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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汉字第一节汉字形体的演变汉字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字之一。创造并使用文字,是人类从荒蛮走向文明的象征。当地球上的许多人群还处于原始、蒙昧时期的时候,我们中华民族的祖先早已发明了文字并用以记载自己的历史和文化,进入“有册有典”的文明时代了。文字是记录语言的符号。在世界表意和表音的两大文字体系中,汉字属于表意文字系统。由于汉字最适合汉语的特点,又与本民族的文化特质及民族心理、习惯以至思维方式相一致,所以当世界其他民族的表意文字相继消亡之后,唯有我们的汉字依旧保持旺盛的青春,得以继续发展、完善,一直延用数千年,至今仍能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汉字和汉字文化是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又是中华历史和文化的书面记录。无论是要研究中华文化还是要研究汉语言文字的本身,都应该了解汉字的发展、变化,具有传统的字学知识。跟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在变化一样,汉字从产生的时候开始,就随着社会的进步和汉语的发展而不断发展变化。汉字是形、音、义统一于一体的文字。因而汉字的发展变化也同时表现在字形、字音和字义三个方面。虽说这三者各自有其相对的独立变化规律,但也彼此相关联。字形是字义和字音赖以寄存的躯壳,要了解不同时代(特别是上古)汉字的音与义,总离不开对汉字形体的分析;而不同阶段上的汉字形体又往往有很大的差异。所以要想全面地、历史地掌握汉字,并借助它来释读古代文献或研究有关问题,首无就要对汉字形体的演变有个明确的了解。汉字的形体是其构形、笔道形态和书写体势三个方面的综合体现。所谓演变,就是演化和变革。演化,是指汉字形体的细微渐变,是量的积累;变革,是演化的阶段性总结,是汉字形体的部分质变。汉字形体的演变,是人们在长期的使用过程中,不断对它进行改造、改进而约定俗成的结果。其中有一脉相承、变化轨迹较为清晰的一面(主要方面),也有中途断裂、分合乖而纷繁杂的一面,涉及的问题很多。我们这里只介绍一些基本的情况与古代汉语学习至为相关的问题。一、汉字形体演变的几个阶段及其代表字体从有系统可寻的商代甲骨文到现在所使用的要楷书字,汉字的形体经历了一个漫长的演变过程。为着描述不同历史时期的汉字的大体形貌,我们以各个时代官方的正式字体为主干,人为地将汉字形体的演变化划分为六个阶段。这六个阶段及其代表字体分别是:商代的甲骨文、周代的金文、战国时代的金石竹帛文(统称战国文字)、秦代的小篆、汉代的隶书(包括草隶即章草)、魏晋至今的楷书(包括行书与今草)。其中以秦汉之际为界,秦代的小篆和小篆以前的字体统为古文字汉代的隶书和隶书以后的字体统称为今文字。古文字与今文字之间的过渡字体是秦汉之际流行的古隶(又称秦隶)。为明了起见,列为简表如下:下面分别对这六个阶段的代表字作简要的介绍(一)甲骨文甲骨文又称卜辞、殷虚文字等,主要是指商代锲刻在龟甲兽骨上的文字(图一)。商代统治者迷信尚神,事无巨细,均要进行占卜以问凶井。他们把每次占卜的内容有时连同应验的结果都刻在特制的包甲兽骨上(也有少数是非占卜的纪事刻辞)。这些特殊的文字资料随着殷商王朝的灭亡和殷都(在今河南安阳小屯村)的夷为废墟而长期埋没于地下,直到1899年才被人发现为宝物。之后经过我次发掘,到目前为止,从安阳出土的有字甲骨已达十万以上。甲骨文字的单字据孙海波《甲骨文编》的统计,多达5949个(其中多有同字异构,据最新研究,约为3500在右)。甲骨文的发现,为研究上古史、古汉字和上古汉语等提供了大量可靠的新材料。甲骨文是我们现在所能见到的、记录了大量上古汉语的、比较早期的汉字。它虽然已成体系,但字形还多不规范,因而具有不同于成熟阶段汉字的特点:(1)象形、象意字多,形声字只占很小一部分。这些象形、象意字虽然对所象之物都经过了高度的抽象,与图画已有本质的区别,但也还有不少字依然保留着很强的图画性,比如(鹿)、(象)、(鼎)、(沉))、(获)等皆其类。