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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文学史——楚辞讲义一、楚国:先秦长江文化的代表1.地域与沿革(1)地域〔在长江、汉水流域。据《战国策·楚策一》,楚国极盛时,“地方五千里”:今湖北、湖南、安徽、江苏全部,陕西、河南、四川、贵州各一部,均为其领土。从当时版图看,几至二分天下有其一。战国时的“横则秦帝,纵则楚王”之说。以此形势,楚国亡,楚人不服,秦灭六国以后,流传一句俗语:“楚虽三户,灭秦必楚。”〕;(2)沿革:颛顼→重黎(帝喾之臣,受封为祝融,平共工乱不力,得罪被杀)→吴回(重黎弟,袭祝融号)→季连(芈姓,吴回孙,生活于夏代,居楚,或曰在今河南滑县)→鬻熊(西周初立国于荆山,在今湖北。周称之荆蛮或蛮荆,常与之战)→熊绎(鬻熊曾孙。居楚蛮,在今湖北、河南一带。受封于成王,为子爵,地位低下)→熊渠(于周夷王时封三子为王,厉王时废王称号)→熊通(当东周时,杀侄自立。在位三十七年时称王,史称楚武王,为楚称王之始。此先于楚武王十九年,《春秋》开始记载楚国历史)→楚庄王(春秋五霸之一)。2.文化(1)居长江流域,物产丰饶〔一,重群体,轻个人意识不若中原之甚;二,受中原文化影响,但相对而言,不拘礼法,喜标新立异;三,物质生活相对充裕,手工业发达,艺术基础深厚。〕(2)其俗剽轻,易发怒(《史记·贷殖列传》)〔一,开拓进取;二,感情强烈。〕(3)信巫鬼,重淫祀(《汉书·地理志》)(4)受中原文化影响〔大体沿用中原宗法制度与礼制思想。又如楚悼王之任用吴起。〕(5)有别于中原的文学传统〔一,语言上突破了四言诗的格局。如《孟子·离娄上》记载的楚歌《孺子歌》:“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二,感情强烈。如《诗经·周南·汉广》缠绵而热烈,《诗经》中颇为少见。又如刘向《说苑》所载《越人歌》中有“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句。这是楚译越人之歌,与《楚辞》如出一辙。〕二、屈原与《楚辞》1.屈原〔名平,字原,一字灵均。〕(1)身世〔屈原在《离骚》中自述生平说:“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我们从中可以推测出他的出生年月和祖上身世。〕(2)官职和事迹〔《史记·屈原贾生列传》说他“博闻强志,明于治乱,娴于辞令”。曾任左徒和三闾大夫。事迹:1.“王甚任之”。“入则与王图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2.被疏远。起草宪令而为上官大夫所陷害,被怀王疏远,作《离骚》。3.张仪之事(商於之地;丹淅之战;失汉中;秦楚之战,魏攻而齐不救;秦楚议和;怀王放张仪,屈原谏之;诸侯共击楚)。4.怀王入秦(秦昭王与楚婚,骗怀王入秦。屈原谏止,公子子兰劝行。怀王入楚,死。)。5.放逐(顷襄王即位,子兰之相,屈原遭放逐。2.《楚辞》(1)“楚辞”一语的含义〔“楚辞”一语最早见于《史记·酷吏列传》。本二义:一、战国至汉代人为屈原所写之作;二、把屈原自己的作品也包括在内。後世一般用第二义。〕:①诗体〔1.楚地特色(宋·黄伯思《翼骚序》云:“屈宋诸骚,皆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故可谓之‘楚辞’。”);2.神奇瑰丽的浪漫色彩;3.抒情色彩。〕;②作品〔屈原、宋玉之作以及两汉人之仿作。〕;③诗集。(2)《楚辞》篇目及流传①《楚辞》作者及篇目〔能够确认为屈原的作品有:《离骚》、《九歌》(11篇)、《天问》、《九章》(9篇)。其它或多或少存在争议。〕②流传:淮南王刘安《离骚传》、刘向《楚辞》、王逸《楚辞章句》、洪兴祖《楚辞补注》、朱熹《楚辞集注》……三、屈原的作品(一)《离骚》1.“离骚”的含义〔古人解之,离有二义:遭(以“离”同“罹”)、别。骚有三义:愁、忧、扰而忧。则离骚之义为“遭忧”或“因别而忧”。今人解之,或以离骚为“牢愁、牢骚”,如游国恩;或以之为“避忧”,如钱锺书。