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温与启示：延安整风运动中思想教育对党的建设的重要意义

龙源期刊网重温与启示：延安整风运动中思想教育对党的建设的重要意义作者：马思洁来源：《理论导刊》2019年第01期摘要：延安整风运动是思想建党伟大工程的源头，也是中国共产党在局部执政时期开展的一次空前的思想教育与思想解放运动。从学习竞赛到全党整风是思想教育形式上的创举；从教条主义、经验主义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是思想改造内容的根本转变；从“左”倾机会主义的“残酷迫害，无情打击”到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是思想教育方式的重大纠偏。整风运动使得广大党员的思想认识得到了巩固与深化，凝聚和鼓舞全党树立了精神旗帜。重温历史经验，对于新时代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具有重要的现实启示。关键词：思想教育；延安整风运动；党的建设中图分类号：D26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2-7408（2019）01-0042-06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延安时期党内法规建设及历史经验研究”（16XDJ018）阶段性研究成果；陕西省社科基金项目“党内法规制定研究”（2018F039）阶段性研究成果。作者简介：马思洁（1988-），女（回族），西安人，西北政法大学行政法学院讲师，西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党内法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延安整風运动，作为中国共产党全党范围内第一次彻底的思想解放和思想教育运动，不仅其本身具有重大意义，也是中国共产党自身发展进程中承上启下的关键历史转折点。延安整风运动从学习竞赛开始，转变到全面整顿党的作风，由良好的党员作风带动根据地乃至当时的社会风气，加强了党的自身建设，对于中国共产党建设成为马克思主义政党起了关键性的作用。在新时代党中央提出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的背景下，研究和总结思想教育的丰碑——延安整风运动的经验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一、思想教育形式上的创举：从学习竞赛到全党整风延安整风运动是中国共产党发展壮大历程中具有特殊意义的历史事件，这场运动的发生，有着特殊的时空背景，这是正确认识延安整风运动的历史唯物主义基础。（一）从整顿“三风”到全党动员的理论学习，树立正确思想是目标到陕北之前，中国共产党走过了一段异常曲折复杂的道路。落脚延安，国共合作的实现，使中国共产党有了调整的时间与空间，因此以毛泽东为核心的党的领导集体在这一时期，对过去吃过的苦头，摔过的跟头开始深刻地总结。起初三、四年间，中共新党员的数量大幅增加，龙源期刊网多万人。党在这一时期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党。但凡事有利则有弊，这些新党员，往往来自各阶级，他们在斗争中形成的思想认识各式各样。到达延安之前，由于错误思想的指导党已遭遇多次失败，因此在面对80多万党员组成的大党的建设时，亟待解决的就是如何正确认识党的自身问题，并接受问题进而解决问题。告诉大家什么是错误的思想，什么是正确的思想，从而推进党的自身建设，集中最大的革命力量与坚定的信心来领导中国革命。一般意义上看，延安整风运动开启的标志是1942年4月3日关于讨论毛泽东整顿“三风”报告的决定，就它的缘起、作用以及产生的影响而言，延安整风运动的意义不是单纯反对主观主义、教条主义、宗派主义，更多的是对错误思想的清算，以及树立正确的思想。毛泽东在整风运动中多次号召进行一个全党的学习竞赛，以赛促教，建立扎实的学风，以提高党员干部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由此，全党范围的理论学习吹响了整风运动的前奏。（二）“果树林”里找“桃树”，弄清什么是正确思想是前提整风运动前的20年，“左”倾与右倾错误思想的影响使党的革命事业走了许多弯路。1931年“左”倾错误思想在全党居于领导位置，毛泽东等中国共产党领袖受到不公的对待，所以在延安时期，中共领导群体认识到要解决党的问题，要从思想入手，党内必须有自己正确的理论基础。可以说，“左”的错误或右的错误，相似的地方是它们都忽视了中国革命的实际情况，机械地学习书本或外国经验抑或是对革命没有信心，在革命中屈服于反对派。