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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装订形式的演变装订,是把零散的书页、纸张或书画等加工成册或画卷等形式的工艺技术,它虽非书籍所专有,但主要用于书籍,故自古以来人们总是把它和书籍紧紧地联系在一起,给人们留下了只有书籍才用装订之印象。譬如,近年出版的《装订源流和补遗》本书系上海新四军历史研究会印刷印钞分会编《中国印刷史料选辑》之四,主编洪荣华。副主编张子谦为余之笔名,本书实出余手,为余数年所集录,尤其重要的是选入著名印刷史家钱存训先生近年新作数篇。1993年交由中国书籍出版社出版。一书,收有装订论文七篇,论者无一不在文章之首开宗名义地谈书籍装订。举例如下:李景新着《中国书籍装潢小史》云:″我国书籍装潢之形式,往往因其所用之材料与各时代用书之方法而有更变。书籍之质料为甲骨,则有甲骨装;书籍之质料为竹木金石,则有方策玉版装;书籍之质料为缣帛,则有卷摺旋叶装;书籍之质料为纸,则又因其为内折外折单叶全帙之不同,而有旋风叶装、蝴蝶装、包背装、线装、平装、精装之别。″李文?奇着《中国书籍装订之变迁》云:″吾国书籍之装订,极尽实用与美术之能事。藏书家每多鉴赏版刻,而略其装订;故专记装订之衍变,可着见于藏书录中,及其它典籍者绝少。″张铿夫着《中国书装源流》″自序″云:″书何自始乎?自有文字,即有书。书装何自始乎?自有书,即有装。盖字不着于书,则行之不远。书不施以装,则读者不便。装者,束也,饰也,束之以免错乱,饰之以为美观也。″刘国钧着《积叶成册和线装书》云:″当印刷术在晚唐开始流行的时候,书籍制度已经开始向册页制度过渡。……″李致忠、吴芳思着《古书梵夹装、旋风装、蝴蝶装、包背装、线装的起源与流变》云:″中国书史中,有待发掘、探讨和研究的问题很多,而书籍各种装帧形式的发生、发展和演变,则是其中重要的研究课题。″李更旺着《古书史中梵夹装并非经折装考辨》云:″在我国中世纪所出现的古籍梵夹装和经折装,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书籍形制,不是一种书籍制度。″余在《我国古代书籍装订形式的演变》首句云:″'装订'是书籍成书的工艺技术,不同的装订方法,装订出不同形式的书籍。″此外,美籍华人学者刘冰着《中国装订简史》首句为:“'装'字的意义是裹也,藏也,修饰也。'钉'是贯物使坚也。装钉二字合起来,用在印刷品上,那就是印成品按先后目次,顺序连缀,以能坚实而便于阅览及保存之意,并且有使其美观及订正之义。罗福林先生为其作序亦云:″我国古籍,由竹木而帛楮,其装订方式亦随时代变化而各有其不同。”凡此种种,各家谈及装订,无不开宗明义,将书籍放在首位,云其为书籍成形之术。书与装订密不可分。可见,装订之演变乃书史、出版史研究之重要内容。印刷与装订关系也很密切,印刷品要集零成册,也必用装订。但这种关系与书籍、出版同装订的关系不可同日而语。因为装订为印刷之印后工序,印刷品可以成册,也可不成册,不成册者则无装订可言,譬如报纸、单张年历、广告画、纸币及各种证券等。装订的出现早于印刷术的发明。印刷术发明后沿袭手抄本书籍集零成册之法,是装订工艺在印刷业中之应用。因此,那种把装订视作印刷术发明的必备条件、说没有装订就没有印刷的论点显然是有背于史实和不合适的。正因为如此,笔者为中国印刷博物馆设计、起草,并经过专家论证通过了的″源头馆布案方案″没有提到″装订″。鉴于装订为印刷之印后工序,为印刷史研究的相关内容,作为印刷史,本书对中国古代书籍装订形式之演变仅作概要记述。详情可参阅有关书史、出版史著作。有必要再次着重指出:装订既非书籍所专有,也非所有印刷品所必须。书籍之外的挂历、装裱字画、笔记本、各种帐册等均非书籍,但用装订;报纸、宣传广告画、单张年历、年画等,都是印刷品,但无需装订。总体言之,印刷与装订关系密切,但这种关系不是因果关系,没有必然的联系;装订与印刷术发明更是风马牛不相及。不能把它人为地扯在一起。装订和书籍,密不可分;装订与文字的传播方式,又息息相关。