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踏浪千里觅金枪记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东海水产研究所副研究员张衡的南沙寻鱼路

乘风踏浪千里觅金枪——记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东海水产研究所副研究员张衡的南沙寻鱼路吴祖立【人物小传】张衡，博士，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东海水产研究所，副研究员，上海海洋大学硕士研究生导师。长期致力于鱼类生态学、湿地生态学和渔场预测研究，主要研究方向为河口鱼类群落时空变化、远洋渔业（金枪鱼、竹筴鱼和南极磷虾）渔场变动和管理。先后主持国家“十二五”支撑项目子课题、省部委项目、中央级国家公益性研究基本科研业务费项目、农财项目、高校院所开放课题、地方委托项目12项。共发表论文43篇，其中EI和SCI9篇。获得专利10余项，软件著作权1项。九三学社社员，2013年获上海市杨浦区“同心”参政议政先进个人荣誉称号。2014年4月21日正午，“粤电渔42212”灯光罩网船缓缓驶离广东博贺港，将千里奔赴南沙群岛海域，开启为期两月的国家科技支撑计划项目“南海外海捕捞技术与新资源开发”的科考任务，该项目由东海、南海水产研究所联合承担，调查内容包括大洋性渔业资源评估、渔场环境监测和黄鳍金枪鱼的卫星标志放流等方面。刚驶入航道的船体受海浪的影响，呈现明显的摇摆起伏，而稳稳矗立船长身旁的正是本航次东海水产研究所调查团队的负责人张衡副研究员。此时，张衡远眺前方，心中若有所思，或许是想到二十多小时前在机场与家人分别的情景，为了完成调查任务不得不再次向几岁大的儿子撒下善意的谎言，以安抚儿子幼小的心灵；也或许是面对浩瀚无边的湛蓝大海，面对将要到来的各种未知调查状况，心里正规划着多套应对措施。张衡有着非常丰富的远洋调查经验，他曾于2009年和2012年分别前往南太平洋进行智利竹筴鱼远洋调查，海上调查时间累计300余天，负责生物学、渔场与环境因子调查和船基遥感系统构建工作。与之前的出海调查条件相比，此次调查可算是享受了，“之前每次出海需长达半个月时间，搭乘的是较小的生产渔船，生活条件较艰苦，宛如一叶孤舟在大海上飘摇，经历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这次我们的船有近50米长，这长度相当于15层楼的高度，500吨的吨位保证了船体的抗风浪能力，最重要的是人员活动空间非常充足”，张衡解释道。同时，他也感慨道：“我国的渔船越造越大，机械化程度越来越高，说明我们的生产力水平提高了，但是海洋渔业资源再生能力不会越来越强，捕捞强度这么大会导致严重的资源过度利用问题。”渔船途经海南岛东海岸，环绕西沙群岛外海域，穿过中沙海台后，直下南沙群岛，于4月27日抵达美济礁至渚碧礁一带海域。进入目标海域，全船科研人员进入“日落开网采样，日出酣然大睡”的生产作息时间，开始针对性的开展调查工作。自开展调查工作以来，预定的调查内容正按计划有序地进行着，然而唯一的金枪鱼标志放流内容却毫无进展。因为时至5月中旬航次过半，我们仍未捕获活力体征较好、适宜标志放流的黄鳍金枪鱼。张衡内心焦虑，但却淡定地说：“东海水产研究所开展金枪鱼标志放流实验已有10年的历史了。我所在国内率先掌握了分离式卫星标志放流技术，并于2004年夏季首次在中西太平洋海域进行金枪鱼标志放流试验。