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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充满浮躁、充满压力的年代,很少有人静下心来认真阅读史铁生的作品。《我与地坛》是公认的建国50年来最好的散文!其丰沛的力度,让所有去阅读《我与地坛》的人都不得不认真去思考人生的诸多大问题。读《我与地坛》,无法绕开生与死,无法回避生活的痛苦,还有命运。史铁生更是一开始便写到了地坛的荒凉,想到了自己与这园子似乎是有着四百年的宿命和缘分,终究要走到一起的。他这样写道:因为这园子,我常感恩于自己的命运。是的,因为这园子给他的不仅是春天树尖上的呼喊,夏天呼喊中的细雨,秋天细雨中的土地,冬天干净的土地上的一只孤零的烟斗。而更多的是对生命的思考。生与死是作者思考最多的内容。而对生活的无所适从也让史铁生在煎熬中不断蜕变。这是个历经沧桑的古园,在史铁生的眼里却到处是生命窜动的景象,草木竟相生长弄出的响动,悉悉碎碎片刻不息。他说园子荒芜但并不衰败。我想,一个人伤魂落魄的时候看到别人的精彩,会心生悲凉,而这些同人一样有着生命的小东西恰恰给了他心灵的补偿,给了他对生命的另一种解说:死是一件无需着急去做的事,是一件无论怎样耽搁也不会错过的事。这样的释怀如何是常人可以轻易领悟的释怀。人生是苦役,但并不是说,人在这场旷日持久的苦役中就找不回尊严和欢乐。史铁生的文字有一些苍凉,但那些文字来自他的心灵深处。没有经历过痛苦的人是写不出那样凝重悲壮的文字来的,也一定感受不到在那苍凉的底色下的滚烫衷肠。苦役终有竟时,然而人却不必焦虑结局。因为“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因为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也因此,死也是一件不必去探究的事情,这一点上孔圣人是对的,“未知生,焉知死?”一个人不去尝遍生的诸般滋味,他面对死亡的态度就值得怀疑。向死而生才是最大的现实态度。自戕是不能证明一个人的勇气的,这是逃避,是放弃尊严。生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一个人固有的能力和智慧是只有在艰苦的境遇中才能极尽挥发的。尽我所能并不委弃,就是尊严。只是,遍历痛苦的人还能不能感受欢乐?我想是可以的,一个始终在坚持着某些东西的人,他是可以从这种坚持中获得莫大的欢乐的,这就是他的救赎。十五年间,园子里也有少许的一些人来访,坚持到最后的只有一对夫妇,从作者的眼里由中年流向白发。弹指一挥间,却是有着多少辛酸路程。十五年里,这里来过唱《货郎与小姐》的歌者,也来过腰间挂一个扁瓷瓶的饮者,而作者写的最多的则是一个漂亮而不幸的小姑娘,他这样写道,要是上帝把漂亮和弱智这两样东西都给了这个小姑娘,就只有无言和回家去是对的……谁又能将这世界想个明白呢?而事实上,史铁生自己却是终日在想。他想象着这世界何以给他这沉重的一击,又为何偏偏让他看到生命中那繁多的美丽,让他如此矛盾。他静静地看着这个世界,确切的说是看着这个园子,从太阳升起的清晨到夜幕降临的黄昏,其间的轮回是多么美妙无比。有时我们觉得欢愉无法祈求,但有时,我们也感到它的翳影曾翩拂过我们的心房,在那些格外宁静的时刻。正象瓦雷里在《海滨墓园》里所说:“多么不易,经过那么漫长的跋涉之后,终可以放眼眺望那一片神奇的静谧。”有时,我能从史铁生的个人内心起伏中解读到这种宁静。对于史铁生来说,生命的本意已经不是生命的存在,则是一种思考,他的身体撑着一个灵魂让他洞悉这这个猖狂又温和的世界。命运永远是对的,此处的不公总有彼处的公正来替代。罪孽和福扯总是相形并促,永不分离。正如作者说的:由谁去充任那些苦难的角色?又有谁去体现这世间的幸福,骄傲和快乐?是没有道理好讲的。人之所以是万物之灵,就在于他有自己独特的精神。德国诗人席勒曾感慨到:论勤奋你不及蜜蜂,论敏捷你更像一个懦虫,论智慧你又低于高级的生物,可是人类啊!你却独占精神!我要说史铁生是占了人之伟大精神的人,一点也不过分,他的对于世事的态度,对于岁月本体的体验,都足以让我钦佩之至。说到这里,不能不谈一个人,那就是母亲。在文章里,母亲是写在前面的,也正说明在史铁生的心中母亲是在一个怎样的地位,儿子想使母亲骄傲毕竟太真实,而母亲盼望儿子找的那条路究竟是什么,却永远埋在了他的未知。