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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六义经典六义《诗经》简介:《诗经》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它收集了西周初年(公元前11世纪)至春秋中叶(公元前6世纪)大约500年间的诗歌作品305篇(另外还有6篇有题目无内容,即有目无辞,称为笙诗)原称为《诗》或《诗三百》,后被汉代儒者奉为经典,故改称《诗经》。《诗经》来源:采诗说献诗说删诗说六艺:《诗经》里的作品都是合乐而唱的歌词,按音乐和内容可分为风、雅、颂三大类。《诗经》在篇章结构上采用重章叠句,反复咏唱的形式,表现手法上多采用赋、比、兴的手法。“风、雅、颂、赋、比、兴”被称为《诗经》的“六义”。风:十五国风,160篇二南:周南、召南,25篇十三国风:邶〔bèi〕、鄘〔yōng〕、卫、王、郑、齐、魏、唐、秦、陈、桧〔kuài〕、曹、豳〔bīn〕,135篇“风土之音曰风”(郑樵《通志序》)“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曰风。”(《毛诗序》)“凡诗之所谓风者,多出于里巷歌谣之作,所谓男女相与咏歌,各言其情者也。”(朱熹《诗集传序》)雅:大小雅,105篇其中大雅,31篇小雅,74篇“朝廷之音曰雅”(郑樵《通志序》)“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政有大小,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毛诗序》)“若夫雅、颂之篇,则皆成周之世,朝廷郊庙乐歌之词:其语和而庄,其义宽而密;其作者往往圣人之徒,固所以为万师法程而不可易者也。”(朱熹《诗集传序》)颂:三颂,40篇其中周颂31篇鲁颂4篇商颂5篇“宗庙之音曰颂”(郑樵《通志序》)“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毛诗序》)赋:直接铺陈叙事赋者,敷也,敷陈其事而直言之者也。朱熹《诗集传》《王风·采葛》: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比:比喻。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朱熹《诗集传》A.整首作比《魏风·硕鼠》: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B.部分作比《卫风·硕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兴:起兴,有引起联想渲染气氛的作用。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朱熹《诗集传》A.只起调节韵律、唤起情绪的作用。《小雅·鸳鸯》:鸳鸯在梁,戢其左翼,君子万年,宜其遐福。《小雅·白华》:鸳鸯在梁,戢其左翼。之子无良,二三其德。B.比兴兼用《周南·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周南·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C.赋兴兼用《秦风·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经典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自我徂尔,三岁食贫。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兄弟不知,咥其笑矣。静言思之,躬自悼矣。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氓【卫风】注释译文和简析氓之蚩蚩,抱布贸丝。[氓:民,男子。蚩蚩:忠厚老实的样子。一说戏笑的样子。布:货币。一说布匹。贸,换,买。]那汉子满脸笑嘻嘻。抱着布匹来换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即:靠近。谋:商量。]换丝哪儿是真换丝,悄悄儿求我成好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顿丘:地名。