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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幕悲剧作者:(阿加莎.克里斯蒂)纯文字版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扫校:琵吉复校:Carmen--------------------------------------------------------------------------------导演:查尔斯.卡特赖特爵士助理导演:萨特思韦特先生、赫米欧.利顿.戈尔小姐服装:安布罗赛恩有限公司照明:赫尔克里.波洛第一幕疑案第一章鸦巢屋第二章饭前惨案第三章查尔斯爵士的疑团第四章当代伊莱恩第五章逃避第二幕查证第一章蛋蛋来信第二章管家失踪第三章谁是凶手第四章仆人的证词第五章管家的卧室第六章墨水痕迹第七章战役计划第三幕结案第一章巴宾顿太太第二章玛丽夫人第三章波洛重新登场第四章侦查简报第五章分工第六章辛西姬.戴克斯第七章戴克斯船长第八章安吉拉.萨克利夫第九章穆里尔.威尔斯第十章奥利弗.曼德斯第十一章波洛举行雪利酒会第十二章出访吉灵第十三章拉什布里杰太太第十四章米尔雷小姐第十五章落幕--------------------------------------------------------------------------------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版权所有(转载时请保留出处)第一章鸦巢屋萨特思韦特先生坐在鸦巢屋的露台上,看着屋主查尔斯·卡特赖特爵从海边爬上小路。鸦巢屋是一座漂亮的现代平房,木质结构不到一半,没有三角墙,没有三流建筑师爱不释手的多余累赘的设计。这是一幢简洁而坚固的白色建筑物。它看起来比实际的体积小得多。真是不可貌相。这房子的名声要归功于它的位置——居高临下,俯瞰整个鲁茅斯海港。露台由结实的回栏保护着。从露台的一角看过去,有一堵悬崖峭壁,直落海底。鸦巢屋离城里有一英里路程。这条路从内地过来,然后在海岸高处迂回盘旋。如果徒步跋涉,七分钟就可以走完查尔斯爵士此刻正在攀登的陡峭的渔夫小道。查尔斯爵士是一个体格健壮、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他穿着一条灰色的法兰绒旧裤,上身套一件白色毛衣。他走起路来有点儿左右摇摆。还常常把双手半插在口袋里。十个观众有九个会说:“真像个退役的海军军官。他绝不会演错角色。”只有一位虽目光敏锐,但受某种难以判断的假象所困惑,对他的表演总是不加褒贬。这时,一个画面也许会出人意料地展现在人们眼前。这是舞台上船的甲板,悬挂着厚实豪华的帷幕,将船的一部分遮盖。有一个人站在甲板上,那就是查尔斯·卡特赖特。代表阳光的灯照射在他的身上。他双手半握,步履轻盈。说话时声音爽朗宏亮,带有英国水兵和绅士的腔调。“不,先生。”查尔斯·卡特赖特说道,“恐怕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沉重的帷幕刷的一声落了下来。灯光突然向上直射。管弦乐队奏起了最新式的切分音曲调。已到后台的姑娘们头上扎着大蝴蝶结。她们说:“有巧克力吗?有柠檬吗?”《大海的呼唤》第一幕就这样结束。查尔斯·卡特赖特在剧中扮演副舰长范斯通……萨特思韦特先生微笑着,从他所站的有利位置向下俯视。萨特思韦特先生是一个干瘦的小个子男人,就像个小锅。他是一位美术和戏剧的赞助人。一个固执己见而又快乐开朗的准绅士。凡是重要一点的别墅招待会和社交场合,总会有他的身影。“还有萨特思韦特先生”这句话,毫无例外地出现在来宾名单的末尾。他还是一个智慧过人、看待人和事物目光锐利的观察家。露台上响起了脚步声,萨特思韦特先生调过头去。是那位灰白头发的大个子。他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来。那张严肃而又慈祥的中年人的脸,清楚地表明了他的职业。这位就是哈利大街的医生巴塞罗缪·斯特兰奇爵士。他是个事业成功的著名精神病专家。最近,他荣获英国女王诞辰时授予的爵士头衔。他把椅子拉到萨特思韦特先生旁边说:“你说,你居然没有想到什么?说出来大家听听。”萨特思韦特先生报之一笑,一心注视着正在从下面小道往上爬的那个人。