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稳定.的中坚力量

寻找稳定.的中坚力量战略观察是基于安邦集团对现实.和经济环境分析和预测基础上，有关中国未来政策的信息分析系列研究报告。相关研究，主要是通过各种分析手段，有效的综合各方面的研究成果，以此来解析各种战略问题和政策方向。而各种潜在的变化趋势，是我们最为基本的研究重点。如需要更多的信息，请联系安邦集团。E-mail：hejun@安邦集团总部服务热线086-010-********086-010-********第417期2021/10/21战略观察第417期摘要：中间阶层的壮大是中国.发展的必然。这一现象除了经济上的意义之外，还有很强的政治意义和.意义。对于开创了中国.主义历程的中国共产党来说，中产阶层已成为“人民”的主体，应该成为它服务的主要对象、依靠的重要对象。中产阶层的稳定，将直接关系到中国未来的.稳定；而中国.的发展，也在很大程度上系于中产阶层的发展和提升。他们的所思、所想和所梦，应该成为“中国梦”的重要组成部分。寻找稳定.的中坚力量寻找稳定.的中坚力量贺军柳茂君经过改革开放三十余年的经济快速发展，随着.财富的快速增涨，中国的.结构也同时发生了巨变，多元的.结构渐显雏形。但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出现了，官民矛盾以及各.群体间的矛盾日益凸显。这些矛盾既要求中国在.治理上变革，又要求中国在.发展和治理的理念上发生根本变化。寻找一个能在.巨变中起到稳定.的“锚”的作用的群体，就成为中国亟待解决的问题，而中间阶层被寄以厚望，也是中国未来.经济政治稳定发展的关键。“中产阶层”的名称和内涵中产阶级问题不是新问题，国内对中产阶级的研究也早已有之。安邦咨询（ANBOUND）研究团队从上个世纪90年代后期就开始研究中国的中产阶级问题，并发表过大量文章。不过，在目前的新背景下再谈中产阶级仍然很有意义。所谓新背景，是指习李任期内中国转型与改革，国家治理、.治理都需要有新思路。这时候对中国.阶层进行再分析，有助于决策层寻找到新路径。英语中的middleclass在中文中有多个对应的词语：中产阶级，中产阶层，中间阶级，中等阶级，中间阶层，中等收入者群体等等。middleclass这一概念最早应该是由亚里士多德在讨论各种政体问题的《政治学》一书中提出来的，在颜一、秦华典翻译的《政治学》中，就有中产阶层1、中间阶层2两种说法，但从其所指与上下文来看，二者含义完全相同，即二者是通用的，可以互相替换。不同的人会用不同的词，但所指向的是同一个.群体。在中国当前的话语体系中，在指称这一群体时，有时使用“中等收入群体”这一称谓；体制内的媒体还会使用中产阶层的说法；在研究层面，很普遍的说法还是“中产阶级”这一概念，但在官方的话语体系中则不用中产阶级这一概念。1亚里士多德（著），颜一、秦华典（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21年版，第128页。2亚里士多德（著），颜一、秦华典（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21年版，第137页、168页。1有研究者推测，官方之所以不使用中产阶级，可能是因为“阶级”一词的政治色彩过于强烈。知名学者周晓虹曾对中间阶层做过深入研究。他认为，尽管欧美老式“middleclass”大多有一定的经营性资产，但是新的“middleclass”只是高级雇员或专业技术人员，并没有生产资料，而且就“middleclass”这一词组本身来说，它并没有“资产”的含义，因此，它既可以译为中产阶级，又可以译为中间阶级、中等阶级等3。不论叫法如何，实质指向的是同一个.群体，但鉴于中国特殊国情，为了避免在叫法上的争执，本文将这个.群体称之为“中间阶层”或“中产阶层”，这样既可以与官方的话语体系有效对接，又可以避免就其政治含义进行的争论。但在实际意义上，它指的就是一般意义上的中产阶级（middleclass）概念。在西方，“中产阶级”是.分层理论的一个概念，在十多年前的美国，它指的是家庭年收入2.5万－10万美元的阶层，占了美国总人口的80%。