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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讲通俗文学与海派一、鸳蝴派和现代都市通俗小说鸳鸯蝴蝶派是清末民初出现的一个通俗文学流派,其内容除了言情外,还包括了社会、武侠、侦探、黑幕等多种题材类型,在形式上,它继承了中国古代小说的传统,并部分地吸收了西方小说的技巧。鸳蝴派小说的读者是广大市民阶层,它在注重消遣性、娱乐性的同时,也顾及“寓教于乐”的惩恶扬善效应。代表作家有徐枕亚、张恨水、周瘦鹃等。鸳蝴派最有代表性的刊物是《礼拜六》,文学史上也把它称为“《礼拜六》派”。鸳蝴派的活动地盘主要是在上海的十里洋场,所以,可以把它看作是现代都市通俗小说。张恨水的小说代表了现代通俗的最高成就。他的小说以“社会为经,言情为纬”,是社会言情小说的集大成者。他的小说在坚持采用章回小说的形式、强调通俗文学的娱乐性的同时,又不断地拓展章回小说的功能,使其容纳不同时代的题材内容,在小说技法上也有意识地吸收现代小说的一些表现手法,比如心理描写、风景描写等,从而创造了一种具有现代意味的章回小说体式。其代表作有《金粉世家》、《啼笑因缘》等。40年代,张恨水的创作又有新的发展,其小说的现实批判性和讽刺性大大加强,《八十一梦》。二、早期海派文学“海派”是从20年代中期到40年代末盛行于上海的一种文学现象或文学潮流,它是现代商业文化和消费文化畸形繁荣的产物,带有明显的商业化和世俗化的倾向。海派文学在内容上多取材于现代都市生活,在艺术上则大胆地求新逐异,借鉴了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一些技巧。海派文学在早期的代表作家是张资平和叶灵凤,在三十年代其代表作家有刘呐鸥、穆时英、施蛰存等新感觉派作家,在四十年代的代表作家是张爱玲、徐訏。早期海派代表作家有张资平、叶灵凤、曾虚白、章克标、曾今可、邵洵美、徐蔚南等。特点:1、世俗化和商业化;2、过渡性地描写都市;3、都市男女的性爱主题;4、小说形式上的创新。三、新感觉派新感觉派被认为是中国最完整的一支现代派小说,代表作家有刘呐鸥(《都市风景线》)、穆时英、施蛰存等人。新感觉派小说最主要的还是描绘现代都市生活以及都市人的复杂扭曲的心理,特别是性心理。在写都市生活方面,新感觉派的成就主要体现在这几个方面:1、对现代都市的时间和空间有崭新的表现;2、塑造了可称之为“尤物”的摩登女郎形象;3、对都市文明的认识具有了一种新的复杂性;他直挺起身子玩看着她,这一对很容易受惊的明眸,这个理智的前额,和在它上面随风飘动的短发,这个瘦小而隆直的希腊式的鼻子,这一个圆形的嘴型和它上下若离若合的丰腻的嘴唇,这不是近代的产物是什么?他想起她在街上行走时的全身的运动和腰段以下的敏捷的动作。她那高耸起来的胸脯。那柔滑的馒鱼式的下节……(刘呐鸥:《游戏》)忽然一阵Cyclamen的香味使他的头转过去了。不晓得几时背后来了这一个温柔的货色,当他回头时眼睛里便映入一位sportive的近代型女性。透亮的法国绸下,有弹力的肌肉好像跟着轻微运动一块儿颤动着。视线容易地接触了。小的樱桃儿一绽裂,微笑便从碧湖里射过来。H只觉得眼睛有点不能从那被operabag稍为遮着的,从灰黑色的袜子透出来的两只白膝头离开,但是另外一个强烈的意识却还占住在他的脑里。(刘呐鸥:《两个时间的不感症者》)第一次瞧见她,我就觉得:“可真是危险的动物哪!”她有着一个蛇的身子,猫的脑袋,温柔和危险的混合物。穿着红绸的长旗袍儿,站在轻风上似的,飘荡着袍角。