涉,渡诃。]那天送你过淇水,送到顿丘才转回。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匪,非。子,你。愆(音qiān):过,错误。]不是我约期又改悔,只怨你不曾请好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将:愿,请。]我求你别生我的气,重订了秋天好日期。第一章第二章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乘,登上。垝垣(音guǐyuán):破颓的墙。复关:诗中男子的住地。]到时候城上来等待,盼望你回到关门来。不见复关,泣涕涟涟。[复关:借代复关地方的那个男子]左盼右盼不见你的影,不由得泪珠滚过腮。既见复关,载笑载言。[载……载……:一边……一边……]一等再等到底见你来,眼泪不干就把笑口开。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体:卜筮的卦象。咎:灾祸]只为你求神问过卦,卦词儿偏偏还不坏。以尔车来,以我贿迁。[贿:财物,这里指嫁妆]我让你打发车儿来,把我的嫁妆一起带。1-2章,追叙恋爱生活。姑娘既痴情,又温柔,充满幸福的憧憬。第三章桑之未落,其叶沃若。[沃若:新鲜润泽的样子]桑树叶儿不曾落,又绿又嫩真新鲜。于(xū)嗟鸠兮,无食桑葚![于:通“吁”。叹息声]斑鸠儿啊,见着桑椹千万别嘴馋!于嗟女兮,无与士耽![耽,沉迷。]姑娘们啊,见着男人不要和他缠!士之耽兮,犹可说也。[说,通“脱]男人们沉溺于爱情,说甩马上甩;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女人们沉溺于爱情,摆也摆不开。总说自己的生活教训。“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使用了“兴”的手法。第四章桑之落矣,其黄而陨。[陨:坠落。]桑树叶儿离了枝,干黄憔悴真可怜。自我徂(cú)尔,三岁食贫。[徂尔:往你家,嫁与你。徂,往]打我嫁到你家去,三年挨穷没怨言。淇水汤汤(shāng),渐(jiān)车帷裳。[渐:浸湿]一条淇水莽洋洋的水,车儿过河湿了半截帷。女也不爽,士贰其行。[爽:差错。贰:有二心]做媳妇的哪有半点错,男子汉儿口是心又非。士也罔极,二三其德。[罔,无。极,准则。德,心意。]十个男子九个行不正,朝三暮四哪儿有个准。概说自己的不平遭遇。“桑之落矣,其黄而陨”使用了“兴”的手法。第五章三岁为妇,靡室劳矣;[靡:没有。室劳,劳苦的家务活]三年媳妇说短也不短,一家活儿一个人来担。夙(sù)兴夜寐,靡有朝矣。[夙兴:早起]起早睡迟辛苦千千万,朝朝日日数也数不完。言既遂矣,至于暴矣。[言,句首助词。遂,满足心意]一家生活渐渐兜得转,把我折腾越来越凶残。兄弟不知,咥(xì)其笑矣。[咥:讥笑。]亲弟亲哥哪晓我的事,见我回家偏是笑得欢。静言思之,躬自悼矣。[言:音节助词。躬,自己。]前思后想泪向肚里咽,自个儿伤心不用谁来怜。本章细诉自己的不幸遭遇和内心痛苦。3---5章追叙婚后的不幸生活。其中的3、4两章采用了“兴”的手法,与后文诗意相连,含有隐喻。第六章及尔偕老,老使我怨。当初说过和你过到老,这样到老那才真够冤,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淇:淇水。隰:当作湿,水名,即漯河。泮(音判):通畔,岸,水边。]淇水虽宽总有它的岸,漯河虽阔也有它的边。总角之宴,言笑晏晏。[总角:古时儿童两边梳辫,如双角。指童年。宴,欢聚。晏晏,欢乐之状。言,音节助词。]记得当年我小他也小,说说笑笑哪儿有愁烦。信誓旦旦,不思其反。[信,真实;旦旦,诚恳;反,违反]当年你许愿多诚恳,从未想过你会违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是,这。已,了结。焉哉,了吧。]你违背这誓言想都不想,只好跟你了结了吧!第六章,写她决心与他决裂,表现她清醒刚烈的性格。“淇则有岸,隰则有泮”,反衬男子的反复无常。【赏析】《卫风·氓》是一首上古民间歌谣,以一个女子之口,率真地述说了其情变经历和深切体验,是一帧情爱画卷的鲜活写照,也为后人留下了当时风俗民情的宝贵资料。这是一首短短的夹杂抒情的叙事诗,将一个情爱故事表现得真切自然。诗中女子情深意笃,爱得坦荡,爱得热烈。即便婚后之怨,也是用心专深的折射。真真好一个善解人意、勤劳聪慧、果敢率真、通情明义的鲜明形象。