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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教育与社会资本再生产——基于文献的评述与思考(北京大学教育学院2005级Ed.D)一、前言(研究背景及意义/问题的提出)1.研究的理论空间舒尔茨(TheodoreW.Schultz)教授在20世纪60年代,通过对二战后地区之间、国家之间经济发展结果的比较,得出了人的质量高低即人力资本的多寡,知识和创新能力是决定国与国之间竞争输赢关键的论断。从而,在人的知识和能力的基础上,提出了“人力资本(humancapital)”概念并建立了相关理论架构,将原来相对狭窄的货币、物质形态的“资本”概念扩展到人本身,为研究人在社会财富创造中的作用奠定了坚实基础并开辟了宽广的领域。但是,西方人力资本专家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人作为资源要素作用的时候,在一定程度上忽视了人运用其他非人的物质资源时的独特主体地位,从而忽视了人在运用其他非人资源时的存在状态——社会关系。“而在研究中,一旦将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作为外生变量,人的群体性就不能进入研究者的视野,也就缺乏了对群体人力资本,即人力资本之间关系的结构性深度认知”【1】。基于这一缺陷或者说不足,20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布尔迪厄(PierrBourdieu)、科尔曼、普特南等人先后提出了“社会资本(socialcapital)”概念,并将社会资本理论作为人力资本基础上的理论发展加以阐述。社会资本理论的研究方法和解释范式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人力资本理论的不足,对“人”及社会关系的审视也高于人力资本理论。舒尔茨从微观视角考察人力资本的形成时提出:教育支出是最主要的人力资本支出,教育支出的水平作为主要因素决定人力资本质量的高低。随后,贝克尔、卢卡斯、罗默等人都在教育(正规教育与非正规教育)对人力资本的形成作用方面进行了深度阐述。布尔迪厄把社会资本、文化资本、经济资本作为资本的三种基本形态,并提出“深藏于整个社会中的等级制度(客观结构、位置、各种资本差异)在进行着不断地再生产,社会学的任务就是揭示这种隐藏结构及其确保这些结构得以再生产和转化的机制。”(布迪厄,1998:6)。在这个前提下,布尔迪厄对学校教育体系的考察可谓是不遗余力,在他看来“从教育行动是由一种专断权力所强加的一种文化专断的意义上说,所有的教育行动客观上都是一种符号暴力”,【2】强调了教育再生产社会等级的暴力符号作用。同时布尔迪厄着力研究了以学校教育为中介的文化资本再生产,提出了文化再制理论,突出强调了学校教育在文化再制中的功效。在有关社会等级及文化再生产的著述中,布尔迪厄对教育在社会地位(位置)2及社会流动(位置变迁)上的作用均有所涉及。他认为“以学校教育为中介的文化再生产又具有某种随机的逻辑,它使得一个阶级作为团体可再生产自身,却并不能保证其中所有的成员都能保住自己的原有社会位置。这种再生产机制在它所维护的阶级团体利益与它不可避免要剥夺的一部分人利益之间,无法两头兼顾。然而出于增强隐蔽性的需要,教育制度告别了那种公然给予每个人它暗中要给予他们的东西的做法,对每个人提出了相似的要求”【3】“为了保证某些更主要的合法性利益不至旁落,这种风险性又是统治阶级不得不付出的一些代价。”【4】也就是说,教育的相对中立性不仅使社会地位等级性的再生产着,也决定了其能够为社会底层的子女提供了跨越社会阶层之间的文化障碍,实现向上流动的空间或可能性。我们本可以从教育在社会位置变迁(社会流动)及教育在社会底层子女跨越社会阶层上的作用中,捕捉教育对社会资本生的影响,但遗憾的是,“布尔迪厄及后续学者并未对这一问题进行进一步的分析和研究”。【5】至此,一个在理论上极富意义又可能的研究空间便渐趋显露(图1):教育是人力资本的支柱性生产机制,是文化资本再生产机制,是社会底层子女跨越社会阶层中介机制,那么教育是不是社会资本的再生产机制?