这脚一上眼就知道是一双跳舞的脚,践在海棠那么可爱的红缎的高跟儿鞋上。把腰肢当作花瓶的瓶颈,从这上面便开着一枝灿烂的牡丹花……一张会说谎的嘴,一双会骗人的眼——贵品哪!(穆时英:《被当作消遣品的男子》)施蛰存的历史题材小说《鸠摩罗什》、《将军的头》、《石秀》等。它们对历史中的或是经典文学作品中的英雄人物进行了颠覆性改写,改写的方法是采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来揭示古代人物的深层心理。这些小说以现代人(西方的)的目光来臆测古人的深层心理,它们所反映出来的其实是现代人自身的心理状况。在这个意义上说,古代的材料只是给现代人提供了一面自我窥照的镜子而已。石秀一一的看着,每剜一刀,只觉得一阵爽快。只是看到杨雄破着潘巧云的肚子倒反而觉得有些厌恶起来,蠢人,到底是刽子手出身,会做出这种事来。随后看杨雄把潘巧云的四肢,和两个乳房都割了下来,看着这些泛着最后的桃红色的肢体,石秀重又觉得一阵满足的愉快了。真是个奇观啊,分析下来,每一个肢体都是极美丽的。如果这些肢体合并拢来,能够再成为一个活着的女人,我是会得不顾着杨雄而抱持着她的呢。(施蛰存:《石秀》)新感觉派在艺术形式上采用了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一些手法,比如心理分析、意识流、蒙太奇等等。特别需要提出的是他们的小说明显受到电影的影响,刘呐鸥和穆时英都是电影迷,也有电影拍制方面的经验,所以他们的小说明显受到电影的影响,视觉性很强,场景的转换也带有蒙太奇的效果。独身者坐在角隅里拿黑咖啡刺激着自家儿的神经,酒味,香水味,英腿蛋的气味,烟味……暗角上站着白衣侍音。椅子是凌乱的,可是整齐的圆桌子的队伍。翡翠坠子拖到肩上,伸着的胳膊。女子的笑脸和男子的衬衫的白领。男子的脸和蓬松的头发。精致的鞋跟,鞋跟,鞋跟,鞋跟,鞋跟。飘荡的袍角,飘荡的裙子,当中是一片光滑的地板。呜呜地冲着人家嚷,那只Saxophone伸长了脖子,张着大嘴。蔚蓝的黄昏笼罩着全场。(穆时英:《上海的狐步舞》)四、张爱玲与40年代海派文学我发现弄文学的人向来是注重人生飞扬的一面,而忽视人生安稳的一面。其实,后者正是前者的底子。又如,他们多是注重人生的斗争,而忽略和谐的一面。其实,人是为了要求和谐的一面才斗争的。强调人生飞扬的一面,多少有点超人的气质。超人是生在一个时代里的。而人生安稳的一面则有着永恒的意味,虽然这种安稳常是不安全的,而且每隔多少时候就要破坏一次,但仍然是永恒的。它存在于一切时代。它是人的神性,也可以说是妇人性。(《自己的文章》)苍凉的美学风格我不喜欢壮烈。我是喜欢悲壮,更喜欢苍凉。壮烈只有力,没有美,似乎缺少人性。悲剧则如大红大绿的配色,是一种强烈的对照。但它的刺激性还是大于启发性。苍凉之所以有更深长的回昧,就因为它像葱绿配桃红,是一种参差的对照。……我喜欢参差的对照的写法,因为它是较近事实的。这时代,旧的东西在崩坏,新的在滋长中。但在时代的高潮来到之前,斩钉截铁的事物不过是例外。人们只是感觉日常的一切都有点儿不对,不对到恐怖的程度。人是生活于一个时代里的,可是这时代却在影子似地沉没下去,人觉得自己是被抛弃了。为要证实自己的存在,抓住一点真实的,最基本的东西,不能不求助于古老的记忆,人类在一切时代之中生活过的记忆,这比隙望将来要更明晰、亲切。于是他对于周围的现实发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疑心这是个荒唐的,古代的世界,阴暗而明亮的。回忆与现实之间时时发现尴尬的不和谐,因而产生了郑重而轻微的骚动,认真而未有名目的斗争。