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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文学梁晓声与张承志的小说•在80年代,“知青文学”(或“知青小说”),是用来描述一种文学现象的概念。批评界对它的使用,涵义上并不一律。较普遍的说法是,第一,作者曾是“文革”中“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第二,作品的内容,主要有关知青在“文革”中的遭遇,但也包括知青在后来的生活道路和思想情感,如他们返城以后的情况。与“伤痕文学”等一样,人们用这个概念,来专指叙事体裁(小说,或纪实性叙事作品)的创作。•在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写作知青题材小说的作家有孔捷生、郑义、叶辛、张承志、梁晓声、张抗抗、柯云路、李锐、肖复兴、史铁生、张炜、韩少功、竹林等。自传色彩•与50年代遭受挫折的“复出”作家相似,知青文学也常带有明显的自传色彩。•和“复出”作家一样,特殊的,与国家社会政治密切关联的生活经历,使他们觉得表现自身的生活道路具有重要的价值。•不同的是,50年代反右派运动的受难者,在“文革”结束后的一段时间里,在公众心目和自我意识中,他们被当作“文化英雄”看待。而“知青”这一代人在“文革”中的生活意义,不论是自我、还是社会评价,却是可疑和模糊不清的。这是推动知青那种持续不断为一代人的青春立言的动力。多向性•由于“文革”后知青的历史位置与现实处境的含糊不清,因而,知青的那段生活,便是他们为确定现实位置而不断挖掘、重新审察的对象。这种记忆的挖掘、搜寻的方式和价值取向,既与时间有关,又和作家个人经历的独特性相连。因此,知青小说对于历史的叙述,一开始就表现出体验和阐释的多向性。•早期的知青小说,更着重于对“文革”悲剧的感伤的揭露和控诉:他们的青春、信念的被埋葬,心灵的受扭曲的过程。在卢新华的《伤痕》,陈建功的《萱草的眼泪》,郑义的《枫》,遇罗锦的《一个冬天的童话》,孔捷生的《在小河那边》,竹林的《生活的路》,老鬼的《血色黄昏》等作品中,有对生活基本权利得不到保障、真诚信仰被愚弄的愤怒,和回首往事的悔恨和悲哀。•随后,在越过最初的悲剧揭露、展示的表现方式之后,一部分创作,在视点、情感处理和叙述方法上出现了变化。这一变化,与“知青运动”事实上已结束有关,也与大批知青返城后的处境有关。城市对于这些“游子”的态度是复杂的,但无论如何,它绝不是原先所企望的理想的“天堂”。城市既提供了开拓新生活道路的可能,也有事先没有料到的推拒,以及上学、就业、住房、婚姻、人际关系等等的困扰。即使具体生活问题得到解决,已破碎的生活信念、价值观,也不一定能得到修复或重新确立。在新的环境下,已逝的生活将会在记忆中“重构”。•在表现新的生活矛盾与精神困惑上,写于1981年的短篇《本次列车终点》(王安忆)和中篇《南方的岸》(孔捷生),是表现“知青文学”这种转移的最早作品。这两篇小说的题目都具有双重寓意:“终点”与“岸”,都意味着到达和寻得归宿,意味着漂泊的结束;但是,小说中所表达的,则是另一种性质的漂泊无定的开端。•此后,知青小说在生活评价上开始“分裂”。或者继续坚持对“文革”的“上山下乡”运动的否定,和生活的荒谬性的冷静批判。或者在复杂的历史过程中,“剥离”出值得珍惜的因素,维护一代人的“青春年华”和献身精神。•中国知青小说第一阶段:70年代后期至80年代初期带“伤痕”性质的知青小说,写苦难历程,以血泪的控诉为特征。主要作品:叶辛《蹉跎岁月》竹林《生活的路》孔平《晚霞消失的时候》•第二阶段:80年代前期具有“回归”倾向的知青小说,写青春的激情和理想主义,以对知青生活正面价值的肯定为特征。主要作品:史铁生《我的遥远的清平湾》梁晓声《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今夜有暴风雪》、《雪城》、《年轮》张承志《黑骏马》、《金牧场》王安忆《本次列车终点》•第三阶段:80年代中期以后是具有“反思”性质的知青小说,以对人性扭曲的思考为特征。主要作品:朱晓平《桑树坪纪事》张抗抗《隐形伴侣》、《分界线》陆天明《桑那高地的太阳》老鬼《血色黄昏》李锐《合坟》。老鬼的《血色黄昏》•第四阶段:九十年代,大多已成名的知青作家转向非知青题材,但是知青文学并未断档,反而有更多长篇问世和有特点的中篇,展现了以前知青作品中未出现过的知青生活内容和感情体验。经过岁月沉淀,思考更为深刻。