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民营家族制企业制度创新

浙江民营家族制企业制度创新研究•改革开放后，浙江省民营经济发展迅猛且特色明显,成为我国民营经济最发达地区之一，引起举世瞩目。民营经济已经撑起了浙江经济的大半壁江山。众多民营企业为浙江经济总量从1998年至今一直名列全国第四，成为“经济强省”作出了巨大贡献，扮演着重要角色。•伴随着浙江民营经济的不断发展壮大，浙江民营企业的整体素质也在市场竞争的优胜劣汰中不断提高，优秀的民营企业层出不穷。•2005年后，全国民营企业500强中浙江都占200家左右。•但不得不承认浙江民营企业在度过近30年尤其是90年代的快速增长期后出现了发展后劲不足、企业经济效益停滞不前的现象，制度创新的先发优势正在逐渐丧失，有些地区个体私营经济增长速度已超过浙江。浙江民营企业虽然木已成林，已站稳脚跟的“大树”也有不少，但总体呈“低、小、散”的基本格局仍未得到根本改变，有的民营企业已长成“小老树”，几乎没有堪与国际跨国公司媲美的“参天大树”。•究其原因，与我省绝大多数民营企业仍实行家族制管理密切相关。因此民营企业制度创新问题不仅直接关系到民营企业本身的兴衰存亡，也直接关系到浙江经济能否保持持续稳定健康增长。三个问题•一、家族、家族企业、家族制管理及其基本评价••二、浙江民营家族制企业制度特征分析•三、浙江民营家族制企业制度创新的现实思路一、家族、家族企业、家族制管理及其基本评价•（一）民营企业•（二）家族和家族企业•（三）家族制管理•（四）对民营企业家族制的基本评价•（五）民营企业家族制管理的优势和弊端剖析一、家族、家族企业、家族制管理及其基本评价•（一）民营企业•当前关于“民营企业”的概念仍未统一。主要观点：•民营企业指非公有制企业，主要是指个体工商户和私营企业，但由于个体户从严格意义上根本不能算企业，因此实际上只应是私营企业。•所以民营企业，即私营企业。一、家族、家族企业、家族制管理及其基本评价•（二）家族和家族企业•1、家族•我国是一个“家”文化传统最为悠久和浓厚的国度，有人甚至认为，“中国文化就是家的文化，家族不但成为中国人之社会生活、经济生活及文化生活的核心，甚至也认为政治生活的主导因素”。•在研究企业家族制管理问题时，“家族”应当是基本上按血缘世系原则（包括各类亲戚）建立起来的，存在某种组织形式，有着一种基本内部认同和不很清晰的外部边界的社会群体。推而广之，同乡、朋友、同学、同事等各种各样并无血缘关联但存在个人特殊关系的人群也可以包括进来。一、家族、家族企业、家族制管理及其基本评价•2、家族企业•一般都笼统认为家族企业就是企业资产所有权和经营控制权都归家族所有的企业。•目前有的学者认为，家族企业应当包括所有以管理家族的方式管理的企业。•在具体实践中，主要以传统社会差序结构、伦理规范和个人特殊关系（并非一定是血缘亲族关系）为依据，建立在非商业原则和非市场规则基础上的企业，都是“家族式企业”（也称泛家族企业）。传统社会差序结构•费孝通先生在其名作《乡土中国》中深刻剖析了华人文化。他认为华人社会是由无数私人关系搭成的网络构成的，呈现为一种“差序格局”。•这个网络像一个蜘蛛网，有一个中心，就是自己。以自己为中心，和别人联系成的社会关系犹如石子投入水中后的波纹一般，一圈圈地推出去，愈推愈远，也愈推愈薄。•这种“差序格局”的关系反映在企业中就是：企业主以自己为核心，环绕着这个核心的是与企业主有血缘关系和其他特殊个人关系的管理层，再向外推进，则是更低级的管理人员和具体工作人员。这样一个组织结构的运转靠的不是一般的业务关系，而是特殊的人际关系。一、家族、家族企业、家族制管理及其基本评价•（三）家族制管理•判断一个企业是否是家族式企业的简单方法是观察企业是否主要建立在差序结构和伦理原则的基础上，其最终决策权是否掌握在一个象花果山上的“美猴王”一样的“家长”手中，企业是否采取集权化的领导方式。•以此来衡量我国的民营企业，几乎都未能超越家族管理的范畴，因为即便作为组织形态的家族制消亡了，而作为精神形态的家族制会依然存在。