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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集》目录序(清)戴钧衡•①呜呼!文章之事,岂不难哉!司马子长生汉武之朝,以天授之才,承累世之学,通古今书史之秘,穷天下山水之奇迹,其所遭,极人世万不可堪之境,侘傺抑郁,感愤悲伤,以其所畜,发为文章,遂以雄于天下,传于后世。自后世言文章称大家者,所造虽各有不同,要莫不深得乎子长之义旨。•①呜呼!文章之事,岂不难哉!司马子长生汉武之朝,以天授之才,承累世之学,通古今书史之秘,穷天下山水之奇迹,•唉!写文章的事,难道不难吗?司马迁出生在汉武帝的时代,凭借上天赐给他的才学,继承几代人的学问,通晓古今史书的奥秘,穷尽天下山水的奇迹。•其所遭,极人世万不可堪之境,侘傺抑郁,感愤悲伤,以其所畜,发为文章,遂以雄于天下,传于后世。•他的遭遇,极尽人世间不可忍受的境地,(他)失意抑郁,感到的愤慨悲伤,凭借他的(这些)积蓄,喷发出来成为文章,于是以此称雄于天下,流传于后世。•自后世言文章称大家者,所造虽各有不同,要莫不深得乎子长之义旨。从后世凭文章称为大家的人来看,他们的造就虽然各有不同,但精要之处没有谁不是深得司马迁文章的大义和要旨的。[1]《南山集》:戴名世文集名,戴名世被杀后遭禁。[2]司马子长:司马迁,字子长。[3]天授之才:上天赐给的人才,即天才。[4]承累世之学:司马迁之父司马谈也是史官(太史令),司马迁继承父业写成《史记》,故云“承累世之学”。[5]“穷天下”句:司马迁曾游历各地山水名胜,对他写成《史记》有很大帮助。[6]不可堪之境:指司马迁受宫刑。[7]侘傺(chàchì):失意。[8]畜:通“蓄”。[9]熙甫:明朝散文家归有光,字熙甫。•②国朝作者间出,海内翕然推为正宗,莫如吾乡望溪方氏。而方氏生平极所叹服者,则惟先生。先生与望溪生为同里,又自少志意相得,迨老不衰。其学之浅深,文章之得失,知之深而信之笃者,莫如望溪。望溪推之,学者其复何说也。顾望溪生为显官,身后著作在天下,而先生摧折困抑,垂老构祸以死,著作脱轶,莫为之收,而一二藏书家有其稿者,又秘弗敢出。四方学者,徒耳先生之名,求读其书不可得。文章之遭际,幸不幸固如是耶![10]翕(xī)然:共同地。[11]脱逸:散失。•②国朝作者间出,海内翕然推为正宗,莫如吾乡望溪方氏。而方氏生平极所叹服者,则惟先生。•本朝写文章的著名的不断涌现,天下共同推崇为正宗,没有谁像我的同乡方望溪(方苞)了。方先生一生所叹服的人,只有(戴名世)先生了。•先生与望溪生为同里,又自少志意相得,迨老不衰。•先生与方望溪是同乡,又从少年时代志趣意气相投,一直到老也不衰减。•其学之浅深,文章之得失,知之深而信之笃者,莫如望溪。•先生学问的深浅,文章的得失,了解得深刻且相信得忠实的人,没有谁比得上方望溪。•望溪推之,学者其复何说也。顾望溪生为显官,身后著作在天下,而先生摧折困抑,垂老构祸以死,著作脱轶,莫为之收,而一二藏书家有其稿者,又秘弗敢出。•方望溪推崇他,求学的人又有什么可说的呢?只是方望溪一生为官显要,一生的著述遍布天下,而(戴名世)先生挫折困顿压抑接近老年遭受横祸而死,著作散失,没有谁为他收集,而少数藏书人当中有他的书稿的人,又秘而不宣不敢拿出来。•四方学者,徒耳先生之名,求读其书不可得。文章之遭际,幸不幸固如是耶!•(如此),四面八方求学的人,只是耳闻先生的名声,求他的书却不能得到。文章的遭遇,幸运与不幸运本来像这样啊!•③余读先生之文,见其境象如太空之浮云,变化无迹;又如飞仙御风,莫窥行止。私尝拟之古人,以为庄周之文,李白之诗,庶几相似。而其气之逸韵之远,则直入司马子长之室而得其神。云鹗氏尝谓子长文章之逸气,欧阳永叔后,惟先生得之,非虚语也。余又观先生文中自叙,及望溪先生所作序文,知先生生平每以子长自命,其胸中藏有数百卷书,滔滔欲出。向令克成,必有不同于班固、范蔚宗、陈寿诸人者,岂仅区区文字足见其得子长之神哉?惜乎有子长之才,不能有子长之志,仅此区区,而犹厄抑使不得彰行于世,良可悲也。[12]云鹗氏:尤云鹗,戴名世学生,《南山集》由他刊印,下面的话出自他为该书写的序言。[13]欧阳永叔:欧阳修,字永叔。[14]“其胸中”二句:戴名世《与刘大山书》:“胸中觉有百卷书,怪怪奇奇,滔滔汩汩,欲触喉而出。”•[15]班固:《汉书》作者。范蔚宗:《后汉书》作者范晔,字蔚宗。陈寿:《三国志》作者。•③余读先生之文,见其境象如太空之浮云,变化无迹;又如飞仙御风,莫窥行止。私尝拟之古人,以为庄周之文,李白之诗,庶几相似。•我读(戴名世)先生的文章,看到它的意境像太空的浮云,变化无痕;又像飘飞的仙人,没有谁可以窥视它的行踪。