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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俳句对周作人散文创作的影响王丹来源:基础部发布时间:2008-11-515:56:14阅读579次[内容提要]俳句是日本古典文学的精华之一,被称为世界上最短小的诗,俳句短小精致,格律简明;讲求余韵,注重含蓄;格调轻灵超脱,意境冷清闲寂;蕴涵着幽默诙谐的韵味。俳句能够对周作人的散文创作产生影响既与中国传统文学有关,又与周作人的个性有关。由于俳句的影响,周作人散文呈现出节制冲淡、清冷苦涩、空灵超脱、幽默诙谐的意味。[关键词]:俳句含蓄冷清超脱周作人散文[Abstracts]TheJapanesehaikuwasoneofthequintessenceoftheJapaneseclassicalliteratures,TheJapanesehaiku’sformwasshort,therulesandformsofclassicalpoeticcompositionwasconcise,thesentimentwastemperance,unconventional,cheerless,desertedandhumorous.TheimpactionofJapanesehaikutoZhouZuoren’sessaysbythemeansoftheChineseclassicalliteratures.AccountoftheimpactionsofJapanesehaiku,ZhouZuoren’sessaystookonthefeaturesoftemperance,cheerless,deserted,bitterandhumorous.[KeyWords]:TheJapanesehaikuZhouZuoren’sessaystheChineseclassicalliteraturestemperancebitterdesertedhumorous周作人最初是以翻译家的姿态登上“五四”文坛的,周作人1924年出版了《日本的诗歌》一书,主要以日本江户时代三位著名的俳句家松尾芭蕉、与谢芜村和小林茶一的作品为例,细致地评论了日本的俳句。之后,周作人又应梁实秋之邀,到清华文学社作了《日本的小诗》的著名演讲。而作家梁实秋在其散文《看云集.忆岂明老人》一文中写到,“房子是顶普通的北平式的小房子,可是四白落地,几净窗明.就是在这个地方,他翻阅《金枝》,吟咏俳句,写他的冷隽的杂文小品。”[1]周作人散文中也多次引用俳句,比如在他的散文《关于蝙蝠——草木虫鱼之七》中就引用了日本俳句作家忆兆子、木乃家、芋村等人的俳句;在他的散文《虱子——草木虫鱼之二》则引用了小林茶一的俳句,“喂,虱子呵,爬罢爬罢,向着春天的去向。”在他的散文《苍蝇》中则引用了小林茶一的俳句《归庵》:“不要打哪,苍蝇搓他的手,搓他的脚呢。”“和歌和俳句是日本古典文学的精华,也是世界诗苑中的奇葩,表现着日本民族的美学意识,对后世的日本文学影响很大。”[2]和歌和俳句,成为当代日本古典诗歌的两大主要形式。俳句在当今的日本依然有极其旺盛的生命力,据说,日本现在还有十分之一的人在作俳句。日本的古典诗歌大致经历了和歌、短歌、俳谐联句、俳句这几个阶段的发展历程。日本以明治维新为界,在明治维新以前,主要学习中国,在明治维新以后,主要学习西方。从日本古代到明治维新,中国文学占绝对优势地影响了日本文学,以致出现了“日本的汉文学”,日本著名学者神田喜一郎指出:“所说的‘日本汉文学’乃是在世界文学史上绝无仅有的独特存在。”[3]“日本的汉文学”反映出日本对中国文学的模仿,“日本的汉文学”在本质上属于日本文学还是属于中国文学的一个分支,至今仍未有定论。针对当时一度占统治地位的汉诗,日本在平安朝初期出现了和歌,日本称自己为大和民族,和歌就是日本本民族诗歌的意思。“和歌包括长歌、短歌、旋头歌、和佛足石歌等。和歌经过一段从不定型走向定型的道路之后,长歌、旋头歌、佛足石歌逐渐减少和消失,只有短歌流传下来,至今仍和俳句一起,作为日本古典诗歌的精华流行于日本和世界。”