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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金元时期北方经济5[关键词]金代元代北方经济[提要]金元时期北方地区虽久经战争的摧残,但很快得到恢复。大部分地区尤其是东部在以往经济发达、技术先进基础上,通过勤奋劳作和改进生产力,顽强发展,取得丰硕成果,经济状况良好。粮食、桑麻、纺织、冶铁、煤炭、商业等方面仍呈发展势头,又强化了官营手工业、畜牧业等优势特色。金元时期的社会经济并未随经济重心南移而衰落,仍是发展着的经济,和平时期也曾繁荣昌盛,某些方面不亚于甚至超过南方。史学界普遍认为,南宋或更早时期我国经济重心南移至东南地区。我们在此不表异议。但是,关于经济重心南移问题容易引起认识的误区,即认为经济重心南移即是北方经济的衰落。因而对金元时期的北方经济先入为主,不再重视,对有关史料或视而不见,或有意忽略甚至做歪曲的解释。加以金元都是少数民族政权,往往产生一种偏见,只看到其破坏之处,看不到其建设之处。因此,笔者在研究过北宋北方经济基础上,不揣冒昧地延伸至金元,对其经济状况予以探讨并向史学界讨教,以利于中国经济史研究的深入发展。一、各地区经济恢复与发展1.河北河北在金代属于“久被抚宁,人稠地窄,寸土悉垦”的发达地区。早在辽末金初,这里的燕京(今北京)就非常繁荣,“户口安堵,人物丰庶……城北有市,陆海百货萃于其中。僧居佛寺冠于北方,锦绣组绮,精绝天下。蔬、蓏、果实、稻、粱之类,靡不毕出,桑柘、麻麦、羊豕、雉兔,不问可知。水甘土厚,人多技艺。”全面发展的地方经济,达到了北京历史上空前的高度。金海陵王贞元元年(1153年)定都于此,改名中都,又进入到一个新的发展阶段。金代初年的河北中部地区,据宋徽宗宣和六年(1124年)出使金国的许亢宗亲眼所见:“东自碣石,西彻五台,幽州之地,沃野千里……山之南,地则五谷百果、良材美木,无所不有”。例如涿州(今河北涿州)即是“人物富盛,井邑繁庶。”这一广大地区做为燕京经济发展的腹地,显然与燕京的高度繁荣相适应。金世宗大定九年(1169年),南宋使者楼钥进入河北境内后,发现“自此州县有城壁,市井繁盛,大胜河南……自南京(今河南商丘)来,饮食日胜,河北尤佳。可知其民物之盛否。”并特别指出定州新乐县(今河北新乐东北)“尤繁庶”。安州(今河北安新)原为宋朝的边防顺安军,至金朝变成内地后,发展成为富庶之地。原来作为国防工事的塘泊,得到充分利用,夏季“有菰蒲、菱芡、莲藕、鱼虾之饶”,秋季水退后,“土壤衍沃,则得禾麻麰,亩收数种之利。”而且“舟车交辏,水行陆走,无往不通,贸迁有无,可殖厥货。故人物熙熙,生涯易足,民淳事简,素号易治。”献州(今河北献县)州城及周围大部分土地盐碱化严重,“几不可以种植”,只有东北一带“有田宜稼,独异其余,乃沃壤也。”但“去城十里外,膏腴月无月无,连阡接陌,桑荫障目。”也即大部分地区农业生产状况良好。冀西北的昌州、抚州(今河北宣化一带、张北一带)牧区也是“素号富实”。另外一些地方比较落后,如滦州石城(今河北唐山东北)等地“地瘠民贫,所种惟黍稗而已”。作物单调,品质不高。河北在金代的发展,还表现在一些新兴城镇的出现。宝坻县(今天津宝坻)就是典型例子。此地原是芦苇丛生的低洼之地,五代后唐设盐场,入辽后设新仓镇。至金朝,“居人市易,井肆连络,阗阗杂沓……加之河渠运漕,通于海峤,篙师舟子,鼓楫扬帆,懋迁有无,泛历海岱、青兖之间,虽数百千里之远,徼之便风,亦不浃旬日而可至……其稻粱黍稷、鯯鱼虾鲊,不可胜食也……虽斧斤不入山林,而林木亦不可胜用也。其富商大贾,货置丛繁……其人烟风物富庶与夫衣食之源,其易如此,而势均州郡。”大定十一年(1171年),金世宗亲临此地,下令“此新仓镇人烟繁庶,可改为县。”此地以盐起家,“盐乃国之宝,取如坻如京之义,命之曰宝坻,列为上县。”一个有着雄厚农业、渔业、手工业(盐业)基础、交通便利而商业昌盛的新县城诞生了。至金章宗承安三年(1198年)甚至曾升格为盈州,可见其发展势头之强劲。永济县(今河北丰润)也是新兴县。