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欢迎访问三七文档
《易经》对儒家的影响以“严谨纪实”而著称于世的西汉史学家司马迁在其《史记·孔子世家》中写道:“孔子晚而喜《易》,读《易》韦编三绝。曰:假我数年,若是,我于《易》则彬彬矣”。下面讲的是孔子刻苦研读《易经》的故事。春秋时的书,主要都是以竹子作为材料,即先把竹子破成一根根竹签,称为竹简,然后用火烘干,再在上面写字。竹简有一定的长度和宽度,一根竹简上面只能写一行字,少则八九个,多则几十个。一部书就要用许多竹简,这些竹简必须用绳子之类的牢固东西编连起来才能阅读。这种编连的材质不能用现在的普通绳子,而要用非常坚韧的熟牛皮筋,称为“韦”,“韦编”也就是指用熟牛皮筋绳编连起来的竹简书。像《易经》这样的书,当然是由许许多多竹简编连起来的,因此也有相当的重量。孔丘非常的喜欢《易经》,花了很大的精力,整日研读《易经》,明白了其中的大致内容,掌握了其中的基本要点,理解了其中的本质核心。为了深入研究这部书以及给弟子讲解,孔子不知翻阅了多少遍。这样读来读去,就把编连竹简的熟牛皮筋磨断了好几次(“三”表示的是概数,意思为多次;“绝”就是断的意思),然后他又不得不换上新的再使用,可谓是书不离手。即使刻苦钻研到了这样的地步,孔子还谦虚地说:“假如再让我多活几年,我就可以完全掌握《易经》的概念与本质了”。孔子自己也在《论语·述而》中写道:“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如果再让我多活几年,从50岁开始学习《易经》,那么人生就不会花费很大的力气和经历很大的挫折了”。这更是表明了孔子晚年对《易经》推崇备至,这也是孔子后期哲学思想成果的重大来源。孔子不但喜《易》、研《易》、用《易》,而且最大的成就还在于他及其弟子编纂了构思庞大、义理广博的《易传》,从哲学、政治、伦理等方面对《易经》加以诠释和发挥。这个成就对《易经》作出了最大的贡献,具有里程碑的意义。《易经》对于孔子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也对其弟子如孟子、荀子等都有着重要的影响,这在儒家的思想传承和经典书籍中都有所体现,尤其是在“四书”中多处出现。《大学》和《中庸》是阐述个人道德修养、社会治乱和教育理论的书,其内容始终都贯穿了《易经》的思想,如《中庸》的“心法道统”和《大学》的“三纲八条目”思想;《论语》是记录孔子及其弟子言行的书,其内容体现了《易经》体系中的天道观、中和思想和刚柔之说;《孟子》是记录孟子言行的书,其论点包含了《易经》体系中的继善成性、乾道刚健和德位思想;“程朱理学”,是儒家学者在宋明时期开创的“新儒家”的典范,其“宇宙本根就是太极”的核心思想也是来源于《易经》。儒家的核心思想是“仁、义、礼、智、信”,这是儒家学说所认同的最基本的社会伦理道德,也被称为“五常”。这五个概念,既有不同的内涵,又具内在的联系。“仁”是说“以人为本,人性关怀”,这是人类道德标准的首要目标和最高原则;“义”是说“公平正义、坚守原则”,这是人类价值取向和利益选择的依据基础;“礼”是说“恭敬尊重,礼仪文明”,这是人类礼仪文化和精神修养的实践准则;“智”是说“崇尚知识,追求真理”,这是人类增长智慧和提高素质的正确方式;“信”是说“忠于职责,诚实守信”,这是人类真诚交往和信守承诺的基本道德。“仁、义、理、智、信”,其本质源于《易经》中的五行思想。“仁”根源于“木”,不断地将关爱给予他人、抒发扩散,如同树木般开枝散叶、越发茂盛;“义”根源于“金”,始终地对利益取舍得当、公正无私,如同金属般坚挺硬直、刚正不阿;“礼”根源于“火”,长久地与别人礼仪相待、谦逊尊敬、如同火焰般热情洋溢、温暖示人;“智”根源于“水”,持续地为自身补充知识、修身养性,如同水一样的外静内动、汲取能量;“信”根源于“土”,终身地把信用放在首位、守诺不欺,如同大地般忠厚持重、善良诚恳。儒家讲究“损、益”的关系,孔子说:“自损者必有益之,自益者必有决之”,这正是受到《易经》中“一阴一阳之谓道”思想的指导而得出的;儒家强调“六德”的位置,以由人伦六位而产生的六种德行为核心,即夫妇、父子、君臣,这又是受到《易经》中“卦”的六爻之位的影响而提出的。儒家注重“恒”的概念,孔子说:“亡而为有,虚而为盈,约而为泰,难乎有恒矣”,表面原意是说:“没有行善的心思却装着行善的样子,内心很空虚的却装着很满盈的样子,生活很节俭却装着很富态的阳台子,是很难长久的。”