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读书笔记

《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读书笔记——伊斯顿政治系统理论初探严开强戴维·伊斯顿，1917年生于加拿大多伦多市，是当代美国著名的政治学家，行为主义政治学的代表人物，后行为主义政治学的主倡者，一般政治系统理论的创立者，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在创立政治系统论方面，其标志性著作为相互关联的三部作品，即《政治系统：政治学现状研究》（1953年）、《政治分析的框架》（1965年）、《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1965年）。其中，在第一部著作中，他主张在经验性行为研究的基础上，创立政治系统理论；第二部著作是伊斯顿对于自己创立的政治系统理论的框架的概述；在《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中，伊斯顿详细阐述了其政治系统理论。政治系统理论的内容什么是政治系统理论？这是伊斯顿在《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中所要解决的主要问题。他借助系统思想，运用一般系统论和控制论的基本概念和原理，将政治生活、政治行为和政治现象视为具有系统意义的现象，进行系统分析。我们可以把他的政治学理论成为政治系统理论。对政治生活进行系统的分析之前，需要弄清楚一些基本的范畴。政治系统，戴维·伊斯顿将其看作是“一些互动，一个政治系统通过这些互动为一个社会权威性地分配价值”①。干扰“被用来特指一个系统的总体环境所产生的那些影响，这个总体环境作用于这个系统，从而在做出刺激之后，改变该系统本身。”②政治系统的总体环境由社会内部环境和社会外部环境（国际社会）共同构成。当这些总体环境产生影响，就会对政治系统造成压力，使其做出相应的调适。输入，伊斯顿将它们看成是“包括了系统外部以一切可能的方式改变、修改或影响系统的所有事件。”输入有两种主要的方式，分别是“需求和支持”③。输出是指对输入的“原料”进行加工处理将其转换为“产品”的过程和结果。在政治系统中，权威当局对需求和支持两种输入进行集中，形成决策，就是政治系统的输出。而反馈是指将系统的输出返回到输入端并以某种方式改变输入，进而影响系统功能的①[美]戴维·伊斯顿：《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20页。②[美]戴维·伊斯顿：《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22页。③[美]戴维·伊斯顿：《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25页。过程。我们对这些范畴或概念所作的考察，将有助于我们进一步理解政治系统的运行模式。可以用图1来简单地代表政治系统的运行模式。图1政治系统运行的简化模式因而，我们可以将伊斯顿的政治系统理论理解为一种“以社会价值的权威性分配这一政治和公共决策的根本特征为分析基准，以政治系统的环境与系统之间的作用和权威当局约束性决策流程为研究对象，以包括需求和支持在内的输入、包括权威当局决策和执行在内的输出和输出后的反馈为分析变量，以政治系统对于环境的适应及其存续为研究目标”的“联系政治和公共决策与社会和自然环境循环往复的一般政治系统分析模式。”①需求、支持的输入（一）需求的输入在本书中，戴维·伊斯顿将“需求定义为意向的表达，其内容为：特定事物的权威性分配是否应该由那些担当此责的人们作出。”②照此定义来看，“那些担当此责的人们”必须要“以人民的意志为其行动准则”，如若不然，需求的表达者“就会附议一项颠覆性的需求，即更换这些角色承担者。”③总结而言，“所谓需求，就是说需求实现以自我为核心的目标，或者很可能是说意欲寻求某种政治决策，以便把各种职责和繁多的义务强加于系统的全体成员。人们可能受攫取个人利益的欲望所驱使而提出需求，也可能为最大的公共动机所激发而愿意付出最①[美]戴维·伊斯顿：《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462页。②[美]戴维·伊斯顿：《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34-35页。③[美]戴维·伊斯顿：《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35页。环境信息处理信息输出环境输入入政治系统支持输出入环境需求环境政策反馈输入入信息输入崇高的牺牲。”①为了更加清晰地理解需求，我们有必要作如下的区分。政治需求不等同于期望。期望通常而言是指向其他社会成员的，并且期望落空的时候，并不一定意味着要求权威当局才去相应的行动。②同时，需求和利益往往也容易混为一谈。在伊斯顿看来，“要鉴别利益和需求之间的区别并不困难，受到这些利益很大影响的人们未必就会意识到这些利益，他们或其他人也就不可能着手把这些利益转变为需求。”“甚至人们主观上意识到了某种利益，实际上也未必总是把它作为需求提高到可能的政治讨论层次上去。”总之，如果“要想把利益变成需求，就必须提请权威当局才去与之相关的行动。”③最后，偏好也不属于需求的范畴。系统成员往往会表明他们的期望、意向、动机、意识形态和利益，并陈述其偏好，但是这一切有时有可能和需求是一码事，而有时又可能仅仅是这些需求的部分决定性的因素而已。④“需求可以将其基本变量趋向系统的临界线，进而对系统施加压力。如果需求的流量特别大，以至于系统必须花费过多的时间来加以处理，或者需求实质上是大流量的，以至于造成了类似的情况”⑤在一般情况下，某一系统在一定的时间段内只能接受和处理一定量的需求信息。