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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李石清这个人物是因为他身上体现出的在那个年代人性的复杂性。他对比自己有钱有势的人,违心的曲意逢迎、低头哈腰,他本身也认为自己这样做很无耻、很不要脸、甚至痛恨自己,但他同时认为这就是生存之道,只有这样忍着才会有出头的一天。所以他在自以为抓住潘月亭的把柄时,态度大转变,连说话的语气口吻都变了。而对和自己有相似命运的黄省三,则厌恶、鄙视与可怜并存,可是前两种感情远远大于第三种感情,因为他的善的人性在复杂势力的社会中已消磨殆尽。黄省三和李石清一样拿着微薄的工资,深受银行家的剥削,家庭一贫如洗,可是黄省三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李石清却虚伪狡诈、诡计多端,所以在同样的贫穷下,李石清为了面子可以让自己的老婆和那一堆富人们打牌,表面毫不在乎地挥霍者他们仅存的一些钱,尽管内心痛苦的担忧着、挣扎着,而黄省三到处苦苦求人,绝望无助,最终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被逼的疯疯傻傻,“人不能这样对人啊!”他的呼声撕心裂肺,是对那个社会绝望的控诉。他们俩相似的生活状况不一样的结局,说明在那个畸形扭曲社会中的生存之道,“个人奋斗”已经没有用了,你不诈、你不狠,你就得穷、你就得死。而李石清在黄省三苦苦求他的时候,无动于衷,甚至让黄省三去死,内心中生出对他的无限厌恶,认为是他的无能导致他的落魄(李石清心中的无能也就是黄省三的老实本分),体现出他的残酷无情。最后一幕,当李石清知道潘月婷买的股票下跌时,不顾儿子的生死在潘月婷面前重又趾高气昂,当听说儿子死时,好像突然惊醒,大呼大叫的跑出门去,歇斯底里的呼叫着儿子的名字,就好似他在社会中对本性的长期压制后的突然觉醒,觉醒不是重点,因为也只是短暂的、瞬间的,而本身的压制才是关键,压制下人性扭曲变形,变得像猛兽一样无情可怕。中国的旧社会,让人难以想象;人性的复杂,更让人感叹而又害怕。是社会扭曲了人性,还是人本身上潜伏着可怕的因子,在某种情况下就会慢慢苏醒,而通过人智慧的“润色”,比猛兽的兽性大发要可怕百倍,惊悸震颤善良的心灵《日出》中的李石清是一个性格复杂,善恶混合的悲剧角色,他和银行小职员黄省三之流都是潘月亭的雇员,都是被侮辱与被损害的社会底层人,都挣扎在死亡线上.他们都爱自己的家人和孩子,恨人妖颠倒,人人相食的丑恶社会.但唯一不同的是黄认命,而李石清则不甘于屈从命运的安排,有强烈的向上爬的野心和发财欲望正是野心和发财的欲望使他失去了对同类的同情心,变成了良心泯灭,不择手段的无耻之徒李太太:较为典型的中国三四十年代的妇女代表,温良、贤淑,非常听命于丈夫,不管错与对,缺乏反抗精神,受传统观念颇深,夫权思想严重,顾家守业,应当是许多男人们希望拥有的妻子类型,如今这一类的很少,甚至绝迹,妇女翻身做主,不会老实巴交地服帖老公,不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你唇枪舌战就算是一件幸事,李太太估计可以成为现代社会中的一个品牌形象。小顺子:管家、跑堂者,和气、老实,为了生计在一个破窑子里当差,算得上是个固定职业,就年纪而论也实属不容易,混的可以,富有同情心,个人能力的限制,无法为其他人做更多排忧解难的事情。张乔治:风光十足的浪荡子,有钱、有地位、有学识,心思不会花在忧国忧民上,及时行乐是其根本之动力,炫耀、自傲是他的作风形态。黑三:整个剧中最能让人切齿痛恨的角色,无赖、地痞、流氓的特质集于一身,想必他定有许多血雨腥风的经历,冲杀打斗熬到现在,积累了一定的经验,使之得到金八爷的赏识和器重,成为金巴的形象代言人和化身,他并非完全无脑的一介武夫,很善于在社会个阶层之间分清敌我和亲疏,纯粹一恶人。