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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精神病人(上篇)精神病人生存状况调查1、随时引爆的“炸弹”2007年5月的一天,玉溪市第二人民医院精神科医生接到李女士电话,称其夫在通海家中突然发病,希望医护人员能到现场救治。当医护人员赶到现场时,只见精神病患者张某一手拿着锋利的刀,一手环抱柱子,在自家阁楼上就是不下来。其妻说张某这样不吃不喝不睡已经一天了,亲戚朋友相劝,就连派出所民警都出动了也无济于事,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给市二院的精神科医生打电话,她想也许医生会有办法。可是医生到现场后也于事无补,僵持不下时,李女士的手机响了,在李女士接电话的时候,张某忽然挥刀劈向妻子,当场血流不止。最终结果是张某住进了二院精神科,他妻子也同时被送进了二院的外科。重症精神疾病患者由于不同程度的丧失是非识别能力,由精神病人引起的伤人、纵火、妨碍交通等事时有发生。在玉溪市中心城区,多次发生过精神病患者袭击环卫工人、警察及路人的事件。据统计,仅红塔区,截止2004年底,共有精神病患者3156人。玉溪市第二人民医院的一位资深医生说:“我市精神病人占到全市总人口数的千分之六。”如此大的比例值得重视。而这些病人能否得到很好的治疗,能否回归社会,更是发人深省的问题。2、社会歧视,家属回避2007年10月的一天,市第二人民医院收治了一位由110民警送来的中年男子,该男子是红塔区人,因为在公路上拦车,阻碍交通,被民警发现后和家属一起强行送来。送来后,该男子一直情绪激动,五个人把他强行固定在病床上,给他打了针之后,该男子还大吵大闹。在医生办公室,记者见到了该男子的妻子,但她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只说自己是该男子的亲戚,看到记者手上的相机,她情绪激动的强调,“不要拍我老公”。她说,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家里出了个神经病。还有一些患者的家属连病人的具体年龄和病史也毫不知情,作为监护人,这样似乎不合情理,但是实际上,造成家属回避、冷漠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是社会的歧视。重性精神病患者没有自知力,所以经常肇事闯祸,也经常衣不遮体、满身肮脏,很多人对精神病人是又怕又嫌,家属因此也充满了自卑感。更可怕的是对精神病人的歧视还转嫁到了精神科医生头上,很多医生都有这样的经历,一旦朋友知道自己是精神科的医生就说:“呵呵!你们是看疯子的医生,小心时间长了,你们也变成神经病。”其次是因为大部分的精神病患者家属对精神卫生认识肤浅,对精神病治疗的重要性认识不到位,所以,精神病人的家属病耻感非常强烈,大部分的患者家庭都是偷偷摸摸的给患者治疗,根本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家里有这样一个病人。另外,精神疾病作为一种特殊疾病,患者往往对自己的意识、行为失去控制,基本不能参与生产、生活劳动。患者家属由于受其拖累,多数处于贫困状态。一些精神病人还反复发病,无好转迹象,久而久之,家属也丧失了信心,对其不管了。精神病人是生活在病痛中的弱势群体,而社会的歧视则是一道冰冷的高墙。特别是对那些在康复中的精神病患者,更应亲近和关心他们,帮助他们树立生活信心,并帮助他们走上工作岗位。严禁讽刺、挖苦、歧视,因为他们有心病、精神上承受力差,再度受刺激易使病情反复或加重,这等于是给患者和家庭雪上加霜。3、治疗耗时长,花费高精神病作为一种特殊疾病与其他病种最大的差异是它的治疗周期相对比较长,一般3个月为一个疗程,而住院费第一个月为2000到3000元,第二个月开始则酌减,这对很多人来说显然是无法承受的,大多数家庭都因此而致贫。今年29岁的杨某得这个病已经9年了,说起儿子的病,他的妈妈显得无可奈何:“从他19岁犯病到现在,所有医院我们都去看过,民间偏方也看过,看不好。孩子的父亲说让他自生自灭了,我们农村家庭实在没有能力再帮他治疗,但是我实在不忍心,4年前丈夫不在了,我一个人连给他买点药的能力都没有,这几天他又乱得厉害,到处打人,砸东西,乱跑。我实在看不住所以带他来看看。”这次来杨妈妈本来不打算让杨某住院,因为身上就够买药的钱,这钱还是跟亲戚借的,杨某生病这些年,家里几乎把能借的亲戚家都借了,已经家徒四壁了,但是杨某在玉溪的姨妈坚持要让杨某住院,说钱她会想办法,这才决定住下。