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异化与归化的角度谈《红楼梦》的翻译

从异化与归化的角度谈《红楼梦》的翻译摘要: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两个《红楼梦》的完整英译本先后在北京、伦敦出版,译者分别是中国的杨宪益先生及其夫人戴乃迭和英国的霍克斯先生。杨氏夫妇在翻译当中主要采用了异化的翻译方法,而霍氏则采用了归化的翻译方法。无论是《红楼梦》这三个字的翻译,还是对“红”字的处理,以及一些带有宗教色彩的词语的翻译,均体现了两者之间的差异。异化的翻译方法更有利于传播源语文化,而用归化的翻译方法翻译的译文则更容易被目的语的读者所接受。事实上,归化和异化并存于每一篇译文当中,没有绝对的归化和异化。所以我们应以客观,辨证的态度对待归化和异化,不应强调一个而忽视另一个。关键词:《红楼梦》翻译策略归化异化1总论《红楼梦》是中国文化的一本百科全书,是当时中国社会的一个缩影。把这一鸿篇巨制由汉语翻译为英语,对每一个译者来说,都是一个挑战。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两个《红楼梦》的完整英译本先后在北京、伦敦出版,译者分别是中国的杨宪益先生及其夫人戴乃迭和英国的霍克斯先生。两个版本的英译本风格迥异,一出版即成为翻译研究者的研究对象。杨氏夫妇在翻译当中主要采用了异化的翻译方法,其目的是传播中国文化;而霍氏则主要采用了归化的翻译方法,以使其译文更具有可读性。所以,杨氏的译文更忠实于原文,但稍显晦涩;霍氏的译文更优美,流畅,但行文当中难免存在着误译和漏译。2异化与归化异化(foreignization)和归化(domestication)是处理源语文化信息的两种翻译策略。异化是以源语文化为导向的,而归化则是以目的语文化为导向,即“前者的重心在原文和原文作者,而后者则更关注译文和译文读者”[1]。归化指“在翻译中采用透明、流畅的风格,最大限度地淡化原文陌生感的翻译策略”[2]。而异化指“在一定程度上保留原文的异域性、故意打破目标语言常规的翻译”[3]。3异化与归化在《红楼梦》翻译中的体现3.1异化、归化与书名的翻译如何把《红楼梦》这三个字翻译成英语,杨宪益和霍克斯采用了不同的翻译策略。扬宪益用异化的方法把它译为ADreamofRedMansions(红楼梦)。而霍克斯则用归化的方法把它译为TheStoryoftheStone(石头记)。究其原因,主要是杨氏、霍氏选择的版本不同。曹雪芹用毕生的心血完成了《红楼梦》这一鸿篇巨制,期间,反复修改五次,问世之后,《红楼梦》在清朝的知识分子当中被广泛传阅。但是,由于当时社会环境动荡不安及作者本身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关于作者和这部作品的很多问题成了不解之谜,在作品的题目方面,也无法达成一致。据《红楼梦》大辞典[4]记载,《红楼梦》有数个版本,见下表:1791年出版的120回的《红楼梦》,即程甲本是由程伟元用毕生精力搜集整理的,在18世纪末,他邀请高鹗与他一起工作,于1791年出版了120回的《红楼梦》,即程甲本,并于第二年重印,即程乙本,在此之前,大多数版本都是手抄本,同时有读者的批注,其中最著名的就是《脂砚斋批注石头记》。随着120回《红楼梦》的问世,《石头记》这个名称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记忆。就《红楼梦》的翻译而言,译者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选择哪一个版本。杨氏以戚序本为基础翻译了前80回,后40回则以程乙本为基础;霍氏的选择则是《脂砚斋批注石头记》,同时参考其它版本。杨氏采用了异化的翻译方法,把题目译为ADreamofRedMansions,根据Webster’sThirdNewInternationalDictionary,“mansion”or“mansionhouse”指的是“astructureservingasadwellingorlodgingplace”[5]。杨氏选择“mansion”这个词表达了贾府的雄伟壮观,而复数则暗示了贾、史、王、薛四大家族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霍氏选择《石头记》作为译本的题目,有如下原因:首先,这是他所选择的版本的题目;其次,在霍氏的全译本出现之前,《红楼梦》的部分英译本已经被介绍到了英国,而这些译本的题目就是TheDreamoftheRedChamber,为了不引起混淆,霍氏选择了TheStoryoftheStone。3.2异化与归化在汉字“红”英译中的体现杨氏的异化与霍氏的归化也体现在二者对待“红”字的态度上。作为一个重要的标志,“红”字在原著中出现了663次,在杨氏的译著中保留了343次,而在霍氏的译著中只被保留了180次[6]。杨氏把作品的题目翻译为ADreamofRedMansions,保留了“红”字,而霍氏把作品的题目翻译为TheStoryoftheStone,避开了“红”字。