原来只是永济务,但“出丝枲、鱼盐,所宜稻梁黍稷”,而且民物丰衍,赋入繁阜,大定年间升为县,并一跃“为蓟郡诸县之最”。总的来看,金代河北许多地方的经济状况不亚于或超过了北宋。历代京城都需要外地为其提供粮食等物资。金朝京城依赖的主要地区就是河北。金迁都中都后,规定各路沿河州县均设仓存贮当地及周边州县的税粮,具体提到的州县有如下几地:恩州之临清、历亭、景州之将陵(今山东临清南、武城西、德州)、东光、清州之兴济、会川、献州、深州之武强(今河北东光、沧州北、青县、献县、武强西)。凡地在今山东者,都是在永济渠即今南运河东岸,也即现山东与河北交界之地。金世宗大定二十一年(1181年)即诏“沿河恩、献等六州粟百万余石运至通州,辇入京师。”其产粮之丰盛,可以想见。地方财政和民间收入也呈富庶。如金宣宗时“河北州府钱多,其散失民间颇广。”金元交替之际,战争摧垮了河北经济基础。但进入和平时期后,渐渐得到恢复,重新发展。元世祖时马可波罗在大都等地看到的,就是欣欣向荣的景象。如大都(今北京):“外国巨价异物及百物之输入此城者,世界诸城无能与比……百物输入之众,有如川流之不息”,其周围“约有城市二百,位置远近不等。每城皆有商人来此买卖货物,盖此城为商业繁盛之称也。乃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国际都市。其中仅回回商人中统四年就多达2953户,“多系富商大贾,势要兼并之家。”由北京南下至涿州路上,“沿途皆见有美丽旅舍,美丽葡萄园,美丽园囿,美丽田亩及美丽水泉”,涿州则是“一大而美丽之城”。自涿州向西至太原途中,“沿途皆见有环以城垣之城村及不少工商繁盛之聚落,与夫美丽田亩,暨美丽葡萄园,居民安乐。”在马可波罗的眼里,中国的一切都是新奇的,所以其叙述不免会有夸张,但至少有一点我们是可以感受到的,即他在北方所见所闻,已看不到任何战争后的创伤。又如真定府在元世祖时,“时和岁丰……镇之士民轻裘绥带,鸣丝跕足丽,嬉游宴衎……内则连甍楼栋,井肆夥繁,河朔兵余,独称万家之盛。外则阡陌纵横,耕桑弥望,熙熙然为乐郊之民。”一派欢乐繁荣景象。其他地方也多称富庶。如渤海之滨的昌黎(今河北昌黎),“山辉川媚,物夥民繁,利足鱼盐,土饶沃壤。”新城(今河北新城东南)也是“古称土壤肥饶,溉以西山紫泉之水,故凡植物丰畅茂遂。”顺州(今北京顺义)“地沃而民淳,自国家罢兵百年,涵濡抚育,生殖日敏(繁?),蔚为饶郡。”龙庆州(今北京延庆)“地沃衍宜粟,粒甚大,岁供内膳”,“沃壤岁常丰”;宣德府(今河北宣化)“原地沃衍,多农民,植宜蓝靛草,颇有业染者,亦善地也。”奉圣州(今河北涿鹿)也是“川流交贯,树艺茂盛。”都是土地肥沃,自然资源丰富的好地方。元代中期,邢台、南和(今河北邢台、南和)等县利用澧河浇灌稻田,“近水农民久蒙利益。”蒙元统治者对京师所在的河北经济恢复与发展非常重视,采取了诸多措施。如早在成吉思汗末年的1227年,已入蒙古的保州(今河北保定)长官张柔,面对兵火之余荒废15年的保州城,大力开展恢复工作:“为之画市井,定民居,置官廨,引泉水入城,疏沟渠以泻卑湿。通商惠工,遂致殷富。”通过城市规划、基本建设和市政建设,发展商业和手工业,恢复了城市功能,取得显着成效并走向殷实富裕。战乱之后的河北荒地多、驻军多,为解决军需供应问题和发展生产,元政府大兴屯田。如至元时,在新城、定兴(今河北定兴)屯田,三年间“垦田若千万顷,而仓庾委积,如坻如京矣。”元顺帝至正时,在京畿再次大兴屯田,西至西山、东至迁民镇(今河北山海关一带),南至保定、河间,北至檀州、顺州(今北京密云、顺义),方圆数百里内“皆引水利,立法佃种,岁乃大稔。”获得大面积丰收。至正中的永平路(今河北卢龙)“储粟十万,刍藁山积,居民殷富。”为当时一方乐土。在治理河流、发展交通水利和农田水利方面也颇下功夫。如通惠河、坝河、金水河、隆福宫前河、海子岸、双塔河、卢沟河、白浮瓮山河、浑河、白河、御河、滦河、河间河、冶河、滹沱河、会通河等等,都进行过治理及发展其在农田水利、交通水利方面的作用,对当地经济的促进是不言而喻的。2.山东及部分淮北地区山东地区与河北一样,在金世宗时也是“久被抚宁,人稠地窄,寸土悉垦”的狭乡,恢复发展的较快,以致于金人认为“山东富庶甲天下”。