我私下里把他比作古人,认为庄周的文章,李白的诗歌和他的文章差不多相似。•而其气之逸韵之远,则直入司马子长之室而得其神。云鹗氏尝谓子长文章之逸气,欧阳永叔后,惟先生得之,非虚语也。•但他文章气势逸致神韵的高远,就一直进入司马迁的境界而得到他的神韵了。我的学生尤云鹗曾经说司马迁文章的飘逸之气,欧阳修在其后,只有(戴名世)先生得到了,这并非虚妄之言啊!•余又观先生文中自叙,及望溪先生所作序文,知先生生平每以子长自命,其胸中藏有数百卷书,滔滔欲出。•我又看先生文中的自叙,以及方苞先生所写的序,知道先生历来常常以司马迁自比,他的心中藏有百卷诗书,像江水一样滔滔欲出。•向令克成,必有不同于班固、范蔚宗、陈寿诸人者,岂仅区区文字足见其得子长之神哉?•先前让他写出(那些文章),一定有不同于班固、范蔚宗、陈寿这些人的地方。难道仅这一点点文字就足以看到司马迁文章的神韵吗?•惜乎有子长之才,不能有子长之志,仅此区区,而犹厄抑使不得彰行于世,良可悲也。•可惜啊,先生有司马迁的才能,却没能够有司马迁的大志,仅这一点点,而还受到困厄压抑让他不能够彰显于世,确实可悲啊!•④先生文集名不一,少时著有《困学集》、《芦中集》、《问天集》、《岩居川观集》,皆不可复见。•(戴名世)先生文集的名称不一,年青时著有《困学集》、《芦中集》、《问天集》、《岩居川观集》,都不能再次见到。•今世所仅存者,惟门人尤云鹗刊本,所谓《南山集》是也。•现在所仅存的,只有我的学生尤云鹗刻印的版本,叫做《南山集》的就是。•《南山集》载文止百十余首。里中吴氏藏有写本,较尤本文多且半,余假而抄之。复于许君处见先生手稿十数首。•《南山集》刊载的诗百余首。同乡人吴姓藏有手写的本子,比尤云鹗刻印的本子文字多了将近一半,我借过来抄下它们。又在许君处看到(戴名世)先生的手稿十来首。[16]假:借。•又尤本、吴本未加编次,亦无意例,余乃共取编之。呜呼!以余所见三本,同异如此,此外不可见者,其零散知几何也?•又因为尤云鹗、吴姓乡人的本子没有按一定的次序编排组织,也没有说明编书的原则的例言,我就一起拿过来编写。凭我所看到的这三本,差异就有这样大,这以外那些没有能看到的,那些零散的又知道有多少呢?•⑤道光辛丑十二月,宗后学钧衡谨识。•道光辛丑年十二月,同族后学戴钧衡谨记。[17]未加编次:没有按一定次序编排组织。[18]意例:亦作“义例”,说明编书的原则的例言。•注释:[1]《南山集》:戴名世文集名,戴名世被杀后遭禁。•[2]司马子长:司马迁,字子长。•[3]天授被害者:上天赐给的人才,即天才。•[4]承累世之学:司马迁之父司马谈也是史官(太史令),司马迁继承父业写成《史记》,故云“承累世之学”。•[5]“穷天下”句:司马迁曾游历各地山水名胜,对他写成《史记》有很大帮助。•[6]不可堪之境:指司马迁受宫刑。•[7]侘傺(chàchì):失意。•[8]畜:通“蓄”。•[9]熙甫:明朝散文家归有光,字熙甫。•[10]翕(xī)然:共同地。•[11]脱逸:散失。•[12]云鹗氏:尤云鹗,戴名世学生,《南山集》由他刊印,下面的话出自他为该书写的序言。•[13]欧阳永叔:欧阳修,字永叔。•[14]“其胸中”二句:戴名世《与刘大山书》:“胸中觉有百卷书,怪怪奇奇,滔滔汩汩,欲触喉而出。”•[15]班固:《汉书》作者。范蔚宗:《后汉书》作者范晔,字蔚宗。陈寿:《三国志》作者。•[16]假:借。•[17]未加编次:没有按一定次序编排组织。•[18]意例:亦作“义例”,说明编书的原则的例言。•[19]道光辛丑:道光二十一年(1841)。•戴钧衡(1814—1855),字存庄,号蓉州,安徽桐城人。道光举人,曾拜方东树为师,以才气闻于乡里。曾收集整理戴名世的著作,编为《戴南山先生全集》。太平军攻克桐城后,他逃亡临淮等地,不久呕血而死。著有《存庄文集》等。康熙四十一年(1702),桐城派创始人之一戴名世的文集《南山集》刊行。书中收有戴氏抒发明朝灭亡遗恨的文章,康熙五十年左督御史赵申乔,以《南山集》中有“狂悖”、“大逆”语参奏戴名世,两年后戴名世被杀,受牵连入狱者有方苞等数百人,这就是清代有名的《南山集》文字狱案。道光二十一年,戴名世同乡后人戴钧衡,搜集其遗文,编成《戴南山全集》十四卷,光绪间始有刊本。本文是为该书写的序言,文章说对戴名世的遭遇深表同情,流露了对《南山集》文字狱的不满。文中对戴氏散文给予很高评价,虽然不无过誉之处,但总的讲还是实事求是的,戴名世作为清朝早期文章大家,其创作的确是有鲜明个性的。
本文标题:南山集》目录序(清)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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