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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析客家经济落后原因与对策一、客家人穷1996年冬,在新加坡召开的第三届国际客家学研讨会上,有一位学者提出了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自近代以来,从洪秀全领导的太平天国到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到后来国共双方,一直到今天的海峡两岸和东南亚各国,都有大批客籍政要。可以说,客家人在政治上是比较成功的。但是,在经济上,客家人远远谈不上成功。与周边族群相比,其经济实力比不上广府人,比不上福建人,也比不上潮汕人,为什么?时间过去十余年,以今天的状况来看,广东客家人与周边族群比,还是穷!这个穷,表现在三方面:一是几乎所有客家地区都是经济落后地区,几乎所有客家县都是穷县。笔者不想浪费篇幅来引列那些枯燥的统计数字,例如GDP、地方财政、可支配收入等等,尽管地方官员想尽了办法出数字,仍然无法掩盖一个事实:客家地区经济发展远远落后于其他地区。在这里,可能还要指出一个例外:深圳的客家地区。由于特殊的天时、地利、人和,深圳有不少客家地区进入了现代化,成就骄人。但同样的,笔者也要指出,即使是深圳这样的地方,剩下的“相对贫困”地区,仍然是客家人聚居区多,“相对发展滞后”地区,仍然是客家地区。二是客家人打工的多,老板少。这一点,只要到工厂的生产线上一走就能明白。珠三角大量的外来工,多为外省的,如果是本省的,多数是客家人。相比之下,潮汕人打工的比例就非常少。走到市场、菜场、水果批发场,甚至走街卖水果的小贩,一交谈,都是潮汕人。从肩挑贸易,到开店经商,生意大小,都要自己作主,从小做到大。以比例来看,潮汕人老板多,打工的少,而客家人反是。三是客家大老板少。我们欣喜地看到,最近二十余年的开放改革,涌现不少客家的经济精英。但是,在各行各业里,客家人能占据“行尊”地位的,似乎没听说过。而且,从全世界范围来看,客家人中至今尚未出现世界级的富豪。二十多年来,我们经常听说曾宪梓、姚美良等人的大名,可论经济实力,他们排在什么位置?还有目下国内排得上的富翁中,究竟有几位是客家人?排上去的,凤毛麟角,眼下的趋势又如何?即便是港、澳、台这个富翁集中的圈圈里,客家大富豪也是“珍稀动物”!概言之,我们面临一个严酷现实,相比周边族群,客家人经济实力不如人,处在落后地位。这样,我们就有了下面问题:二、客家人为什么穷那位新加坡学者给出的答案是:客家人服膺儒家文化,其价值观制约着客家人的经济发展。这个答案当然是有道理的,但笔者觉得过于单薄了。客家的穷,有主观原因,也有客观原因,有文化因素,也有非文化因素,总结大端,有如下四方面:(一)地缘劣势以广东为例,族群分布大致呈四级台地:潮汕人沿海边分布;广府人在水边分布(珠江三角水系);客家人在山边分布;畲、瑶、壮等少数民族居深山里头。客家人的聚居地,与畲、瑶相邻。畲、瑶住在大山上,客家住在大山边的丘陵地区,通常也叫山区,就算是清康熙年间迁海复界妻达沿海地区那些族姓,也大体上住于山边。展望闽、粤、赣三边客地,可以说,客家人都住在山边。这样的地理位置,用今天的行话来说,叫“老、少、边、穷、山”。因为山,所以边,所以住在老区,往往是少数民族地区---过去是畲、瑶地区,现与畲、瑶邻居;通常也是贫困落后地区。山区穷,原因有几方面:1、物产不丰富。近数十年来,由于政策原因,此点更加突出,另文再述。2、交通不便,讯息闭塞。一个地方的富,一般说来有三种情况:一是自身物产丰饶,可以坐享其成;二是能聚集他处的财富。这种地方往往地交通要道,津梁都会。例如香港,当年中国大陆封闭,只留一条孔道与世界接触,一国财富,聚集到弹丸之地,怎么不是富甲一方呢?又如今之香港,大陆全面开放,北中国进出口不必南来,还想当年盛景,就不太可能。第三种情况是二者并有。这种情况今日也不少,如珠三角、长三角、环渤海城市群,既有制造业中心,又有交通枢要,但这是近代的事。