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中世界的非政府组织与政治

发展中世界的非政府组织与政治［英］杰拉德·克拉克赖海榕译发展中世界和发达世界里非政府组织(NonGovernmentalOrganizations［NGos］)的蓬勃发展已经引发了一场协会革命(associationalrevolution)。但是，政治学对80年代中期以来关于当代非政府组织的研究文献所作的贡献却比较少。本文考察非政府组织研究中的一些主要的政治学问题以及其他政治学研究的相关主题。本文认为，非政府组织大大促进了发展中国家的政治生活和政治变化。是一个富有成果但至今仍被忽视的研究领域。全球正在经历一场引人注目的创立民间、非赢利或非政府组织的高潮……的确，我们正处在一场协会革命之中，这场革命终将证明其对20世纪晚期的意义就像民族国家的兴起对19世纪晚期一样重要。--莱斯特·M.萨拉蒙(LesterM.Salamon)L.M.Salamon.Theriseofthenonprofitscctor.ForeignAffairs,73(1994),109.虽然非政府组织在全世界都蓬勃发展，但这一现象在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尤为突出。在菲律宾，从1984～1993年，登记的非政府组织的数量增长了148％，达到了58000个，超过同期私人组织增长率(65％)的两倍。G.Clarke,participationandProtest:NonGovernmentalOrganizationsandPhilippinePolitics(Ph.D.thesis.SchoolofOrientalandAfricanStudies,UniversityofLondon,June1995),p.305.在肯尼亚，这个数量从1978～1987年增长了184％。A.Fowler,TheroleofNGOsinchangingstatesocietyrelations:perspectivesfromEastcrnandSouthernAfrica,DevelopmentPolicyReview,9(1991).54.到1993年，巴西有大约110000个非政府组织，是发展中世界里拥有最多非政府组织的国家，位居第二的是印度，超过100000个。J.Fisher,TheRoadfromRio:SustainableDevelopmentandtheNongovernmentalMovementintheThirdWorld(Westport,Praeger,1993),p.24;J,FarringtonandD.Lewis,eds,NonGovernmentalOrganisationsandtheStateinAsia:RethinkingRolesinSustainableAgriculturalDevelopment(London,Routledge,1993).p.92～９3非政府组织是民间的、非赢利的专业性组织，具有特殊的法律特征，与公共福利目标有关。在发展中世界里，非政府组织包括慈善基金会、教会发展机构、学术思想库及其他关注诸如人权、性别、健康、农业发展、社会福利、环境、土著等问题的组织。其他非赢利组织，如私立医院与学校、宗教团体、体育俱乐部，以及准自治非政府组织(QUANGOs)不属于非政府组织之列。但是，这些组织，特别是体育俱乐部和宗教团体，可能计入了前文引证的数据里，因而使描述非政府组织蓬勃发展的努力变复杂了。在当代的非政府组织文献里，非政府组织有别于人民组织(PeoplesOrganications［POs］)，及地方的、非赢利的以成员资格为基础的协会，它们组织和动员自己的成员支持集体福利目标。See,forinstance,T.F.Carroll.intermediaryNGOs:theSupportingLinkinGrassrootsDevelopment(WestHartford,Kumarian.1992).p.9～11.orD.C.Korten,Gettingtothe21stCentury:VoluntaryActionandtheGlobalAgenda(WestHartford,Kumarian.1990).p.2.人民组织包括地方社区协会、合作组织、农民协会以及工会，但不包括其他专业性的或商业的协会。人民组织通常被看做是非政府组织的一个子类。SeeCarroll.IntermediaryNGOs.p.9.orKorten.Gettingtothe21stCentury.p.2.许多因素解释了非政府组织的蓬勃发展。首先，工业化世界里非政府的发展机构通过发展中世界里的非政府伙伴转交了大量援助，从而提供了强有力的资金刺激。1990年，北方的非政府组织向南方的非政府组织和人民组织提供了72亿美元，相当于官方援助净额的13％，或总资源流动的2.5％。HumanDevelopmentReport1993(NewYork.UnitedNationsDevelopmentProgramme.andOxford,OxfordUniversityPress,1993).p.3.其次，多边与双边发展机构也学他们的样子。在不对国家抱有幻想的新自由主义气氛下，在成员国的压力下，多边和双边的捐助者从80年代早期开始通过南方非政府组织转移越来越多的资金。例如，美国国会要求美国国际发展署(USAID)通过非政府组织移交资金的最低额就从1981年的占总额的12％提高到1986年的13.5％。VoluntaryAidforDevelopment:TheRoleofVoluntaryOrganizations(Paris.OrganizationforEconomicCooperationandDevelopment.1988),p.84.第三，80年代的经济衰退迫使原先对非政府组织不友好的发展中国家的政府做出了让步，从而在更大程度上认可它们并把它们纳入社会经济规划。