家族式管理不但普遍存在于家族企业，而且也蔓延到其他类型企业中。我国许多国有企业、集体企业、甚至企业集团、上市公司都存在家族式管理的现象。•只是家族制（化）的程度不一而已，有的比较外显，有的相对隐含。发达市场经济中家族企业的重要地位•世界上很多大企业都是家族企业出身，目前家族企业仍是世界上最普遍最主要的企业组织形式之一。有研究表明，世界范围内80%以上的企业归属于家族企业。•全球500强企业中，就有175家为家族控制的企业。美国80%以上的企业为家族所有（Zeitlin,1976）。家族公司在英国最大的200家公司中占29%，在法国最大的200家公司中占50%，在德国最大的150家公司中占48%。•意大利和亚洲国家更典型。一、家族、家族企业、家族制管理及其基本评价•（四）对民营企业家族制的基本评价•理论界评价不一，主要有三类观点，而且每一种观点都有大量案例可予佐证。•1、家族制阻碍民营企业的发展•强调“人治”，不符合市场经济的商业原则和市场规则，与高效率的现代企业制度背道而驰，严重制约企业重大决策的科学性，制约企业的技术创新、人才引进、资本扩张和管理水平。企业要增强竞争能力必须摆脱家族制的困扰。持这种观点的人目前占多数。•2、家族制不仅在过去而且在未来都能促进民营企业的发展•家族制并不是落伍的代名词，家族制更适应我国的人文环境和当前实际。•3、对民营企业家族制应作一分为二的分析•所谓“成也家族，败也家族”。一、家族、家族企业、家族制管理及其基本评价•（五）民营企业家族制管理的优势和弊端剖析•我认为，在民营企业的经营前期，家族制管理与公司科层制管理相比具有不可比拟的优势，但经营条件变化和企业规模扩大后又会暴露出一些明显的弊端。•1、经营前期民营企业家族制管理的优势•（1）适应实际环境•（2）多项管理优势•（3）产权相对清晰•（4）更富调整弹性多项管理优势•（1）在艰苦而冒险的创业初期，为企业生存拼搏、敬业、合作、协调、节约精神和由此产生的爆发力是家族企业特有的力量，是创业成功的根本保证。资金、技术、人才、市场只能依靠家族。民营企业创业期还是家族制管用；•（2）在企业经营过程中，“家长”决策与“家族”成员参谋相结合，使企业经营所急需的决策效率性和行动一致性得到有力保证；•（3）所有权与经营权合一，不存在委托代理关系，避免了因信息不对称带来的代理人道德风险和逆向选择，大大节约代理成本和监督成本；•（4）可以借用家族管理制度中低成本的制度资源，不需要搞各种制度建设，从而大大节约交易费用和管理费用；•（5）家族的亲和力本身就是软性的激励和约束机制；•（6）经营目标清楚明确。产权相对清晰•企业的原始物力资本产权明晰地归家族所有，责权利高度一致，其物力资本产权比公有制企业清晰（主要指原始产权在家庭、家族之间或股东、合伙人之间界定清晰），产权对所有者的刺激十分有效。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这也是民营家族制企业的发展优势之一。•当然，由于法人财产权没有独立出来，劳动者以劳动力形式出现的产权（人力资本）没有体现出来，因此家族企业产权也存在不清晰现象。更富调整弹性•（1）“家族”的范畴虽有一定边界，但边界并不清晰，它实际上是一个相对开放的系统。可以把不是家族成员的人才千方百计用“家族化”的方法吸纳到“家族”里来，把普通公共关系变为特殊私人关系，从而利用传统文化维护企业利益。家族中的庸才和害群之马也可以清理出去；•（2）由于企业高度集权和没有庞大的金字塔式的机构层次，决策迅捷并能彻底贯彻，效率较高，有利于把握市场转瞬即逝的机会，运作灵活，具有较强的应变能力，容易适应市场变化；•（3）只要头脑清醒，真心想把企业干好做大，成为长寿企业，家族企业自然不会把“现代企业”制度中的一些有益东西摒弃在外，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家族企业更具“学习性”。一、家族、家族企业、家族制管理及其基本评价•（五）民营企业家族制管理的优势和弊端剖析•2、企业规模扩张后民营企业家族制管理的弊端•大量案例表明，民营企业家族制管理有利于创业，不利于发展，其弊端主要暴露在企业规模扩张之后。