因此，整风运动首先需要解决的就是肃清党内存在的错误思想，就像艾思奇在《大众哲学》中举的例子一样，在果树林子里找桃树，一定要告诉他什么样的树是桃树，什么样的树不是桃树，这样他才能够容易找到桃树。也就是说，相同环境下，不同阶级的人会产生不同的思想，产生正确思想的前提是弄清楚什么是正确的思想，什么是不正确的思想。弄清思想的办法就是：实事求是，以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来分析党过去走过的路，哪些是符合客观实际的，哪些偏离了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毛泽东1942年在中央学习组的讲话中说到：“路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不把党在历史上所走的路搞清楚，便不能把事情办得更好。”[1]319关于“怎么搞清楚”这一问题，毛泽东提出“古今中外法”，也就是说弄清楚问题发生的一定的时间和空间，要把问题当作一定历史条件下的历史过程去研究。（三）领导干部比学习，结合自身树新风延安整风运动中思想教育的主要对象是领导干部，毛泽东等中央领导认为只要抓好领导干部的思想问题，将他们的思想做通，树立良好的干部作风，基层党员的进步也就快了。因此，1939年整风运动前期首先成立了张闻天兼任部长的“干部教育部”，明确提出要开展的是自上而下全党范围的干部学习运动。毛泽东首先出任中央学习小组组长，带领延安的高级领导干部集体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结合中国共产党过去革命的实际经验，提出了将马克思主义真理与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的思想教育内容与方法。同时，全国各地党组织成立了许多高级学习组，在党中央的全面部署下，有组织、有计划地开展了一系列学习活动。从学习内容上看，中共中央宣传部为整风学习有针对性地选取了二十二个学习文件。这些文件选取的标准有以下特点：第一，不仅要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经典著作，也要学习毛泽东、刘少奇等中国共产党主要领导人的著作及报告。这些报告是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都是在马克思列宁主义指导下，制定龙源期刊网的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广大党员干部可以结合自身的革命工作来学习，更容易理解文件的精神与实质；第二，延安整风的学习目标非常明确，即统一全党思想，确立正确的思想路线，为以后解决革命中的问题奠定坚实的思想基础。3个月的时间，整风运动从延安向全党范围展开，参加的人数达到了10098人[1]330。从这一时期党自身建设的发展进程和规律来看，延安整风运动是党把握时机，掌握全局，在革命与建设并驾齐驱的关键时期开展的凝聚人心、团结力量的思想建设运动。它始于党内学习竞赛，最后发展为全党整风，是将学习运动转换为党的建设方式的一个创新。自建党起，虽然在复杂的国情党情下，党始终重视自身建设，但是像延安整风运动中人员如此集中，时间跨度长，内容全面系统的思想革命形式还是前所未有。从此后党的发展实践中可以看出，延安整风运动总结的党自身建设经验一直沿用到今天，它的有效性、价值性得到现实的检验。二、思想改造内容的根本转变：从教条主义、经验主义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自党内学习运动到全党范围的整风，思想教育内容的核心就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从时局来看，为什么在这个历史阶段，马克思主义与中国革命实际相结合的命题能够提出？中共领导层又为何以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为学习运动的核心教育内容？笔者认为可以从四个方面对这两个问题进行回答：（一）中国共产党党内要反对两种倾向：教条主义、经验主义自中国共产党建党以来，错误的思想一直影响着党的命运。1927年8月到1928年的“盲动主义”、1930年左右的“冒险主义”、王明的“教条主义”，这三次“左”倾错误思想都是对国内、党内形势的错误估计，给党的发展造成了严重的损失。遵义会议后，中共的领导层开始逐渐形成新的核心，党由幼年走向成熟。全党对马克思主义的认识提升到了新的水平——以中国国情的视角看待马克思主义。（二）重大历史关头的主动反思延安时期，中国共产党有了新的环境，新的平台，对过去的失败与挫折作了战略和策略的思考。早在1930年《反对本本主义》中，毛泽东就指出：“在中国搞马克思主义不能专门从书本上讨生活”，正确的路线政策策略“决不是少数人坐在房子里能够产生的，它是要在群众的斗争过程中才能产生的”，“马克思主义的‘本本’是要学习的，但是必须同我国的实际情况相结合。”