正是由于治疗时间长、花费高,很多农村家庭都无力让患者去精神病医院住院治疗,只有患者乱得非常厉害,在家实在无法管理,才会把他送他医院来。而这部分人在医院也住不长,差不多住到10天左右就会要求出院,住院时间最长的也很少超过两个月。但是实际上提前出院虽然减轻了经济负担,但是却给治疗埋下了隐患。二医院的杨顺英医生介绍,一般来讲,只要进行全面系统、足量、足成的治疗,精神病患者可以恢复到自理的,但是很多精神病人提早出院以后,家属没有监护好他让他按时服药,所以很多病人最后越拖越坏。4、精神卫生服务体系尚难覆盖需求人群根据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相关资料显示,我国精神卫生服务体系历经数十年建设获得了很大发展。但就玉溪而言,这一体系还不够健全,不能有效覆盖精神卫生所有需求人群。专业的医疗机构和医师的困乏是我市精神病防治中的主要问题,按照千分之六的患病比例计算,我市210万人中就大约有1.26万名患者需要住院治疗,但是实际上我市只有建立于1996年的玉溪市第二人民医院一家公立的精神病医院,仅有18个专业医生,而精神病治疗床位加起来才166张,根本无法满足患者的治疗需求。所以,很多精神病患者都不得不舍近求远,去邻近的州市就医。在二医院,记者就曾碰见这样一个病人,他患病已经20多年了,刚开始患病的时候,玉溪还没有精神病医院,于是他就去昆明就医,等到二院建立以后他想来治疗却被告知这边没有病床了,所以他不得不辗转到思茅、楚雄等地治疗。另外,由于精神卫生没有纳入公共卫生体系,财务上仍在实行差额拨款政策,而且拨款比例很小,所以医院的一些设施、设备还不够完善。正如二医院的尹院长所说,精神病医院所从事的本身就是只有社会效益没有经济效益的工作,由于该疾病治疗周期长,大多数患者家庭都因病致贫,所以我们无法按照省政府规定的收费标准、收费项目收费。也因如此,一些家庭经济状况较好,对医疗设施要求较高的患者会选择那些医疗设备好的大医院住院治疗。据了解,目前患者出院后的随访主要依赖患者本人和家属的复诊,而很少有医疗机构组织的系统回访研究和监测,以社区为依托的精神疾病康复体系目前正在建设中,但由于费用等问题举步维艰。5、精神卫生应纳入公共卫生一个阳光晴好的午后,一名女病人在市二院的草地上晒太阳,心情很好的唱起老歌:“一条大河波浪宽……”而一名男病人则正在理发。看起来是一幅和美幸福的景象,觉得病人在能住在这里应该也算不错的选择。刚好遇见新平一个病人来住院,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却显得目光呆滞、肢体麻木,护士给他量血压、心率,还没量完,他就迫不及待的说他坐不住了,护士让他躺着,他说也躺不住,他说:“我喜欢走走。”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亮了,可是忽然就黯淡了,也许,他看到了全封闭的长廊,紧锁的门窗,他喜欢走走,可是又能走到哪去呢。之后的每一天记者都能看到他在走廊上徘徊,偶尔跟记者说话,说的还是那句:“还想出去走走。”由于有过病人破门逃走的历史,所以医院精神科的大门是铁制的,并且上锁,但是这样病人活动的空间就变得有限,尽管病区有活动室,尽管天气好的时候,病人偶尔被带到楼下草地上,但是这种全封闭对病人来说始终是压抑的。对于此,医院有他自身的困难,客观上,精神专科医院承担着大量的公共卫生任务,对所治疗的患者收费低廉。而在经费投入上,精神专科医院没有进入公共卫生机构序列,财务上仍在实行差额拨款政策,而且拨款比例很小,致使精神专科医院业务开展面临困境,医院目前的一些设施、设备还不适应病人的需要,很难做到人性化的管理。另外,尽管精神类疾病已经变成了一种“社会性”疾病。但民政部门只有救助站负责收容部分流浪精神病人,公安部门负责收治肇事的精神病人;国家不能提供经济支持……这样,绝大部分的精神病人只能依赖社会依赖家庭,过着艰难而不可预测的生活,社会公众也只能无奈地承受这种“不可预测”。市二院的杨顺英医生告诉记者,相当数量的精神病人出院后,又因费用原因难以坚持长期服药,导致复发率高。大多数精神病人最后往往被家庭无奈放弃,散落社会成为最受排斥的人群。因病致贫,因贫返病,这是一个可怕的恶性循环。所以,很多医生建议把精神卫生纳入公共卫生的范畴,精神卫生事业是公共卫生事业,精神病人是非常需要关爱的弱势群体,精神卫生机构应该纳入国家公共卫生体系,予以全额拨款支持。贫困精神病人医疗服务应给予免费提供,确保精神病人享有正常人的生活,大众享有社会和谐与安宁。
本文标题:关注精神病人(上篇)-精神病人生存状况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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