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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原缘何魂归彭咸彭咸作者:天天论文网日期:2016-6-610:49:26点击:14在《楚辞》研究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对彭咸身份的确定关系到屈原之死:是否投水自杀?关系到屈原的思想:是否有浓厚的“神仙”观念?也关系到《离骚》的创作年代以及上古的民俗神话等。但彭咸到底是谁?贾谊不说,司马迁不语,王逸貌似也不是很清楚;与屈原同时代的人一定清楚,可是当时的史书却没有关于对彭咸的任何记载,先秦文学作品中也没有这个人的事迹。王逸可能也只是根据屈赋中的其他人物(大都是殷商贤士),便下注说:“彭咸,殷贤大夫也。”之后一些不深入考究学问的人随声附和者甚多,即便深入钻研而又无从考究的人也只能妄加猜测。在屈赋中“彭咸”之名总共出现七次:“虽不周于今之人兮,原依彭咸之遗则。”“既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离骚》)“望三王以为像兮,指彭咸以为仪。”(《抽思》)“命则处幽吾将罢兮,愿及白日之未暮也。独茕茕而南行兮,思彭咸之故也。”(《思美人》)“夫何彭咸之造思兮,暨志介而不忘。”“孰能思而不隐兮,照彭咸之所闻。”“愁悄悄之常悲兮,翩冥冥之不可娱;凌大波而流风兮,托彭咸之所居。”(《悲回风》)我们要知道屈原是如何在他的作品中对“彭咸”进行艺术性塑造的,就必须弄清楚彭咸到底是何神人,或者代表着何种意义。笔者忝列治骚者之伍,不揣孤陋,以愚虑之一得献芹于大方之家,以求教于同好。一、关于前人对“彭咸”身份的见解古来学者对彭咸的身份有颇多猜测,基本上可以分为两大派:其一,彭咸是投江而死的贤臣。研究屈赋的人历来很多,自王逸注“彭咸,殷贤大夫,谏其君不听,自投水而死”之后,大多数研究《楚辞》的学者都附会此说。洪兴祖从其说:“颜师古云:‘彭咸,殷之介士,不得其志,投江而死。’”[1]14《离骚》篇末有云:“吾将从彭咸之所居。”王逸注:“我将自沉汨渊,从彭咸而居处也。”[1]47朱熹从其说:“彭咸,殷贤大夫,谏其君不听,自投水而死。”[2]8王夫之亦从其说:“彭咸,殷之贤士,秉贞介,不得志于世,自沉于江。”[3]7蒋冀亦从其说:“彭咸,殷大夫,谏君不用,投水死者。”[4]37其二,彭咸是为了追求长生而离群的隐者。明汪瑗《楚辞蒙引·彭咸辩》考论彭咸即老彭、彭祖,乃古之有德有寿的隐君子。但除《远游》之外,屈原所有的作品都强烈地表达了一种与道家和光同尘的隐逸思想截然不同的人生观;可以说,从屈赋的整体思想来看,我们很难找到屈原有什么追求隐逸或长生的意图。因此,笔者认为这种猜测是错误的。尽管近来也有学者主张此说,如孙作云就认为:“彭咸就是《天问》中的彭坚,亦即古代传说中的长寿仙翁,屈原所以从彭咸之所居者,是想求仙,得长生不老之术。”[5]69-70但此类猜测实际上都缺乏充足的证据。因为这根本就和屈原强烈的积极入世、救国济民的观念是背道而驰的。屈原始终都有关怀政治的顽强意念和忠贞情感,即便在其“美政”理想彻底破灭之时,他也宁可选择以死眀志而没有选择“苟活于世”的隐居。至于彭咸是不是投江而死的贤臣,它最令人生疑的地方在于“屈赋中所论列之投江而死的古圣贤臣,还有申徒狄、伍子胥等,何以屈原独以彭咸为其表率?”正如清曹耀湘所言:“果其志在沉水,何不曰:从申徒、子胥之所居,依申徒、子胥之遗则?且屈子之志,在必死可矣!等死耳,何必于水哉?”[6]127这种看法所以令人生疑,其始作俑者很可能就是王逸。但汉人去古未远,王逸所言也并非空穴来风,怪就怪在王逸受东汉时期的封建礼教思想毒害太深,非把那个时代“酸溜溜的君臣礼教思想”都硬塞给屈原,殊不知屈原所处的时代可是巫风正盛啊!且屈原本身就是楚国的皇家大巫。彭咸其实只是神话传说中的神,其“自投水而死”是实,这是楚国“彭咸神话”的原型,而其为“殷贤大夫,谏其君不听”则只是人们在这个神话原型上的一种附会。彭咸神话在传说过程中之所以会发生这种流变,正如胡适所言,是因为“王逸把屈赋完全酸化了,使屈赋成了一部忠臣教科书。