我写作的题材便是这么一个时代,我以为用参差的对照的手法是比较适宜的。我用这手法描写人类在一切时代之中生活下来的记忆。而以此给予周围的现实一个启示。我用的是参差的对照的写法,不喜欢采取善与恶,灵与肉的斩钉截铁的冲突那种古典的写法,所以我的作品有时候主题欠分明。山腰里这座白房子是流线型的,几何图案式的构造,类似最摩登的电影院。然而屋顶上却盖了一层仿古的碧色琉璃瓦。玻璃窗也是绿的,配上鸡油黄嵌一道窄红边的框。窗上安着雕花铁栅栏,喷上鸡油黄的漆。屋子四周绕着宽绰的走廊,当地铺着红砖,支着巍峨的两三丈高一排白石圆柱,那却是美国南部早期建筑的遗风。从走廊上的玻璃门里进去是客室,里面是立体化的西式布置,但是也有几件雅俗共赏的中国摆设,炉台上陈列着翡翠鼻烟壶与象牙观音像,沙发前围着斑竹小屏风,可是这一点东方色彩的存在,显然是看在外国朋友们的面上。英国人老远的来看看中国,不能不给点中国给他们瞧瞧。但是这里的中国,是西方人心目中的中国,荒诞,精巧,滑稽。张爱玲的作品旨在表现一个过渡时代或者说正在崩溃中的时代的新旧杂错的复杂面相。在她对新旧杂错的表现中体现了一种独特的“现代感”。这种“现代感”首先为一种与左翼不同的利用特定形象、物像和景观所形成的表现力。张爱玲非常注重对人物的日常生活场景和物质境遇的描述,而这些“物”本身是包含有意义在内的,孟悦把这种手法称为“意象化叙述”。其意义在于:那种有意味的物质和空间形态提供了比“自然”意义上的“现实”更多的东西:它们为转型中的社会提供了景观,使社会生活形态像“文本”那样具有了可读性。后来我到她家里去过一次。她在人家宅子里租了一间大房住着,不甚明亮,四下里放着半新旧的乌漆木几,五斗橱,碗橱。碗橱上,玻璃罩子里,有泥金的小弥陀佛。正中的圆桌上铺着白累丝桌布,搁着蚌壳式的橙红镂花大碗,碗里放了一撮子揿纽与拆下的软缎纽绊。墙上挂着她盛年时的照片;耶稣升天神像;四马路美女月份牌商店里买来的西洋画,画的是静物,蔻利沙酒瓶与苹果,几只在篮内,几只在篮外。裸体的胖孩子的照片到处都是——她的儿女,她的孙子与外孙。她摇摇晃晃走到隔壁房里去。空房,一间又一间──清空的世界。她觉得她可以飞到天花板上去。她在空荡荡的地板上行走,就像是在洁无纤尘的天花板上。房间太空了,她不能不用灯光来装满它。光还是不够,明天她得记着换上几只较强的灯泡。楼上品字式的三间屋,楼下品字式的三间屋,全是堂堂地点着灯。新打了蜡的地板,照得雪亮。没有人影儿。一间又一间,呼喊着的空虚……在张爱玲的小说中,有两类有特色的空间形象:一是人物的居住场所,一是相互参照的文明“地域”。在对这两类不同的空间的描述中,张爱玲呈现了一个参差不均地分布着“传统”与“现代”各种因素的地域空间——半新不旧的社会生活的一个景观。张爱玲的小说以“参差”和“苍凉”作为一种形式感,以人生安稳的一面为底子,打开了一个左翼文学实践和一般“大都市风”作家都不曾深入的写作领域:即一个没有完成的“现代”给中国日常生活带来的种种参差的形态,以及在这个时代中延续的中国普通社会。这是她的创作的价值所在。40年代海派的其他作家苏青和张爱玲比较接近,但她对时代的认识远没有达到张爱玲那样深邃的地步。徐訏和无名氏通常被称为是“后浪漫主义”,写都市中的奇幻故事,他们的“奇”和张爱玲的“奇”是不一样的,是虚构出来的浪漫故事,是真的奇,当然也可以说是假的“奇”。他们的小说更接近于通俗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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