2010年标志放流实验时发现标志后的金枪鱼活力下降易死亡，严重影响了标志物的效果。所以，我们这次宁缺毋滥，要选好活力强的鱼体打标志物，不能为了完成任务而不加选择。”5月19日凌晨3时许，张衡如往常注视着探鱼仪，突然看到显示屏上有几道高速上窜的鱼体游动轨迹，他兴奋地对大家喊道：“快！准备起来！有几尾金枪鱼进入网里了！”顿时，驾驶舱里的气氛瞬间沸腾起来了，张衡手握POP-UP卫星标志物和专用注射器，穿戴好安全装备就迅速到甲板上等待着金枪鱼出水，其它科研人员也陆续赶到甲板待命。十多分钟后，最后一节网囊浮出水面，鼓鼓的一包，明显看到几尾金枪鱼在网囊里挣扎，张衡断然道：“看这架势，活力肯定够了！”网口解开，三尾金枪鱼顺势从网囊滑出在甲板蹦弹，张衡迅速摊开黑布罩住一尾1米多长、重达50斤、活力最好的黄鳍金枪鱼，指挥着船员用水管对着鱼体持续喷水以保持鱼的活力，同时对我喊道：“快，用注射器对着第二背鳍后缘用力扎入，锚标得卡住鱼的鳍棘。”我用力地把锚标刺入鱼体，锚标进入预定位置：“好了，卡紧了！”蹲在一边的张衡立刻在鱼体伤口处涂抹了一层消炎药膏，以防伤口发炎。随即，大家合力将这只体内刺入卫星标志的黄鳍金枪鱼，迅速放归大海。整个操作过程不超过2分钟。望着鱼游去的方向，张衡向身边的船员解释道：“鱼身上的卫星装置会记录这尾鱼的活动位置、水深及其周边环境参数，三月后这些数据会发送到Argos卫星传回地面基站，我们对这些数据加以分析可研究金枪鱼的洄游路径、生活习惯、种群空间、产卵繁殖等情况，并且推断出洄游路径与海流的密切关联。接下来，我们还要多标记些黄鳍金枪鱼！”6月3日，受渔船机械设备故障限制，本航次不得不中断并返航。本航次虽捕获不少黄鳍金枪鱼，但合适并标志放流的只有两尾，张衡心有不甘地在海图上画了几圈，期待下个航次能有好收获完成标志任务。张衡始终以严谨治学的态度，认真负责、勤奋工作，具吃苦耐劳精神，主动参与出海调查工作，并详细记录前线第一手数据。本航次除了金枪鱼标志放流工作，他还对每网次的操作信息、渔获情况和经济种生物学指标做了详细记录，包括站点站位、网次放收时间、探鱼仪声学影像、经济种数量及重量等信息，全航次累计记录175网次信息、测量数千尾鲣鱼和乌贼样本生物学指标。对科学数据保持客观、精益求精的态度，他常端着各种偶见鱼种对着分类鉴定书籍反复核查，以确定其学名。作为毕业于上海海洋大学的海洋科技工作者，张衡勇于实践、艰苦朴实、脚踏实地的作风很好的诠释了海大“勤朴忠实”的百年精神。张衡是一名九三学社社员，多年来，在完成繁重的科研任务工作的同时，他充分发挥参政议政的作用，关心国家和社会发展，关心人民疾苦，多次向有关部门提出有针对性的建议，2013年获上海市杨浦区“同心”参政议政先进个人荣誉称号。正是身上这份义不容辞的责任，闲暇时张衡最欣然的一点是与船员攀谈，了解南沙海域资源和环境的状况、渔民的处境及相关的政策法规，探讨渔民如何在资源困境中突围等话题，并常向船员灌输海洋保护、渔业资源养护的意识，利用船上的影视设备播放海洋及渔业捕捞纪录片，向船员形象展示保护海洋、保护渔业资源的重要性。船长梁进感慨道：“张老师为人谦逊随和，常和我们聊天，深入了解我们基层渔民的状况和诉求，让我们这些渔民与知识分子的距离感顿时消失了，也让我们多了一条倾诉的途径！”【作者简介】吴祖立，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东海水产研究所，研究实习员。上海市杨浦区军工路300号，200090，021-656823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