第四，在许多发展中国家，曾经在意识形态和组织上相当严密的大规模社会运动在社会动员的主题发生转变的过程中分崩离析了。D.Lehmann.DemocracyandDevelopmentinLatinAmericaEconomics.PoliticsandReligtoninthePostwarPeriod(London,Polity,1990).p.148～１60.雷曼(Lehman)认为，从80年代晚期起，我们在大型的正式组织里发现了大量小型的处在无数冲突中的分散的运动。Lehmann.DemocracyandDevelopmentp.157.非政府组织反过来又在发动和维持这些大量的抗议运动中获得了重要地位。忽视之一例非政府组织已经成为发展中世界里重要的新政治行为者。但是，在最近10年大量涌现的关于非政府组织的文献里，政治学的文稿却比较少。E.g.A.G.Drabek.ed.,DevelopmentAlternutives:theChallengeforNGOs(NewYork,Pergamon,1987);R.PoultonandM.Harris,eds,PuttingPeopleFirst:VoluntaryOrganizationsandThirdWorldDevelopment(London,Macmillan,1988);R.Holloway,ed.,DoingDevelopment:Governments,NGOsandtheRuralPoorinAsia(London,Earthscan/ＣUSO,1989);Korten,Gettingtothe21stCentury;J.Clark,DemocratizingDevelopment:TheRoleofVoluntaryOrganisations(London,Earthscan,1991);Carroll,IntermediaryNGOs;M.EdwardsandD.Hulme,eds,MakingaDifference:NGOsandDevelopmentinaChangingWorld(London,Earthscan,1992);I.SmillieandH.Helmich,eds.NonGovernmentalOrgunizationsandGovernments:StakeholdersforDevelopment(Paris,OrganizationforEconomicCooperationandDevelopment,1993);Fisher,TheRoadFromRio;A.BebbingtonandG.Thiele,eds,NongovernmentalOrganizationsandtheStateinLatinAmerica:RethinkingRolesinSustainableAgricutture(London,Routledge,1993);J.FarringtonandA.Bebbington,eds,ReluctantPartners:NonGovernmentalOrganizations,theStateandSustainableAgriculturalDevelopment(London.Routledge,1993);FarringtonandLewis,NonGovernmentalOrganisationsandtheStateinAsia:K.WellardandJ.Copestake,eds.NongovernmentalOrganizationsandtheStateinAfrica:RethinkingRolesinSustainableAgriculture(London.Routledge.1993):T.PrincenandM.Finger.EnvironmentalNGOsinWorldPolitics:LinkingtheGlobalandtheLocal(London.Routledge.1994).Theseworksarecomplementedbyathrivingjournalandmonographbasedliterature.其结果使得大量重要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例如，艾奇佛瑞-根特(EcheverriGent)就认为，发展政治学文献没有给为什么会产生非政府组织的问题提供多少线索。J.EcheverriGent.TheStateandthePoor:PublicPolicyandPoliticalDevelopmentinIndiaandtheUnitedStates(Berkeley.UniversityofCaliforniaPress.1993).p.189.在爱德华(Edwards)与哈尔默(Hulme)看来，更根本的问题在于：人们预料对非政府组织的捐助在政治过程民主化方面所可能起到的作用至少相当于其在提供福利服务方面所起的作用，(然而)，很少有文献阐明非政府组织……怎样对民主化及正式的政治过程做出可能的贡献。M.EdwardsandD.Hulme.NGOsandDevelopment:PerformanceandAccountabilityinthe'NewWorldOrder',papertotheInternationalWorkshoponNGOsandDevelopment:PerformanceandAccountabilityinthe'NewWorldOrder'(UniversityofManchester,27～29June1994),p.4.在面临非政府组织引发的协会革命时，为什么关于非政府组织的文献里政治学的研究这么少呢?一个重要的解释是政治学文献的反组织偏见。正如马奇(March)和奥尔森(Olson)指出，政治学文献是以忽视组织在政治生活中的作用的五个倾向为特征的，这五个倾向是：背景论(将政体看做社会不可分割的部分而不愿意将它看做是独立的)；化约论(将政治现象视为个人行为之结果的总和)；功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