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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 > 文学/艺术/历史 > 外国文学 > 巴陀督探长4 杀人不难(Murder Is Easy)
杀人不难(MurderIsEasy)“怎么回事?”“只是想到我认识的那位老小姐跟我说过的一句话。我说,如果想杀掉好几个人却不受法律制裁,实在很不容易。她说我错了——杀人并不困难。”他顿了顿,才缓缓地说,“吉米,我在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什么?”“——杀人不难。”一旅伴英格兰!这么多年之后,终于又回到英格兰了!他会喜欢这儿吗?路克·菲仕威廉由踏板跨上码头的那一刻,这么自问着。在海关等候入境的时候,这个问题躲在他脑子后面,可是当他终于坐上列车时,又忽然跑了出来。他现在已经光荣地领了退休金退休,又有一点自己的积蓄,可以说是个既有钱又有闲的绅士,风风光光地回到英格兰老家。他以后打算做什么呢?路克·菲仕威廉把眼光从列车窗外的风景转回手上刚买的几份报纸上。他先打开《每日号角报》,上面全都是艾普孙镇的消息。他参加了赌马,想看看《号角报》的体育记者对那匹马的意见如何。关于他买的那匹马,报上只有一句话:“至于其他马——裘裘比二世、马克·迈尔、山东妮和杰利南男孩,都很难赢得一席之地。此外……”路克对此外还有什么事并不在意,他把目光移向赌注比数,裘裘比二世是四十比一。他看看表,差一刻四点。“嗯,”他想,“比赛该完了。”同时希望自己在获胜希望第二大的克利格身上下过赌注。接着,他打开《泰晤士报》,专心看起重大新闻。半小时后,列车的速度慢下来,最后终于停了。路克看着窗外,月台上空空荡荡的。他看到月台外面有个书报摊,上面张贴着:“德贝市赛马成绩揭晓”。路克打开车门跳出去,跑向书报摊,不一会儿,他看着上面的成绩笑得合不拢嘴。德贝市赛马成绩如下:裘裘比二世梅士巴克利格路克笑得开心极了!可以赢回一百镑呢!裘裘比二世,可真替他争气!他放好报纸,仍然掩不住唇边的笑意,缓缓往回走,可是——列车却已经走了。就在他为裘裘比二世赢得冠军而兴高采烈的时候,列车已经不知不觉地开走了。他问一个愁容满面的挑夫说:“那辆鬼列车是什么时候溜走的?”“列车?三点十四分之后,这儿就没停过列车。”“明明有,我就是从列车上下来的,是从码头开来的。”“码头开的列车直达伦敦,路上不停的。”“可是刚才明明停在这里,”路克说,“我就是从车上下来的。”挑夫面对无可否认的事实,又换了责备的口气说:“你不应该下来,那辆列车不该停这一站。”“可是明明停了。”“那只是为了做信号,不是你说的‘停’。你不应该下车。”“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路克说,“也没有办法了。我只想请教你,以你在铁路局的经验,认为我应该怎么办?”“我看,”挑夫说,“你最好搭四点二十五分那班车。”“要是四点二十五分的火车到伦敦,”路克说,“我就决定搭那辆车。”挑夫告诉他没错,路克就在站台上随意走走。站台的大标志告诉他,这里是卫栖梧村。不一会儿,一辆单节列车被一个旧的小引擎向后推进站,慢慢停下来。最后,往伦敦的列车终于大驾光临了。路克一一查看车上的小房间。第一间是吸烟室,一位军人模样的绅士正在悠闲地吸烟。他走向第二间,里面是位面容疲倦,看来相当有教养的小姐,可能是家庭教师之类的,还有一个三岁左右的活泼男孩。路克又快步向前走,下一个房间只有一位乘客,是位上年纪的女士。看到她,路克不禁想起自己的蜜尔德姑姑,十岁时,蜜尔德姑姑曾经容许他养一条草蛇,而且她实在是个好姑姑。于是路克走进去,坐了下来。经过五分钟左右,火车终于缓缓驶出站台。路克打开报纸,看看那些早报所没有的消息。他知道自己看不了多久,家里那一大堆姑姑早就使他体会到,对面这位可亲的老太太,绝对不会安安静静地一路坐到终点。他猜得没错——那位老太太调整一下窗户的高低,拾起倾倒的雨伞,就开口对他说起这班列车的好处。“只要一小时又十分,实在很好。你知道,真的很好,比早上那班列车好多了,那辆车要一小时四十分。”她又说:“当然,大家差不多都搭早上那班火车,因为比较便宜。我本来也想搭那班车,可是‘老呸’不见了——我是说我那只波斯猫,漂亮得不得了,可是它最近老是耳朵痛——我当然要先找到它才能出门。”路克喃喃道:“当然。”又把目光移到报纸上,可是没用,对方仍旧滔滔不绝地说道:“所以我只好尽力而为,改搭下午这班火车。