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转型与产业发展研究的新进展

产业转型与产业发展研究的新进展——中国工业经济学会2009年年会学术观点综述高粮1，周浩2，顾乃华2，余壮雄2(1.中国工业经济学会，北京100836；2.暨南大学产业经济研究院，广东广州510632)[摘要]本文对中国工业经济学会2009年年会暨“产业转型与产业发展”研讨会的主要学术观点进行了综述，涉及现代产业体系与产业升级、产业转移与区域产业发展、产业发展与企业战略等内容，反映了当前产业经济学研究中关于产业转型的新进展。[关键词]产业转型；产业发展；中国工业经济学会[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D[文章编号]2009年11月14-15日，中国工业经济学会2009年学术年会暨“产业转型与产业发展”研讨会在广东广州举行，由暨南大学承办。大会共收到论文160余篇，来自国内各高等院校和研究院所的专家学者220余人参加了此次会议。大会通过主题报告、主题发言和专题讨论等方式考察了在全球金融危机背景下我国产业转型过程中面临的问题与挑战，对产业经济的发展现状和态势涉及的一系列问题进行了研讨。同时，大会还组织与会专家和学者到佛山进行了实地考察，亲身体验经济危机下产业转型的实际情况；对暨南大学经济学实验室和大学生创业实验园参观。会议期间，组织了系列学术讲座。一、关于后金融危机时代工业发展的几个问题在全球金融危机背景下，中国企业面临着新的调整和机遇。郑会长内容简要补充，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所长、中国工业经济学会理事长吕政研究员围绕“后国际金融危机时代工业发展的问题”作了主题报告。随着金融危机在全球蔓延，能源和环境问题日益突出，全球经济一体化使得各国经济联系达到了一个新的深度。因此发达国家的工业化面临新的问题，产业结构和战略也需随之调整。作为发展中国家，中国如何在新形势下实现经济持续稳定、和谐发展。面对这些现实问题，吕政提出了自己的看法。1.发达国家的再工业化问题美国金融危机的教训之一是虚拟经济发展过度，实体经济增长乏力。其中主要原因一是劳动力成本上升，一般制造业国际竞争力下降，向发展中国家转移；二是技术创新不足，缺乏新的技术创新成果支撑的新的经济增长点。造成创新不足的原因则来自多方面，比如IT产业进入以调整[收稿日期]2009-11-22[作者简介]高粮（1959－），女，北京市人，中国工业经济学会副理事长，中国工业经济杂志社副社长；周浩，顾乃华，余壮雄。1为主的阶段；生物工程技术大多处于实验室研发阶段；新能源远水不解近渴；科学技术的长周期问题。美国实体经济在这次金融危机中受到了严重冲击。到2009年5月，美国工业连续7个月负增长，比2008年同期下降13.4%，是1946年以来昀大跌幅，汽车、钢铁、化工等行业全面亏损，企业大幅裁员，9月底，失业率高达10.2%。美国试图通过援助和发展制造业保就业，缓解经济困难和社会矛盾。随着美国等西方发达国家纷纷陷入经济衰退，经济危机的影响慢慢渗透到政治领域。西方发达国家对全球的政治经济主导权受到冲击和挑战。西方发达国家在价值观与制度模式、生产技术水平、军事实力三大领域长期占据的制高点也面临着挑战。为此，西方发达国家开始重新思考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制造业负服务业的关系，重新认识到以制造业为核心的实体经济才是保持经济健康发展和国家竞争力的基础。在上述背景下，西方发达国家提出了在工业化战略，抓住日益突出的全球能源、环境与气候变化问题，重点支持能源、环保、信息、生命科学等新兴技术和新兴制造业，着力打造低碳经济发展模式，并力图在制造业领域重新建立对新兴经济大国的竞争优势，以保持在未来全球产业发展中游戏规则制定者的地位，抢占新一轮产业革命的至高点，继续掌控全球经济的主导权。可以预见，发达国家这一轮新的再工业化将对世界带来新的影响。这将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①国际经济结构将面临新一轮调整。