[2]可以说这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早的思想表达。踏入延安，毛泽东多次反思江西时期错误的思想路线，认为思想问题是党的发展的核心问题。提高思想，不是凭想象，不是靠书本，而是以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的原则，检查中国革命的实际问题，总结经验教训，分清是非，统一认识。革命实践和马列主义结合得好，就是正确的思想路线；革命实践与马列主义相脱节，就是错误的思想路线。（三）把马克思主义话语变成中国话语龙源期刊网整风运动前夕，六届六中全会上，毛泽东指出：“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伟大力量就在于它是和各个国家具体的革命实践相联系的”，“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具体化，使之在其每一表现中带着必须有的中国的特性，即是说，按照中国的特点去应用它，成为全党亟待了解并亟待解决的问题。”[3]可以看出在毛泽东的个人意识中，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问题已经非常鲜明地树立起来。更为重要的是如何建构中国话语，如何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表达中充分体现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只有关注实践，关注中国国情，以中国实际为出发点，才能从理论上对时势、对问题进行分析说明，才能让我们党的理论创新成果更好地惠及群众。（四）个人意识向集体意识的转化通过延安整风这一自上而下全党范围内的思想解放、思想教育的形式，毛泽东的个人意识被彻底地、深入地向全党进行了宣传、教育。可以说，延安整风运动的价值之一就是创造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从毛泽东个人意识向党的意识转化的有效形式。杨尚昆事后回忆到：假如没有延安整风运动，“全党思想统一不了”[4]。三、思想教育方式的成功实践：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延安整风运动中，思想教育的基本方法是：通過深入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经典理论，结合党和自身经验教训，在党内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这一形式是中国共产党思想斗争的创新，它的内涵是从团结的愿望出发，经过思想斗争，在统一认识的基础上达到新的团结。这样的思想斗争方式避免了由于过激的党内斗争而造成错误打击，反而通过有效的、真正的自我反思深刻认识到党和自身发展的问题。实践证明，运用这种方法解决党内思想矛盾是符合党内斗争的性质和规律的。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党内思想认识上的分歧与冲突，争论的焦点不是要不要革命，而是如何革命。“左”倾、右倾错误的思想路线已经让年轻的中国共产党损失了一大批革命的中坚力量，它不是让党更加团结、力量更加强大而是大大削弱了党。因此，凡属思想认识上的分歧，只能用民主的方法、讨论的方法、批评的方法、说服教育的方法来解决，更多的是依靠自身能动的思想改造。对问题的清醒认识一定是个人由内而外的自我认知。延安整风运动中，毛泽东反复强调的党内斗争必须注意的方针：第一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第二是“既要弄清思想，又要团结同志”。这个方针是在坚持原则的基础上团结全党，既反对教条主义者统治时期那样的“残酷斗争，无情打击”，又反对像庸俗的自由主义者那样的模糊是非，一团和气。因此，整风运动中对于思想上的病人，党中央开出的药方就是自我教育与同志帮助。经验证明绝大多数党员都通过这样的思想教育方式，比较清晰地认识了自我，提升了自我，更懂得如何做好党的工作。这好比经过名医会诊，给自己的思想病开了一个对症的处方，对一生的健康成长都有好处。同样，对于千万党员汇集的中国共产党，每一个朝着共同的、清晰的目标成长的健康党员团结一致、齐心协力就是推进党的建设伟大工程的关键力量。那么，在延安整风运动中党员是如何有步骤的进行自觉教育，领导同志间又是如何帮助其思想改造，对党的自身建设有哪些值得借鉴并践行的经验，主要是以下几个方面：（一）精读文件，明确学习的意义与要求龙源期刊网日，中共中央宣传部作出了《关于在延安讨论中央决定及毛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