不过话说回来,这样也好,没早上那班火车那么拥挤。当然,我通常不会这样,可是我实在很着急,你知道,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办,而且我要好好想一想,该怎么说,该说些什么——你知道,就是要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想。”路克挤出一抹微笑,“所以我想,这次就只好多用一点钱了。当然,”她看了路克棕色的脸孔一眼,迅速说:“我知道军人休假的时候都坐头等车,我是说,当军官的当然免不了。”路克抵挡了那对闪耀精明的眼睛一会儿,但却马上投降了,他知道,最后还是得谈到这件事。“我不是军人。”他说。“噢,对不起。我不是说——我只是以为——你的皮肤颜色很健康,大概是从东部回来度假的吧?”“我是从东部回来,”路克说,“可是不是度假。”为了免得对方再进一步询问,他干脆坦白说出来,“我是警察。”“警察?哈,真是太有意思了。我有个好朋友的儿子刚刚加入巴勒斯坦警方。”“马扬海峡。”路克简单地说。“噢,老天,真有意思。真是太凑巧了——我是说你居然凑巧跟我坐在一起,因为你知道,我要到城里去办的事就是关于——老实说,我是要到苏格兰警场去。”“是吗?”路克说。老太太又高兴地说:“是啊,我本来想今天早上去的,可是后来,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很担心‘老呸’,所以只好改搭下午的火车。你不会觉得我去得太晚了,对不对?我是说,苏格兰警场并没有特别规定上下班时间吧。”“对,我想他们随时都有人在。”路克说。“是呀,他们当然不会没人,对不对?我想任何时间都可能有人要向他们报告大案子,对吧?”“一点都不错。”路克说。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担心什么,然后又说:“我一直觉得最好直接追根究底。约翰·瑞德——就是我们卫栖梧的巡官,是个好人,讲话很有礼貌,很和气。可是你知道,我觉得他不适合处理真正要紧的事。他对那些酗酒、驾车超速、没有狗牌或者窃案什么的,倒是办得不错。可是我觉得——我敢肯定——他不会处理杀人案。”“杀人案?”路克提高声音说。老太太用力点点头。“是啊,杀人案。你觉得很意外对不对?我看得出来。我本来也非常意外,简直不敢相信,我想一定是我自己在胡思乱想。”“你肯定不是胡想吗?”路克客气地问。“嗯,不是。”她肯定地点点头,“第一次也许是,可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就绝对不是了。从那以后我就绝对肯定了。”路克说:“你是说发生了——好几件杀人案?”她用安详平静的声音答道:“是有很多件。”又说:“所以我觉得最好直接向苏格兰警场报告。你不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吗?”路克看着她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嗯,对,我想你说得很对。”他心里想:“他们会知道怎么答复她的。也许每星期都有几个这种老太太向他们报告,她们所住的宁静小村庄中发生了一些谋杀案。苏格兰警场可能有专门处理这种情形的部门。”他正在这么沉思时,那个温和柔细的声音又说:“你知道,我记得在报上看过一次这种案子——大概是爱伯康比的案子。当然,他毒杀好多人之后,别人才起了疑心……我说到哪里了?嗯,对了,有人说他有一种眼神——他用那种特别的眼神看人一眼,过不了多久,那个人就会生病。我本来不相信有这种事,现在才知道是真的。”“什么是真的?”“一个人看别人的眼神……”路克看看她,她轻轻颤抖,脸色也失去了原有的红润光泽。““我最先是在爱美·季伯斯脸上看到,不久她就死了。接下来是卡特,还有汤米·皮尔斯。可是现在,就在昨天,我发现又换成汉伯比医生——他是个好人,真的是个好人。当然卡特太爱喝酒,汤米·皮尔斯是个很惹人讨厌的小淘气,常常欺负人的小男孩,所以我对他们的死都不怎么难过。可是汉伯比医生就不一样了,我一定要救他。问题是,要是我告诉他这件事,他一定不相信!一定会捧腹大笑!约翰·瑞德也不一定相信我。可是苏格兰警场就不一样了,因为这种事他们看多了!”她望望窗外。“噢,马上就到了,”她在手提袋里摸索了一会儿,拿起伞,又说:“跟你聊聊我觉得轻松多了。我相信你一定是个好人,好高兴你认为我做得没错。”