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欢迎访问三七文档
比兴是中国诗歌中的一种传统表现手法,不同时代的人对其有不同的解释与说明,今天我就在此综合下诸多名家的不同说法,对比兴这两种表现手法进行细细分析。一、比兴的起源比、兴两法在我国诗歌创作中源远流长,从《诗经》起就已开始运用。儒家诗论把比兴列为赋、比、兴、风、雅、颂“六义”的两种。郑玄说:“比”是“见今之失,不敢斥言,取比类以言之”。“兴”是见今美,嫌于媚谀.取善事以喻劝之”(见《周礼·春官宗伯·大师》注)。把比兴与美刺联系起来加以解释。古时比兴之法多用在旧体诗词和民歌中,一般文学作品中极少运用或不用。下面我就举几个《诗经》中的例子。“比”,用朱熹的解释,是“以彼物比此物”,也就是比喻之意。《诗经》中用比喻的地方很多,手法也富于变化。如《氓》用桑树从繁茂到凋落的变化来比喻爱情的盛衰;《鹤鸣》用“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来比喻治国要用贤人;《硕人》连续用“葇荑”喻美人之手,“凝脂”喻美人之肤,“瓠犀”喻美人之齿,等等,都是《诗经》中用“比”的佳例。“赋”和“比”都是一切诗歌中最基本的表现手法,而“兴”则是《诗经》乃至中国诗歌中比较独特的手法。“兴”字的本义是“起”,因此又多称为“起兴”。《诗经》中的“兴”,用朱熹的解释,是“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也就是借助其他事物为所咏之内容作铺垫。它往往用于一首诗或一章诗的开头。有时一句诗中的句子看似比似兴时,可用是否用于句首或段首来判断是否是兴。例卫风·氓中“桑之未落,其叶沃若”就是兴。.大约最原始的“兴”,只是一种发端,同下文并无意义上的关系,表现出思绪无端地飘移联想。就像秦风的《晨风》,开头“鴥彼晨风,郁彼北林”,与下文“未见君子,忧心钦钦”云云,很难发现彼此间的意义联系。虽然就这实例而言,也有可能是因时代悬隔才不可理解,但这种情况一定是存在的。就是在现代的歌谣中,仍可看到这样的“兴”。进一步,“兴”又兼有了比喻、象征、烘托等较有实在意义的用法。但正因为“兴”原本是思绪无端地飘移和联想而产生的,所以即使有了比较实在的意义,也不是那么固定僵板,而是虚灵微妙的。如《关雎》开头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原是诗人借眼前景物以兴起下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但关雎和鸣,也可以比喻男女求偶,或男女间的和谐恩爱,只是它的喻意不那么明白确定。由于“兴”是这样一种微妙的、可以自由运用的手法,后代喜欢诗歌的含蓄委婉韵致的诗人,对此也就特别有兴趣,各自逞技弄巧,翻陈出新,不一而足,构成中国古典诗歌的一种特殊味道。二、比兴的发展经过历史长河的洗礼,比兴这种表现手法得到了发展,具体我们可以分析屈原的《离骚》。《离骚》继承了《诗经》中的比兴手法,同时对其有了进一步发展。“《离骚》之文,依《诗》取兴,引类譬喻。故善鸟、香草以配忠贞,恶禽、臭物以比谗佞;灵修、美人以媲于君,宓妃、佚女以譬贤臣;虬龙、鸾凤以托君子,飘风、云霓以为小人。”其中有些话不一定完全正确,但王逸首次看出了《离骚》与《诗经》在比兴手法上的密切关系,还是很有眼力的。比兴手法具有丰富性。《诗经》作品多为短章,特别是《国风》中的民歌,这些作品篇幅本来就很短小,兴句就一般只用在诗的开头,比法也只存在于某一单句之中,由于是民间无名歌者的创造,所以这种比兴是原始的、零碎的。但《离骚》就不是这样了。《离骚》中的比兴比这要丰富得多。本来,《离骚》的篇幅就具有一定的长度,这就大大增加了它的容量。在《离骚》中,仅香花美草就有二十五种之多,此外还有不少的杂草、动物、服饰、男女恋人、媒人等等,使比兴呈现出一种无比的丰富性。比兴手法具有象征性。