在婚前,她怀着对氓炽热的深情,勇敢地冲破了礼法的束缚,毅然和氓同居,这在当时来说,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按理说,婚后的生活应该是和睦美好的。但事与愿违,她却被氓当牛马般使用,甚至被打被弃。原因就是当时妇女在社会上和家庭中都没有地位,而只是的丈夫的附庸。这种政治、经济的不平等决定了男女在婚姻关系上的不平等,使氓得以随心所欲地玩弄、虐待妇女而不受制裁,有抛弃妻子解除婚约的权利。“始乱终弃”四字,正可概括氓对女子的罪恶行为。因此她虽曾勇敢地冲破过封建的桎梏,但她的命运,终于同那些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压束下逆来顺受的妇女命运,很不幸地异途同归了。“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也,不可说也!”诗人满腔愤懑地控诉了这社会的不平,使这诗的思想意义更加深化。诗中女主人公的惨痛经历,可说是阶级社会中千千万万受压迫受损害的妇女命运的缩影,故能博得后世读者的共鸣。诗中虽以抒情为主,所叙的故事也还不够完整细致,但它已将女主人公的遭遇、命运,比较真实地反映出来,抒情叙事融为一体,时而夹以慨叹式的议论。就这些方面说,这首诗已初步具备中国式的叙事诗的某些特征。这些特征或多或少地影响到其后二千余年的叙事诗,在《孔雀东南飞》《长恨歌》,直到近代姚燮的《双鸩篇》中似乎都可以看到它的影子。《氓》诗的结构,是和它的故事情节与作者叙述时激昂波动的情绪相适应的。全诗六章,每章十句,但并不像《诗经》其他各篇采用复沓的形式,而是依照人物命运发展的顺序,自然地加以抒写。它以赋为主,兼用比兴。赋以叙事,兴以抒情,比在于加强叙事和抒情的色彩。开头一、二章,《诗集传》云:“赋也。”具体描写男子向女主人公求婚以至结婚的过程。那是在一次集市上,一个男子以买丝为名,向女主人公吐露爱情,一会儿嬉皮笑脸,一会儿又发脾气,可谓软硬兼施。可是这位单纯的女子看不透他的本质,说是必须有人来说媒,最后将婚期订在秋天。从此以后,女子朝思暮想,“乘彼垝垣,以望复关”,望不到男子所住的复关,便泪流不止;既见复关,就像见到所恋之人,不禁眉开眼笑。她还打卦占卜,预测婚事的吉凶。及至男方派车前来迎娶,她就带着全部的财物,嫁了过去。这两章叙事真切,历历可见,而诗人作为一个纯情少女的自我形象,也刻画得栩栩如生。方玉润评这一段云:“不见则忧,既见则喜,夫情之所不容已者,女殆痴于情者耳。”(《诗经原始》)一个“痴”字。点出了此女钟情之深。朱熹《诗集传》谓第三章“比而兴也”,第四章“兴也”,也就是说这两章以抒情为主,诗中皆以桑树起兴,从诗人的年轻貌美写到体衰色减,同时揭示了男子对她从热爱到厌弃的经过。“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以桑叶之润泽有光,比喻女子的容颜亮丽。“桑之落矣,其黄而陨”,以桑叶的枯黄飘落,比喻女子的憔悴和被弃。“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则以“戒鸠无食桑葚以兴下句戒女无与士耽也”(《诗集传》)。桑葚是甜的,鸠多食则易致醉;爱情是美好的,人多迷恋则易上当受骗。男人沉溺于爱情犹可解脱。女子一旦堕入爱河,则无法挣离。这是多么沉痛的语言!从桑叶青青到桑叶黄落,不仅显示了女子年龄的由盛到衰,而且暗示了时光的推移。“自我徂尔,三岁食贫”,一般以为女子嫁过去三年,但另有一种解释:“三岁,多年。按‘三’是虚数,言其多,不是实指三年。”(程俊英《诗经译注》)实际上是说女子嫁过去好几年,夫妻关系渐渐不和,终至破裂。女子不得已又坐着车子,渡过淇水,回到娘家。她反覆考虑,自己并无一点差错,而是那个男子“二三其德”。在这里女子以反省的口气回顾了婚后的生活,找寻被遗弃的原因,结果得到了一条教训:在以男子为中心的社会里,只有痴心女子负心汉。诗之五章用赋的手法叙述被弃前后的处境,前六句承上章“自我徂尔,三岁食贫”,补叙多年为妇的苦楚,她起早睡晚,辛勤劳作,一旦日子好过一些,丈夫便变得暴戾残酷。这个“暴”字可使人想像到丈夫的狰狞面目,以及女主人公被虐待的情景。后四句写她回到娘家以后受到兄弟们的冷笑。《诗集传》释此段云:“盖淫奔从人,不为兄弟所齿,故其见弃而归,亦不为兄弟所恤,理固有必然者,亦何所归咎哉,但自痛悼而已。”说女主人公“淫奔”,固不足取;但其他的话可以帮助读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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