母亲是个理解儿子的人,言语不多,却多在用心,她默默注视儿子远去的身影,内心却是揣着怎样的爱惜和惶恐呢。那无疑是一种毫不张扬而透彻的母爱,史铁生笔调清淡地叙述着,却多为忏悔之意,他终究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儿子,忏悔自己当初的脾气,忏悔为什么当初总是不知道疼惜母亲对自己的疼惜。而人的这种伤怀,又为何总是发生在失去之后。当初读《我与地坛》的很多时候,我总在想,写这些关于母亲的文字时,史铁生是否在落泪,又或许他是强忍着泪的。我这样猜测着,也这样体会着。时至今日,我又想,他一定不会是在落泪,因为他明白世间让人无法预料的各种展转。母亲的痛苦需要他的坚强来做弥补。而母亲盼望他走的那条路也绝不是哭泣和死亡。我喜欢史铁生的散文胜过他的小说,史铁生在他的小说中藏匿不深,容易让人联想他的生平,在小说中情绪激荡是一种缺陷。但散文不一样,散文正要求一个人率性,赤诚相对。《我与地坛》是描写人的作品,更是描写命运的作品,现代的文人很少有将自己与自己的文字关联的如此紧密,又毫无掩饰地将自己的痛苦与对生命的体会表达得如此坦然和凄美。想象着那些一遍遍捧读《我与地坛》的深夜,和那些催人落泪的语言。伴随着马修·连恩《布涅瑟农》哀伤的曲子,再多的浮躁也会在此时烟消云散。留下来的,唯有深深的思考。我总在想,地坛也许是上帝苦心的安排,等待史铁生的到来,又或者他曾经也接待过另外一个与它共命过的人。“但是太阳,他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当他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辉之时。有一天,我也将沉静着走下山去,扶着我的拐杖”。就以史铁生的这段话结束此文。对于生命的沉思和感悟――《我与地坛》赏析主题意蕴《我与地坛》以北京的地坛公园为背景,通过作者与地坛的长久对峙,将个体的情感和生命投射到地坛一草一木、一景一石之上,在凝神冥想中展开想象的翅膀,从对自身经历的思考中,逐渐超越个体命运的挫折和苦难,探询生存的意义、死亡的意味和工作的价值,进而感悟生命的永恒和宇宙的生生不息,体现了作者博大的胸襟和执著的探索精神。作品分析《我与地坛》是一篇在当代非常难得的、值得人反复吟读的优美散文,作品篇幅不短,将近一万五千言,读过之后,我们分明可以感到这篇作品的份量非同一般,可以体会出它对于史铁生的特殊意义,作家显然十分珍视这次机会,他试图通过这次写作去回顾自己过往的生活尤其是自己残疾以后的心中历程,它是回忆,是自省,弥漫着沉郁的人生况味,闪烁着澄明的智慧之光。全部讲述所围绕的核心是有关生命本身的问题:人该怎样来看待生命中的苦难。这问题的提出首先是由于他自身经历中的残酷事件,即“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了双腿”。这种并非普遍性的事件落到了个体的头上,使他的命运顿时与他人判然有别,而他对这命运的承受也只能由他独自来完成。从这个意义上说,史铁生对生命的沉思首先是属于他个人的心境内容。在整篇散文中,这沉思大致经历了前后两个阶段。在最初的那个阶段中,史铁生观察与反省个人的遭遇,渐渐地看清了个体生命中必然的事相。这是在地坛里面默坐呆想出来的:他在腿残之后,有一天无意中来到了地坛公园,感悟到自己心里与这荒园产生了神秘契合,“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自己的身影”。从此他几乎天天都要来到这里,摇着轮椅走遍了园子里的每一处角落,他在这里度过了各个季节的天气,专心致志地思考着生命的难题。专情、美丽、伤感而又带有一丝禅意。它让人一下想起了里尔克、瓦莱里和荷尔德林等德国诗人们如作者一样面对时间、历史、自然和生命时的一往情深的浪漫歌吟。对四季的不同感受喻含对生命的不同况味的理解和咀嚼,一个精神垂死万念俱灰如行尸走肉的人是不可能对世界有如此敏感入微洞幽察深的感觉的,地坛成了史铁生的再生地,所以,作者从心底里说:“因为这园子,我常感恩于自己的命运”。难怪作者一见到地坛便觉得“它为一个失魂落魄的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这中间有着宿命的味道:仿佛这古园就是为了等我,而历尽沧桑在那儿等待了四百多年”。