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国际集团伦理道德研究

关于美国国际集团之奖励危机引发的职业伦理道德研究武钢股份计划财务部黄延东武钢财务公司张晶【摘要】美国国际集团(AmericanInternationalGroup，以下简称AIG)奖励丑闻是近年来反映华尔街伦理道德的一个典型案例。在本文中，我们首先确定了AIG个案的伦理困境并找到其背后隐藏的问题，同时笔者依据Kenneth.C.Laudon（肯尼思·C·劳东《管理信息系统》）确定的五个经典伦理道德原则，选择其中三个找到利益相关主体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关键词】AIG奖励危机伦理道德原则解决一、背景介绍AIG公司1919年在美国纽约成立，是全球首屈一指的国际性保险及金融服务机构，业务遍及全球130多个国家及地区，涉及保险、金融、资产管理及相关投资等，2008年度《福布斯》世界排名第18位。2008年华尔街金融泡沫破灭引发的金融危机，传播到几乎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为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大，到2008年底，美国联邦政府批准了AIG总额1733亿美元的救助，持有其大约80%股权，因而AIG暂时得以避免破产的命运。2009年3月，也就是接受救助三个月之后，AIG管理部门宣布将依据合约支付1.65亿美元的奖励计划，其中得到100万美元以上的有70余人，最高的单笔数额达640多万美元。值得注意的是，AIG奖励的对象主要是其产品设计部门的高管人员，该部门正是将AIG推向破产边缘的“罪魁祸首”，其信用违约掉期（CDS）出现的问题迫使母公司不得不承担数十亿美元的担保责任。作为接收政府救助最多的金融机构，AIG之类公司顶风发钱的举动引发美国民众的强烈不满，白宫首席经济顾问萨默斯认为这种做法“令人无法容忍”。美国财长盖特纳也于17日表示，财政部正与司法部共同努力，寻求“一切可行途径”，要AIG把发出去的钱“吐出来”。参、众两院讨论的新立法，高管和高薪员工此次获得的奖金将按90%税率征收附加税。一时间，美国社会群情激奋，美国国际集团的缩写AIG如今完全成了“傲慢（Arrogance）、无能（Incompetence）和贪婪（Greed）”的代名词，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二、伦理道德问题的产生在这次奖励门事件中，AIG宣称他们必须按照事先签署的劳资雇佣合约，支付这笔总额1.65亿美元的奖励，符合美国法律要求，撕毁合约对于AIG这样依赖信用体系的金融企业而言属于严重的禁忌行为。然而对公众而言，他们认为目前正在遭受的金融危机和困难，正是这些自私的华尔街社会精英包括AIG高管们的贪婪所导致的。具有讽刺意味的是，AIG高管们还可以从政府援助合同中获得奖励，并继续享受奢华的生活。因此，政府和公众认为AIG高管们不应该获得这些奖金。当然，AIG奖金门事件在政府和公众的高压之下，最终以高管们退回所获取的奖励而宣告结束，但围绕这件事情所体现出来的伦理道德争论依然存在：在美国社会动用所有可能的高压措施从AIG高管手中收回奖励之后，一个更严重的伦理道德风险也同时出现，撕毁业已存在的合同将直接损害了现有的产权和契约精神，这正是市场经济的根基和立国之本。因此，我们进一步研究的伦理道德问题的实质是：我们如何才能通过系统性设计以改善这种伦理道德选择困境？三、利益相关者分析在这个事件中，存在着AIG、AIG高管、政府、公众等四类主要的利益相关者,都存在各自不同的利己主义,导致了不同的观点和争论。1、AIG的观点：AIG应该支付这笔巨额奖励，因为这是公司在金融危机前与公司高管就已经签署的协议,而且这些高管是华尔街金融行业的顶级人才，奖金可以防止这些精英的流失并保持其竞争力。AIG新闻秘书NickAshooh曾经说过，“扣除奖金，或者对高管征收极高的税率，将对政府花费巨额资金正在扶持的公司造成人才流失，最终导致美国政府和公众利益的损失。”