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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川:在追忆中重构存在的诗意子川在追忆中重构存在的诗意作者梁雪波子川本名张荣彩,曾用名晓石、石也、晓然、天宁、秦海等。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一级作家,现为江苏省作家协会理事、专业作家,《扬子江》诗刊特聘执行主编。著有诗集《总也走不出的凹地》,《子川诗抄》,《背对时间》;散文集《把你凿在石壁上》、《水之书》;长篇小说《江山风雨情》据朱苏进同名电视剧改编;专著《网络中国投影》系国家图书馆社科推荐书目。除诗歌文体写作之外,在《收获》、《文学自由谈》、《世界文学》、《山花》,《扬子江评论》等杂志发表过小说、散文随笔、文论;作品曾被《中华文学选刊》、《名作欣赏》等选载,被数十种年选和选本收录。曾获江苏省优秀文学编辑奖和紫金山文学奖、八五期间全国优秀长篇小说编辑奖、97’全国十佳长篇小说编辑奖等。文字梁雪波诗人子川的名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句著名的感叹——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确,子川的诗歌大多与生命的沉思和对故土的追忆有关,他是一位置身于时间之河的抒情歌手,也是一位洞悉世事的哲人。鲜为人知的是,在这个诗意的名字背后,其实有着一段生命的隐痛。正如在他优美的诗行之后,透射出的是坎坷的往昔岁月,隐含着一个过往年代的匮乏与荒芜。而如今,这些沉重的历史记忆都在时间的流逝中得到了和解、升华,化为一首首诗,化为游走的笔锋,抑或掠过天空的飞鸟。子川确实有一双超越干生活之上的翅膀。他是一个身上有历史的人,一个善于营构诗意的人,一个丰富的人他是漫步遐想的诗人,是经验丰富的主编,是博弈高手,是出手不凡的书法家,是自得其乐的声乐爱好者,是心地柔软的爱猫人……古运河畔的早慧少年子川是扬州高邮人。高邮历史悠久,史有江左名区、广陵首邑之美誉,自古就因水陆交通便利,物产丰富而闻名,高邮也是文人辈出之地,有记载的历史名人很多,当代著名作家汪曾祺先生就是高邮人。童年的子川是古运河畔的顽皮少年,那时他的名字还叫张荣彩。他还记得,小时候站在自家的大门口,就能看到长长的运河堤岸,他记得大人们摇着木桶从运河里挑水的情景,记得家中那口大水缸,记得那些散布在河边石阶上汰洗衣服的妇女,她们挽着裤腿,站在水里,用捶衣棍捶打浸在水里的衣服,溅起许多水花,傍晚时分,夕照映着那些水花和穿花布衫的洗衣女的脸,有一种难名其状的美。运河不仅是沿岸人们日常生活的依靠,也是孩子们的天然乐园。那个年代的学生没有多少学习压力,放学后不用赶着回家写作业、上辅导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玩。童年的子川喜欢和小伙伴们在河堤上玩耍。运河堤两侧坡岸,生长着大片大片的紫穗槐丛,从春天开始,钻紫穗槐丛捉迷藏,玩中国美国游戏,占据了我们几乎所有课余时间。到了夏天,更是一个身体释放的季节,男孩子们个个精赤着小屁股蛋子,跳到水里扑腾,或在岸边跑来跑去,惹得水边的女孩子大声惊叫。范文网有时候,看到河里有拖驳船驶过,一些胆子大又水性好的孩子们,便会奋力游过去,逞能似的爬上吃水很深的驳船,这时运河上的景象就极为壮观了——长长拖驳的船帮上,猴着一溜边的光屁股……在童年岁月里,对子川影响最大的人莫过于父亲张也愚先生。父亲是一位经营有方,事业有成的小业主,在既临大运河,又紧挨着闹市区,交通与商贸都很便利的荷花塘开了一家颇具规模的货栈,经营北货等商品。经过多年的经营,父亲不但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养活了一大家子人,而且还精心添置了几处房产准备留给子孙。但这一切都在后来的朝代更迭,房产改造以及各种政治运动中发生了难以预料的逆转。子川是父亲的第十个孩子,出生那年,社会主义改造运动已经轰轰烈烈地进行了四,五年,43岁的父亲从一个事业有成的小业主,成了一个合作商店的普通职工。辉煌之后的平凡并没有击垮父亲,因为他的毅力和韧性,也因为他的乐观。父亲毅力之强是非常罕见的。从大盛到大衰,一转眼的功夫。人常说,顺风好行船,逆风难带舵。