两千年来所有楚辞注家都跳不出王逸的窠臼,差不多都成了王逸的应声虫、效颦者。这不是王逸的魅力大,他是第一个注楚辞的人,总要占点便宜,而且大家对屈原作品的意义,本来没有一个人能摸得清楚,除了向这位王校书郎学邯郸之步又有何法呢?”亦如苏雪林所言:“西汉末期渊博的学者如刘向、扬雄,对《天问》竟说不能尽悉,东汉王逸始作《楚辞章句》。这位先生头脑本来固陋,又处于东汉经术潮流大盛时代,他注屈赋始终在屈原与楚怀王君臣遇合的关系上兜圈子,遇着他不能解说的问题,便搬出什么道德呀!礼法呀!来作象征的说法。”[7]3二、用“彭咸”的神话质地释读屈赋中的“彭咸之谜”顾颉刚先生说:“《楚辞》所谓彭咸者,盖巫彭与巫咸之合称。”[8]202我们现在就先顺着顾先生的思路探讨巫彭、巫咸的名与实。巫彭、巫咸皆为上古巫医之名。《山海经·大荒西经》:“有灵山,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十巫,从此升降,百药爰在。”《吕氏春秋·勿躬》:“巫彭作医,巫咸作筮。”汉许慎《说文·酉部》:“医者,治病工也……古者巫彭初作医。”段注:“此出世本,巫彭始作治病工。”《御览》卷790引《山海经》云:“巫咸国在女丑北,右手操青蛇,左手操赤蛇,在登葆山,群巫所从上下也,操药往来。”引《世本》:“巫咸,尧臣也。以鸿术为帝尧之医。”引《论衡》:“巫咸能以祝(咒)延人之病。”巫彭、巫咸皆为上古巫卜之名。古书中对于巫咸为巫卜之名的记载较多,除了上文所列举的“巫咸作筮”之外,又如《归藏》:“黄神与炎神争斗于涿鹿之野,将战,筮于巫咸,曰:果哉,而有咎。”(《太平御览》卷七九引)尽管传世文献中对巫彭为巫卜之名的记载较少,但据甲骨文可知“彭”很可能亦是贞卜之人的职业名。在甲骨卜辞中“贞人彭”甚为常见。如《甲》2407片:“癸卯卜,彭贞:旬亡祸?”《甲》2770片:“癸未卜,彭贞:旬亡祸?”据董作宾统计,第三期廪辛、康丁时贞人“彭”出现的次数多达56次。[9]54巫彭、巫咸皆为上古巫史之名。如老彭“好述古事”,孔子修书就尝自窃比于老彭;而巫咸作《咸艾》《太戊》,这不也是巫史之所为吗?上古时期,巫医、巫卜、巫史皆是巫者的重要职责,而其皆以“彭”“咸”为名,可以说“彭”“咸”简直就是上古巫者的职业代名词。因此,在上古时期,“彭”“咸”肯定是广为人知的神,尤其是巫者之宗主神。而屈原本身就是楚国的皇族主祭神巫[10]396-397,这不仅是因为他是三闾大夫,掌管着楚国的宗教祭祀,而且他还生于巫者最吉祥的生日“三寅”。云梦睡虎地1l号秦墓出土的楚国时代简册《日书》载:“凡庚寅生者为巫。”[11]而《离骚》开篇即言“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屈原也因为自己生于“庚寅”而感到自豪,并自称“有此内美”。又《离骚》:“(皇)字余曰‘灵均’。”而灵即巫。王国维在《宋元戏曲考》中说:“古之所谓巫,楚人谓之曰灵。”“《楚辞》之灵,殆以巫而兼尸之用者也。”[12]3因此,屈原之嘉名“灵均”其实就是“巫均”的意思。综上可见,屈原不但天生是巫,而且是楚国的“皇家大巫”,他自己也以身为巫者而感到自豪,这当是毫无疑问的。由此,“彭咸”在《楚辞》中被屈原推崇备至的原因也就找到了。“彭咸”是巫者之宗主神,而屈原本身就是楚国的皇家大巫,你说他能不对“彭咸”推崇备至吗?但为何屈原明其必死之志时,却说是“从彭咸之所居”?怪哉!对此,我们还得对“彭咸”的神格、神司作进一步探讨。传说彭咸“自投水而死。”但古书中因“水死”而被祀为水神的并不止彭咸一神:冥/玄冥———《国语·鲁语》:“冥勤其官而水死。”郑玄注云:“冥,契六世之孙也,其官玄冥,水官也。”冯夷———《抱朴子·释鬼篇》:“冯夷以八月上庚日渡河溺死,天帝署为河伯。”(洪兴祖《楚辞补注》引)奇相———《蜀梼杌》:“古史云:‘震蒙氏之女,窃黄帝玄珠,沉江而死,化为奇相,即今江渎神也。’”(《蜀典》引)湘夫人———王逸《楚辞》注:“尧二女坠湘水之中,因为湘夫人也。”(《文选·江赋》注引)宓妃———《洛神赋》注:“宓妃,伏羲氏女也,溺水而死,遂为洛神。”