2、AIG高管的观点：大多数的高管认为他们应该得到这笔奖励，他们已经履行了他们的职责，并且没有义务为世界性的金融危机承担个人责任。正如AIG金融产品部副总经理JakeDeSantis辞职信描述的那样，“我为AIG专注服务11年，在这种不支付薪水的不正常环境下，我不再能继续有效的履行我的职责。”3、政府的观点：AIG不应该对其高管支付这笔奖励。政府认为这些高管对目前严重的金融体系安全是有责任的，而且政府的巨额援助是用于公司目前面临的财政困难，以稳定市场信心。如果大多数纳税人的钱进入了少数人的口袋，政府将留给公众一个负面印象，即无法对接受救助的大公司进行有效监督以保护纳税人的利益，从而失去信任。另一方面政府也认识到，如果强力迫使AIG宣布不支付这些高管的高额奖励，将有悖于美国的契约精神，带来更大的恐慌和影响美国经济。4、公众的观点：大多数人认为自我努力会带来更多的尊重和更高的社会地位，危机的始作俑者应该从这个事件中得到了一个教训：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而不是投机取巧。因此，当面对AIG奖金门事件，公众认为，AIG高管的贪婪和奢侈会破坏“平等”的原则精神，会浪费纳税人大量的财富。四、伦理道德原则的实证伦理道德原则是分析伦理问题的基础，选择合理的伦理道德原则来解决AIG奖金问题，显得非常重要。在这一部分中，笔者选择了五个经典伦理道德原则来对AIG涉及的伦理道德进行识别和实证。1、实用主义原则定义：这一原则本质上体现一个人应当采取能获得更高或更多价值的行动。这一原则假设每个人能够在诸多行为中按照价值大小来进行优先排序。在实践方面，实用主义原则，是旨在为大多数人获取最大的利益。在这个伦理道德标准下，为了保护大多数人的权益而牺牲某些个体。实证：AIG奖金困境涉及多个利益相关者。在面临困境时，以下这两个问题是很重要的：最合理的分配方式是什么？在雇员、股东、债券持有人和公众之间发生冲突时如何安排先后次序？如果AIG支付奖金，合同及其高管的权利得到保护。然而，该奖励是从政府获取的救助中支付，纳税人和最大多数人的利益将受到伤害，这将违背实用主义伦理道德原则。AIG的计划也凸显了华尔街的价值取向，它过分强调对公司和少数人的利益最大化，而不太顾及社会和公众。在实用主义原则的帮助下，AIG薪酬制度存在的问题及其管理人员的道德风险可以深入研究并优化。2、笛卡尔重复原则定义：这一原则本质上表明：如果一个行为活动不能重复运用，这个行为本身就不能称之合适的伦理道德准则。这一规则也被称之为滑坡理论，在实证中也很好理解。一个行为可能带来的一个小小的改变，现在是可以接受的，但如果它是重复的，这会带来不可接受的长期变化。实证：政府在AIG奖励事件上的直接强力干预已经引起了极大的争论，虽然它在减少金融危机损失和减轻公众愤怒上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如果仅仅只是AIG奖励个案，公众的反应或许不会如此强烈，但在当时经济形势下，还有其他公司也同样面临AIG类似的困境。如果政府听任AIG奖金的发展，许多类似情况将会带来不可接受的长期变化并形成惯例，社会伦理道德和政府的信任将受到挑战。另一方面，政府直接强力阻止AIG发放奖金的行为如果能够在其他方面重复，也将引起人们对政府干预市场契约的担忧。因此，在笛卡尔重复原则的帮助下，AIG奖励引发的伦理道德争论还可以进一步分析并提出解决方案。3、专业化原则定义：在商业环境中，专业化原则经常被定义为谦恭有礼，忠诚和具有比普通人更高的职业操守和业界责任。按照这一原则，对于那些在公认职业岗位或者拥有专业水准的业界精英们，人们往往对他们提出了超越其最基本规范的预期。实证：在这个案例中，即使AIG高管们被迫退回奖金，但他们的整体表现完全令人失望和愤怒。根据专业化的原则，AIG高管们最严重的错误是未能履行自己的职业责任。对于职业经理人，当公司陷入困境时，首先出现在脑海里的意识应该是为什么我们有麻烦了？谁要为我们的现状负责？我们需要做些什么以摆脱目前面临的困境？然而AIG高管们目前更关心的是他们能获得多少个人待遇，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没有想到如何与公司共度难关。