进一步讲社会资本是怎样在教育的场域中实现再生产的?教育再生产了什么样的社会资本?这些都可以通过研究“教育与社会资本再生产”问题得到诠解和明晰。图1社会资生成教育与社会资本再生产教育再生产再生产社会资本社会网络社会行动社会结构3图1中所涉及研究领域的代表性人物及研究成果研究领域代表人物主要成果社会资本布尔迪厄《社会资本随笔》林南《社会资本—关于社会结构与行动理论》普特南《使民主运转起来:现代意大利的公民传统》、《孤独的投球手:美国社会资本的衰落》科尔曼《社会资本在人力资本创造中的作用》、《社会理论的基础》伯特《结构洞:竞争的社会结构》社会资本生成怀特利《社会资本的起源》伯特《作为社会资本的结构洞与网络封闭》颜烨《转型中国社会资本的类型及其生成条件与机制》再生产与教育再生产布尔迪厄《再生产一—种教育系统理论的要点》《国家精英》《继承人》赵长林《再生产:教育行动的社会学研究》余秀兰《文化再生产:我国教育的城乡差距探析》教育与社会资本的再生产林南《社会资本—关于社会结构与行动理论》陈彬莉《教育:地位生产机制,还是再生产机制》陈颖卜再元《试论作为社会资本提供者的教育》2.研究的现实意义“如果说土地、劳动和物质资本是经济发展的‘硬件’,人力资本和技术是经济发展的‘应用软件’,那么社会资本就是经济发展的‘系统软件’。”【6】社会资本是凝聚社会各主体、各因子、各场域的粘合剂,没有它,就不会有经济持续、稳定、和谐的增长和发展,因此,对社会资本的再生产场域、机制、形态进行科学的分析和探讨有着不可或缺的现实价值和意义。人类文明发展到今天,集体行动的困境与和谐、高效的人际、人物关系的匮乏或泛滥越来越成为困扰人类发展和进步的关键因素。而和谐高效的人际、人物关系如何实现、养护、延续,自然凸现于人类面前。这些问题的解决不仅关系着社会资本的优质化、效能化,也是个人社会品性丰富和规范、个人社会化质量提升、个人和社会的协调发展的现实需要。社会资本无疑是在社会系统的场域性作用和社会行动的实践功效下存在、作用和延续的,而教育是特殊且功效巨大的社会系统和特别的社会行动。教育本身既是社会系统的因子,与社会系统同构和全息,又是相对独立的子系统,制度化并全面作用于主体的思维、行动和关系;教育既是主体投资性的实践活动,是目的性行动,又是回报性行动,在接受教育时主体的资价显著上升;教育不仅作用于个体及其内在涵养,亦作用于其社会品性及其社会联系。基于此,可以说,教育对社会资本的现实作用应该是巨大的且特殊的。同时,更大的现实意义在于认识层面。研究教育再生产社会资本问题,解读、明确和传播其作用理路和模型,不仅对人们重新认识社会资本的生成、承载、养护、延续问题有着极4大的启示,而且会引导人们在一个全新的视角下,触及、审视、界定和发挥教育的功用。二、概念与理论的界定1.社会资本社会资本所涵盖的事物和关系复杂多样,对其实质,不同学者根据不同问题的研究亦有不同的把握。从1980年法国社会学家布尔迪厄在《社会资本随笔》一文中正式提出“社会资本”概念至今已有近30年的历史。在此期间,不同学者对社会资本的界定较有代表性的大致可以概括为三类:一,社会资源论:主要代表是布尔迪厄和林南。布尔迪厄认为社会资本是“实际或潜在资源的集合,这些资源与由相互默认或承认的关系所组成的持久网络有关,而且这些关系或多或少是制度化的”,他强调的是制度化的资源关系和网络;英国苏塞克斯大学政治学教授肯尼斯·纽顿在《社会资本与民主》一文中认为,社会资本的本质与起源可以用规范、价值、网络和结果这些自发产生的集体工具和资源来理解和定义。这里显然着重的是社会资本的集体工具和资源的性质;林南认为社会资本(最初使用的社会资源概念,后来的研究中开始应用社会资本)是“指嵌入个人社会网络中的资源”【7】,这种资源不为个人所直接占有,而是通过个人的直接的或间接的社会关系而获取。可以说林南的定义是对前人研究的创造性概括,是对布尔迪厄理论的延续,他突出了社会资本的目的性、结构性和资源性。二,功能论:主要代表人物是美国芝加哥大学社会学教授詹姆斯·科尔曼(JamesColemn)。他认为:“社会资本的定义由其功能来说,它不是某种单独的实体而是具有各种形式的不同实体。其共同特征有两个:它们是构成社会结构的各种要素组成;为在社会结构中个体的某些行动提供便利。和其他形式的资本一样,社会资本是生产性的,是否拥有社会资本,决定了人们是否可能实现某些既定目标。”