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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文化讲堂系列中国古代定情信物的美学阐释主讲人:张庆四川省邻水实验学校在中国古代,定亲是男女双方确定婚姻关系、仅次于正式结婚的社会性的重要礼仪。定亲遵循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处于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却常有用信物来定情的做法;迫于礼教和社会压力,交换定情信物一般都是男女双方私下进行,他人无从知晓。一般地说,一方赠予信物,对方也应回赠。信物是一定要保管好的,更不能转送他人。信物丢失,预示着不忠。若是退回,则暗示情感破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簪古人用来插定发髻或连冠于发的一种长针,用来绾住头发的一种首饰。多用金属、骨头、玉石等制成,多加以珠宝装饰,又称为搔头。虽古代男子也用簪子固定头发或头冠,如杜甫诗句:“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但文学作品中簪子多用于女子,作为女子的发饰,是随身之物,多用来作为定情信物,男女之间可互赠。《西京杂记》载:“武帝过李夫人,就取玉簪搔头。自此后宫人搔头皆用玉,玉价倍贵焉。”有诗曰:“何以结相于?金薄画搔头。”为什么会送发簪呢?《礼记·曲礼上》:“女子许嫁,缨。”缨是五采丝绳,女子许嫁以后用它来束发。缨是许嫁的标志,表示这一女子已经有了对象。这条束发丝绳,直到成婚的当夕,才由新郎解下,这就是《仪礼·士昏礼》所说的:“主人(婿)入室,亲脱妇之缨。”故缨始终是夫妻关系的信物。结发本指女子许嫁时的系缨束发,后移指成婚当夕的夫脱妇缨。这就是古诗中所说的:“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苏武《留别妻》)、“结发为君妻,席不暖君床。”(杜甫《新婚别》)。发簪既有“结发”之意,又是女子的随身之物,以簪赠人,有委婉表达爱慕之意。当爱情遭遇变故时,往往会毁掉定情的发簪,汉乐府《有所思》中便有这样的坚贞女子。诗云:“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用玉绍缭之。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摧烧之,当风扬其灰。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古代还有“退簪劝政”的佳话,姜后退簪劝周宣王勤政。古典诗歌中在描绘女子发饰时多会提及发簪。如白居易《长恨歌》:“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韩愈《送桂州严大夫》:“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刘禹锡《春词》:“行到中庭数花朵,蜻蜓飞上玉搔头。”冯延巳《谒金门》:“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挼红杏蕊。斗鸭阑干独倚,碧玉搔头斜坠。终日望君君不至,举头闻鹊喜。”(二)钗钗由两股簪子合成,多由金玉制成,是妇女的一种首饰。古代常把珠翠和金银合制成花朵或其他造型的发钿,连缀着固定发髻的双股或多股长针,使用时安插在双鬓。钗不仅是一种饰物,它还是一种寄情的表物。古代恋人或夫妻之间有一种赠别的习俗:女子将头上的钗一分为二,一半赠给对方,一半自留,待到他日重见再合在一起。《别情诗》云:“何以慰别离?耳后玳瑁钗。”在古典文学作品中,对于分钗寄情的描写尤多,如辛弃疾词《祝英台近》:“宝钗分,桃叶渡,烟柳暗南浦。”纳兰性德词:“宝钗拢各两分心,定缘何事湿兰襟。”朱敦儒《临江仙》“直自凤凰城破后,擘钗破镜分飞。天渊海角信音稀,梦回海辽北,魂断玉关西。”表现与所爱的分离之痛,最让人伤怀的当属白居易《长恨歌》所提及的李杨二人的定情信物:金钗钿合,诗云:“唯将旧物表深情,钿合金钗寄将去。钗留一股合一扇,钗擘黄金合分钿。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钗和簪很相似,都是女子的发髻饰物,也是女子随身之物,古典文学作品中也多用钗簪等发饰来借指女子,或指女子的生活。我们所熟知《红楼梦》中的“十二钗”,诗词作品中涉及尤多。如李昂《赋戚夫人楚舞歌》:“黄泉白骨不可报,雀钗翠羽从此辞。”苏轼《洞仙歌》:“一点明月窥人,欹枕钗横鬓乱。”