当需求超过了系统核定的数量，那需求就会堆积起来，有的需求可能一直都得不到处理，而有的兴许最后会得到处理，但这会使需求丧失其自身的功用。伊斯顿将系统面临的这种压力称为“容量压力”。然而，需求的内容也会给系统处理需求时带来压力，因为有的需求本身就是很难处理的，这种压力可以叫作“内容压力”。（二）支持的输入在戴维·伊斯顿看来，支持包括以行动来支持的显性支持和以一种态度来支持的隐性支持。⑥在本书中，伊斯顿将支持的对象概括为政治共同体、制度规则和权威当局。他把政治共同体看作是联结政治系统成员的一种纽带，最基本的要素是情感的联结。伊斯顿把政治共同体定义为，政治共同体“指的是政治系统的①[美]戴维·伊斯顿：《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37页。②参见[美]戴维·伊斯顿：《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37页。③[美]戴维·伊斯顿：《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42页。④参见[美]戴维·伊斯顿：《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43页。⑤[美]戴维·伊斯顿：《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52页。⑥参见[美]戴维·伊斯顿：《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146页。一个方面，它是由政治劳动分工联合在一起的人群团体”①。制度规则是指所有系统中对政治活动的一系列制约。由价值（目标和原则）、规范和权威结构三个部分组成。②如前所述，需求的流量超载或内容太过庞杂，都会使系统面临着压力，对其持续造成威胁。因此，政治系统的持续取决于合理的需求流量。但除此之外，政治系统的持续“也取决于第二个主要条件，即维持对已认同的三个政治对象最低水平的依附，一旦支持的输入下降到最低水平之下，那么任何系统的持续都将面临着危险。”③支持的衰减构成了第二种压力来源，新的社会力量就会对原先的体制产生不满。一般而言，支持往往从三个方面对系统造成压力：第一，没有对某些政府的支持，需求无法转换成输出；第二，没有支持，规则和政府的稳定性就不可能得到保证；第三，支持是保证部门团结的极端重要的条件。④支持下降和支持丧失都会使系统面临着危险。支持下降将会给系统带来压力，但支持下降本身不一定会引起支持的丧失。造成支持下降的原因有很多，但主要的原因可以归结为：输出失败。由于权威当局无法提供恰当的输出，就会导致支持下降。⑤只有获得充分的支持，系统才能继续持续下去并为社会制定各种权威性决策。输出、反馈与反应（一）输出权威当局所产生的输出包括约束性决策、实施这种决策的行为以及某些相关的行为。这些输出，或与政治系统本身有关，或与其环境系统有关。⑥输出可以分为权威性和非权威性（相关性）两种输出。前者指当局的决策和行为，对系统成员具有约束性；而后者通过政治刺激，在产生或消除系统的支持性压力方面，履行着与权威性输出相似的功能。⑦这两种输出都将采取两种典型的形式，即言语陈述和执行。可以用表2将输出的类型表示如下⑧。①[美]戴维·伊斯顿：《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163页。②参见[美]戴维·伊斯顿：《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179页。③[美]戴维·伊斯顿：《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208页。④参见[美]戴维·伊斯顿：《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144页。⑤参见[美]戴维·伊斯顿：《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219页。⑥参见[美]戴维·伊斯顿：《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332页。⑦参见[美]戴维·伊斯顿：《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333-334页。⑧此表从《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第22章中复制而来。表2输出的类型性质方式陈述执行权威的约束性决策、法律法令、规章命令和司法决策约束性行动相关的政策、基本理论和许诺利益和恩惠（二）反馈反馈往往被描述为能够根据过去的执行来调节未来行动的过程。反馈也是对付潜在压力的基本机制。①它既可以通过单一的渠道，也可以通过多重渠道。在个人与系统之间、个人与团体之间存在着多种反馈通路。反馈使输入与输出得以沟通，使输入与输出、系统与环境之间不断地相互作用。这种相互作用表现为从输入到输出，又到输入，从环境到系统，再到环境的循环。其运行可用图3来表示。系统反馈环路图3系统反馈环路②①参见[美]戴维·伊斯顿：《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348-349页。②此图根据《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第23章图6改编而成。有关需求的信息反馈流权威当局有关支持的信息反馈政体政治共同体政治系统需求需求与支持的互动输出与信息的互动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