这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服务业与制造业的比例出现一定程度的合理回归，制造业在经济中的地位将重新得到重视；二是以金融服务业，特别是金融衍生品为代表的虚拟经济的过度膨胀的局面将得到一定程度的纠正；三是以新能源、环保、生命科学技术为代表的低碳经济将成为新一轮产业结构调整的主要推动力；四是西方发达国家将重塑在技术和知识密集型工业领域的竞争优势，而发展中国家将被动的接受这种调整。②以新能源为核心的低碳新兴产业将将加速崛起，并将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③制造业的竞争重新成为各国相互竞争的着力点，将减缓产业链的高端环节及其核心技术向发展中国家转移的进程，是制造业中的高附加值环节更加向发达国家集中；④西方国家对工业的保护会大大加强，贸易保护主义重新抬头；⑤发展中国家制造业面临新的挑战。西方国家以专利、技术标准等手段，加大对高新技术的控制和市场垄断，并对发展中国家提出更高的标准，通过制定新的贸易与环境保护、温室气体排放规则，以巩固发达国家在全球产业格局中规则制定者的地位。新兴市场国家的贸易顺差有可能明显下降；（6）发达国家可能在制造业的一些关键领域，加强对我国技术输出的控制，延缓高端产业向我国转移的进程，迟滞我国的产业升级。2.新兴战略性产业选择问题面对西方发达国家的“再工业化”，中国必须从适应未来全球产业竞争的战略高度来认识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推进产业升级的重要意义，瞄准未来产业发展的制高点，开辟新的发展空间，建设新兴产业支撑平台，突破一批关键共性技术，制定鼓励新技术研发、生产和消费的政策，做好规划，及早部署。对于新兴战略性产业的选择，需要重视以下几个方面：①选择新兴战略性产业的出发点。所选择的产业应该能够解决制约国民经济持续发展的突出矛盾、推动产业升级、提高在国际分工体系中的地位、增强国际竞争力，从而能够增强国防实力，维护国家安全。②新兴战略性产业的特点。这些产业一般呈现以下特点：技术密集；附加价值高；产业关联度高，带动性强；技术渗透性强。③新兴战略性产业的重点领域。未来涉及的重点领域有：节能减排技术及其产业化；重大技术装备；新一代电子信息技术及其应用；生物工程技术；生命与健康技术和产业；高技术武器装备；信息网络与物联网的结合产业。3.绿色工业问题2低碳经济是现代社会以低能耗、低排放、低污染基础，能实现福利昀大化的经济。关键是能源的高效利用和清洁能源的开发。即将制定的《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将与《联合国宪章》、《关贸总协定》（WTO规则）并列的第三个规制世界政治经济运行的规则，引领未来世界经济社会发展作为发展中国家，中国面临着巨大挑战，主要原因在两个方面。一是中国工业化任务还没有完成，传统高耗能工业生产和需求规模大，经济发展阶段决定了转向低碳经济面临着巨大困难。1993-2005年我国能源消费年均增长5.8%，2008年能源消费总量达27亿吨标准煤，其中工业能源消费占70%，采掘、冶金、建材、发电、石化等六大行业占工业能源消费总量的79%。二是进口能源资源的制约因素。为此，中国需要发展两型工业或绿色工业，这有利于克服能源短缺的矛盾，促进国民经济稳定、持续快速增长；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推动经济增长，如同信息产业一样；在应对温室气体排放谈判中争取有利地位。对于发展两型工业或绿色工业的途径，需要重视以下几个方面：一要把节能放在优先地位；二要淘汰落后产能和技术；三要提高高碳产业准入门槛；四要提发展高新技术产业；五要积极开发新能源，比如太阳能、风能、核能。4.生产集中化与“国进民退”问题在市场竞争机制的作用下，生产要素向优势企业集中是必然趋势，尤其是资本和资源密集型产业，如钢铁、有色金属、石油化工、火力发电、主要建筑材料、交通运输设备制造、造纸等行业，应当促进生产要素向大企业集中。限制并逐步淘汰不具有规模效应,技术落后的中小企业是完全必要的。在大量消耗能源、原材料的重化工业，如发电、石油化工、钢铁工业、有色金属冶炼、水泥等行业，大企业的技术经济水平要高于中小型企业。