客家地区的交通不便,加之由之带来的讯息闭塞,使自身本来不丰富的资源也难以转换成经济优势,在许多地方都制约着经济的发展。近年来话多地方提“想要富,先修路”,大力加强交通通讯建设,已经看到这一点。3、耕地有限。南方山区可供开垦种植的土地相当有限。在水稻耕作对水源有要求下。尤其如此!到客家山区考察,这一点印象强烈、鲜明。梯田沿山层层而上,有几尺宽,有水源的,都被开垦完毕。客家地区常有“笠麻丘”、“蓑衣丘”的故事,说耕田的,数来数去还是少民一丘田找不到。要走的时候拿起地上“笠麻”、“蓑衣”,发现下面盖着一丘田。从这个流行的故事里,我们可看出饥饿煎迫下的客家人,对山区土地的利用,精细到什么程度。2005年,有机会到揭西县上砂镇走了一趟,看着那些一直延伸到山上的梯田感慨良多。只有在那种地方,才能明白客家先人对土地的珍重、依赖,也只有在那种地方才能明白土地对客家人的价值。客家人是个农耕族群,土地就是他们的命根,客家人本来就是安土重迁的,使他们迁移的原因也只有土地。山区的土地,由于人口的增殖,很快就开垦完毕,为了生存,客家人时刻在寻找新的生存空间。宋元以下,客家的迁徙,绝大部分是有土地的诱因。这里包括从江西、福建往广东的移民,包括湖广填四川,也包括迁海复界的移民。以往的客家研究,对这方面的原因,注意得实在不够。作为对比,广府人与潮汕人就幸运得多。珠三角地区,如南海、中山、顺心德,许多地方都是宋元以后成陆的,佛山的许多地名,甚至迟于明清才出现,三江流水,给这一片地区带来肥沃的泥土,使土地不断扩展。记得上世纪60年代见过一则资料,珠海万顷沙一带,陆地的推进达每年105米的速度。不断增殖的土地,给广府民系带来的是得天独厚的生存空间。还有,潮汕平原、韩江三角洲在明清时代也是举目膏腴,随处都是可以垦殖的沃土,而且也随着江水来泥和海平面下降而增殖。这就是广府族群和潮汕族群相对较少迁徙的缘故。4、容易遭受自然灾害。客家人的土地在山边,无论是水作,还是旱作,比较起来,都比较容易遭受自然灾害,能够旱涝保收、自流浇灌的田地不多,开畲旱作就成为重要的补充,一些地方甚至以旱作为主。早禾、玉米、木薯、番薯、高粱、粟子都是重要植物。大部分田地,都“望天打卦”,“靠天吃饭”。一旦天气失常,往往造成饥荒。揭阳、丰顺等地1943年的旱灾,造成人口损失和比例失调,一直影响到几十年后。大大小小的自然灾害。影响到家业收成,使客家人挣扎在温饱线上,难以得到喘息。用一个形象的比喻,广府族群就象一棵一棵长在水边上根深叶茂的大树;潮汕族群则象一棵一棵长在海边婆婆娑娑、根根相连的大树,而客家族群则象这一撮那一撮长在山边虽高却瘦的树。(二)业缘劣势今日广东的族群中,居海边的潮汕人做商业,居水边的广府人做工业,而居山边的客家人则做农业。从历史上看,也可以找到渊源,潮汕人在海边讨生活,尽管也有数量不等的农民,但居海边食海,航海、耕海的人亦复不少,尤其是泉州、漳州、潮州、汕头以下,一直到徐闻、海康的“黎话”(实际上也是闽南话)人群居住的地方,历史上都是通商航道,沿岸罗列良港,遍布巨埠,往来各国的富商巨贾。擅渔盐之利,收商贾之羡,一直是闽南人的传统职业。经过三十年计划经济的停顿,一旦开放,潮汕人如鱼得水,群而经商,可说是“商业族群”。而潮汕的农民传统上也有商业意识,潮州柑、橄榄和其他潮州果品,还有陶瓷、潮秀等有工业品在历史上都非常有名。广府人中,自然也有不少农民。但从历史的记载来看,广袤肥沃的珠三角,居然没有多少时候是粮食自给的,常常要从广西或其他地方运粮补充。其原因何在呢?原因在工商业的发达,在市场经济导向对珠三角农业的巨大影响。在广东的历史上,最早的善于经商的族群是广府人。汉代以后,在很长的历史上,广东都是最重要的通商口岸。外贸进口香药、奇珍,出品丝绸、陶瓷;内贸最大宗的货物是盐和铁,都是官营或官控主要财源。广府人官商结合,穿一条内裤出门,赚万两黄金回家。自广州沿北江溯源至乐昌老坪石,至南雄县城,沿线最宏丽的会馆都是“广同会馆”。除了商以外还有“工”:天下四大名镇之一的佛山,陶瓷业和铸铁业都是天下驰名的。今日的佛山老城下,厚厚地填着一层耐火砖,经致佛山的地下水是不能饮的,据说还带“火气”。从佛山这种早期的“工业污染”的程度,可想见当年的繁华。商业的发达,还影响到农业,珠三角的传统农业从来都没有“以粮为纲”。