“我居然没有想到查尔斯爵士在异乡的生活中,还会如此长时间地感到心满意足。”“哎呀,我也没有想到过!”医生把头朝后一仰,大笑起来。“我从小就认识查尔斯。我们一起进牛津大学。他从来不改本色。在个人生活中,他是一个比在舞台上还要出色的演员!查尔斯总是在演戏,已经不能自拔。这是他的第二天性。他不是走出一间屋子,而是在‘退场’。他办事常常要遵循已经拟定好的汁划。同样,他喜欢变换角色。谁也没有他在行。两年前,他从舞台上告退,说是希望过一种简朴的乡间生活,远离尘嚣,沉溺于往昔对大海的梦幻。于是他来到这儿,修建了这幢房子。这体现了他对简朴的乡间别墅的向往。屋里有三个洗澡间,最时髦的小玩意儿应有尽有。萨特思韦特,我像你一样,认为他的这种生活持续不了多久。毕竟,查尔斯也是个凡人。他需要有观众。两三个退职船长,一群女士,还有一个牧师。好在来客还不算太多。我想,这位‘对大海怀有深情的简朴绅士’,只会在这儿呆上六个月。随后,他就会开始厌恶这个角色。我看,下一个角色会变为一个对世界厌倦的蒙特卡洛人,或者是一位苏格兰高地的地主。确实,他是一个演技高超的演员。”医生停了下来。他的话是一篇冗长的演讲。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激情和喜悦。他正在观看的下面那一位却一无所知。再过几分钟,他就要来到大家身边。巴塞罗缪爵士继续说:“不管怎么说,我们似乎弄错了简朴生活的魅力所在。”“一个戏剧化的人,有时会让人家误解。”萨特思韦特先生指出,“人们决不会信赖他的忠诚。”医生点了点头。“是的。”他若有所思地说,“完全正确。”当查尔斯·卡特赖特爬上露台前的阶梯时,人们发出一阵欢呼声。“‘米拉贝尔’战胜了自我。”他说,“萨特思韦特先生,你也应该来试一试。”萨特思韦特先生摇摇头。在乘船跨过英吉利海峡时,他的胃不听使唤,让他吃了不少苦头。那天早晨,他从卫生间的窗口观看米拉贝尔号轮船。它航行时刮起了一阵大风。萨特思韦特先生虔诚地感谢天公作美,希望陆地上晴朗干燥。查尔斯爵士走到客厅的窗口要仆人给他送杯酒来。“你应当加人我们的行列,托利。”他对老朋友巴塞罗缪爵士说,“难道你要消磨半辈子时间,坐在哈利大街告诉你的病人说,生活在大海波涛之上对他们的身体会有多好?”“作医生的最大好处是,”巴塞罗缪爵士说,“他不必遵循自己的忠告。”查尔斯爵士大笑起来。他仍然在不知不觉地扮演自己的角色——一个屹立在船头、海风扑面的海军军官。他是个仪表堂堂、体格匀称健美的男子。一张消瘦的脸富有幽默感。两鬓的几根灰发,使他更加与众不同。貌如其人,一看就会知道,他首先是个绅士,其次是个演员。“你是一个人去的吗?”医生问道。“不。”查尔斯爵士转身从一个漂亮的客厅女仆端着的托盘里拿了一杯酒。“我有个帮手。具体地说,是蛋蛋姑娘。”他的声音里隐隐约约流露出一种不自在的神情。这使得萨特思韦特先生猛然抬起头来。“是蛋蛋·利顿·戈尔吗?她对航行略知一二,是吧?”查尔斯爵士懊悔地苦笑了起来。“她成功地让我感到自己是个彻底的大笨蛋。但是我闯过来了——多亏有了她。”萨特思韦特先生思绪万端。“真让人纳闷……也许,蛋蛋,利顿·戈尔小姐,就是使他不知疲倦的因素……年龄啊,他已到了危险的年龄。像他那种年纪的男人,总会交上一个年轻女郎……”查尔斯爵士继续说,“世上无论什么都比不上大海,比不上阳光、风和大海,还有一间可以像家一样居住的简朴的茅舍。”他满怀喜悦地看着身后那幢房子。里面有三个洗澡间,有最新式的中央暖气系统,有最时髦的电器和一群客厅女仆,打扫卫生的佣人、司机和厨娘。查尔斯爵士对简朴生活的解释,似乎言过其实。这时,一个奇丑无比的高个儿女人从房里出来,走到他们身边。“早上好,查尔斯爵士。”她又朝另外两位轻轻点点头。“早上好。这是晚餐的菜单,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想换换口味。”查尔斯爵士接过菜单咕哝着说:“我们看看吧。甜瓜、俄式荣汤、新鲜蜻鱼、松鸡、幸运蛋奶酥、黛安娜乳酪面包……够了,这很好,米尔雷小姐。客人们都会乘四点三十分的火车到达。”“我已经让霍尔盖特安排了。顺便问一问,查尔斯爵士,如果您愿意,今晚我最好跟你们一起吃饭。”查尔斯爵士显得有点儿惊讶。但还是很客气地说:“我很乐意,米尔雷小姐。但是,呃……”米尔雷小姐平静地抢先解释道:“如果我不跟你们一起吃饭,查尔斯爵士,餐桌上就正好是十三个人。这儿有很多人都很迷信。”她说话的语气使人感到,如果米尔雷小姐的一生中每天晚上都与十二个人一起吃饭,她本人也毫无惧色。