爾斯泰《戰爭與和平》中譯本。問訊的警員看了書名問:「為什麼要看這類型的小說?」「為了學中文。」楊國宇答。楊國宇表示:「當時我真的極度需要自學中文,所以便常到常到台北城裡的舊書攤閒晃,恰巧在被帶去問訊的前兩天,我甫購入這兩本中文版小說!」「你都看這些談『土地』、『戰爭』內容的書啊?」他問。楊國宇聽而不答。事實上,楊國宇當時也尚未仔細閱讀這兩本小說,只有在舊書攤裡隨意瀏覽,書裡談到的「土地」主題,剛好可以與楊國宇家族務農經驗相互對照,所以頗能吸引他的目光,方才選購這兩本書。警員嚴肅地問楊國宇:「你認識簡國賢吧?」楊國宇誠實地承認。隨後就被身旁的警員用手銬銬起來,楊國宇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他們帶上勤務車,用發臭難聞的卡其布帽按住頭,不准楊國宇探看車外。六、軍事審判哀鳴曲天還沒亮,約莫三點鐘,在中正路(現今忠孝東路)上的一座的建物裡,每一個三坪大的房間中,擠滿了二十多個人。幾個人分匹輪流抓著毛毯的兩頭,為大家搧風驅熱。雖正值乍暖還寒的初春時分,但斗室裡卻熱得要人命,楊國宇:「也不知道是被熱醒的,還是大家都睡不著,都在等待每天最重要的那一刻!」東方魚肚白,轟隆轟隆聲越來越清晰,軍用卡車自遠方駛來。「碰!」黑衣特務兇猛的關上車門,踏著他們的軍靴,腳步充滿著嗜血的愉悅。「吱──,碰──!」生鏽的大鐵門被他們奮力地打開了,隨後黑衣人唱出無情的名單。今天,同房的呂阿立肅然站起,他向每個難友們握手。楊國宇:「一握到他粗厚的手,就可以想像他在入獄前在高雄鐵工廠服務,必定也是個辛勤的人。幾天前他告訴我,他的一隻耳朵受傷流膿,我幫他上了一些家裡寄來的簡單傷藥,但傷勢仍舊沒有好轉,最後他的那隻耳朵便失聰了。」楊國宇懷疑他根本是個文盲,「他連『共』都不會寫,怎麼會是叛亂分子?」官方處理遺體的方式,又再剝了受刑者家屬一層皮。家屬可以選擇領回遺體,但須支付時值五百元巨額的「贖屍金」,這種剝削死人最後一點「剩餘價值」的作法,可能是全世界僅有的惡例。家屬付不起贖屍金的遺體,或隻身來台的大陸人遺體,許多直接交給國防醫學院解剖;甚至未經家屬同意,直接交付解剖。像詩人藍明谷的屍體,就是從福馬林池撈起來的。七、堅韌善良綠島囚台灣監獄通通「客滿」,於是政府打算將楊國宇們遣送至綠島。一九五一年楊國宇一行人先被帶到基隆,搭乘登陸艇,在太平洋海面上載浮載沉,搖得他們又暈又吐,才終於在綠島中寮上岸。綠島海天一色,自然清新的空氣,與台灣那些惡臭難耐的監獄相比,至少還有透口氣的機會。楊國宇:「隨著隊伍上岸,沿路步行,沿路並沒有像電視上搬演古代犯人遊街那樣,萬人空巷的圍觀民眾,但可以看見居民站在離我們很遠的地方,冷眼旁觀我們這群『十惡不赦』的大壞蛋。」綠島是台灣的邊陲地區,所以生活條件比台灣島民相距甚遠,遠處的婦人袒胸露乳,一絲不掛,懷中緊擁強褓,手裡握牢面黃肌瘦的幼童,露出驚恐卻有著母性堅毅的神情。楊國宇:「後來我們才知道,在我們還沒上岸之前,官方早已向綠島居民毀謗我們,說我們不只是共匪,還會燒殺擄掠、強姦婦女。」官方對「思想犯」起了個美稱,叫「新生」,所以綠島監獄又稱為「綠島新生訓導處」。政治幹事、政治指導員分分秒秒監控受難者,安排粗重的工作,消磨他們的體力,藉此把他們改造成一個沒有自己思想的「乖寶寶」。初到集中營,只有幾棟木造營舍,用鐵絲網環繞四面,所以早期的集體重勞動,就是驅使受難者到沙灘上打石頭、到海邊開鑿堅硬的礁岩,兩人一組合力扛回營區,築圍牆、砌克難房、蓋監獄。有的人就沒什麼骨氣,不時拍政治幹員馬屁,做起事偷雞摸狗。有個較長的老大哥時常與楊國宇分到同組工作,每次下山,他總是故意傾斜木桿,將擔子往前挪一些,這樣在前頭的楊國宇就會比較吃力;上山時,他也故意撿個前頭的位置,用同樣的方式占楊國宇這位十八歲半大不小的年輕人便宜,讓楊國宇苦不堪言。「等我出獄後幾年,我才聽說他偷渡到對岸,甚至還做了大陸高幹,好不快活。或許像這樣的人,才能升官發財吧!」楊國宇無奈地道。八、苦中作樂牢窗下楊國宇被編到第二大隊第五中隊,後來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