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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狐步舞》穆时英作者简介穆时英(1912-1940),浙江慈溪县人;中国现代小说家;新感觉派(穆时英、刘呐鸥、施蛰存)的代表人物之一;笔名有伐扬、匿名子等。父亲是银行家,自幼随父到上海求学。读中学时爱好文学。毕业于光华大学中国文学系。读大学时潜心研究外国新文学流派。穆时英从1929年开始从事文学创作,翌年在《新文艺》上发表第一篇小说《咱们的世界》及《黑旋风》,又有《南北极》经施蛰存推荐到《小说月报》发表,引起文坛注视,自此成名。1932年在《现代》杂志创刊号上发表小说《公墓》,为创刊首篇作品,成为现代派健将,以其年少多产而风格独特,被人称为“新感觉派的圣手”、“鬼才”作家。同年出版第一本小说集《南北极》,反映上流社会和下层社会的两极对立。1933年出版的第二本小说集《公墓》,转而描写光怪陆离的都市生活,技巧上也显示出作者着意学习和运用日本新感觉派横光利一等人的现代派手法,还尝试过写作弗洛伊德式的心理小说,迥然有别于《南北极》。自此与刘呐鸥、施蛰存等形成中国文坛上的新感觉派。此后又出版了小说集《白金的女体塑像》、《圣处女的感情》、《夜总会里的五个人》、《上海的狐步舞》,这正是这一现代派的代表性作品。这些小说也流露出明显的颓废感伤气息,但穆时英的笔调却风靡一时。抗日战争爆发后,他曾到香港任《星岛日报》编辑,1939年返沪,相继在汪精卫政府主持的《国民新闻》任社长,并在《中华日报》主持文艺宣传工作。1940年6月28日下午6点40分,穆时英下班乘人力车经过上海三马路福建路195号附近时,突遭狙击,右肩及右小腹各中一弹,因射中要害,失血过多,不治身亡。当时普遍认为是被上海潜伏的“锄奸”组织射杀,时年仅28岁。新感觉派小说新感觉派小说是20世纪我国第一个被引进的现代主义小说流派,主要作家有施蜇存、刘呐鸥、穆时英,此外还有黑婴、禾金等。1928年刘呐鸥创办《无轨列车》半月刊,开始了对日本新感觉主义文学的介绍,1932年至1935年,施蛰存主编大型文学期刊《现代》,为新感觉派小说提供了重要的发表阵地,新感觉派小说得以成长为中国最完整的现代主义小说流派。所谓新感觉,指将主观感受投射到客观事物之上,从而使主观感觉客体化,构成所谓的“新现实”。为了展现作者对客观事物的独特感觉和体验,他们的作品往往采用新奇的文体、华美的辞藻、象征和通感等手法。从创作的内容来看,新感觉派小说的主要描绘场景为十里洋场的上海——中国新兴的大都市。他们用现代人的眼光来打量上海,用一种奇异的现代的形式来表达这个东方大都会的城与人的神韵,对都市繁复驳杂的景观色彩进行渲染,对喧嚷匆促的都市生活节奏进行呈现,对都市人汹涌起伏的内心情欲进行刻画。从创作的技巧来看,新感觉派引进现代派手法,在小说的结构、语言、人物心理描写等方面都有所创新。他们的创作呈现出技巧高于内容的试验性质。首先,为了表现“主观感觉客体化”这一“新感觉”,他们往往采用比喻、象征、拟人、夸张等方法将主体感受投射到客体上去。在新感觉派作家看来,现实并不是外部的,也不全是内心的,而是感觉和体觉双重类型的混合。其次,他们受到来自意识流、电影文学的影响,突破了现实主义小说的在情节上的明晰连贯,代之以“不确定性”,小说的时间、地点、人物身份具有不确定性。他们大量删减了人物的行动和对话,代之以回忆、联想、闪念、梦幻、潜意识,读者必须用想象来补缀情节。为了表现都市生活的繁忙速度,加快叙事节奏,大量的电报式的语句、跳跃性的对话,甚至采用拟声、拟形的方法以表现特定的情绪。文本介绍1932年11月发表于《现代》第二卷第一期。小说描写上海某夜晚一些片断的场景。情节线索繁杂而又呈跳跃式的拼接。夜晚僻静的街上发生了一起凶杀案,3个穿黑绸衫的人枪杀了一个提着饭篮的人;火车疾驶而过;接着出现的场景,是一个大富豪刘有德回到家,年轻的妻子先向他要钱,儿子又来向他要钱,用于夜生活的享受;工地上一位建筑工人被木柱压死;一个失恋青年在江边呆立……作者用现代派艺术处理手法,象电影镜头般的跳跃,勾勒出五光十色的上海夜景,表现了新感觉派小说的创作特色。