〕2.创作年代据汉人说法,为屈原遭怀王疏远时作〔①金开诚说,作于屈原四十二岁到五十一岁之间。〕。〔②一说屈原曾在楚怀王时被放逐汉北,他到鄢郢(今宜城)拜谒先王庙,有感而发。当时三四十岁。〕3.写作《离骚》时的屈原:(1)被疏远後又经历了较多的斗争;(2)有行动自由;(3)未离开郢都;(4)仍保持继续求索与斗争的精神状态;(5)四五十岁。4.《离骚》的结构与内容第一段:“帝高阳之苗裔兮……岂余心之可惩”。以象征手法写实。首述身世、心志,为全诗定一基调;次言欲为美政而取信于怀王,结义于同侪,皆归于失败;终则表白矢志不渝。第二段:“女媭之婵媛兮……余焉能忍与此终古”。在想像世界中重演现实,发抒愤懑。女媭责备,可见虽为至亲亦不理解;陈词重华,无奈之下求知于先王;重华不答,独自求索〔五次“求女”——帝宫玉女、巫山神女、宓妃、有娀氏之佚女、有虞氏之二姚。〕,终归于失败。第三段:“索藑茅以筳篿兮……蜷局顾而不行”。首言灵氛、巫咸之占,见楚国之弊败,非远走无以君臣遇合,抱负伸张。次言楚国现实,君庸臣昧,绝难作为;再次,真欲往而睹故国,终不忍弃。尾声:不见容于楚国,欲治〔为“美政”〕不能,欲弃不忍,只得在想像中与先贤同游。以此结束全诗。〔彭咸之身份、意义不易确定。过去认为是殷商之贤臣,有谏不从,自溺而亡,未必。〕5.《离骚》的艺术特色(1)象征、比、兴手法的运用;(2)雄奇瑰丽的想像;(3)执着追求,独立不迁的抒情主人公形象。(二)《九歌》1.《九歌》的来源与功用关于《九歌》来源的说法有二:(1)夏启得之于天。《山海经·大荒西经》:“西南海之外,赤水之南,流沙之西,有人珥两青蛇,乘两龙,名曰夏后开。开上三嫔于天,得《九辩》与《九歌》以下。”郭璞注云:“皆天帝乐名也,开登天而窃以下用之也。”这是《九歌》作为祭神用曲的神话化。——娱神之用。(2)以《九歌》歌“九功”之德。《左传·文公七年》:“《夏书》曰:‘戒之用休,董之用威,劝之以《九歌》,勿使坏。’九功之德皆可歌也,谓之九歌。六府、三事,谓之九功。水、火、金、木、土、谷,谓之六府。正德、利用、厚生,谓之三事。”〔这是晋郤缺对赵宣子说的话。〕这是儒家将《九歌》礼乐化的解释。——教化之用。2.屈原与《九歌》(1)王逸《楚辞章句》:“《九歌》者,屈原之所作也。昔楚国南郢之邑,沅、湘之间,其俗信鬼而好祠。其祠,必作歌乐鼓舞以乐诸神。屈原放逐,窜伏其域,怀忧苦毒,愁思沸郁。出见俗人祭祀之礼,歌舞之乐,其词鄙陋。因为作《九歌》之曲,上陈事神之敬,下见己之冤结,托之以风谏。故其文意不同,章句杂错,而广异义焉。”其要点为:①《九歌》为屈原所作。②《九歌》本为楚国沅、湘间祭祀娱神用曲,屈原流放此间时据以改编。③屈原改编《九歌》的目的:一、原词鄙陋,改作以使雅驯;二、上陈事神之敬,下见己之冤结,托之以风谏。王逸说法中存在的问题:①屈原以流放身份不可能参与祭歌改编之事。②屈原流放沅、湘时必无如此心境与闲暇。③所祀之神有天神、地祇、人鬼,乡野祀神之选择必不能如此精当。④沅湘地区不当祀河伯,民间祭祀不可能有《九歌》所描述之豪华贵重。(2)《九歌》为屈原改编的楚国国家祀典之乐。理由是:①屈原曾为三闾大夫,执掌祀典,故有改编祭歌之权力。②屈原为三闾大夫时,政治上处于上升期,正合于《九歌》流露之情感;《九歌》的情感是活泼明朗,以节日求福的欢愉之情为基调。③据《史》《汉》等书记载,太一、东君、云中君、司命、河神等,皆为汉代朝廷所祀;以楚汉之渊源,可知他们亦为楚国国家祀典之对象。3.《九歌》的内容与读法(1)《九歌》的篇目及分类①天神:《东皇太一》《云中君》《大司命》《少司命》《东君》。②地祇:《湘君》《湘夫人》《河伯》《山鬼》。③送神曲:《礼魂》。(2)前人关于诸神“夫妻神”“配偶神”的说法①闻一多《楚辞校补》:二湘一对;大少司命一对;河伯、山鬼一对;国殇、礼魂一对;置东君于云中君前,配为一对。〔闻一多说《东皇太一》《礼魂》分别为迎神、送神曲。〕②姜亮夫《楚辞今绎讲录》:以二湘,大少司命,河伯、山鬼,东君、云中君〔姜亮夫认为云中君是月神,故与日神东君配〕为四对夫妻。(3)《九歌》的体制及读法①钱锺书《管锥编》“巫之一身二任”条:一巫独唱,“又作师婆又作鬼”,兼神巫两种角色。②金开诚《屈原辞研究》:兼有对唱与独唱。