综观中国文字的传播史,自甲骨文至今,其传播方式,历经了甲骨、青铜、竹木、缣帛、雕石、拓印、手抄和印刷等多种形式。其中,甲骨、青铜和雕石,历史上虽曾起过档案──勉强些,也可说它是书籍──的作用,但它毕竟不是书籍,实无装订可言。究其源,除甲骨之中的牛肩胛骨上曾发现有穿孔,可作为用绳串连起来,似有装订之意的证据之外,别无其他痕迹可寻。真正的装订之始,当以简策装为最早。第一节简策装″简策″是由带有孔眼、写或刻有文字的一根根长条形竹(或木)片,用绳连结起来,形成一篇著作的竹木书籍(图10-1)。其中有字的单根竹片谓之″简″;用绳编连起来的″简″谓之″策″,通常称作″简策″;编简成策的绳子谓之″编″。绳有丝绳和皮绳两种。用丝绳编的叫″丝编″,用皮绳编的叫″韦编″。《史记·孔子世家》里有″孔子晚而喜《易》,读《易》,韦编三绝″的记载。这一方面说明孔子读书之认真、刻苦;另一方面却记载了″简策″这种装订方法。用″简″编连起来的″策″,其前面的两根简为空白竹片,叫″赘简″。赘简的背面一般都书写书名或篇名。策的最后一根简叫″末简″或称″尾简″。当以末简为轴,将策卷成一束时,赘简背面的书名或篇名就露在外面,成了这部书事实上的封面。它既类似于后来卷轴护首外面的题签,又像现代书籍的封面。起着保护书页(内简)和书写书名、篇名等封面的作用。图10-1简策装古代文章虽短,但因简策之上容纳字数有限,稍长一点的文章,一束简策是容纳不下的,必须分写到几束简策上。如果此策为一部书的一部分,则在书名或篇名之下加有这部书的总称及其在整部书中的次第。比如,《论语》有″学而第一″、″学而第二″;《庄子》有″逍遥游第一″、″逍遥游第二″等。这样,一部书的所有简策,均以末简为轴卷成一束,用″编″捆缚,其赘简上都书写有书名、篇名,以次排列,或装在盛简策用的″帙″或″囊″里,查阅起来就比较方便了。简策是中国最早的书籍装订形式,对后世书籍装订形式之演变颇具影响。譬如,简策的″策″与后世册页书籍的″册″同义;赘简演变成护封、封面和扉页;末简与卷轴装的″轴″相类似;盛装简策的″帙″和″囊″演变成后来的″函套″……等。简策装这种装订形式,起自商周,迄于东晋,应用时间很久。图10-1是出土的西汉实物照片。随着纸的应用和纸本书的通行,简策书籍逐渐为纸本书所代替,这种装订方法也随之消失了。第二节卷轴装卷轴装始于帛书,是由卷、轴、飘、带四部分组成的、类似于简策卷成一束的装订形式。卷轴装型制,在其一长卷文章的末端设一较幅面宽度长出少许的轴(一般为木轴,但也有考究者),以轴为轴心,将书卷卷在轴上。缣帛的书,文章是直接书写在缣帛之上的;纸写本书,则是将一张张写有文字的纸,依次粘连在长卷之上。卷轴装的卷首一般都粘接一张叫作″飘″的、质地坚韧而不写字的纸或丝织品,飘头再系以丝″带″,用以保护和捆缚书卷(图10-2)。阅读时,将长卷打开,随着阅读进度逐渐舒展。阅毕,将书卷随轴卷起,用卷首丝带捆缚,置于插架之上。图10-2卷轴装卷轴装这种装订形式应用时间最久,它始于周,盛行于纸本书初期的隋唐,一直沿用至今。现今书籍虽均用册页装式,但装裱字画仍沿用卷轴装。卷轴装的装饰,即轴、带、帙、签等所用的材料和颜色的不同,是古代图书分类的重要方法。如隋炀帝时,其嘉则殿藏书就以轴的贵贱来区别书籍的价值:上品书用红琉璃轴;中品书用绀(音g蜥n,稍微带红的黑色)琉璃轴;下品书则用漆木轴。再如,唐玄宗时,曾用轴、带、帙、签的颜色来区分书籍的种类,其经、史、子、集四大类书,分别以钿(音di蜥n,用金片或其它物品做的装饰)白牙轴、黄带、红牙签;锱青牙轴、缥带、绿牙签;雕紫檀轴、紫带、碧牙签;绿牙轴、朱带、白牙签,以为区别。唐代出现印本书之后,仍沿用纸发明后的手抄本装式,如现存唐印本《无垢净光大陀罗尼经》(在韩国庆州佛国寺发现,现藏庆州博物馆)、咸通本《金刚经》(现藏大英博物馆)、五代吴越国刻印的佛经,以及北宋刻印的多达五千余卷的《开宝藏》,都是卷轴装式。都穆听雨纪谈:″古人藏书多作卷轴,邺侯家多书,插架三万轴″。可见当时卷轴装之盛行。第三节旋风装印刷术发明后,随着社会、文化、乃至印刷事业的不断发展,印本书日益增多,为便于翻阅,书籍的装订形式逐渐由卷轴装向册页装演变。