如济南“风土甚好”;“济南属县有七,水陆俱通,四方游贩岁集而月至者,莫如济阳(今山东济阳)。济阳有桑蚕之饶,户口殷庶。”沂州(今山东临沂)、邳州(今江苏邳州南)广开水渠,改变种植结构,取得丰硕成果:“比年邳、沂近河布种豆、麦,无水则凿井灌之”,开发土地600余顷,“比之陆田,所收数倍”,豆类本身有肥田功能,豆麦轮作,又有水浇灌,产量因而大增;临近的砀山(今安徽砀山)等县,则利用陂湖自然水源,实行稻麦连作:“水至则畦为稻田,水退种麦,所收倍于陆地。”这一带的高产农田证明了农业的发达。元代山东的经济形势,可从马可波罗在元初沿运河南下的记载中窥见一斑。自德州至东平路上:沿途在在皆见有不少环墙之城村,外颇美观,内甚繁盛……执商工业,适于生活之百物悉皆丰饶。(东平府)是一极大城市……此城为此地一带最大之城,有商人无数,经营大规模之商业。产丝之饶竟至不可思议。此外有果园,美丽堪娱心目,满园大果。应知此中定府(即东平府)所辖巨富城市十有一所,商业茂盛,产丝过度而获利甚巨。自东平至济宁路上:沿途见有环墙之城村甚众,皆富丽,工商业颇盛。有种种猎物,百物悉皆丰饶。(济宁)颇富丽,工商茂盛……此城船舶之众,未闻见者,绝不信其有之。此种船舶运载货物往契丹、蛮子之地,运载之多,竟至不可思议,及其归也,载货而来,由是此二河流来往货物之众可以惊人。自济宁至徐州路上:沿途所经诸地,在在皆见有环墙之城村甚众,皆大而富丽,工商茂盛。(徐州)为一富贵城,居民是善战之士,颇务工商,有带羽毛之猎物甚饶,凡适于生活之物,悉皆丰富。其城位置于上述之河上,河中有船舶甚众,船身大于前章所着录者,所载贵重货物甚多。自徐州至邳州路上:沿途皆见有环墙之城村,并富丽……有世界最良之鸟兽以供猎捕,凡适于人生之百物皆饶。(邳州)城大而富贵,工商业颇茂盛,产丝甚饶……在此城见有商人甚众,运输其货物往蛮子境内,及其他数个城市聚落。此城为大汗征收赋税,其额甚巨。自邳州至宿迁路上:经行美丽丰饶之地,其中颇有带羽毛之猎物。 (宿迁)城大而华富,营工商业……此地一带有极广之田亩,与美丽之平原,产小麦及其他谷类颇丰饶。一路三四百公里下来,到处都是优美的自然环境,动植物茂盛,农业、手工业尤其是商业繁荣,人烟稠密。途中没有提到的东昌路(今山东聊城),也是“习俗和睦”,“人多读书”,“地平土沃”。窝阔台汗末年,自武城(今山东武城)至新泰(今山东新泰),”行于野则知其为乐岁,出于途则知其善俗”,“东州既为乐土”,四方之民纷纷移居而来。青州(今山东青州)是传统的经济发达之地,至元年间仍然保持着良好状况:“路冲当水驿,市早集商船。鹅鸭皆成队,鱼虾不费钱。”至少反映了商业和养殖业的发达。而位于胶东半岛的登州、莱州(今山东蓬莱、莱州)的经济状况,则比较差些。登州虽“擅利鱼盐”,但“土田狭窄,瘠卤半之”,农业落后;莱州“男通鱼盐之利,女习缉纺之业”,但“其地瘠薄,负海舄卤,蚕谷少而人民寡”。同样由于自然环境原因,农业落后,人口稀少。3.河南金代河南主要在黄河以南地区,不包括现在的豫北地区。河南南部自北宋时就是地旷人稀,经宋金战乱且又为宋金边防地区,至金代长期仍是人口稀少,经济落后。在金代盛时的金世宗朝,还是“人稀地广,蒿莱满野”。尤其是陈州、蔡州、汝州、颍州(今河南淮阳、汝南、临汝、安徽阜阳)等地“士旷人稀”,所以采取“徙百姓以实其处,复数年之赋以安辑之”的政策,以发展当地经济。个别地方如汝州郏城县(今河南郏县)则是“地腴俗厚,而民富庶,侔于他邑。”金朝后期,河南经济有了重大发展。主要原因是迁都后人口大量南迁。如金宣宗初年仅河北军户迁河南者就将近百万口。而金政府迁都南京(今河南开封)更使河南地位陡然上升。河南经济随之发展起来。金宣宗兴定五年(1221年)省臣奏:“今河南郡县多古所开水田之地,收获多于陆地数倍。”其中以南阳(今河南南阳)最为典型。兴定四年参知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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