(《楚辞》洪补引)阳侯———应邵曰:“阳侯,古之诸侯也,有罪自投江,其神为大波。”(《汉书·扬雄传》注引)可见,除了彭咸,冥/玄冥、冯夷、奇相、湘夫人、阳侯、宓妃等亦皆“水死”而皆水神,由此可以推断彭咸很可能也是水神。况且在屈赋中彭咸与水确实也有很大关系。如《悲回风》:“凌大波而流风兮,托彭咸之所居。”“凌大波”的意思就是“入巨浪去寻彭咸之所居”,若此彭咸之所居不正在水中吗?何况还有《九叹》中的“思彭咸之水游”可为之旁证。我们知道了彭咸是水神,那么屈原所说的“托彭咸之所居”、“从彭咸之所居”等,肯定就是“沉渊而死”的意思。关键的问题是屈原为何非要投水而死,才算是“从彭咸之所居”呢?彭咸所居之地又有何神圣,而能为屈原如此青睐呢?《离骚》云:“巫咸将夕降兮,怀椒糈而要之。百神翳其备降兮,九疑缤其并迎。皇剡剡其扬灵兮,告余以吉故。”巫咸出现之时“百神翳其备降,九疑缤其并迎。”观其排场之大,可知其在屈原心目中绝非泛泛之神。而在《诅楚文》中巫咸就更是被尊称为“丕显大神”,并与皇天上帝齐名。同时,也有说“咸池”是天神的。如《七谏》:“属天命而委之咸池。”王注:“咸池,天神。”又《周礼·大司乐》:“舞《咸池》,以祭地祇。”郑注:“《咸池》,大咸也。”这里“咸池”亦可被称为“大咸”。综上,笔者认为古人的脑海中“巫咸、咸池(大咸)”很可能就是对同一神(或神学概念)“咸”的不同称呼。《离骚》云:“饮余马于咸池兮,总余辔乎扶桑。”《周礼·大司乐》:“空桑之琴瑟,咸池之舞,夏日至,于泽中之方丘奏之。”可见,在古人眼中空桑(扶桑)就位于咸池,而《九叹·远游》则曰:“就颛顼而陈辞兮,考玄冥于空桑。”这里空桑又位于玄冥,因此咸池(大咸)其实就是玄冥,它们只是对同一“神学概念”的不同称呼而已。综上,我们可以得出这一等式:咸池(巫咸、大咸)≈冥(玄冥)。东方朔《七谏》云:“(屈原)哀人事之不幸兮,属天命而委之咸池。”而在《离骚》中屈原却说自己是“依彭咸之遗则”“从彭咸之所居”,可见“彭咸之所居”当就是“咸池(≈玄冥)”。王逸《楚辞章句》云:“(彭咸)自投水而死。”而《国语·鲁语》则云:“冥勤其官而水死。”彭咸与冥(玄冥)皆“水死”,此亦可证“彭咸≈冥(玄冥)”。其实即便在屈赋中我们也可发现“彭咸≈冥(玄冥)”的蛛丝马迹。如《思美人》:“命则处幽吾将罢兮……思彭咸之故也。”屈原前面说“看来我该魂归幽冥了”,而后则又坦然地安慰自己说“这可能是自己思念彭咸之处了吧?”如此说来彭咸所在之处不就是幽冥之地吗?又《悲回风》:“愁悄悄之常悲兮,翩冥冥之不可娱;凌大波而流风兮,托彭咸之所居。”这里的“凌大波”之地其实就是“翩冥冥”之所,说明彭咸所居之地就是“冥/幽冥”。综上,笔者认为屈原脑海中的“彭”很可能就是居于“咸池≈玄冥”之神,是以屈原才合称之为“彭咸”———这一令后世学者摸不着头脑的“合成神名”。《淮南子·精神训》:“古未有天地之时,惟像无形,窈窈冥冥,芒藏漠闵,蒙鸿洞,莫知其门。”这里“窈窈冥冥的(鸿、洪)蒙”就是混沌创世之前的“宇宙瀛海/冥海”,可见上古语文中的“冥/玄冥”就有“宇宙瀛海/冥海”的含义。又《楚辞·天问》:“冥昭瞢闇,谁能极之?”这里的“冥”指的亦是混沌创世之前的宇宙瀛海。又《庄子·逍遥游》:“穷发之北,有冥(溟)海者,天池也。”这里的“冥(溟)海”其实就是“冥/玄冥”。《白虎通·五行》:“北方水,万物所幽藏也。”这里的“北方之水”指的就是《庄子·逍遥游》中“穷发之北”的“冥海”,其可幽含万物,则其非宇宙瀛海而何?因此,屈原“从彭咸之所居”其实也象征着他最终的回归,只是这种回归不是通向古圣贤王时期那个黄金时代、那个理想世界,而是通向更广大的宇宙生命之流———宇宙瀛海/玄冥/彭咸之所居。玄冥可为水神或指代“水”,如《左传·昭公十八年》:“禳火于玄冥、回禄。”杜预注:“玄冥,水神。”张衡《思玄赋》:“前长离使拂羽兮,委水衡乎玄冥。”因此,居于玄冥的彭咸亦为水神,也就不足为怪了。玄冥之所以是宇宙瀛海、灵魂的归所,又可为水神或指代“水”,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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