在父亲身上,却很难看出大起大落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合作商店职工的生活也没有改变父亲的心性,他像从前一样喜欢临帖、写字,喜欢下棋。书法与下棋都是余事,业余爱好而已。然而,父亲的余事,竟也在高邮城内出类拔萃,令行家里手们不得不叹服。在高邮县城,只要提到子川的父亲,县城的老人们是都要竖起大拇指的,因为他的人品,也因为他的艺术修为。即便是现在,父亲也算不上什么名头很大的书法家,然而,在高邮,恁是什么书法家都不得不佩服他,都尊他一声张老。文革后,高邮县城人民公园重修人民英雄纪念碑,拟将碑铭由原先的毛体改换成书家的字,向众多书法家征集书法作品,在众多应征作品中,最后选取了子川父亲书写的高邮人民英雄纪念碑作为碑铭。有一枚棋子不能被移动在合作商店工作之后,父亲有了更多的精力放在子女身上。我6岁起即被父亲望子成龙的愿望挟持,跟在父亲后面开始学习写字、下棋。子川至今犹记得,那时的父亲依然保持着年轻时候黎明早起的习惯,从来不留恋热被窝,即便是在身体比较疲倦的情况下,也照样以军人般的严格要求自己,坚持贯彻黎明即起的生活准则。每天早上,父亲起床之后就练习书法,练完书法,常常是天色未亮,便把子川从床上叫起来教棋。那一段学棋生活,对于当时只有六,七岁的子川来说,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当我眼睛糊着眼屎,睁不开眼也不想睁开眼的时候,父亲已经跟我讲开了《桔中秘》,《梅花谱》这些象棋古谱和广东扬官麟主编的《中国象棋谱》。常常是我蒙蒙胧胧似乎又睡着的时候,父亲猛地一敲棋子,又把我从梦里拽出来。少年子川天资聪颖,再加上父亲的辛勤调教,棋艺进步神速。和书法比起来,因为下棋有胜负,也更容易让人产生兴趣。当时,比子川大两岁的哥哥老九也同时跟父亲学棋。子川第一次参加象棋比赛,便获得了少年组冠军,而哥哥屈居第三名,这让父亲更加认定这个十子在下棋方面是有天赋的,所以很自然的就把精力转移到他身上。1964年,年仅11岁的子川获得扬州专区十县二市的少年象棋冠军,这个成绩无疑增强了父亲进一步培养的信心,进省专业棋队,把孩子培养成国手,成了父亲的奋斗目标,为此他还专门找扬州棋院的教练商讨过此事。没想到,两年后爆发的文化大革命,彻底粉碎了父亲的梦想。文革破四旧运动把下棋也划入旧文化,一切棋类竞赛都被停止,棋队解散,一些优秀的棋手被下放劳动。父亲对我在棋方面的期望,终于化为泡影。我在下棋方面的没出息,虽然不完全是自身的原因,回想起父亲的辛劳与殷切希望,我总觉得我辜负父亲太多。直到文革后期,文化形势才有所松动。1974年,子川获得高邮县象棋赛成人冠军。1979年,子川获得江苏省国际象棋冠军,这是他在棋类竞赛上获得的最好成绩。尽管如此,我已经注定不能在下棋这条路上走远,1979年我26岁,在棋类竞技场,这差不多已是退役的年龄。和书法一样,下棋真正成了子川的业余爱好。他是中国象棋高手,国际象棋更是他的强项,在国内的作家诗人中几乎没遇到可以匹敌的对手。围棋是后来才下的,现在已是业余五段,他的棋风厚实,稳健,在作家圈子里也是有口皆碑的。对于喜欢下棋的人来说,棋逢对手自然是一大快事,作家储福金被称作作家中围棋下的最好的,空闲时就喜欢和子川对弈,他赞叹子川思维缜密,搏杀力很强,常常在看似没有棋可下的地方弄出棋来,挑起乱战,稍不注意,自己构筑的防线就会被他的近身搏杀击破。俗话说,棋如人生。多年的博弈经验给子川带来的不仅是思维上的乐趣,还有来自于生活深处的感悟。由于文革,子川小学毕业后就失学了,两年后,同样受家庭政治出身的影响,被提前下放到农村生活。这些不幸的遭际,对于当时的他来说还难以用理性的方式作出评判,但或许已有了可以在棋局中找回公正的潜意识,因为下棋是公平的竞争,在现实当中找不到的公平,公正,可以在棋盘上找到。从这个角度再来回顾父亲的弈棋,呈现出来的就已经不是下棋本身了,而是沉甸甸的生活。子川说,父亲在棋艺上面的提高,得益于他事业上辉煌的消失。这有点像一个过早地解甲归田的征夫,父亲把他本应用到事业上的一份力气用到枰场上,难怪像高老,张老这样一些人,难以抵御父亲的搏技,因为父亲的每一招中,都挟带另一股力。这是我许多年以后,才明白的道理,父亲其实是在棋盘上,在一个虚拟空间,实现自我。俗话说,棋盘如战场,敌我双方在求胜心的驱使下展开殊死搏杀,有赢,就有输,赢棋者趾高气扬,输棋者心有不甘,图谋再战。纹枰大世界,它是微观的人生,是历史的缩影。昔日那个不服输的高邮少年,如今已过了知天命的年龄,回首沧桑岁月,往事恍如烟云。在《和解》一诗中,子川如此写道一定有一枚棋子不能被移动/终局才发现/黑黑白白的棋子/被太阳和月亮收拾起来/一枚没有颜色的棋子/收不进时间这盒子/甚至也不属于胜负的哪一方。