其中又包括了太多具有截然不同特征的群体，于是又有了上中产阶级、下中产阶级、蓝领中产阶级、白领中产阶级等4。中产阶级首先是一个经济概念，他们有稳定的收入和居所，有相当的消费能力，他们的消费往往会对一个国家的经济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但中产阶级不只是一个收入概念，还是一个文化概念和价值观概念。中产阶级一般受过较好的教育，相对保守，他们的价值观构成.的主流价值观。在西方发达国家，中产阶级往往占人口的大部分，是西方.的稳定器。在国内，一般是从经济意义上来使用中间阶层这个概念，因此有“中等收入群体”这样的说法。但在安邦（ANBOUND）看来，经济内涵是中间阶层的基本内涵，但只从经济意义上定义中间阶层则是片面的，这与中国长期以来的改革发展主要是指经济改革与发展的特殊阶段有关。实际上，中间阶层既是经济概念，又是.概念、文化概念，还应该是价值观概念。只有客观看待中间阶层的多种内涵，才能更加客观地分析他们在中国.发展中的作用，也才能把握中国.未来的走向，这对于未来的政策制订和.治理都有极为重要的意义。3C·赖特·米尔斯（著）、周晓虹（译），《白领——美国的中产阶级·译后记》：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2021年版，第33页。4“中国中产阶层文化的起源”，安邦（ANBOUND）《每日经济》，2021年7月12日，总第2722期。2中国中间阶层的发展中国当代中间阶层的出现和发展，是伴随着中国的改革开放才出现的。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之后，中国的.阶层经历了巨大变化，经历了公私合营、.主义改造运动、合作社以及人民公社运动之后，中国过去的中间阶层基本上被摧毁殆尽。尤其是经历了“.”之后，在.主义的计划经济之下，中国的.阶层被简化普遍贫穷的普通工人阶层和农民阶层，以及并不富裕的官员阶层。邓小平开启的改革开放时代，提出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最终实现全.共同富裕的目标，这也从经济意义上开启了当代中国中间阶层的出现和成长。中国经济发展正在创造出一个规模庞大的中等收入阶层。据布鲁金斯学会经济学家哈拉斯（HOMIKHARAS）在2021年的分析，占总人口18.2%的2.47亿中国人拥有被称为中产阶级的条件，也就是平均每天的家庭支出在10美元到100美元之间。按这一趋势，到2021年中国中产阶级人数将增至6.07亿人，经通货膨胀和购买力因素调整之后，他们的开支数额将与美国中产阶级相当5。中国中间阶层的发展也引起了世界的认可和关注。联合国开发计划署曾发布《2021年人类发展报告》，分析了40余个近几年来在人类发展方面取得显著成果的发展中国家，如中国、印度尼西亚、泰国和其他许多东亚地区国家，报告报告认为，这些成就归功于这些国家对公共健康、教育、新型扶贫项目的支持，以及融入世界经济的明智政策，“以中国在内的金砖国家的迅猛发展为标志的南方崛起在速度和规模上均史无前例。历史上从未出现过这么多人口的生活条件及其未来前景变化如此之大、如此之快。”报告预计，到2025年，新兴市场的年消费量将达到30万亿美元，全球年收入超过2万美元的10亿家庭中有3/5来自南方国家，形成新的中产阶级群体。到2030年，超过80%的中产阶级人口将生活在南方国家，其中2/3的新增中产阶级来自亚太地区6。从城镇化来看，未来20年内，中国的城市人口数量将从1/2，到2030年上升到总人口的2/3。这将成为中国经济增长的重要推动力。5安邦（ANBOUND）《每日经济》，2021年6月17日，总第4196期。6安邦（ANBOUND）《每日经济》研究简报，2021年3月19日，总第4383期。3不过，包括中国在内的东亚国家也面临着与其他地区发展中国家相同的挑战，例如人口老龄化、环境问题和.不公。如果发展中国家期望保持其快速发展势头，则必须合理解决这些问题。发展中国家和地区面对的这些必须关注的新问题，与中间阶层的发展相伴随。它们既是经济发展模式的问题，也是中间阶层关注和重视相关问题的表现。中国尚处在城镇化和工业化的中期，未来仍将长期保持比较可观的经济增长速度7。