《诗经》中的比喻和起兴大都比较单纯,它们所涉及的事物往往是可以独立存在的某一客体,这些文事物有的与诗歌的内容有一定的关联,有的还没有这种关联。《离骚》中的比兴就完全不是这样。在《离骚》中,比兴所涉及的事物与全诗的内容水乳交融,合而为一,不易分开。这些比兴意象汇合在一起构成总体艺术形象,充满了象征意味,如果抽去这些比兴意象,《离骚》也就基本上不存在了。比兴手法具有系统性。《诗经》中的比喻和起兴在一首诗中只是某种片断的意象,它们或在开头,或在篇中,往往是孤立的,彼此之间缺乏内在的联系。但是在《离骚》中,各种不同的比兴意象都组成了相应的系统,而且这些不同的系统往往还错综交织,层出不穷,呈现出绚丽多姿的景象。如对楚王的称呼,不同的提法包含着不同的意义,表达着不同的情感,一般来说,“美人”、“灵修”带有褒义,包含着希望;而“荃”则隐含着指责的意味了。比兴具有自觉性。在《诗经》中,比兴是民间口头歌者所运用的形象思维方法,它的单一性和偶然性说明这些比兴的运用一般来讲是不自觉的现象。屈原的《离骚》却是有意识地、自觉地运用比兴手法了。诗人显然是以《诗经》中的比喻、起兴为借鉴,再根据自己抒情的需要加以改造和扩充。他就是这样自觉地学习、继承前人的艺术创作经验,并以自己的实践,大大扩展了形象思维的活动范围,同时也为后人留下了丰富的创作经验。三、后人对比兴的理解赋比兴的概念是从对《诗经》表现手法的归纳中总结出来的。其最早见于《周礼·春官·大师》,云:“大师……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这里只是交代它们各是“六诗”之一,并未对其具体含义作出解释。但名家众多,理解自然也各不相同。到了汉代,诗三百篇被尊称为《诗经》,对其表现手法的探讨便从此展开。毛亨将兴视作了《诗经》的主要表现手法,并认为其具有发端和譬喻双重含义。这样界定兴的含义是大体符合它的原义和《诗经》的实际情况的,只是毛亨尚未关注到赋和比,当然也就更未区分比兴之间的差别。第一个为比兴表现手法下定义的是东汉经师郑众。他在《周礼注疏》卷二十三《太师注》中说:“比者,比方于物也;兴者,托事于物也。”按郑众的解说,比,就是用物打比方,也说是比喻;兴,就是把事物寄托在事物中,其实就是一种隐喻。郑众的解说虽很简单,却解决了两个问题:一是将比和兴的含义区分开了,前者是明喻,后者为隐喻,这就不会再像毛亨那样因泛释兴为譬喻而与比的含义发生混淆了。二是指出了比兴分别为明喻和隐喻,就说明两种表现手法都离不开具体的物,所谓比兴手法,就是形象思维的方法,这就揭示了诗歌创作的基本特点。东汉末年,古文经学和今文经学的集大成者郑玄,在《周礼注疏》卷二十三《太师注》中对赋比兴三种表现手法作出了自己的独特解释:“赋之言铺,直铺陈今之政教善恶;比,见今之失,不敢斥言,取比类以言之;兴,见今之美,嫌于媚谀,取善事以喻劝之。”郑玄此注遭到了历代学者的批评。但事实上,郑玄对比兴的阐发不仅符合我国古代诗歌的基本特征,而且对中国古代文论是一个不小的贡献。郑众的观点对六朝文论尤其对刘勰影响很大,刘勰《文心雕龙·比兴》中说:“观夫兴之托谕,婉而成章,称名也小,取类也大。”黄侃就特称刘勰“妙得先郑(郑众)之意”。宋王安石《甘露歌》词:“尽日含毫难比兴,都无色可并。”清顾炎武《与人书》:“起八代之衰,而树千秋之业,非明公其谁与归!当不仅流连比兴,传播艺林,为斯文之盛事矣。”四、小结比兴这种艺术表现手法,是诗歌创作的主要形象化方法,对后世诗歌创作,产生了至深至远的影响。一家之言固然多,但当我们实际运用时,便知其真意,这种手法并不是死的,它可以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变迁,关键在于我们的灵活运用与创新赋予。
本文标题:比兴
链接地址:https://www.777doc.com/doc-4262268 .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