李白《白头吟》:“头上玉燕钗,是妾嫁时物,赠君表相思,罗袖幸时拂。”当然,历史上还有两首《钗头凤》言及的凄美爱情故事,即陆游与唐婉的爱情。据记载陆游与唐婉分开十年后的一天,重回昔日定情的沈园,触景生情,写下《钗头凤》一阕:“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表达心中的感慨,后唐婉重游沈园看见陆词,便和一阕《钗头凤》:“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陆游浪迹天涯数十年,仍然无法忘却他与唐婉的凄婉往事,75岁时写下《沈园》两首:“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此身行在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风烛残年的陆游81岁,这时唐婉已经离世多年,他也不能再亲至沈园寻觅往日的踪影,又赋诗《沈园》两首:“路近城南已怕行,沈家园里更伤情。香穿客袖梅花在,绿蘸寺桥春水生。”“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玉骨久沉泉下土,墨痕独锁壁间尘。”陆游85岁那年春日的一天,忽然感觉到身心爽适、轻快无比,再次蹒跚来到沈园。此时沈园又经过了一番整理,景物大致恢复旧观,陆游满怀深情地写下了最后一首《沈园》诗,云:“沈家园里花如锦,半是当年识放翁。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二人感情令人嘘唏!(三)梳梳,理发的工具,常与篦(bì)相联系,即“梳篦”,又称栉,是中国古代八大发饰之一。齿稀的称“梳”,齿密的称“篦”,梳理头发用梳,清除发垢用篦,多用骨、木、竹、角、象牙等制。古人兴蓄长发,梳篦为每日梳理头发的必备之物,尤其妇女,几乎梳不离身,便形成插梳风气。自魏晋在妇女头上流行插梳之风,至唐更盛,这种梳篦常用金、银、玉、犀等高贵材料制作。因此,爱人之间互赠梳子也是表达爱意的方式,尤其是离别时。结发同心,以梳为礼。我国古时候,送梳子有私订终身,与卿一辈子都要纠缠到白头,结发同心的意思。古代的女子出嫁前有家人为其梳头的习俗,所谓“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既包含了家人的美好祝愿,也有爱意的传递。因此,不少地方有了七夕送梳子的习俗。唐罗隐《白角篦》诗:“白似琼瑶滑似苔,随梳伴镜拂尘埃。”大文豪苏东坡也曾有山人醉后铁冠落,溪女笑时银栉低的诗吟。在古典诗歌中,更多的是通过女子梳洗的动作来表达分别后的相思或痛苦。如《妾薄命》:“一从失恩意,转觉身憔悴。对镜不梳头,倚窗空落泪。”宋代吕胜己《鹧鸪天》:“日日楼心与画眉。松分蝉翅黛云低。象牙白齿双梳子,驼骨红纹小棹篦。朝暮宴,浅深杯。更阑生怕下楼梯。徐娘怪我今疏懒,不及庐郎年少时。”(四)耳环又称耳坠,是戴在耳朵的饰品,古代又称珥、珰,多以玉石、金属为主。在中国古代,穿耳戴环曾经是“卑贱者”的标志。明代《留青日札》一书中说:“女子穿耳,带以耳环,盖自古有之,乃贱者之事。”原来穿耳的最初意义,并不在于装饰,而是为了起到警戒的作用。后来逐渐也变成了汉族人的礼俗,成为女子的一种耳饰。最早记录耳饰的是《山海经》:“青宜之山宜女,其神小腰白齿,穿耳以罅。”女子通过在耳垂处打孔戴上饰品,逐渐成为女子装扮的一部分。有诗曰:“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因耳环是女子的贴身亲肤之物,情人间互赠耳环亦可互达情意。曹植《洛神赋》描写洛神的装扮时云:“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三国志》载:“穿耳贯珠,盖古尚也。”可知穿耳从三代时起至今不衰的时尚。清初李笠翁在他的《闲情偶记.生容》载:“一簪一珥,便可相伴一生”,可见耳环在古人审美观念中有很重要的地位。古典诗歌中多有关于耳环定情的描述。唐代张籍《节妇吟》“君知妾有夫,遗妾双明珠……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中的“明珠”指代的就是耳环。元末张惠莲悼念亡夫的《竹枝词》也是睹物思人的佳作:“忆把明珠买妾时,妾起梳头朗画眉。郎今何处妾独在,怕见花间双蝶飞。”当然,文学作品中更多的是把耳环作为女子的装饰来描写,借女子的打扮来表现其美貌。如乐府诗《陌上桑》:“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羽林郎》:“裙连理带,广袖合欢襦。头上蓝田玉,耳后大秦珠。两鬟何窈窕,一世良所无。”