去除了现实的得与失,子川执着追问的是棋盘之外的人生大命题这超越胜负,超越时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也许是一种生命的品格,一种艺术化的人生,一种通透的境界。人们常说弈棋是胜负的艺术,而子川认为,华山论剑是一种境界,坐看云起也是一种境界。他,尤为欣赏大诗人苏东坡的一句话胜固然欣,败亦可喜。显示出一种超然胜负的心态。迟到的文学梦子川从小喜欢读书,对书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因为父亲对书画,棋艺,诗词等的浓厚兴趣,由此而形成的家庭氛围对子川的成长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那个时候,父亲经常带着子川拜访一些文化界的朋友,其中有晚清举人孙岫峨老先生,子川记得,孙老蓄着白白的长胡子,没有一丝杂色,一派仙风道骨的儒者气度。还有名闻遐迩,学富五车的乡贤李蔚亭老先生,他是一位板聋,与他交流时必须得借助粉笔,把要请教的问题写在黑板上,这种对话方式让子川感到很有意思。父亲在与他们的交谈中经常会涉及到一些古诗词,年少的子川耳濡目染,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为经常出入这样的场合,加上父亲的点拨,子川逐渐学习和掌握了旧体诗的格律,平仄,变格等相关知识,这些或许对他后来从事文学创作产生了潜移默化的作用。文革爆发,失学后的子川便再也没有回过课堂。但是正如当年很多因此中断了学业的青少年一样,课堂已经不是读书求学的唯一途径,社会大课堂打开了另一个天地。令子川记忆深刻的是,在那个特殊的时代,没有书读,但恰恰也是青少年求知若渴的时候。有一次隔壁一个小女孩拿了本书,双手背在后面走过来,我看见了,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从后面呼啦一下子就把书夺走了。女孩用小拳头擂他,他也不顾,把书抱在怀里撒腿就跑,追到家里还是不放手,非要让人家借给他看一天才行。当时就是这样,对读书特别饥渴。只要哪个小孩家里有书,我就想方设法地和他们靠拢,目的就是为了看到他们的书,而且那时候看书也不挑,除了文学书之外,连逻辑学,趣味数学之类的书都会借来看。1969年,十七岁的子川被下放到高邮农村独立生活,一住就是十年。在里下河,他领略过水乡的秀美,也饱尝过苏北农村的生活艰辛和窘迫。在插队之初,豪气干云的子川也曾以旧体诗的形式写下过这样的少年习作人生聚别本寻常,何必沾襟泪数行;阔水深山原有路,南疆北国也无妨;虹霞艳丽娇难久,松柏庄姿淡始长;饯酒酬春花正好,鹏程万里翼初张。但那时也只是感时抒怀,还不是有意识的文学创作。真正有意识的文学创作,是在1980年代初。1979年,子川回城在泰州市造纸厂工作。此时,文革后的文化解禁带来了整个社会的读书热潮,子川身在其中也不例外,那时候刚刚开禁,大家都有一种阅读饥渴,年龄上也正是求知的时候,虽然我们当时肚子也饿,但精神上的需求更饥饿。每个月拿到工资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买书,当年一套《莎士比亚全集》十一块钱,相当于他半个月的工资。不管是《金光大道》、《艳阳天》,还是《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以及巴尔扎克、托尔斯泰,普希金等外国文学名著,都拿来读。对知识的渴求与推崇,无形中推高了作者的地位。书与知识的魅力,文化开禁后的宽松氛围、一下子找回青春感觉的青年时代,以及当时的社会价值取向,形成一股合力,正是这种合力把我扯上另一条道路。子川开始尝试写作,对于已经成家生子的子川来说,这是一个迟到的文学梦。那时候造纸厂分的房子是一间半的平房,属于那种老式的布局,没有独立的书房,子川一开始的文学习作基本上就是在这里完成的。后来分到了楼房,有厨卫了,房间是一大间带一小间,小间大概只有七,八个平米,子川在床头做了个隔板,就坐在床头看书。他经常看书看到深夜,早晨五点多又起床看书、写字。因为在纸厂工作,用纸便利,涂抹了
本文标题:子川:在追忆中重构存在的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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