其本质讲的是易道的变化,在变化之中保持不变与恒常是很难的,所以“恒”本身就是一种德行,这也是受到了《易经》中“恒”卦的启发而得出的。《易经》是儒家的首要经典,其地位要远远高于“半部治天下”的《论语》,其包含的“天、人、道、德、节、谦、中”等思想皆被儒家学说用来立论,《易经》充实了儒学,完善了儒家的思想体系。尤其是孔子在潜心研易之下,呕心沥血著成的《易传》,不但对于《易经》的传承和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而且对于自身创立的思想体系更是起到了升华的作用,使得儒家从“重视个人修身养性、国家仁政安泰”扩展到了“揭示宇宙运行规律和自然状态”的高度。《庄子·天运篇》里记载孔子走访老子时说:“丘治《诗》、《书》、《礼》、《乐》、《易》、《春秋》六经,自以为久矣,熟知其故矣。以奸者七十二君,论先王之道而明周召之迹,一君无所钩用。甚矣夫,人之难说也,道之难明邪?”庄子认为孔子治《易》,是很长久了的。从儒学的角度来看,儒学利用了易学,借易学完善了自己的思想体系。后世儒家更是引《易》立论,体现易学精华的《周易》成了儒家的首要经典。这个儒学与易学相结合的过程,也就是儒家思想发展完善的过程。儒学在先秦称显学。《韩非子·显学第五十》里说:“世之显学,儒、墨也。儒之所至,孔丘也。墨之所至,墨翟也。”根据《韩非子》的记载,儒家尚孝,墨家尚俭,但都称道尧舜,而且都称自己是真尧舜。因为尧舜早在三千年之前,其事迹已无可考,且又是过时的故事,所以韩非称儒、墨是“愚诬之学”、“杂反之行”。韩非把儒家的仁义说比作巫祝的祝词。韩非说:“今巫祝之祝人曰”‘使若千秋万岁。’千秋万岁之声聒耳,而一日之寿无征于人,此人所以简巫祝也。今世儒者之说人主,不善今之所以为治,而语已治之功;不审官法之事,不察奸邪之情,而皆道上古之传誉、先王之成功。儒者饰辞曰:‘听吾言,则可以霸王。’此说者之巫祝,有度之主不受也。”(《韩非子·显学第五十》)韩非是法家,提倡法治,不讲仁义,也不讲民心向背,更不法先王,一切从是否有利于现实出发,言辞不免有些偏激,但也说明先秦的儒家主要是从传说中的尧舜之治游说诸侯,所谓“祖述尧舜,宪章文武”,鼓吹效法先王。至于自己,并没有多少高深的理论,而且也不注重理论。根据儒家主要经典之一的《礼记·儒行》记载,当时的儒者们十分注意自己的仪容、志趣、作风、性格、气度、事业、责任以及交友、助人等方面,于理论则闭口未谈,于学习也仅有“儒有博学而不穷”一句。而于其他方面却阐述得深刻精当。如表明儒者志趣的“备豫”条说:“儒有居处其难,其坐起恭敬,言必先信,行必中正,道途不争险易之利,冬夏不争阴阳之和,爱其死以有待也,养其身以有为也,其备豫有如此者。”儒者平时刻苦持敬,言信行果,方便让给别人,困难留给自己,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毫不吝啬自己的生命,一种十足的儒侠风度。儒者们爱护他人,但也十分尊重自己。《儒行》的“刚毅”条说:“儒有可亲而不可劫也,可近而不可迫也,可杀而不可辱也。其居处不淫,其饮食不溽,其过失可微辨而不可面数也,其刚毅有如此者。”儒者不仅是可杀而不辱,就是自己有了过失,也只能“微辨”而不可当面数落,可见其自尊。儒者的自尊不是单纯面子观念的表现,而是建立在自己严于自立的基础上的。《礼记·儒行》在“自立”条中说:“儒有忠信以为甲胄,礼义以为干橹,戴仁而行,抱义而处,虽有暴政,不更其所,其自立有如此者。”人能戴仁而行,抱义而处,自然应该受到人们的尊敬,得到社会承认,即便有些过失,应当“微辨”而不可面数,也就在情理之中了。上面所说,先秦儒家注重的是自己的修养、抱负,以及对社会承担的责任,而不注重理论的探讨。说儒家不注重理论的探讨,并不排除他们的刻苦学习。《论语》的开篇就说:“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接连阐述了学习中三种不同境界的快乐。孔子不仅提倡刻苦学习,而且提倡深入思考。他说:“学而不思则惘,思而不学则怠。”(《论语·为政》)不仅提倡思考,而且提倡考证。他说:“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论语·为政》)孔子虽然提倡学习,但学习的内容只限于《诗》、《书》、《礼》、《乐》。