顾八奶奶:体态臃肿、半老徐娘,自丑不觉,但有钱,活得有滋有味,能在已丧失女性青春岁月后依然追寻享受美美的爱情生活,虽然让人感觉很蠢,但心态好的让人羡慕。胡四:与顾八奶奶一样,也是和顾八奶奶生活在一起的一个活宝,不男不女,矫揉造作,小白脸,吃软饭的主。小东西:苦大仇深,无处伸冤,这就如大千世界里的一只蚂蚱,可以随意被人拿捏,身体和生命的同样脆弱,使其连最起码的生存都无法保证,唯有死是她的选择。翠喜:一个过气却还有一份风骚的妓女,看翠喜的出场全然没有带来一丝淫邪之意,虽然这是个太熟知男人世界天地的女人,却存有一颗非常善良的心,打情骂俏、插科打诨是她拿手和擅长的,这是她为了生存所必需行使的招数,但她就象淤泥中绽放的莲花,依然清亮、纯正,家境和命运虽不如人意,却满含善意和同情,她的一段台词我认为是最经典也是让人感触最深的:“哪个不是父母养活的?哪个小的时候不是亲的热的妈妈的小宝贝?”是啊,普天下所有刚出生的人,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不分高低贵贱,都在妈妈的怀抱里享受龙种一般的恩宠,长大后的命运却相差十万八千里,人与动物的最大差别原来就是命运的巨大差距,动物世界里无法操控自己,只要是还活着,都活得差不多,而人类社会是由人类自己掌控的,却无法掌控个人的命运,无法扶贫携弱,最后把责任交给上帝去安排,叫做听天由命。什么时候才能改变由上天来安排命运而由社会来安排,教科书里说是可以的,可现实不是这样。王福生:灵巧之人,天上的事晓得一半,地下的事全知道,很势力。方达生:这是个具有象征意义的人物,寄托了曹禺先生在那个时代的期望和光明,他有着和陈白露一样的连线功能,把《日出》中的各色人等串烧起来,以形成鲜明的对比和反差,他不屑于包围在身旁的糜烂和堕落,有强烈的正义感,似乎也有想做救世主的愿望,只可惜形单影薄,不可能去改变现状,他不具有革命性的意味,只是一个穷知识分子是无奈何于那个腐朽没落的社会的。黄省三:遭受命运戏弄的一类人,有这样人的存在就是社会的悲哀,连基本的存活权利都争取不到,不能单纯地斥责其为个人能耐的不济,他有小知识分子猥琐的一面,这恐怕也是读书人最脆弱的要害部分,当濒临生命底线而不能使自身得到救赎时,却还死守卑微贱命的一点可怜自尊,不敢逾越雷池,哪怕是犯罪,于是会崩溃,是社会的错还是他个人的错?李石清:我觉得这是曹禺笔下在《日出》中写的最成功、最丰满、最生动的人物。李的年龄有三十左右,是一个到了而立之年的男人,家庭没有什么靠山和底子,全要凭他个人的打拼,家中的妻子孩子要靠他来养活,生活的重担落在他身上,于是他要用他的大脑在这样一个混沌的世界里寻求一丝喘息,他可不愿老老实实地做人做事,那样的话,可能支撑不起这么一大家子,他只有冒险,不择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他是整个《日出》中最了解世态之人,明白金钱带来的威力,深谙人际关系之举足轻重,懂得如何权衡利弊,他已然把他每日里出入的场所当作了战场,生与死也就在刹那之间。他是一名老于世故的斗士,不缺乏智谋和勇气,只是少了一点运气,最终落败而归,但象他这样的人,不在潘月亭手下混,也有能力在李月亭张月亭手下混,就其人品最终能走多远不得而知,这是个灵魂上不算纯净的人,是被社会逼出来的,不自甘堕落,无异于死,其实他也是个受害者,他儿子的夭折,似乎也是他命中的一种赎罪?而看起来他不过是参与了一场狗咬狗的争斗,并未危及到其他无辜者,没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人物命运算得上是凄惨。