根据专业化原则，我们可以识别这种错误行为的原因并提供解决方案。4、风险回避原则定义：这一原则本质上意味着我们应该采取能带来最小危害和最小成本的行为，避免这些高成本和大危害的行为。实证：这一原则也涉及AIG计划支付奖金的案例。但AIG奖金发放与否，其两种行为的风险可能都比较高，由于履行合同可能导致被政府惩罚或者收回援助；取消合同也可能导致高管人员的诉讼，这两种风险很难评估孰高孰低。这一原则在本案例中不适用。5、自主性原则定义：这一原则认为，如果一种伦理理论想要被接受，应当允许人们自主支配自己的思维，并据此做出能够适用于他们自身的决定。这意味着每个人都能够选择自己所理解的生活方式，而且这种选择是值得尊重的，因为只有自己才具有确切生活体验和理解自己情绪的能力。实证：在AIG的案例中，是否发放奖励是由董事会所做出的决定。虽然与此有关的高管、员工或普通纳税人对这个问题有不同意见和做出自己的决定，但他们的不同意见或决定只是视为最终决策的参考。换句话说，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的决定只能影响但不能决定群体的最后决策。因此，自主性原则在本案例中也不适合。五、伦理道德原则的分析与运用AIG奖励事件由于牵扯到诸多利益相关者而显得情况复杂，涉及多方面，如华尔街薪酬制度，政府干预和个人伦理道德修养等。我们从上文选择三个合适的伦理原则，为我们深入调查该案例相关的事实，并提出一些可能的解决方法。1、实用主义原则：AIG薪酬系统采用了华尔街金融系统的典型激励机制，该机制也称为不对称激励机制，是以鼓励短期回报和保护个人投机行为为基础而设计的，这一制度的建立是为了保证少数金融精英而不是大多数人的利益。该系统的一个致命问题是，高管薪酬没有与公司的长期业绩和风险责任相挂钩，导致了管理的短期行为出现日益增加的趋势。此外，这种不限制风险的激励机制，激发了企业的高层管理者，为了追求利润的最大化而甘冒更大风险。在市场环境向好时，这一机制的消极面被暂时的繁荣所掩盖。当金融危机来临，这个制度设计开始显示出它的弊端，AIG奖金问题仅仅是个开始。为了建立更合理的薪酬体系以满足企业未来的长远发展，我们需要从治理结构和激励机制这两个方面予以解决。（1）完善公司内部治理结构的一个重要目标是使决策更加透明。建立信息披露和综合评估机制，公司内部全面、及时、清晰的报告各分部的业务流程和执行的规章制度，由公司统一组织各方面的专业人员予以评估并定期披露，及时优化完善，堵塞漏洞。管理委员会应包括一部分基层管理者，与公司的长远发展规划相结合，避免金融或伦理道德风险的短视行为。建立一个更合理的治理结构能够有效地鼓励和规范经营者行为，减少股东与管理层之间的信息不对称，提高股东的监督。（2）设计激励机制的一个重要内容是确定绩效目标和支付形式。一个很好的激励机制必须结合公司的短期目标和长期规划，平衡财务指标和非财务指标，评估最终结果和操作过程。例如，瑞士联合银行（UBS）从高管的奖金中预留一部分，在一定期限内逐步支付，其绩效与公司长远业绩、风险相挂钩。如果高管未能实现公司的长远目标，事先预留的一部分奖金将会扣减，如果给公司带来损失，甚至可能被要求赔偿。这将有效的避免高管们的短视、投机行为和财务欺诈。2、笛卡尔重复原则即使在自由市场经济为主流的美国社会，政府的干预也是十分必要的，尤其在经济形势失去控制的时候。当AIG宣布他们的奖金计划后，美国政府全力施压予以阻止，但采取了一种低效率的方式。根据笛卡尔重复原则的规律，政府干预的关键是正确的时间，最好的方法和程度，使他们的行为能够重复和合适。政府有两种干预方式来调整AIG的薪酬管理体系（1）直接干预：政府可以通过立法来阻止任何不合理的薪酬体系政策，对接受纳税人财政援助的公司制定惩罚性措施。直接干预的两个例子是，1971-1974美国实施的收入价格管制和08年金融危机时首先针对金融机构提出的问题资产援助计划，随后拓展到汽车公司。直接干预是调节的一种有效方法，但在大多数情况，它只能应用于特定的情形且程度有限，因为它与市场经济的自由精神相冲突而且通过政府立法来解决问题的成本太高。（2）间接干预：政府可以授权行业协会等组织，对相关公司的薪酬制度实施监督和管理。为了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