“我想,一切都安排妥当。我要霍尔盖特驾车去接玛丽夫人和巴宾顿一家。没问题吧?”“绝对没问题。我正要告诉你这事儿。”米尔雷小姐退了出去。她那张凸眉凹眼的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微笑。查尔斯爵士谦恭地说,“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我常常担心她会把我给惯坏了。”斯特兰奇说,“是个高效率的化身。”“她跟我六年了。”查尔斯爵士说,“她原是我在伦敦的秘书。到了这儿,她实际上成了一位顶呱呱的管家。像时钟一样管理这个地方。现在,她就要离开了。”“为什么?”“她说,”查尔斯爵士犹豫不决地擦了擦鼻子。“她说她有个残废的母亲。我并不相信,像她那样的女人根本不会有什么母亲。她像发电机一样自发地产生动力。不,她身上还有别的什么。”“完全有可能。”巴塞罗缪爵士说,“人们一直在议论她。”“议论她?”演员睁大眼睛说。“议论什么?”“亲爱的查尔斯,你知道,议论,指的是什么。”“你的意思是议论她……跟我?我跟那样一张脸孔的女人?像她那么大的年龄?”“她也许还不到五十岁。”“我想她有五十岁了。”查尔斯爵士想着这事,“老实说,托利,你注意她的脸了吗?也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和一张嘴巴。可是这不是一张脸,不是一张女性的脸。街坊里最爱造谣生事的老猫,也绝不会将风流韵事与这样一张脸联系在一起。”“你小看了我们这位英国牧师的想像力。”查尔斯爵士摇了摇头。“我才不相信哩。米尔雷小姐身上蕴藏着某种尊严。甚至连英国牧师也会另眼相看。她是贞洁和尊严的化身,是个绝顶能干的女人。我选择秘书历来都是很挑剔的。”“聪明的人。”查尔斯爵士沉思了一会儿。巴塞罗缪爵士改变话题问道,“今天下午来的什么客人?”“第一位,安吉。”“是安吉拉·萨克利夫吗?太好了。”萨特思韦特先生饶有兴趣地侧过身去。他极想知道这次别墅招待会的组成。安吉拉·萨克利夫是个著名女演员,也不太年轻了,但仍然让观众注目。人们赞扬她的聪慧和魅力。有时,还称她为埃伦·特里的接班人。“还有戴克斯一家。”萨特思韦特先生又一次点了点头。戴克斯太太是安布罗赛思有限公司的剪裁师。那是个生意兴隆的时装公司,在电视节目上有广告。那就是布鲁克大街的安布罗赛思公司时装表演第一场“布兰克小姐时装系列”。她的丈夫是戴克斯船长。用他自己的赛马行话来说,他是一匹黑马。他把大量时间花费在赛马场上。过去很多年,他一头栽进大英野外障碍赛马会。尽管谣言四起,谁也不会清楚地知道,他曾经惹过什么样的麻烦。谁也不会去打听,什么都不会张扬出去。但是,无论怎么说,一提到弗雷迪·戴克斯,人们就会扬起眉头。“还有剧作家安东尼·阿斯特。”“当然会有她。”萨特思韦特先生说,“她写过《单行道》。我看了两遍。剧本有很强的震撼力。”他有意表明自己知道安东尼·阿斯特是个女人。“说得对。”查尔斯爵士说,“我忘了她的真名。恐怕姓威尔斯。我只见过她一面。我请她陪安吉拉来。我是说,安吉拉出席这次别墅招待会是件幸事。”“哦,还有当地的客人。巴宾顿一家。他是个牧师,一位好人,只是不太像个牧师。他妻子真是个不错的女人,常给我长篇大论地讲解园艺。还有玛丽夫人和蛋蛋要来。哦,还有一位叫曼德斯的小伙子,是个旅行家还是别的什么。这年轻人长得挺帅。这就是招待会的全班人马。”萨特思韦特先生是个办事井井有条的人。他正在数人头。“萨克利夫小姐,一个;戴克斯夫妇,三个;安东尼·阿斯特,四个;玛丽夫人和她女儿,六个;牧师和他的妻子,八个;那年轻人,九个;加上我们几个,共十二个人。查尔斯爵士,不是你就是米尔雷小姐数错了。”“米尔雷小姐不可能弄错。”查尔斯爵士肯定地说,“那个女人永远都不会有差错的。让我来算一算。是的,你是对的。是我漏了一位客人,一下子想不起他来了。”他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位先生似乎不是很受欢迎的人。这家伙是我所见过的最刚愎自用的人,鬼精灵。”萨特思韦特先生眨了眨眼睛。他一直坚持这样一个观点,演员是世界上最最虚荣的人。他认为查尔斯爵士也不例外。这种五十步笑百步
本文标题:波洛5 三幕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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