我国发电用煤消耗，全国平均为380克/KWH，而采用30万千瓦以上的大型发电机组的煤耗平均为320克/KWH。如果全国都能达到大型发电机组的技术水平，一年就可节省20%的发电用煤。提高基础产业进入门坎，资本密集型产业向国有大企业集中抑制了民营资本进入基础性产业，不利于民营经济的发展。出现了“国进民退”问题。从法律上和政策上看，并不存在阻碍民营企业进入资本密集型基础产业的障碍，即凡是法律未禁止、国有资本能够进入的领域，民营资本都能够进入。民营资本的进入资本密集型行业，必须适应资本密集型产业有机构成高、资本投入强度大，与劳动密集型的中小企业相比，技术管理和生产经营管理相对复杂的要求。即生产关系要适应生产力发展的要求。民营资本进入资本密集型产业，需要解决生产关系上的三个问题：一是从家族独资形态转向资本多元化和社会化，这样才能解决单个私人资本不足的矛盾，以适应基础产业由技术构成所决定的资本有机构成高、资本投入强度大的客观要求。二是在资本多元化、社会化的条件下，民营企业必须实行资本所有权与经营权相分离的现代企业制度，信任不具有血缘和裙带关系的外聘的专业经营管理人才，通过委托代理制，以克服家族治理资本社会化大型企业的局限。三是民营企业需要承担与现代社会进步相适应的社会责任。二、现代产业体系与产业升级改革开放30年来，我国各大产业获得了长足进步和巨大发展。然而产业发展环境也有了显著的改变，这进而会导致产业发展的巨大不确定性。因此，提升产业对环境变化的应对能力是产业升级的重大方面之一。浙江大学的金通把企业动态能力引进产业分析，提出区域产业动态能力的内涵，并从战略发现、产业配套、技术创新和品牌建设四个方面构建了区域产业动态能力的评价指标体系与计分方法，为产业动态能力的量化提出了初步方案；在选取并计算浙江省29个代表3性产业动态能力后发现，区域产业动态能力在数量上具有产业差异性和地区差异性；实证分析显示，区域产业动态能力后与其地方税收贡献率之间存在较为明显的正向关系。但金通同时也指出，文中构造的产业动态能力的评价指标体系和计分方法还有待改进，海宁地区与温州地区的差异无法解释。在座学者针对文中提出的产业动态能力的概念发表了自己的观点，这引起了学者们对产业动态能力和竞争优势区别的讨论。金通则解释说产业动态能力更注重的是产业根据环境变化而做出的一种调整能力。在技术进步、贸易与投资自由化的驱动下，全球化的浪潮席卷世界各地。价值创造体系不再局限于地区或国境之内，而由散布在全球各地的企业或集群分别进行设计、开发、制造、营销、零售、售后服务和循环利用等价值增值活动。面对经济活动日益融入全球价值链，全球生产网络逐渐形成这一事实，发展中国家嵌入全球价值链往往陷入到俘获型的治理模式当中，在收益分配中处于不利地位，产业升级遇到障碍，被限制于低附加值、微利化的价值链低端制造环节。上海财经大学的黄亮博士利用合作博弈对全球价值链的收益分配与权力配置进行规范研究。文章构建了一个关于全球价值链收益分配与权力配置的合作博弈模型，探讨了在价值链全球分工的背景下，各国企业参与全球价值链的分工，共同合作生产昀终产品，所获取收益的分配基础。该文指出全球价值链是价值链各环节企业的一个合作联盟，企业间通过谈判、重复交易等非合作的手段达成了全球价值链整体的一个合作结果。利用合作博弈中的夏普利值方法测度企业技术进步对于全球价值链中收益分配格局的影响。结果，作者发现企业分配得到的收益不仅与企业自身的成本有关，而且与价值链所有企业的成本都有关系；而技术进步所带来的收益增加是在价值链内分摊的，其中主导企业在分配体系中占据了支配地位。到会的专家和学者认为利用合作博弈理论考察全球价值链问题具有一定的新意，这对研究产业升级问题提供了新的思路。有学者就文中的主导企业和优势企业、优势企业与非优势企业之间的关系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同时认为在既定的产业链中内生化主导企业、优势企业将会是一个非常有趣、有现实意义的问题。另外有学者则认为，如果能提供相关案例的经验研究验证文中的理论结论，则可以进一步丰满文章的结构。黄亮博士回应道，相关案例的经验研究在其博士论文中有所阐述，限于篇幅，没有在此次会议论文中予以报告。期待以后有机会与大家分享。地区行政垄断造成的要素市场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