《孔雀东南飞》:“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唐代李贺《大堤曲》:“妾家住横塘,红纱满桂香。青云教绾头上髻,明月与作耳边珰。”诗人通过对于女子装扮的集中描写衬托出女主人公的美丽容貌和表现主人公内在的美的品性、性格。(五)同心结同心结是一种古老而寓意深长的花结。由于其两结相连的特点,常被作为坚贞爱情的象征,取“永结同心”之意。它的一般形状是两股彩绳绾成连环回文的形式,然后再抽紧而成,后来又发展成为同心方胜——即折叠成扁平条状的两根锦带按同心结的结法编成长方形。诗曰:“何以结中心?素缕连双针”诗里的“结”是一个被赋予太多美好色彩的汉字,从远古到今天,它始终渗透在人们的生活和情感里。同心结也一直是古人表达情感的信物,所谓“著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诗源》里有一个故事,说文胄与邻妇姜氏相爱,文胄送姜氏一枚百炼水晶针作为信物,姜氏打开箱子,取出连理线,穿上双针,织同心结回赠文胄。将那丝丝缕缕的锦带编成连环回文式的同心结来赠与对方,绵绵思恋与万千情愫也都蕴含其中了,相对其他的信物,同心结有一份含蓄的深沉,因为它融入了恋人的巧思。六朝时钱塘名妓苏小小《苏小小歌》:“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泠松柏下。”唐朝著名诗人孟郊《结爱》:“心心复心心,结爱务在深,一度欲离别,千回结衣襟。结妾独守志,结君早归意。始知结衣裳,不知结心肠。坐结亦行结,结尽百年月。”唐长孙佐转的妻子诗《答外》写她给戍边的丈夫做同心结,用同心结倾诉相思和离情之苦:“征人去年戍边水,夜得边书字盈纸。挥刀就烛裁红绮,结作同心答千里。君寄边书书莫绝,妾答同心心自结。同心再解不心离,离字频看字愁灭。结成一衣和泪封,封书只在怀袖中。莫如书故字难久,愿学同心长可同。”尤其令人感慨的是北宋林逋所作的《相思令》:“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对迎,争忍有离情?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爱人之间互赠同心结除却“结”字本身美好的寓意外,在古代,同心结还是婚礼中的重要礼具,同心结的使用几乎贯穿整个婚礼的始终。同心结是“牵巾”时的主要道具,北宋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记,新娘迎娶到男家时,两家各出一根彩段绾成同心结,男女各执一头,相牵而行,拜谒祖先,然后夫妻对拜。“牵巾”则是以同心结相牵。具体过程是:首先由负责婚礼的礼官请出男女新人到堂中参拜,新郎披红挂绿,手持槐树木所制的木筒,牵着同心结倒着走,另一端新娘面向男方而行。到中堂时,由男方的女亲用枰或机杼挑开盖头,新娘方才露出花容。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之后,还要拜家神、家庙,行礼参见诸位亲戚。礼毕之后,新娘又牵着同心结倒行,牵新娘回新房,行交拜后坐于床。其次,婚仪的另一程序“合髻”也要用同心结。《梦粱录》中写道:“男左女右结发,名曰合髻,又男以手摘女之花,女以手解新郎绿抛纽,次掷花髻于床下,然后请掩帐。”合髻实际是男女各剪下一缕头发,结成同心样式的髻,然后与新娘的花一起,掷于新床下,以青丝系同心。唐代晁采《子夜歌》诗:“侬既剪云鬟,郎亦分丝发。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便是写晁试莺少女时与邻生文茂私缔婚姻的情形。再次,喝交杯酒也要用同心结。《东京梦华录》:“用两盏以彩结连之,互饮一盏,谓之交杯酒。饮讫,掷盏并花冠于床下,盏一仰一合,欲云大吉。”即用同心结拴在两个酒杯上,交臂而饮。酒喝完后,与花冠掷于新床下,如果酒杯一个仰,一个覆,就是大吉的征兆。宋代的民歌不少反映这一时尚同《鹧鸪天》:“倾合卺(jǐn),醉淋漓,同心结了倍相宜。”《少年游》:“合卺杯深,少年相睹欢情切,罗带盘金缕,好把同心结。”同心结还更多地出现在当时人们的日常生活中,表达对白头偕老、永结同心的爱情生活的向往和追求。古典诗歌中多有描绘,韦庄《清平乐》:“罗带悔结同心,独凭朱栏思深。”冯延巳《虞美人》:“不知今夜月眉夜,谁佩同心双结倚栏干?”李商隐的《李夫人三首》之一:“一带不结心,两股方安髻。”同心结还被用于房中的装饰,如温庭坚的《更漏子》之四:“垂翠幕,结同心,待郎熏乡衾。”李白的《捣衣篇》中有一个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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