主要作品:郭小东《中国知青部落》赵维夷《老插春秋》芒克《野事》米琴《芳草天涯》刘军《噩恋》韩乃寅《远离太阳的地方》李晶,李盈《沉血》王小波《黄金时代》李锐《黑白》刘醒龙《大树还小》同时,在九十年代,还大量涌现出知青回忆录以及报告文学,主要有:邓贤的《中国知青梦》白描《苍凉青春》黄尧等《辉煌的青春梦》金大陆《苦难与风流》章德宁、岳建一主编《中国知青情恋报告》姜昆主编《中国知青回忆录》《北大荒风云录》编辑委员会《北大荒风云录》《草原启示录》编委会《草原启示录》陕西插队知青的回忆录《情系黄土地》、《回首黄土地》山西知青的回忆录--《老插话当年》武汉知青回忆录《我们曾经年轻》女知青回忆录--《青春方程式》••梁晓声,原名梁绍生。1949年9月22日出生于黑龙江哈尔滨市,祖籍山东荣城市泊于镇温泉寨。曾创作出版过大量有影响的小说、散文、随笔及影视作品。当过知青,1968年下乡赴黑龙江省生产建设兵团。1974年入上海复旦大学中文系,1977年毕业后分配至北京电影制片厂。1988年调至中国儿童电影制片厂任艺术厂长。2002年调至北京语言大学,任人文学院教授。1979年开始发表作品,著有短篇小说集《天若有情》《白桦树皮灯罩》《死神》,中篇小说集《人间烟火》,长篇小说《浮城》《一个红卫兵的自白》《从复旦到北影》《雪城》等。近年发表有长篇小说《生非》,其短篇小说《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父亲》,及中篇小说《今夜有暴风雪》分获全国优秀小说奖。文章《慈母情深》(《母亲》的节选)被选入义务教育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第9册。现任教于北京语言大学人文学院,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著有短篇小说集《年轮》等。小说《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父亲》《今夜有暴风雪》分获全国优秀小说奖。小说《为了收获》《学者之死》《一只风筝的一生》《双琴记》分获《小说月报》百花奖。•作品题材:•梁晓声作品可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知青小说”,表现一代知识青年在那场荒谬的历史运动中所显示出的理想追求和人格精神,热情讴歌了在动乱年代和艰苦环境中的英雄主义精神。《今夜有暴风雪》被视为“知青小说”里程碑式的作品。作品气势雄浑、沉郁悲壮,英雄主义和浪漫主义气息浓郁。这也是梁晓声“知青小说”的整体艺术风格。他的另一类作品则相对平实,作品取材于城镇、农村、学院、家庭等领域的生活,表现了他开拓生活视野的意向,体现出鲜明的纪实风格。张承志的小说创作•张承志,1948年生于北京,原籍山东济南。回族,信仰伊斯兰教。曾供职于中国历史博物馆、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海军创造室。后均退职,现为自由的职业作家。1978年开始笔耕。曾获第一届全国短篇小说奖,第二、第三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奖。现为中国作家协会理事。永远的流浪与追寻•张承志在流浪中经历了三个阶段:•1、红卫兵阶段,迷惘时期。•2、知青阶段,接受教育、感受苦难的时期。•3、宗教皈依,走向偏颇和极端。•张承志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当有些人追求快乐、消解崇高的时候,张承志却在浪迹天涯,苦苦追寻;当文坛出现堕落风气的时候,张承志倡立“清洁的精神”,寻求“想象的净土”;当正义、理想遭到贬抑的时候,张承志决定“以笔为旗”:“而此刻我敢宣布,敢应战和更坚决地挑战,敢竖起我的得心应手的笔,让它变成中国文学的旗。……我只是一个富饶文化的儿子,我不愿无视文化的低潮和堕落。我只是一个流行时代的异端,我不愿随波逐流。”寻求和探索是他的秉性,他追寻那赖以支撑自己奋进的东西,寻求生命的价值和意义,寻找理想中的“黄金牧场”,寻找心灵的归宿。•张承志觉得有一种声音在呼唤着他,以时代的名义呼唤。他追寻着这个声音,像鲁迅的《过客》中的过客一样。虽然张承志最初还不能清楚是什么声音,那声音来自何方,但他坚信那地方一定比现实更真实、更壮丽、更令人激动,那地方绝不同于熙熙攘攘的现代都市,是一片蛮荒而富饶、酷冷而热烈的金草地。