[8]他侧重分析社会结构因素、社会网络的封闭性以及意识形态等对社会资本的促进与抑制作用。可以说科尔曼对社会资本的界定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是社会资本理论发展的分水岭,他的概念突出了社会资本的个体行动功能价值。三,社区论:主要代表人物为普特南。继科尔曼之后,普特南对社会资本概念的界定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把社会资本概念带入了主流政治话语体系。他认为社会资本是“能够通过推动协调的行动来提高社会效率的信任、规范和网络”,强调了社会资本的积极社会效率作用。国内外学者对社会资本的理解和界定可整理可参见表1:人物流派概念争议贡献5布尔迪厄社会资源论实际或者潜在资源的集合,这些资源与由相互默认或承认的关系所组成的持久网络有关,而且这些关系或多或少是制度化的。阶级社会的视野,缺乏流动性。首先明确提出了“社会资本”概念。这一理论是资源说的代表。普特南社区论能够通过协调行动来提高社会效率的信任、规范和网络。社会资本是集体财产。易混淆;逻辑上循环论证和同义反复。把社会资本概念带入主流政治话语体系,使社会资本受到人们真正关注。林南社会资源论嵌入个人社会网络中不为个人所直占有而通过个人的直接的或间接的社会关系而获取的资源。社会资本与社会资源的概念区分不明。开社会资本理论研究先河;提出并发展个人社会网络与社会资源关系理论。科尔曼功能论由构成社会结构的要素组成,主要存在于人际关系和结构之中,并为结构内部的个人行动提供便利的社会资源的资本财产。主体定义不明确;循环论证;忽视其负面效应。第一次从理论上对社会资本给与全面具体界定和分析。伯特结构洞理论社会资本是指为网络结构给网络中的行动者提供信息和资源控制的程度。结构洞理论的提出博茨能力论表1鉴于各家的争论及其在社会资本概念界定上的贡献。我们尝试对社会资本进行如下理解和定义:社会成员在社会镶嵌结构系统和能动行动过程中,通过社会资源的自然继承、建设性投资和自主把握而能动建立、开发、养护、经营和强化而成的,能够为社会行为主体便利高效地带来社会财富支配、利用、增殖或回报的社会关系网络系统及其社会财富载体。具体而言,这个定义应该包括以下内涵:1,社会资本是社会行动主体的主动投资或有意识的资本性利用,目的是为了更有效地实现主体行动目标,获得表达性的和工具性的回报;2,社会资本所包括的不仅是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也包括不同主体(如法人、区域等)之间的社会关系网络,即社会资本的承载主体不是单一的。3,主体的社会性存在(社会品性)、关系网络、社会关系网络实物化载体是社会资本的三个方面,每个方面既包括其本体(关系),又包括本体所体现的标志性和实物化载体。社会资本的承载主体不是单一的,既包括个体有包括群体。但从社会资本的元概念层面看,群体社会资本不过是个体社会资本的集合总体而已。社会资本最主要的形式是嵌入于行动者之间的联系,它属于个人。波茨相信社会资本的最大魅力在个人层面。布尔迪厄和科尔曼的研究也透露这种倾向(周云红,2002)。因此,倾向于个体的界定更有利于分析和解构实际问题,但这并不排斥和否认群体社会资本的存在和价值,而且也有单独研究的意义。概念更强调社会资本的主体性。无论是个体还是群体,学者们大都强调社会资本的投资主体及其权利。主体性投资更多是考虑工具性或者表达性回报,即对主体的报偿性、有用性。仅从社会行动主体的积极行动和功能实现而言,不存在或不涉及其投资、占据、使用的社会6资本的劣化和消极作用。但从社会行动者的投资认识水平与能力、特定投资牟利倾向和社会总体整体效益来看,社会资本亦有被扭曲的可能。2.教育“教育”一词在中国最早见于《孟子•尽心上》“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在西方,教育一词源于拉丁文educare,本义为引出或发挥(教育大辞典)。有关教育与这一概念的界定,不同历史背景下不同教育家的理解和诠释
本文标题:教育与社会资本再生产-基于文献的评述与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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