他的内心深处很复杂,时而卑微猥琐、时而盛气凌人,菱角很多面,这样的人如活在今世,是个很吃香的人,八面玲珑,阿谀奉承,察言观色,太符合于我们这个时代的生存标准,可惜生不逢时,出生的太早。潘月亭:“人不能没有钱,没有钱就不能活着,穷了就是犯罪,不如死。”这是这位银行资本家的个人感言,也是社会的真实写照,曹禺不愧为大师,一直把这句话投射到今天,仍然具有强有力的时效性。有个问题需要探讨一下,潘月亭究竟是反派还是正派角色?在我小时候有个根深蒂固的观念,只要是资本家,就是坏蛋,因为他们剥削劳动人民,后来听说有了红色资本家,资本家就不全是坏人了,可曹禺笔下的这位潘,分明还是有被谴责的痕迹,但如果以现代开放的眼光来审视,潘基本上不是个坏人,他包养陈白露,可是他究竟和陈白露有没有一腿,《日出》中并没有十分明确的肯定,这象是曹禺故意留下的一个悬念,也许是在保护白露的一份最后的洁净?毕竟陈白露是曹禺笔下的带有希望和光明意味的象征,不容沾有灰尘,如若是这样,潘月亭就不存在作风道德败坏问题,比起我们现在的许多银行家,高官们包养无数情人,有些可以组成“二奶团”,甚至达到“一百零八将”,《日出》里的潘真可称的上是一位模范的生活廉洁的企业家,即使是在处理李石清的问题上,作为一个跳梁小丑的李石清是得到了其应有的下场,潘是取得了一次成功的暗战,完全可以作为一名优秀企业家人的事迹加以大书特书。跟金八之间的较量,说难听点是大鱼吃小鱼,说通俗点就如我们现在的股票买卖进出,被套牢,亏本而已,不以成败论英雄,不就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商战吗,虽败犹荣,他还很可能东山再起,因为他没有道德水准的缺失,没有贪赃枉法,只是缺少一点同情心,把黄省三的开除,完全是一种正常的人事变动,老板裁谁你还有意见吗?陈白露:之所以在中国话剧史上留有如此光鲜色彩的形象,一则是因为《日出》的成功,二则是因为陈自身的人物设定:交际花。曹禺在她身上是赋予理想化的,虽为交际花,却好像有点一尘不染,和潘月亭的不明不白的暧昧关系,婉然拒绝张乔治的求婚,和情人关系的方达生也好像没发生床第之欢,好纯洁的一个漂亮女人,或许在那个年代,可以在那样一个纸迷金醉的环境下做到洁身自好,要是在现在,是绝无可能的,女人最大的财富是年轻和美貌,要获取利益的话,你不去牺牲自己的身体,能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吗?天方夜谭也,所以许多八十年代出生的观众对陈白露的死大惑不解,干嘛要死啊,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尽享荣华富贵,不就是换了个主子吗?跟谁还不是一样,多少人在为求的这样一种生活在苦苦寻觅,看来曹禺先生在陈白露的死上落下了一个不被人认可之处,至少是对八十年代后出生的人而言是这样,交代不清楚,铺陈的不够细致,以至于死的理由不充分。曹老先生本意是想在《日出》中把当时社会各个阶层的人都一网打尽一番,但不知道那个时候是否有这样一种人物,至少现在这个人物是非常典型的,那就是腐败官员,在糜烂之生活圈子里,这类人物是不可能缺席的,这是曹禺先生的一种遗憾,还是我们现在的一种遗憾?以前看《日出》和现在看《日出》的最大不同点是,过去觉得写得很深刻、很彻骨,现在觉得写得不够深刻,看看我们周围的人,到处是《日出》里面的人物,个个都比里面的人物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有比《日出》里面更歹毒凶狠阴险的人,而偏偏很难找到和《日出》里同样本分厚道善良的人。
本文标题:《日出》人物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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