上海,造在地狱上面的天堂!《上海的狐步舞》头一句就是:“上海,造在地狱上面的天堂!”作者熔激情于议论。末尾一句仍然是:“上海,造在地狱上面的天堂!”这不是简单的相互照应,首尾相联,它是全篇的主旋律,贯穿着作者沉甸甸的内心郁积和全景的空间印象,蕴藏着作者对现代都市文明的多种思考。通过这一主旋律,使读者感受到文本对整个都市人生世相的快速扫描,也体察到摩登文化背景下都市生活的各个侧面,从而也体现了作者整体构思的完整性。小说把笔触伸向了现代都市生活的各个方面。以人物而论:有散发着淫欲味的大商人、冒充法国绅士的珠宝掮客、挥金如土的阔少、风流的姨太太、电影明星、娼妓,以及建筑工人、水手、洋车夫、白衣侍者、作家、独身者等,行行皆有。就景物而言:有火车、电车、黄包车、黑咖啡、混合酒、高大的建筑物、车水马龙的街市、喧闹的舞厅、跑马厅、淫逸的大饭店、工厂的汽笛、红的绿的交通灯,物物皆书。1、繁华都市的现代性书写丹尼尔·贝尔认为:“一个城市不仅仅是一块地方,而且是一种心理状态,一种独特生活方式的象征。”20世纪30年代,号称“东方巴黎”的上海已经发展成为中国的经济中心和世界的第五大都市。大街、商场、舞厅、影院、酒吧、咖啡馆和游乐场等都市公共空间以其现代性的建筑形式和丰富的文化内涵打造出全新的现代都市形象。商业性的消费主义文化观念渗透到都市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从而也深刻地影响了现代作家的文学创作和读者大众的审美接受。“要认识一个城市,人们必须在它的街道上行走”。文本对都市物质文明做了细致的描摹。夜总会、跳舞场、咖啡馆、酒吧、影戏院、购物中心等都市休闲娱乐场所和霓虹灯装饰的高层建筑,成为灯红酒绿的现代都市最常见的亮丽风景,它们成为了都市文化最表层的物质外壳的建构载体,为现代人的生活方式提供了不同于保守闭塞的传统文明的广阔的开放空间。因此对最表层的都市物质文化的书写成为穆时英介入现代都市风景的最合适的窗口,堆积在他的作品中的上海最有名气的标志性建筑也就成为了他建构上海物质文明的芯子的最具有代表性的符码。2、金钱异化下人物道德和灵魂的沦丧“道德给践在脚下,罪恶给高高地捧在脑袋上面”。小说中的都市男女多是为生活压扁了灵魂,而将灵魂卖给金钱;或为物、为金钱所异化而将灵魂卖给物的享受的人。诚如文本所描绘的:一方面为了生活老婆婆可以为儿媳妇拉客获取金钱;三个穿黑绸长褂的蒙面人可以半夜剪径街头,杀人劫物;洋车夫可以忍受着水手的皮鞋在他汗流浃背的脊梁盖上肆虐,心里想的是“金洋钱滚着、飞滚着”,金钱与他们的生存命运紧紧联系着。另一方面,则是金钱和情欲折磨下的人性狂悖,将灵魂卖给物与感官的享受。因此,年轻的姨太太可以一只手伸入老头子的腰包,一只手挽住法律上的儿子、年龄上的情人的胳膊,坐上了新别克,“随便哪个cabaret闹个新鲜”。这位姨太太刚和名义上的儿子跳过舞,又投入到珠宝掮客的怀抱并很快在华懋饭店开了房间;而她的丈夫刘有德则在华东饭店的赌场出条子招请妓女。电影明星殷芙蓉在接受珠宝掮客的轻吻之后,手指上便多了一枚钻戒,转而又躲到刘小德的怀里,接受他同一个声调的“爱”的抚摩,自己也同样“低低地笑”,“把唇上的胭脂印到白衬衫上面”。“华尔兹的旋律绕着他们的腿,他们的脚践在华尔兹旋律上,飘飘地”,“紫色的眼皮,焦红的腮帮,浸透了鸡尾酒的眼珠子,如溶了雪的床巾!酒味,英腿蛋的气味,烟味……”,而可怜的建筑工人被压断了脊梁而惨死,抛下了光着身子的孩子和捡煤渣的媳妇,地上只留下了一滩血!“在血上,铺上了士敏土,造起了钢骨,新的饭店起来了!新的舞场造起来了!把他的力气,把他的血,把他的生命压在底下……”这就是建筑在白骨堆上的人间乐园。。“上海,造在地狱上面的天堂”!作家的眼光是锐利的,他不仅写出了快速旋转的都市旋律,展示了经济时代大都市生活特有的繁华、淫逸、沉湎色彩,折射出了现代经济大都市走上现代化过程中“由来已久的封建文化与外来的商业文化、新兴的阶级文化的交流与冲撞,富丽繁华与贫困死亡构成的东方都市生活一个铜币的两面”,而且还表现了他对半殖民地化的种种畸形现实的感触和解剖。