当企业规模增大、市场竞争加剧、技术进步速度加快等因素要求家族企业突破自身界限，需要以家族资本去有效融合社会资本，需要与非家族成员共享企业的资产所有权、剩余索取权和经营控制权时，或者甚至需要完全放弃家族控制时，家族企业往往不能顺应之，而依然在家族物力资本和家族人力资源的封闭圈子里运作，依然用传统家族制来管理企业，不愿意加大制度性的投资，那么这时家族制管理的局限性就暴露无遗了。•概括起来其弊端主要有四：其弊端主要有四：•（1）决策容易失误。•（2）扼制管理创新。•A、难于形成个性化的企业文化；•B、权力需要交接时，只能在非常有限范围内选择接班人，导致继承危机•C、对企业内的中高级管理人员任人唯亲，导致经营管理水平下降；阻挡了非家族优秀人才的进入，离心离德，甚至负气出走。•D、家族成员互相之间产权不清，内部关系渐趋复杂，甚至导致企业分化和衰亡。奖惩制度往往无法得到严格执行，导致企业凝聚力降低；•E、拒绝分权。股东直接参与管理，对真正意义上的现代法人治理结构有一种天生的排斥。有时甚至明知自己已经管不好企业，也不想交给别人管，宁愿企业长不大，也不放弃经营管理权给自己带来的自我满足感。•（3）产权结构封闭。•（4）进一步发展的目标模糊。二、浙江民营家族制企业制度特征分析•浙江民营家族制企业发展的历史和现状•历史：解放前，江浙一带的民营经济是全国最为发达的，出现了“宁波帮”这样带有区域性质的民营企业群。解放初期全省有民营企业7650家，还有60余万户个体经商户。经过社会主义改造和文化大革命，到1978年仍有个体工商户2086户。•现状：•个私经济总产值、销售总额、社会消费品零售额、出口创汇额等四项最能反映民营经济综合实力的指标已经连续十多年位居全国第一。二、浙江民营家族制企业制度特征分析•浙江民营家族制企业发展的特殊环境条件•1．社会文化灵活致用。•2．思想观念求新求变。•3．人力资源底蕴丰厚。•4．软性环境相对优越。•（1）政府支持力度大。•（2）发达商品市场体系与家族企业发展形成互动效应。•制度是塑造人们行为的最有效的模具。有什么样的制度，就会产生什么样与之相适应的行为。所谓企业制度是指一个涵盖了产权制度、组织制度和管理制度的宽泛概念，它是以产权制度为基础和核心的企业组织和管理制度，并包括一套与之相匹配的决策机制、激励机制和企业文化理念。•“创新”的概念和创新理论是由熊彼特在1912年出版的《经济发展理论》一书中首次提出和阐发的。戴维斯和诺斯等经济学家在1970年代后对制度和制度创新（变迁）理论进行了完善和提高，形成了著名的“制度经济学派”。目前一般认为，制度创新由产权制度创新、组织制度创新、管理制度创新三部分组成。二、浙江民营家族制企业制度特征分析•（一）浙江民营家族制企业产权制度特征•1．投资主体单一化，产权结构封闭化•即使在浙江实行公司制的民营企业中，大多也由一个大股东加上其他小股东（往往是亲属亲戚或朋友，甚至包括未成年的子女）组成。这表明许多民营企业，不管是独资企业，还是有限责任公司，基本上是由个人和家庭控制的，家族（家庭）产权与企业法人权是一元化的。•目前一部分民营企业热衷于上市或到香港和海外上市。上市的家族企业一样形成“一股独大”现象。•2．企业产权的界区仍不清晰•（1）家庭（家族）的产权与往往企业法人财产权混而为一。•（2）产权在家庭成员之间一般并无严格界定。•（3）增量资产部分产权在出资人之间不清晰。很少有企业考虑不同出资人（管理者）人力资本的重要作用。•（4）人力资本产权没有归属或归属不明。非出资人管理者、部分企业中管理骨干和技术骨干的人力资本产权常被忽略，职工的累计履职年限、工作业绩没有被考虑到分配或分红中去。二、浙江民营家族制企业制度特征分析•（二）浙江民营家族制企业组织制度特征•企业家族控制色彩浓厚，现代公司治理结构没有真正建立起来。•在组织制度方面，遑论独资和合伙企业，即使是一些上规模、上档次的公司制民营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