置身于“这样一个宁静的去处”,人或许就渐渐达到了物我合一的从容,于是“这样想了好几年,最后事情终于弄明白了: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这样的结论便引出了无法反抗的命运的观念:人生就是一种不可捉摸的命运的造就,包括生命中最不堪的残酷与伤痛也都是不能选择的必然,人对于由超越个体生命的外在力量所设定的事实显然没有任何改变的余地。接下来,史铁生将视界稍稍越出自身的范围,写到来这园子里的其他人,去看看别人都有什么样的命运和活法。作家写了与地坛相关的几个人物。一是他的母亲,这段文字与作者的小说《合欢树》非常相似,他细致地刻划了母亲复杂的心理,大部分以生动的细节来完成。写他残疾后母亲是多么悲伤,而为了儿子能活下去她又不得不把这悲伤压在心底,儿子不声不响摇着轮椅走向古园的孤独举动在母亲心里引起了怎样不祥的预感。母亲又是如何在不伤及儿子自尊的情况与看护着他,残疾的儿子活下来了,而健康的母亲却匆匆离开人世。二是一对夫妇,他们无论春夏秋冬风霜雨雪都要来园子散步,相依相偎。三是一位唱歌的小伙子,与作家曾互致问好。四是一位运气不佳的长跑者,这一节文字曾被改编成电视散文,这位跑长跑的小伙子希望自己的成绩得到别人的承认,他天天到园子里练,结果他终于在环城长跑中跑出了好成绩,但却并未使他出人头地。五是一对兄妹,他们从小就在园子里玩,美丽的妹妹竟是一个天生的弱智。除此,作者还极简练地勾勒了饮酒的老人、捕鸟的汉子和朴素而优雅的女工程师。特别是那个漂亮但却弱智的少女,使史铁生再一次感受到“就命运而言,休论公道”,这就是一个因苦难而有差别的世界,如果你被选择去充任那苦难的角色,“看来就只好接受苦难——人类的全部剧目需要它,存在的本身需要它”。既然如此,事情也就变得非常绝望了。不幸的命运已经为你规定了承受苦难的角色,那么你还能有什么别的方式来度过你的人生呢?或者说,你还能有属于自己的救赎之路吗?很显然,问题的关键就是在于那个想不透的方式:人到底应该怎样来看待自己的苦难。思路到了这里,史铁生个人的问题其实早已变成了众生共同的问题,“一切不幸命运的救赎之路在哪里呢?”有论者从“平常心和非常心”的关系来看史铁生的写作,所谓“平常心”的根基所在,是指“他把内在的痛苦外化,把具体的遭遇抽象化,把不能忍受的一切都扔给命运,然后再设法调整自我与命运的关系,力求达到一种平衡”。这种在根本上认可了苦难的命运和不幸的角色,却不是看轻生命自身的残酷和伤痛,而是把这生命的残酷和伤痛从自我中抽离出来,去融入到一个更大也更恢宏的所在之中。这个所在就关系到了“非常心”,它是指“以最真实的人生境界和最深入的内心痛苦为基础,将一己的生命放在天地宇宙之间而不觉其小,反而因背景的恢宏和深邃更显生命之大”。这就是史铁生在这篇散文中最后画出的自我形象了,他静静坐在园子的一角,听到有唢呐声在夜空里低吟高唱,“清清楚楚地听出它响在过去,响在现在,响在未来,回旋飘转亘古不散”。就在这融会了过去现在和未来,融会了死生的时刻里,史铁生看到了包容任何孤独的个体生命在内的更大的生命本相。底下一直到文章结尾是一段绝好仿若天成的文字。史铁生写出了自我的三种不同样态:刚来到人间时是个“哭着喊着闹着要来”的孩子,一见到这个世界便成了“一刻也不想离开”的情人,而在时光的流逝之中,他又变成“无可质疑地走向他的安息地,走得任劳任怨”的老人。在时间中的自我就是这样处于稍纵即逝的无常,但是这无常却又仿佛太阳永远的轮回往复,“它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当它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它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辉之时”。史铁生因而想到自己“也将沉静着走下山去,扶着我的拐杖。有一天,在某一处山洼里,势必会跑上来一个欢蹦的孩子,抱着他的玩具”。这是生命永恒的最动人心魄的画面,他因而向自己问道:当然,那不是我。但是,那不是我吗?由个人严酷的命运上升到生命永恒的流变,史铁生终于超越了个体生命中有限的必然,把自己的沉思带人到了生命全体的融会之中
本文标题:我与地坛-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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