[4]一首短歌可以分为前后两句,前短后长的,称为“五七调”;前长后短的,称为“七五调”,这个“七五调”后来发展为“联歌”,即将短歌的前句和后句分别由两个人联吟,相当于我国古诗的联句。比如,《红楼梦》中就记叙了林黛玉和史湘云在凸晶馆的水榭之上联句的情景,史湘云说“寒塘渡鹤影”,林黛玉对了一句“冷月葬花魂”。日本的室町时代出现了“俳谐联歌”,即在不改变音节句式的基础上,将典雅的联歌通俗化和诙谐化,通常由两个或多个人反复吟咏,由于这种集体联句的创作形式,往往由水平最高的联句主持人先作发句,也就是起句,其它人依次吟咏。但是这种集体创作,创作者的水平参差不齐,不能充分发挥个性,因此,便有人单独创作首句。日本明治时代的短歌作家和俳句作家正冈子规将这种俳谐联句的首句称为俳句,得到俳坛的认同,俳句因此而得名。现今的日本,将汉诗的作者称为诗人,将和歌的作者称为歌人,而将俳句的作者称为俳人。在周作人的“自我”与“日本文化”及“中国传统文化”这三者之间有契合点,这是俳句对周作人散文创作产生影响的前提条件。首先,在俳句和周作人的文化背景中有一座桥梁,即中国传统文化。首先来看俳句和中国传统文化的关系。俳句是日本古典文学的精华之一,而日本古典文学则深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正如日本唯美派作家谷崎润一郎所说“当下我们日本人几乎对全部的西欧文化兼收并蓄,看起来像是被其同化了。但是,我们血管的深处被称作中国趣味的东西,仍然是意想不到的使人吃惊的根深蒂固。”[5]再来看周作人和中国传统文化的关系,周作人是一个中国现代知识分子,而处在新旧交替时期的中国现代知识分子,他们既是传统文化没落的见证者,又是传统文化魅力的切身感受者。所以,周作人曾经说过,“大约因为文化相近的缘故,我总觉得日本文学对于我们中国人比较相近,如短歌俳句及稍富日本趣味的散文与小说也均能多少使我们了解与享受。”[6]其次,与周作人的个性有关。周作人个性温和,喜欢平淡自然,追求一种毫无偏执的、中庸调和的生存方式。周作人曾多次说过;“我不喜欢演剧式的东西。”俳句属于诗歌范畴,是与散文不同的文学体裁,但这里所说的俳句对周作人散文创作的影响,不是指其外在形式的影响,而是指其内在的精神气韵方面的影响,即周作人所说的“俳境”。这里所说的周作人散文不包括《知堂集外文.四九年以后》中所收的散文,这本书由陈子善主编,岳麓书社1988年印行。此时的周作人为了“救出自己,赶上潮流”,在其散文中大谈农民阶级的高尚,已经失去了真诚自由的写作心态。俳句在日本被称为“盆景艺术”,这一称谓,概括了俳句总的特点,即小而美,俳句是小巧玲珑,赏心悦目的,它如山谷间的涓涓细流,丁冬悦耳。具体说来,俳句具有以下几个特点。首先,俳句是抒情的,而非叙事的,其抒情风格是优美的,而非壮美的。俳句被称为世界上最短的诗,它只有一句,要求它写较多的现实内容是比较困难的,因此它总体而言是抒情的。俳句的抒情风格少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式的雄浑悲壮,多的是“紫薇朱槿花残,斜阳却照栏杆”式的深婉和优美,这与日本特定的地理环境和民族特质有关。日本国土狭小,自古以来虽有武士的争斗却没有形成百家争鸣的局面。此外,日本是个风光秀丽的岛国,四季分明,因此,日本人对大自然四季的变化非常敏感。其次,俳句形式短小,意韵丰富。俳句因其形式的短小,往往表现刹那间的情景,瞬间的感受,但却能给人留下无限回味的余地,因此在俳句表面的“言”和潜在的“意”之间有巨大的张力,言有尽而意无穷。日本加藤耕子女士的俳句“朴树凋零,高天使得返原形”,表面上说的是由于树上花朵的凋零飘落而重新看见了天空,但潜在的意思却是说,朴树以其烁烁其华的明艳光辉占据了作者的心灵,竟然对它背后的辽阔的苍穹都忘地一干二净,但是朴树相对与苍穹来说又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啊。俳句言有尽而意无穷的特性使周作人的散文创作呈现出节制、冲淡的特色。曾有人将周作人的散文称为“风干的淡味”就说明了这一特色。此外,鲁迅和周作人对“剧评事件”的不同态度也可以看出这一点。爱罗先珂是一位俄国的盲诗人、世界语学者,应邀到北大讲授世界语,爱罗先珂在其文章中直率地评论“在中国,没有好的戏剧,没有好的戏剧的国度是怎样寂寞的国度啊……”爱罗先珂的善意的批评招致了北大学生的反感,北大学生魏建功写了《不敢盲从》一篇文章攻击爱罗先珂。