作者运用新感觉派的艺术手法来表现,同样达到了现实主义文学揭露社会生活本质的深刻程度。在天堂与地狱的强烈对比中,表现出他所看到的30年代的上海,显示出他对社会不平等的愤懑。艺术特色一、视角的转换中国传统小说大多数采用全知全能的叙述视角,书中任何人物在任何时间里的任何心理活动,作者全都知道,有一种不近人情理的感觉。穆时英小说区别于传统小说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叙事视角的改变,及大量运用人物视角来叙述。人物视角叙述可以采用第一人称,也可以采用第三人称。运用人物视角叙述带有明显的主观色彩,将人物隐秘的内心世界直接呈现在读者面前。《上海的狐步舞》从十个不同的视角写了场景、事件、人物不同的十幅画面,每一个画面都是各个视角主体的主观意识的存在,从而形成结构的纵横交错。每一个画面的描写都具有新感觉式的审美特征,突出主观感觉,突出直觉,甚至运用通感,达到传统描写方式无法达到的效果。1.主观感觉心理化即用主观推测去感觉人物心理。如写建筑工地抬木头的工人由摔倒受伤直至死亡的过程。写受伤工人的心理感受,其实是作者的主观感受,是作者主观地赋予人物的感受,因为离开了主观赋予,谁也无法知道人临死时的感觉。作品是这样写的:在前面的脚一滑,摔倒了,木桩压到脊梁上,脊梁断了,嘴里哇的一口血……弧灯……碰!木桩顺着木架又溜了上去……光着身子在煤屑路滚铜子的孩子……大木架顶上的弧灯在夜空里像月亮……捡煤渣的媳妇……月亮有两个……月亮叫天狗吞了——月亮没有了。从“月亮有两个”到“月亮没有了”,可以看到受伤工人死亡前一刹那间的感觉和幻觉“,月亮有两个”说明眼睛模糊了“,月亮没有了”说明眼睛已经闭上了。2.直觉感受上了白漆的街树的腿,电杆木的腿,一切静物的腿……Revue似地,把擦满了粉的大腿交叉地伸出来的姑娘们……白漆的腿的行列。客观现实在穆时英的小说中完全按照主人公的主观意识排列,当作品的主人公只注意腿时,这街市就成为“腿”的世界。飘动的裙子,飘动的袍角,精致的鞋跟,鞋跟,鞋跟,鞋跟,鞋跟。蓬松的头发和男子的脸。男子衬衫的白领和女子的笑脸。伸着的胳膊,翡翠坠子拖到肩上。整齐的圆桌子的队伍,椅子却是零乱的。暗角上站着白衣侍者。酒味,香水味,英腿蛋的气味,烟味……独身者坐在角隅里拿黑咖啡刺激着自家儿的神经。一切描写都是作者的直觉感受,一切都是旋转的,快节奏的,人们在这快速的旋转中已失去了自我。3.通感穆时英对客观现实的体验不仅仅靠视觉,有时是视、听、嗅、味、触五官并行,使感觉立体化。因为是将五官复合起来运用,就出现了所谓的“通感”,即五官不分。现代派诗人托麦斯有这样的诗句:“我听到光的声响,我看到声音的光”,“我的舌头大叫,我的鼻子看到”。穆时英的“白漆的房间,古铜色的鸦片烟香味”,就是五官不分的例子。二、立体的结构从古到今的小说创作都会遇到一个难题,一种困惑,这就是写小说必须“从头说起,接上去说”,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得有个先后,不像戏剧、电影可以将一个时间发生的事情同时表现出来,小说却将同时发生的事情,一个一个排队说,小说必须将立体的生活进行平面的介绍。穆时英企图运用立体的结构形式,把以摄影机和蒙太奇为主体的造型艺术引进到小说中去,从而构成一种并列的,重叠的,多层次的,立体的空间结构。1、并列式的结构方式。将一些互不相干的事件和人物,并列起来描写,他们不论在内容上还是在时间上都是并列的,打破了传统小说中事件按时间顺序排列的法则。这篇小说分别写了12件事:⑴一个人被三个穿黑绸长衫的人晗杀了,⑵刚从火车站回家的刘有德被妻子、儿子缠住要钱,⑶拿到了钱的“法律上的”母亲和儿子在行驶于街上的别克车里进行着“一九八O年的恋爱方式”,⑷母亲和儿子来到疯狂的舞场,⑸人如潮、车如潮的街景,⑹建筑工地上,一个扛木柱的人摔倒并给
本文标题:上海的狐步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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