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跨国公司在本地设立研发中心

吸引跨国公司在本地设立研发中心：是更多的优惠政策，还是更好的研发活动？冷民（中国科学院科技政策与管理科学研究所）“研发全球化与中国”国际论坛，南京，2005年5月28－29日来自个人的观察和实践一、中国政府对跨国公司在华设立研发机构的前后态度变化（1）前期：欢迎和担心，亦喜亦忧•微软中国研究院1998年11月在北京的成立，是跨国公司在华设立高水平研发机构的一个标志性事件。以1998年为界，跨国公司在华设立研发中心的组织形式，更多地由合作、合资变为独资。•中国政府科技管理部门再一次展开调查：在表示欢迎的同时，担心会加剧中国的人才流失，并可能会对中国当时的国立科研体系造成冲击。•利弊分析（吴贻康，1999）：——“由于外国独办研发机构凭借其资金、设备、技术、人才和管理的优势，对我国科研机构和自主技术开发形成很大的压力和挑战，使我们在争夺市场和争夺人才的竞争中处境不利”；——“有利于提高我国总体科研工作的总体水平”，“从长远看这些优秀人才会由目前单向流向独办机构发展为双向流动，必然有部分流入我国机构为祖国服务”。（2）现在：大力支持和鼓励现在，科技部对跨国公司在华设立研发机构持非常正面的肯定态度。国家发展与改革委员会和商务部在最新修订的《外商投资产业指导目录》（2004年11月30日）中，研究开发中心正式被列为鼓励类项目（第12款11条）。各地方政府更是以其为荣，大力支持跨国公司在本地设立研发中心和地区总部，在土地、基础设施建设、税收、资金支持等方面愿意开出比有关学者建议的更加优惠的条件。但是，它们实际有效吗？二、中国国家创新系统中的“旁观者”：跨国公司在华研发机构（1）中国科学院与跨国公司在华研发中心之间的“智力流动”•从1998年微软研究院成立至今，中科院自动化所与微软中国（亚洲）研究院之间大规模的“智力流失”没有出现（1999，2004）；微软研究院更多的是与大学和研究所合作，吸引年青刚毕业的优秀博士生到微软研究院来工作。•中科信利实验室（2004）：以首次大规模从跨国公司研发中心集体流动到中国科学院而闻名全国的事件（颜永红等7人），更多的只是个案，不能代表整体的发展趋势。•在其他基础和应用研究领域，经了解，跨国公司在华研发中心参与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科技部国家科技计划研究项目的情况也比较少见。（2）跨国公司（或其在华研发机构）与中国企业在产业技术领域的合作参与中国产业技术标准制定的情况：跨国公司参与的数量和研发成果（专利）相对较少。——数字音视频编解码技术标准(AVS)工作组：128个成员单位，5％国外大学和研究所，贡献专利10％；——TDS-CDMA标准：大唐与西门子等；——信息设备资源共享协同服务标准（闪联，IGRS）：以联想等国内企业为主。中国主要通信企业与跨国公司签订的全球合作关系：华为－西门子（2004）、马可尼（2005），中兴－葡萄牙电信（2005），普天－北电网络（2005），波导－西门子（2004），东信－三星（2004），TCL－阿尔卡特（2004）等。但正如评论所言，“华为和中兴目前所建立的大多数伙伴关系都基本上是象征性的”（Walker，2005）。（3）跨国公司在华更广范围的知识溢出：一些研究工作的结论•技术知识的扩散：2003年在东莞、苏州、天津等地的调查结果表明，“FDI企业促成的技术联系状况并不那么尽如人意”（王春法等，2004）；其他人在苏州的调研结果（任胜钢，2005）。•对一些行业的类似研究结果：汽车行业（路风，2004）等。•在非技术研发领域，比如跨国公司管理知识向往的扩散，“FDI企业对中国民营企业家的直接培训效果并不十分明显”（袁诚，陆挺，2005）。（4）小结在研究开发领域，跨国公司及其在华研发机构基本上保持着一个相对独立和封闭的状态。在中国的国家创新体系中，这些外来者已经“进门”，但仍然没有融入新的“大家庭”中，其角色更像是一个旁观者。台湾在大陆的投资，也有类似的情况，而且更加封闭。自2004年11月以后，中国政府大力提倡培育自主创新能力的背景之一：引进外资，不等于同时引进创新能力（冷民，2005）。三、低成本是影响跨国公司在华选择研发中心所在城市的重要因素吗？（1）税收：直接面向跨国公司研发组织的优惠政策可能并不起效。•决策权力应该控制在总部。对中国市场战略性的考虑排在最优先的位置，商务成本等方面的因素反而在其次，并不是最重要的。•“世界各地的政都通过提供成本高昂的税收减免、免除进口关税、土地和电力补贴以及其他优惠措施来吸引外商直接投资。然而我们调查的结果表明，这些措施总体来说收效甚微”（D.Farrell等，2004）•一些调研的结果也支持这样的看法（温珂，2004）。•个人在宁波的实践。•继续出台吸引跨国公司来本地设立研发中心的优惠政策空间不大，作用有限。（2）跨国公司在华研发机构的国际化薪资水平：体现了中国低的人工成本了吗？•微软亚洲研究院：年轻毕业博士生的工资水平，远远超出了中国大学、研究所、高科技企业的水平。其他跨国公司在华研发中心的薪资水平，为适应研发人员的国际流动，也通常是国际化的，•武汉、西安、成都等城市有更低的工资标准和更多的大学，但不是跨国公司在华研发中心的和选择重点和聚集地。•高级研发人员的高流动性特征，使得跨国公司不会轻易选择在低工资区域设立研发中心。四、总结与建议三个尚待证实的判断：•“经济中心城市决定论”，跨国公司在中国地区总部和研发中心的聚集，首选中国经济中心城市。跨国公司分支机构在中国各个城市的总量排序，基本与中国各个城市的经济地位顺序保持一致。•跨国公司在某个区域经济中心城市已有投资（特别是大型投资）或是地区总部，对其下一步设立研发机构具有积极影响。•政府的优惠政策，不如当地具有较强的同类产业经济规模和相当水平的研发优势，对跨国公司来此设立研发机构更有吸引力。具有本土产业规模和研发力量的同类企业，与跨国公司的合作更为紧密。当他们之间已有经济和技术的合作关系时，会有利于跨国公司来此设立研发机构。对南京市更进一步有效吸引跨国公司设立研发机构的建议•营造更加开放和有活力的经济社会环境：——良好的投资环境；——国际化，对外交往频繁；——较高的生活和教育水准。•依托自己的产业优势和科研资源，更有效吸引相关的跨国公司：——研究开发的聚集现象比较明显；——以强引强。•政府更加重要的是激励各种类型企业的研发活动，特别是本土企业，而非某种经济类型的企业。——北京市鼓励的政策，不分内外资和所有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