•张承志寻着那声音流浪,在流浪中却又体现着一种价值,实现着自我的反叛、自我的超越、自我的升华,并以空前强烈而沉重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为民族承担命运,从而得到一种自我放逐的自豪和欢欣,得到自由流浪的生命的满足。•张承志辞去了工作,撕毁了名片,远离都市,远离亲人,远离朋友地独自流浪,在流浪中寻找心灵的栖息地和理想的金牧场。一在流浪中寻求母亲的抚慰•张承志的价值体现在他下放和创作的初期和中期。•在《黑骏马》中,张承志从索米娅身上看到了已逝的奶奶生命和禀性的延续和拓展,看到了索米娅经历着草原上所有女人都经历过的快乐、忍受和侮辱而成熟起来,看到索米娅们正沿着白发老奶奶的足迹走下去,一代一代地坚强地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张承志是强悍的,他在撕名片的时候就考虑到自己将不要任何援助、怜悯,包括像鲁迅的《过客》中那不无善意的小姑娘递过来的一块护脚布,快刀斩乱麻地斩断自己对世界的任何一丝幻想,把自己推到丢掉软弱丢掉奢求的孤注一掷的道路上,“决绝是为了烧毁自己的后路”他孤立无援地,义无反顾地,轻装地进入战斗的状态。•张承志是孤傲的,“这既然真的仅我一人才拥有,那么就让我把道路走到尽头吧”,张承志的孤傲来自极度的绝望和伤感,因为曾经与他相濡以沫,患难与共的朋友的友谊,突然间淡然消退,而且终于荡然无存,对此,他感到心灵的疼痛,他在撕名片的时刻,感到名片不是纸而是自己胸膛深处的一片带血的心叶。•张承志为什么如此强悍和孤傲?为什么能这样孤注一掷和义无反顾、这是因为张承志一开始就明白,他有一批不印名片的朋友,脑海中凸现出来的是纯洁得多的群像。而这纯洁的人群中,最让他依恋和牵挂的是母亲。在他的征途中,有无数个母亲在守护他,“浩淼的中暗绿中亮起了一颗明亮的星”,那是母亲为他举起的灯,他寻着母亲的声音流浪,通往英雄的道路迢迢,强悍的张承志依然需要心灵的抚慰和体恤,依然寻找流浪的驿站,寻求遮风蔽雨的庇护所。•在《骑手为什么歌唱母亲》中,张承志发出了“骑手为什么歌唱母亲?”的询问。为什么呢?“这答案是我亲身经历了草原上严冬酷暑、风云变幻的艰苦生活找到的”,“我和许多伙伴是在经历了无数风雨以后才开始体会母亲的意义。”•在《绿夜》中,当离开蒙古草原八年的“他”,回到梦牵魂绕的茫无涯际的原野时,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捧住他的头啧地亲了一口,这亲吻电流般击穿了他的肉体,击碎了他心上的锈垢”。这种感情是庸常鄙俗的城里人不能理解不能相信的,“一个穿风衣的城市青年,就在这片箭草地上被一个白发蓬乱,衣袍肮脏的蒙古老太婆搂在怀里”,张承志被这个场面激动得潸然泪下。•在张承志的笔下,“母亲”是一种普泛的人类情感,“母亲”是一切给他美的女性形象的总称,不论她们的身份是奶奶,还是额吉;是恋人还是妹妹,“我深沉地了解她们,我看见她们分别扮演着我额吉的十岁二十岁直至七十岁”,“她们像一盘旋转不已的古老车轮,她们像循年枯荣的营盘印迹,在她们酷似的人生周始中,骑手和摔跤手们一代代纵马奔来了。”•为了寻找母亲的足迹,他一次又一次地踏上征途。张承志对草原母亲的刻骨铭心的理解,也正是通过他重新背起旅行袋去流浪与追寻时才得以完成,张承志也是为了去探究年青时所没能理解到的奥秘才去流浪和追寻的。•在《黑骏马》中,张承志从索米娅身上看到了已逝的奶奶生命和禀性的延续和拓展,看到了索米娅经历着草原上所有女人都经历过的快乐、忍受和侮辱而成熟起来,看到索米娅们正沿着白发老奶奶的足迹走下去,一代一代地坚强地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在《绿夜》中,当他风尘仆仆回到草原,探望他的清澈的小河,明静的小河,快乐的小河——小奥云娜时,发现小奥云娜没有了小辫,没有了两个酒涡,皮肤粗糙,眼神冷淡,特别是当他看到奥云娜对醉鬼乔洛的无礼行为的纵容,他感到了深深的失落。•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从奥云娜的宁静中看到了她的成长和成熟:“只有奥云娜是对的,她比谁都更早地,既不声张又不感叹地走进生活,她使水变成奶茶,使奶子变成黄油。她在命运叩门时格格地笑。她更累、更苦、更艰难。冲刷她的风沙浊流更黑、更脏、更粗
本文标题:知青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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