●天神五篇,《东皇太一》《云中君》《大司命》《少司命》《东君》,除《东皇太一》外,都由代表天神的主巫与代表世人群体的群巫对唱;《东皇太一》全篇为群巫唱词,是例外。●地祇人鬼五篇,除《河伯》外,《湘君》《湘夫人》《山鬼》《国殇》中,代表世人的群巫不出现,由代表神鬼的巫者独唱;《河伯》中有河伯爱人的唱词,是例外。(4)《少司命》——《九歌》解读举例秋兰兮麋芜“兄穷”)。《本草》以为服兰有生子之祥,蘼芜之根主治妇人无子。○按,此兰为蕳,非今兰花之兰。〕,罗生兮堂下。绿叶兮素枝,芳菲菲兮袭予〔群巫自谓。〕。夫人自有兮美子,荪〔指少司命。〕何以兮愁苦!〔群巫迎神。〕秋兰兮青青,绿叶兮紫茎。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少司命与代表人世妇女之群巫相视而结成友谊。此以少司命为女神。〕。入不言兮出不辞,乘回风兮载云旗。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少司命临坛。〕荷衣兮蕙带,儵〔儵,一作“倏”。〕而来兮忽而逝。夕宿兮帝郊,君谁须〔等待。〕兮云之际?〔群巫问词。〕与女游兮九河〔九河:禹时黄河的九条支流;泛指黄河。一说指天河。〕,冲风〔冲风:暴风,猛烈的风。〕至兮水扬波。〔据洪兴祖说,首二句当删。〕与女〔即“汝”,指代表人世妇女之群巫。〕沐兮咸池,晞女发兮阳之阿〔阳之阿:日出之旸谷。〕。望美人兮未来,临风怳〔即“恍”。〕兮浩歌。〔少司命答词。〕孔盖兮翠旍〔同“旌”,旗杆顶上的装饰。〕,登九天兮抚彗星。竦〔音“耸”,执。〕长剑兮拥幼艾〔指儿童。〕,荪独宜兮为民正。〔群巫颂神。〕①据以分段,解读《少司命》内在脉络的标志性特征第一,“秋兰兮麋芜……芳菲菲兮袭予”和“秋兰兮青青,绿叶兮紫茎”,明显为应对之词,可以断定,此非一人之词,而是对唱。第二,从“入不言兮出不辞”和“忽而来兮倏而逝”两句中动词(“入”和“辞”,“来”和“逝”)看,也是对唱之词。对唱双方的动作关系是:一个来而复去,一个迎而又送。第三,“君谁须兮云之际”和“与汝沐兮咸池”,问答口气非常明显,也是对唱之词。第四,“满堂兮美人”和“望美人兮未来”两句中所说之“美人”,所指明显为对唱双方中之一方,则此二句都是一方所唱。第五,“荪何以兮愁苦”和“荪独宜兮为民正”两句中所说之“荪”,很明显,所指又是对唱双方中之另外一方,则此二句也出自对唱之一方。据此分段为:第一段:群巫代表人间女子所唱迎神之曲,描述祭坛之陈设,及对少司命之仰慕与关切。第二段:主巫代表少司命所唱临坛之曲,述临坛之所见,及与人间女子之深情。第三段:人间女子之问词。第四段:少司命之答词,再述对人间女子之挚爱。第五段:人间女子对少司命之赞颂,亦送神曲。②诗中所述人神之爱第一,少司命为女神;第二,此人神之爱为司子嗣之女神与人间女子之友爱;第三,此种深挚的人神之爱,反映了人们渴望神灵庇佑的愿望。③解读《少司命》对解读《九歌》其它作品的示范意义第一,角色与唱词间的关系〔此种关系《九歌》中没有像现代戏剧那样明确标示,但还给出了解读的线索:一是文义,一是标志性特征。大体天神五曲为对唱,地祇人鬼五曲为独唱。其中例外见上文。〕。第二,《九歌》是屈原代言而不是自白,不能看作是屈原个人的抒情诗,而作穿凿附会的解释。〔天神五曲中的对唱,并无作者屈原的唱词,即可充分说明这点(此中或多或少地流露出屈原的思想感情,是很自然的,但不可作穿凿附会的解释)。即便是地祇、人鬼五曲中的独唱,其歌唱者也不是屈原本人而是由巫所饰演之神祇、鬼魂。〕第三,《九歌》中出现的情爱有两大类,一是男女之情爱,一是同性之友爱。天神五曲中没有男女情爱;地祇四曲都写了男女情爱,但都是神神之爱,而非神人、神巫之爱,更与屈原本人无关。〔关于这点,历来存在争议。朱熹认为,《九歌》以男巫招女神,以女巫招男神(朱熹《楚辞辩证》:“楚俗祠祭之歌,今不可得而闻矣。然计其间,或以阴巫下阳神,以阳主接阴鬼,则其辞之亵慢淫荒,当有不可道者。”),得到古今许多学者的支持。○要解决此一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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