路克和蔼地说:“我相信苏格兰警场会提供你很好的意见。”“真的很感谢你,”她又在手提袋中摸索了一下,“这是我的名片——噢,对了,我只带了一张,等一下要给苏格兰警场——”“当然,当然——”“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姓平克尔顿。”“平克尔顿小姐,”路克微笑道,“我叫路克·菲仕威廉”。列车驶进站台之后,他又加了一句:“要不要我替你叫辆计程车?”“噢,不用了,谢谢你。”平克尔顿小姐似乎对这种想法很意外,“我搭地下铁去就可以了。坐到特拉法格广场,再走过去就行了。”“好,祝你好运。”路克说。平克尔顿小姐亲切地和他握握手,又喃喃说:“你真好,本来我还以为你不会相信我呢。”路克不禁红着脸说:“嗯,那么多杀人案!想杀掉好几个人却不受法律制裁,实在很不容易,不是吗?”平克尔顿小姐摇摇头。她热切地说:“不对,不对,亲爱的孩子,你错了。杀人并不难,只要没有人怀疑你就没问题。你知道,我要说的那个人就是任何人都不会怀疑的人。”“好吧,无论如何,祝你好运。”路克说。平克尔顿小姐消失在人群中,他也转身去找自己的行李,一边想道:“真的有点古怪?不,我想不会,顶多只是她想象力太丰富了。希望他们婉转地向她说明,实在是个和蔼的老太太。”二讣告通知吉米·陆瑞漠是路克的老朋友了,路克一到伦敦就找到他那儿。当天晚上,他们一起出外作乐。次日早上喝咖啡时,吉米叫了他两声都没回答,因为他正在专心看报上的一则新闻。等他意识到吉米叫他时,才说:“对不起,吉米。”“你在看什么——政坛消息?”路克微笑道:“不,不过这件事有点奇怪,昨天和我坐同一辆火车的老太太给车子撞死了。”“也许只是同名吧,”吉米说,“你怎么知道是她?”“不错,可是这个姓没错――平克尔顿。她正要过马路到苏格兰警场时,被一部汽车撞死,车子没有停下来。”“那个司机一定恶有恶报,撞死人也不负责。告诉你,这年头开车真是太可怕了。”“你是什么车子?”“福特V8型的。告诉你,老弟——”接下来,谈话就变得很技术性了。一个多星期之后,路克正在漫不经心地看着《泰晤士报》第一版时,忽视尖叫了一声:“天哪!”吉米·陆瑞漠抬头问:“怎么了?”路克抬头看着他的朋友,脸上露出很奇特的表情,吉米不禁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事了?路克,你好像看到鬼似的。”好一会儿,路克都没有回答。他丢开手中的报纸,在室内来回走着。吉米越来越惊讶地看着他。路克一屁股坐进椅子,俯身对他说:“吉米老哥,记不记得我说过,我回英格兰那天和一位老太太同车?”“就是你说让你想起蜜尔德姑姑的那个老太太?后来被车子撞死的那个?”“对,就是她。告诉你,吉米,那位老太太跟我说了一大堆话,说她为什么要去苏格兰警场报告一连串杀人案。她说她住的村子里有个随心所欲的杀人凶手,而且他很快又打算再杀一个人。”“你没说她很古怪。”吉米说。“我没想到。她说得很详细,提到一、两个被害者的名字,又说她最着急担心的一件事,就是她知道下一个被害者是谁。”“嗯?”吉米用鼓励的口气说。“重要的是,那个人的名字叫汉伯比――汉伯比医生。那位老太太说,汉伯比医生将会是下一个被害者,她觉得非常难过,因为他‘实在是个好人’。”“嗯?”吉米说。“你看这个。”路克把报纸递过去,同时指着一则讣闻:先夫汉伯比不幸于六月十二日在爱许郡卫栖梧自宅突然亡故。谨定于周五举行葬礼,花篮、花圈恳辞。未亡人贾茜·汉伯比泣首吉米沉思了一、两分钟,才用严肃而没有把握的声音说:“我想大概只是凑巧吧。”路克突然转身说:“万一那个可怜的老太太说的是真的怎么办?万一那个不可思议的故事真的是事实怎么办?”“噢,算了,那未免太玄了,世界上没有那种事。”“你怎么知道?事实也许远比你知道的多得多。”“你那套警察的口气又来了!难道你退休了都忘不了自己是个警察吗?”“一日为警察,终身为警察。”路克说,“听我说,吉米,事情是这样的:我听到一个故事——一个不像是真的,但并非没有可能的事。现在发生了一件事——汉伯比医生的死——可以支持这个故事的真实性。还有一件事也很重要,平克尔顿小姐要到苏格兰警场去报告她这个不像是真实的故事,可是还没有到达,就被一辆车子压死,车子却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吉米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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