水网地区,到处是鱼塘,养的是“鱼花”。珠三角的鱼苗远销湘、赣,成为传统产业。鱼塘基、种植的是葵、甘蔗、蕉、果树。葵可制扇,蔗可榨糖,蕉果也获利。这种“三基鱼塘”是珠三角农业的传统模式。反观客家人,其生计就单纯多了。除了五华人“硬打硬”,打铁、打石、补锅和兴宁人做点小生意以外,剩下的就是吃饭农业,种粮食,少部人吃山,工商业高度不发达。1949年之前如此,1979年以前如此,近二十几年来也无很大的改观。最近一段时间,笔者到粤东北的几个县走了一下,发现原有的工业没了,现在增加的工业很少,不少农田荒芜,边农业也在“破产”边缘,实在可叹。在现代社会,守住农业不动必然贫穷。从全世界经验来看,现代社会的进程,在初期都导致农业的凋零。当今现代化的三项指标,居然有两项与农业的指标下降有关:一是农业人口占总人口的比例低,如美国,只占总人口的3%;二是农业对国民经济生产总值的贡献比例少。比较这两项数值,中国落后于美国一百年,落后于英国二百多年。客家族群都是农业人口,靠农业食饭,自然就成了“非现代化族群”和“扶贫对象”了。(三)身份劣势客家人的生计主要是农业,是农业族群。从全世界的现代化进程来看,各国的工业化的原始积累一般都是从农业提取的,用广大农村的落后,来换取和形成城市的工业化。中国几十年的计划经济,形成了“城---乡”二元结构社会。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剪刀差”政策,“统购统销”举措从农民身上提取了大量的财富。在共和国开初的三十年中,农民用劳动和汗水,扛住了整个国家,在本来就拮据的生活中,节衣缩食,来推动中国的工业化。加上公有制的实行,广大农村本来就稀薄的财富更加淡白。山上有林,但森林是国家的,就算自己的山,砍伐也要指标,运出到外边,一路上还有数不尽的关卡。山上有矿,矿产也是国家的,私人开不了。集体想开,也是困难重重。这几十年,矿难重重,矿斗也重重,国营矿想尽办法不让私人采,私人想尽千方百计采,利益的博弈,正未有穷期。粤北一带的矿产丰富,农民与国营企业的争利,也有许多个案。山间有水,也是国家的,就算让你搞水电站,也需要资金。其他方面的,既政策方面,也有人为因素。时至今日,农民与城里人相比,只有1/6的经济收入,1/10的文化生活,1/4的政治权利。客家问题,基本上是“三农”问题。客家的贫穷,根源之一就是几十年来的计划经济制度和极“左”色彩政策。随着农村的贫困和教育、就业、阶层流动的公平、正义缺位,客家人的耕读传的传统正在面临挑战,贫困化使孩子不能受到良好教育,使不少人才在萌芽中夭折。一个农民的孩子,即使能完成大学的学业,能否顺利就业也还是问题。在这种情况下,读书有什么用?读了又如何?漫说艰难的生活,一个农民家庭供养孩子读书本身就是沉重负担。于是,一个个辍学流向城市,走向生产线,客家人成了打工族,当青春流逝之后,有两条路:幸运的,在城市留下来,居于“贫民窟”。大部分,回到农村,又周而复起地开始第二代人的故事。近年中央政府已关注到这个问题,富起来的城市人也开始有“反哺”的想法,使人心暖。但关健的,恐怕还是制度的合理,让农民拥有国民、公民应有的权利,让他们有平等的身份,有行动的自主,去创造、获取自己的财富。(四)文化意识落后这一点,可用一句话概括:进入市场经济,文化仍然停留于农耕时代,意识仍然停留在传统层面,总体上,现代自主意识缺乏。客家人最突出、最自诩的传统是“耕读传家”,在现代社会中,客家人的文化问题却产生于这个传统。先说“耕”。客家人居住山区,耕的方式主要是小水源水稻耕作。经常性地面临水源、耕地、山场、风水一类的争端。宗族斗争,决定胜负的因素是有效人口群数量,因此在客家人口中增殖成为最大诉求,聚族而居---大人口群聚居成为其生存的必然选择,而维持大人口群的共同生存是最大课题。客家人的祖灵崇拜、宗族组织、价值观和论理规则甚至民居,都为此目的而设。家族集体主义是其理论本位,等级服从天经地义,取义而不求利也永顺理成章
本文标题:简析客家经济落后原因与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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