这意味着，中国人的中等收入人群将会继续增加，中间阶层的规模将会继续扩大。如此大的中等收入人群，意味着巨大的消费市场，这是任何一个跨国公司都渴望进入的市场，也是安邦（ANBOUND）研究团队不断强调“中国市场”这一战略概念的原因。更值得注意的是，在经济收入增加的同时，中间阶层的其他多元内涵将会进一步显现，在环境生态、.发展、价值观、政治参与、政府管理、公共服务等各个领域表现出更多的需求，正如他们的消费需求推动了经济的发展，他们的多元需求也会极大地影响.的发展。正在出现的情况是，随着中国的中间阶层的壮大，中国市场上并不只是些只7安邦预期，未来三十年中国经济将以7%、6%、5%的速度阶梯放缓，每十年一个阶梯。4会花钱消费的大老粗，而是会出现越来越多带有中产阶层特点的消费群体，他们不仅有自己的市场需求，还有自己的消费价值观，如果他们能够自由表达，他们的喜欢会造就巨大的商机，而他们的厌恶则会成为某些公司的灾难。随着中国消费群体的实力增长，他们对自身权利的意识正在不可抑制地觉醒，正在成为一股促进政府管理、公共服务提升的不可忽视的力量。中间阶层发展在中国的政治和.意义如前所述，研究中间阶层不能忽视经济以外的政治和.内涵。从西方国家中间阶层的发展历史中，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一点。在《政治学》一书中，亚里士多德对中间阶层寄以厚望，认为其“最容易听从理性”，主体是中间阶层的城邦必定能得到最出色的治理，而平民政体比寡头政体更加稳定持久，就是因为前者中的中产阶层人数和地位都超过了后者。当然，无论是亚里士多德之前还是之后的希腊，政体（政权）都更迭频繁，由中间阶层掌权的共和政体也不乏被颠覆的例子8。在亚里士多德那里，中间阶层是公民的一部分，而亚氏对公民的定义即是“有资格参与城邦的议事与审判事务的人9”；他还说，“人天生是一种政治动物10”。由此可以看出，在亚氏的思想中，政治属性是公民的基本属性，自然也是中间阶层的基本属性。随着欧美资本主义的大发展，中间阶层的力量也获得了长足发展。首先，由市场力量培育发展起来的企业家群体出现了，大大小小的企业家成为中间阶层的主力并迅速壮大；之后，即是美国.学家米尔斯笔下的专业技术人员等新中间阶层开始出现并迅速壮大。在现在的欧美，可以看到两种明显的现象：第一，中间阶层强大的消费能力是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技能在身的专业技术人员更是经济活力的源泉；第二，中间阶层的政治与.发展需求，对国家政治生活起到了很大的作用。8如塔林顿的平民政体取代了共和政体，叙拉古的共和政体也被平民政体所取代，分别见颜一、秦华典所译《政治学》的第164页、168页。9亚里士多德（著），颜一、秦华典（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21年版，第73页有“凡有资格参与城邦的议事和审判事务的人都可以被称为该城邦的公民”的论述。10见亚里士多德（著），颜一、秦华典（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21年版，第4页。5在许多西方国家，已有的中间阶层、新崛起的白领，以及新加入的蓝领中间阶层共同使整个中间阶层成为了.的绝对主体。同时，由于政治制度具有一定的竞争性、开放性和灵活性，包括底层群体在内的.各群体在权力结构中都有代言人，也可以采取政治手段表达诉求和参与博弈，并能在相互妥协中找到利益对立各方的共同利益，因而各个中间群体也成为经济发展和制度演进的受益者。此时，中间阶层不复为激进的变革者。这种对所处制度的认可与拥护，正是西方.中间阶层保守性的体现，但也正是这种保守才使得中间阶层成为.的稳定器。虽然中国与西方国家的政治制度不同，上层建筑也有极大差异，但中间阶层的发展壮大对中国.的影响，中间阶层的需求变化对国家治理要求的变化，其道理则是相同的。尤其是在全球化和信息化两大趋势下，任何一个中间阶层群体的诉求变化信息，都会在一个扁平的信息世界里进行瞬间转播，它们很大程度上跨越了国家界限和市场界限。在我们看来，不管在什么样的制度下，未来的国家治理和.治理都难以忽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