(二)字每无定格,异构特多。有的正反无别,如人字写作,也可写作;有的字笔划可多可少,如帝字写作,也可写作;有的偏旁部首的位置可以移易,如陟字作,也作,有的会意可因某些义符表意的相同或相通而更换义符,如奚字可从大作,也可从女作,从人作;有的可在原象形的基础上增加义符或声符,如遘字作,也作或字作也作;有的把两个、三个字合写在一起为“合文”,比如祖乙写作,十二月写作;等等。这些现象说明,甲骨文时代汉字的构形还处于比较活跃的阶段,异体字、繁简字特多,因而造成了这一时期汉字的诸多歧异,以至给我们今天的辨识带来了困难,不过也为后来汉字的逐步定型化提供了大量可供选择的字样。(3)异字同形。就是一个字形同时代表两个字完全不同的字,而字两个字既没(前期)等即同形,分别写作+。这大多由于明形字在高度抽象化以后变为简单的线条结构而造成形体混同的结构。这种不多见的现象与文字的本质是矛盾的,所以在汉字后来的发展进程中逐渐消亡了。(二)金文金文又称钟鼎文、铜器铭文等,是古代铸(少数是刻)在青铜器物上的文字(图二)。在青铜器物上铸文,始于夏商,盛于两周,延续至秦汉。作为一个时代独具风格的字体,这里主要是指鼎盛的时期的西周金文,可以大于鼎、毛公鼎、虢季子白盘、墙盘等重器铭文为代表。西周金文与商代甲骨文比较,具有如下特点:1、直观表意的象形、象意结构形态减弱,便于书写的符号形态增强。例如虎、马、犬等字,无论是单独成字还是作偏旁部首,几乎都不再用甲骨文中那种以双线条勾勒其躯体的写法,也不再追求形象的逼真,只是还注意突出其最其特征的部分以便字形的区别罢了。(比如虎突出大头与利齿、马突出长鬃、犬突出卷尾)。这就把象形字向不再象形的符号化推进了一步。不过西周金文中的极少数字,特别是那些族徽性的字,甚至还保留着比甲骨文字原始、图画性更强的形态。2、趋向定型化,但异体依然不少。趋向定型化的主要表现在:形旁之意相通而混用的现象大为减少。如甲骨文中的牧字,有从牛、从羊、从马等同种形,西周金文中则只用从牛一体,淘汰了另外两体。第二,偏旁部首的位置有了较多的固定。例如“彳”旁,甲骨文置于左右都可以,西周金文则基本上固定在左边。第三,异字同形、合文、反书等现象大为减少。从总体上看,西周金文是朝着定型化方向发展的,不过同字异构的现象依然不少。3、形声字大量增加。一是在原独体字上增加形符和声符,使之变为形声字;一是新造的字多为形声字,例如《金文编》食部所收的19个字,除4个甲骨文已有之外,新造的15个字中有13个是明显的形声字。有人曾作过统计,甲骨文中的形声字只有20%左右,而金文中的形声字则已达到50%以上。4、在书写形式上,越来越注意字形与名文整体的协调、美观。由于铭文是器物所有文饰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所以作者对每个字的结构、用笔和整体的章法布局都极尽精美之能事。如果说写刻文字的讲求书法,在甲骨文中表现得还够普遍、明显的话,那么在西周文中则是处处可见了。过去曾有人说先秦三代人写字“不计工拙”,是毫无根据的。(三)战国文字战国文字的品类很多,有用毛笔写在竹简上的简册文、写在缯帛上的帛书、写在玉片上的盟书墨迹,有铸(或刻)在铜、铁、器物上的铭文、符节文和货布文,有刻于石上的石刻文,有镌为公私印章上的玺印文等等。这些都是可见于出土文物上的战国文字的真迹。此外,许慎《说文解字》中所收的古文和籀文、三本石经中的古文、郭忠如《汗简》中所收的古文等,也大都是当时人们所见到并笔录下来的战国文字。战国文字的材料众多,字体也极为异样,因而无论哪一种附著物上的字体,都不能代表这一时期的所有文字,所以这一时期的文字不能像商代甲骨文、西周金那样以其附著物来命,只好以时代来标称,统称为战国文字。战国文字最突出的特点是形体歧异多。由于群雄割据,“诸侯力政,不统于王,恶礼乐之害已而皆去其典籍”(《说文解字》),再加上连年战争,诸事急迫,被御用的文化人不能像西周大一统天下时那样从容不迫地精心制作,于是写字作书每每越出常轨、任意省改、草率从事而求急就,因而造成了严重的“文字异形”的局面。同一个字不仅在不同的地区构形有歧异,就是在同一个地区不同书手的笔下也每有不同。由于这一时期汉字的随意性过大,因而字体出现了大量无规律可循的省变或变,比如将“马”写作、“安”写作“”,“为”写作等,即是典型的例子。