《论语·述而》记载说:“子所雅言,《诗》、《书》、执礼,皆雅言也。”孔子自己说:“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论语·泰伯》)他教育自己的儿子也只强调学《诗》、学《礼》,说不学诗无以言,不学礼无以立(见《论语·季氏》)。孔子提倡学习,其目的在于通过学习加强自己的修养。孔子把儒划分为两大类,一类是能学以致用,不断加深自己修养的“君子儒”,一类是剽学某些词句而与自己思想无涉的“小人儒”(见《论语·雍也》)。孔子教学生虽然也设有德行、言语、政事、文学等学科(见《论语·先进》),但第一位的是修养,也就是德行,其他都是次要的。他公开要求自己的学生说:“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论语·学而》)孔子一生最为得意的学生是德行最好的颜回,孔子赞扬颜回说:“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论语·雍也》)孔子因为侧重思想修养,讲求实际,所以对宇宙生成、生来死去之类不加留意。《论语·先进》记载说:“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敢问死。曰:未知死,焉知死。”虽然如此,但晚年对《周易》却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司马迁作《史记》,于《孔子世家》篇说:“孔子晚而喜《易》,序《彖》、《系》、《象》、《说卦》、《文言》。读《易》韦编三绝。曰:‘假我数年,若是,我于《易》则彬彬矣。’”司马迁这段话虽然自相矛盾,但说孔子来而好《易》是确切的。马王堆汉墓出土帛书《要》就明确记载道:“夫子老而好《易》,居则在席,行则在囊。”孔子自己也说:“加(假)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论语·述而》)孔子自己说的和上面引文的有关内容是完全吻合的。孔子其时已到暮年,才发现《易》的重要,所以感叹说,如果能够再给我一些时间,回到五十岁的年龄段,认真钻研易学,就可以没有大过了(按司马迁的说法则“于《易》则彬彬矣”)。儒学由先秦的显学一跃而成为汉代独尊儒术的官方学术,一则得力于董仲舒的宣传和汉武帝的决断,二则得力于自身在理论上的充实和发展。理论充实、发展的主要标志就是《易传》的流传以及引《易》立论风气的兴起,而引《易》立论又是和《易传》的出现与流传分不开的,因为《易传》将卜筮之书的《易》提升到了统括一切的理论高度,在为后人开辟广阔思路的同时提供了权威性的论据,董仲舒对儒学的宣传就是借《易》来立论的。董仲舒在最后一次策对中说:“臣闻天者群物之祖也,故褊覆包函而无所殊,建日月风雨以和之,经阴阳寒暑以成之。故圣人法天而立道,亦溥爱而亡私,布德施仁以厚之,设谊立礼以导之。”董仲舒的这段话,除了掺入他自己一些天人合一思想之外,其他全是来自《易传·系辞》。董仲舒也直接引《易》立论,他的著名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建议就是直接引《易》立论的。他说:“《易》曰:‘负且乘,致寇至。’乘车者君子之位也,负担者小人之事也,此言君子之位而为庶人之行者,其患祸必至也。……《春秋》大一统者,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谊也。今师异道,人异论,百家殊方,指意不同,是以上无以持一统,法制数变,下不知所守。臣愚以为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皆绝其道,勿使并进,邪辟之说灭息,然后统纪可一而法度可明,民知所从矣。”(《资治通鉴》卷十七)《易传》的出现说明了《易》学被拉入了儒学的思想范畴,从而大大充实和完善了儒家的思想理论,而引《易》立论风气的兴起,说明了儒家对《易》学思想运用的普及和深入。这种普及和深入在汉代达到了高潮,《汉书·艺文志》引《易》对诸家评论就是一
本文标题:大易未央(13)
链接地址:https://www.777doc.com/doc-3129457 .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