作为过渡形式,出现了″旋风装″和″经折装″。其中,旋风装近于卷轴装,而经折装则近于册页装。放在插架上的旋风装书籍,外观上与卷轴装是完全一样的。它与卷轴装的区别,只有在展卷阅读时才得以看到。一般卷轴装的书卷,是用一张张粘连起来、外观上是一张整张的长条纸书写文章的;而旋风装则是把一张张写好的书页,按照先后顺序逐次相错约一厘米的距离,粘在同一张带有卷轴的整纸上面(或先粘书页后装裱)的。展开平放,错落粘连,形如鳞次(图10-3)。故又名″龙鳞装″。就其翻阅的状态而言,犹如旋风旋转一般。现存故宫博物院的唐朝吴彩鸾手写的《唐韵》,用的就是这种装订形式(图10-4)。图10-3旋风装示意图著名版本学家兼书画、印刷史家魏隐儒老先生在世时,曾多次同余形象地谈及他在故宫博物院亲眼目睹现存稀世珍宝唐吴彩鸾手写《唐韵》事。说它为《刊谬补缺切韵》,五卷,是现在所能见到的唯一一件古代旋风装书册。此书共二十四页,除第一页单面书写文字、直接粘贴在底纸卷上外,其余书页依次错开一点距离,将白边粘贴在底纸上。平常从首至尾卷起,外观上与卷轴装无异。展开来,因日常卷放之故,各书页自然向内卷曲,犹如龙鳞,逐页翻飞。与史书各家记载的″旋风叶″完全一样。旋风装这种装订形式,古书上曾有多处述及。如宋朝张邦基在其《墨庄漫录》中,有″逐页翻飞,展卷至末,仍合为一卷″、″今世间所传《唐韵》,犹有旋风叶″的记载。清朝叶德辉在其《书林清话》中,谈到旋风装的特点时,说它是″鳞次相积″。总之,旋风装由卷轴装演化而来,它形同卷轴,内装书页,鳞次相积,逐页翻飞,对于这种装订形式,历史文献上的记载与现在仅存的唐朝吴彩鸾手写《唐韵》实物相合,无庸置疑。它是中国书籍由卷轴装向册页装发展的早期过渡形式。图10-4旋风装唐吴彩鸾手写《唐韵》第四节经折装经折装是将一幅长卷,沿书文版面间隙,一反一正地折叠起来,形成长方形的一叠,首末二页各加以硬纸的装订形式(图10-5)。这种装订形式已完全脱离卷轴。从外形上看,它近似于后来的册页书籍。是卷轴装向册页装过渡的中间形式。据说,这种形式始于唐朝末年。可能是受印度″贝叶经″的影响而产生的,故与″梵夹装″迄今所见到的著作,谈到″梵夹装″时,都说是″经折装″的别称,即″梵夹装即经折装″。其实,梵夹装乃由印度传来,为印度″贝叶经″之装式,东汉时传入中国。远早于经折装。一般认为经折装的出现在某种程度上受到梵夹装的影响。但经折装并非梵夹装。颇似。经折装书籍,有的一面印字,有的两面印字。两面印字者,看完一面再翻过来看另一面,也很便利。佛教经典多用之。古代的佛教徒,可能是受印度传来的佛经皆梵夹装订的影响,颇喜采用经折装。现知古代经折装,有敦煌石室出土的唐代《入楞伽经疏》,五代天福本《金刚经》,宋代佛典《崇宁万寿大藏》、《毗卢藏》、《碛砂藏》、《思溪藏》等,多种。图10-4旋风装唐吴彩鸾手写《唐韵》经折装这种装订形式现在仍被采用。如现在仍在流传的、为数不多的裱本字帖;时而见到的小巧玲珑、两面印刷、折叠成长叠的电影歌曲,仍沿用或近似于这种装订形式。经折装的后期,又出现了一种将经折装的前后封面连为一体,即用一张稍大于经折装之两个版面(加书脊厚度)的硬纸,将折叠成长方形经折装的首末两面粘连,并将书背包裹起来的装订形式。这种装订形式出现在经折装通行的后期,是经折装的变种,仍属经折装范畴。是卷轴装向册页装过渡的晚期形式。据魏隐儒先生讲,这种形式的经折装,只见记述,未见实物,一般都把它视作旋风装。或许这是未曾见过故宫博物院所藏唐吴彩鸾手书旋风装《唐韵》的同仁的一种猜测,也未可知。图10-5经折装第五节蝴蝶装″蝴蝶装″简称″蝶装″,又称″粘页″,是早期的册页装。蝴蝶装出现在经折装之后,由经折装演化而来。人们在长期翻阅经折装书籍的过程中,经折装书籍的折缝处常常断裂,而断裂之后就出现了一版一页的情况,这给人以启示,逐渐出现了以书页成册的装订制度。而最先出现的册页书籍就是″蝴蝶装″。
本文标题:中国古代装订形式的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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