“红”在本部作品中含有特殊的含义,在古代,社会地位较高的富有的家庭通常把大门及院墙漆成红色以彰显气派及富贵。同时,“红”指的是宝玉和黛玉之间的爱情故事,宝玉生来就喜欢红色,他甚至喜欢吃女孩子用的胭脂。而黛玉前世是一株绛珠仙草,所以“红”是宝玉和黛玉之间的爱情的象征。杨氏把“怡红公子”和“怡红院”翻译为“theHappyRedPrince”以及“theHappyRedCourt”,保留了“红”字的含义,霍氏分别把二者译为“GreenBoy”和“theHouseofGreenDelights”,避开了“红”。就“红”字的翻译而言,笔者认为而,杨氏的异化比霍氏的归化更可取,因为异化可以传播中国文化。对于英语国家的读者来说,也许,在一开始,很难理解“红楼”与作品内容之间的关系,但是,如果他有足够的兴趣,随着阅读的进一步深入,他就会逐渐明白RedMansions传递出的文化信息。霍氏把“怡红公子”和“怡红院”,分别译为“GreenBoy”和“theHouseofGreenDelights”,这种归化的翻译方法很容易使英国读者误以为宝玉是一个幼稚的,头脑简单的人。因此,异化的翻译方法不仅传播了中国文化,同时也避免了不必要的误解。3.3.异化及归化在带有宗教色彩的词语翻译中的体现在《红楼梦》中,有大量带有宗教色彩的词语,如何把这些词语翻译成英语,杨氏和霍氏采用了不同的方法。Example1)周瑞家的听了笑道:“阿弥陀佛,真坑死人的事儿!等十年未必都这样巧的呢。”(Chapter7)Ys’:“GraciousBuddha!”Mrs.Chouchuckled.“Howterriblychancy!Youmightwaitfortenyearswithoutsucharunofluck.”H’s:“Godblessmysoul!”ZhouRui’swifeexclaimed.“Youwouldcertainlyneedsomepatience!Why,youmightwaittenyearsbeforegettingthosethingsatthepropertimes!”Example2)谋事在人,成事在天。(Chapter6)Ys’:Manproposes,Heavendisposes.H’s:Manproposes,Goddisposes.众所周知,在中国,有影响力的宗教是佛教,而在西方,人们信奉基督教。在佛教中,佛是万能的,“天”是佛居住的地方,在中国文化中,“天”具有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在西方,基督教认为世界是由上帝创造的,上帝是万能的,世界上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阿弥陀佛”在中国经常用来表示感叹,杨氏采用异化的方法把“阿弥陀佛”翻译为“GraciousBuddha”,把“天”译为heaven,而霍氏则采用归化的方法把“阿弥陀佛”译为“Godblessmysoul”,把“天”译为“God”。尽管杨氏的翻译忠实于原文,但是却很难被英语读者所接受,因为在他们看来,“天”(heaven)是上帝居住的地方,他们不知道在汉语中,“天”还指神秘的超自然的力量,因此,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理解“人”(man)和“天”(heaven)之间的关系,这样的翻译会让他们感到迷惑不解。相比之下,霍氏的译文更加流畅易懂,易于被读者所接受。4结语事实上,归化和异化并存于每一篇译文当中,没有绝对的归化和异化。杨氏和霍氏的《红楼梦》英译本也不例外。所以我们应以客观,辨证的态度对待归化和异化这两种翻译方法,不应强调一个而忽视另一个。参考文献[1]周方珠.翻译多元论.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4:230.[2]Schuttleworth&Cowie.DictionaryofTranslationStudies.Manchester:StJeromePublishing,1997:43-44.[3]Schuttleworth&Cowie.DictionaryofTranslationStudies.Manchester:StJeromePublishing,1997:59.[4]冯其庸,李希凡.红楼梦大词典.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90:918-923.[5]PhilipB.Goveetal.ed.Webster’sThirdNewInternationalDictionary.Massachusetts:G&C.MerriamCompany,1976:1377.[6]陈历明.是《石头记》,还是《红楼梦》?—兼评红楼梦书名的翻译,《宁夏大学学报》,2004(2):32-35.研究方向:英语教学,英语语言学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