这一事件被称为“剧评事件”。鲁迅在《看了魏建功君〈不敢盲从〉》以后的几点声明中说到“我敢将唾沫吐在……借了新艺术的名而发挥其本来的旧的不道德的少年的脸上。”而周作人则谆谆告诫:“我希望大家对于爱罗君一方面不要崇拜他为超人的英雄,一方面也不要加以人身的攻击,即使当作敌人也未尝不可,但必须把他当作人看,而且不可失了人间对待残疾人的礼仪。”[7]再次,离世的风雅观。日本文学家一直在做脱俗的工作,他们认为文学和政治发生关系而大谈其思想性就是庸俗的表现,日本的矢代辛雄博士曾经用“雪月花时最怀友”的诗句来表达日本文学的美学特色。日本江户时期的俳圣松尾芭蕉提出了“离世的风雅观”,主张把俳谐视为“人类心灵的慰藉”,不过只是“虚幻的游戏”。松尾芭蕉在1694年离世前的作品,“清秋将暮,吾正独行无路人”,回顾自己在大自然中孤身羁旅,感叹后继无人,就体现了这种“离世的风雅观”。俳句的“离世的风雅”的特征使周作人散文呈现了超脱的韵致。在风雨飘摇的三十年代,周作人大谈草木虫鱼,而少谈家国天下,其散文中表现出的,是对世事冷静的旁观,而非积极的介入。“周作人在散文《玩具》中,提出了他对于理想的人生的思考,提倡“鉴赏家”的生活态度,即‘超越功利问题,只凭了趣味的判断,寻求享乐’,……即使因此而走向‘隐逸’也在所不惜。”[8]这明显地是受了俳句的“离世的风雅”、“虚幻的游戏”的影响。再次,闲寂冷清的格调,具体指以对现世的旁观为主,加以闲寂的色调,冷清的情怀,幽深微茫的情趣而融合成的一种顺造化、超世俗的俳谐精神。比如松尾芭蕉享誉世界的悟道之作“古池塘,青蛙入水发幽响”,就表现了这种闲寂冷清的情怀。俳句闲寂清冷的情调使周作人的散文创作呈现出枯涩、清冷的意味,这集中表现在他的散文集《雨天的书》中,林语堂曾经给周作人写过这样两句诗,“织就语丝文似锦,吟成苦雨意如麻”,后一句说明了周作人的《雨天的书》的枯涩、清冷的意味。1924年是周作人人生态度的一个转折点,经过“兄弟失和”的打击,以及对“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深刻反省,周作人“蔷薇色的梦”破灭了,周作人与其童年及“五四”时期的理想主义诀别了,重新回到了个人本位主义的原则,迷茫、阴冷的心绪渗透在他的散文创作中,使他这一时期的散文创作呈现出了枯涩、清冷的意味。周作人在《雨天的书.自序一》中写到“不过这些空想当然没有实现的希望,再看天色,也就越觉阴沉。想要做点正经的工作,心思散漫,好象是出了气的烧酒,一点味道都没有,只好随便写一两行,并无别的意思,聊以对付这雨天的气闷光阴罢了……”[9]最后,诙谐的意味,这类俳句机智幽默,惹人发笑,但笑过之后却留下一股青橄榄似的苦涩和沉重。比如日本金太兜子的俳句“爆炸烧毁正中心,众人犹跑马拉松”。俳句的诙谐使周作人散文呈现出幽默意味。正如郁达夫所说,鲁迅和周作人的散文的幽默是不同的,“鲁迅的是辛辣干脆,全近讽刺,周作人的湛然和蔼,出诸反语”,周作人的散文《山中杂信》中曾经写过这样一个场景,听着白杨的瑟瑟作响,他正沉湎于“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的诗的意境中,忽然,“有一个七八岁的小西洋人跟着宁波老妈子走进厨房来,那老妈子同厨子说着话的时候,忽然来了两个小广东人,各举起一只手来,接连地打小西洋人的嘴巴。……我的佣人看不过意,把他们隔开两回,但那两位攘夷的勇士又冲过去,寻着要打嘴巴。”[10]这两位“勇士”的行为惹人发笑,但笑过之后却是难言的枯涩,这样的爱国行为是何等的可悲,何等的可笑啊。周作人将对俳句的感悟融入到其创作之中去,“于杂糅中见调和”,达到了水乳交融,炉火纯青的境地,创造出一种冲淡节制、明净清澈、清冷枯涩,幽默诙谐的散文风格。俳句的“离世的风雅”,“游戏的态度”使得周作人在理想破灭之后,找到了麻
本文标题:浅析俳句对周作人散文创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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