不过从总体上睦,战国文字还是上承甲骨文、金文,下启小篆、古隶的。某些金石器物上的文字依然保持有西周金文的遗风。比如秦国的石鼓文(图三)、新虎符名文即明显地表现出与西周的虢季子白盘、墙盘铭文相接,下与秦始皇时代的泰山刻石、峄山刻石的小篆相通,是古汉字由西周金文演变秦代小篆的过渡桥梁。另外,某些简册文,例如包山楚简,其形体的变与用笔的特点,已有隶书笔法的滥觞。秦汉之际流行的古隶即与之一脉相承。从历史发展的角度看,战国文字的多歧异,又反面促进了秦代对文字的统一和改革,也为后来汉字形体的突变----隶变准备了条件。(四)小篆小篆是秦始皇统一中国之后实行“书同文”政策时颁行的标准字体(图四)。许慎在《说文解字·序》中说:为了尽快改变战国时代言语异声、文字异形的局面,“秦始皇帝初兼天下,丞相李斯乃奏同之。罢其与不秦文合者,斯作《仓颉篇》、中车府令赵高作《爰历篇》、太史令胡母敬作《博学篇》,皆取史籀大篆,或颇省改,所谓小篆是也。”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李斯等人在统一六国文字时做了三件事:第一,以秦国原有的文字作为统一的标准,处先“罢”(扬弃、废除)掉一切与秦文不同的六国俗体、异构,只保留其中与秦文一致的部分;第二,拟证出统一的标准字样;第三,写出定型后的标准字样广布天下。这第一、第三两件事情很明确,只有第二件事情历来有争主,需要作些说明。李斯等人在拟订统一的标准字体时,所根据的到底是什么字样?按照许慎的说法,“皆取史籀大篆,或颇省改,所谓小篆是也。”用一个“皆”字告诉人们,李斯等人依据的完全是史籀大篆,小篆这种字体是他们对大篆“颇加省改”新创造出来的。这就与第一件事相矛盾,也于情理难通:所谓史籀大篆,传说是周宣王时的史官名叫籀的人写来教儿童识字学书的十篇文字(早已亡佚),李斯等人在拟订统一的标准字体时,不可能抛开秦国现实的文字而不顾,去搬用五六百年前的学童教科书来作标定国家文字的根据而创作新的字体。如果用这种复古的作法来所订新字体,无论怎样省改,总会有时代的差距而脱离现实,不仅东方六国的人不易辨识,就是秦人自己恐怕也难于适应。比如著名的石鼓文、诅楚文、商鞅方升名文、新虎符铭文等(均为战国时代的秦文),都大量存在与小篆相同的字,尤其是后二者,几乎完全就是小篆了。这就有力地证明,李斯等人在拟订统一字体的时候,不是“皆取史籀大篆,或颇加省改”,而应该是“皆取现实秦文,或颇加省改”,进行一番整理与加工,使之更为定型化、标准化,以便于推行。许慎之所以要说是“皆取史籀大篆”,推其情由大致有二:一是战国时期的秦文确实是较好地继承了西周金文的传统,这样说可以表明小篆的来源;二是为了抬高小篆的身价,因为他的《说文解字》是以小篆为正篆来加以分析研究的。小篆是古文字的的终结,它的主要特点,首行是固定了偏旁部首的位置和写法,基本上做到了定型化。其次是书写形式要求整齐划一,笔划不论横竖曲直,一律用粗细等匀的线条,字的结体这样一来,古文字中的象形象意字就被进一步抽象化、线条化、规整化,从而也就更加符号化了。原有的“画成其物”、“视而可识”的直观表意功能继金文之后进一步减比,以至在许多字中已经完全消失。第三,是整个构形系统得到进一步的完善与加强。汉字的构形系统从甲骨文开始就具有了,它是以定数量的基本构件为基础、以构件的一定置向为外部平面组合的模式、以构件在内部的不同层次组合为构形理据而形成的。经过全面整理的小篆,其基本构件更加纯净,外部的平面组合和内部的层次且合调整得更为合理、规范和完善,从而使汉字的整个构形系统得以巩固和加强,为后来今文字(隶书、楷书)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秦始皇利用政权的力量来统一文字,推行小篆,并在一定的程度上实现了标准化、规范化,很快结束了长期以来汉字异要丛生、形体杂乱的局面。这对增强汉字的社会职能,对促进民族的团结统一的文化、经济的发展,无疑是有益的。(五)隶书隶书历史上也称佐书、史书、八分,是以点、横、
本文标题:第一章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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