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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伊拉克战争看美国中东战略之变化及战后中东格局伊拉克战争是海湾战争后中东地区最重要的政治事件,它标志着美国中东战略正在发生重大转折。当前的美国领导层对美国在中东地区利益的认识发生了很大变化,意识形态色彩更为浓厚,推行民主成为关系到美安全核心利益。伊战打破了中东地区原有的力量平衡,战后的中东格局面临新一轮重组。3月20日,在美国总统布什向伊拉克总统萨达姆下达的48小时最后通牒到期后仅几小时,美军发动了针对伊领导人的“斩首行动”,伊拉克战争正式爆发。由于美伊实力对比过于悬殊,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战争,美速胜的结果早在人们预料之中。国际社会更关心的不是战争本身,而是战争的政治后果。与海湾战争相比,美对这次战争的期望更高,要实现的目标也更宏大。在海湾战争中,美将伊军赶出科威特,恢复到入侵前的原状后就停止了军事行动。而在这次战争前,美公开宣布要推翻萨达姆政权,在伊实现民主化。与海湾战争相比,军事行动在伊拉克战争中所占的重要性大为下降,它只是美实施其中东大战略的一系列复杂而漫长进程的开端。战争使许多中东国家面临非常尴尬的两难局面,对发生在家门口的战争,它们只能充当一个看客。不管是支持还是反对美国的国家,都尽量在战争中保持低调,避免引火烧身。但在伊战后,随着美战后安排措施的逐步出台,中东国家面临的压力和威胁与日俱增,各方势力围绕中东格局的角力才刚刚开始。一、伊拉克战争是美国试验其中东新战略的关键阶段伊拉克战争是美中东战略发生重大转折的标志,是承前启后的分水岭。它既是美对9·11事件做出一系列后续反应的一个小结,代表着布什总统上台后美政府内部新保守主义思潮的一个高潮,又是美反恐战略和民主改造中东新阶段的开始。与海湾战争结束后的时期比,当前美国领导层对美在中东地区的利益进行了重新界定,对威胁的认知方式发生了很大变化,采取的战略和手段也相应地进行了调整。1.9·11后,反恐成为美国中东战略的重中之重,伊战争标志着美中东政策由克林顿时期的稳健政策向更为激进的方向过渡。海湾战争结束后,美挟大胜之余威进一步巩固了它在中东的主导地位。在随后10余年时间内,主要是在克林顿的两任总统任期内,美在中东的战略利益基本没有受到大的威胁,中东在美全球战略中的地位有所下降。尽管美国政府也认识到,除传统的石油安全和地缘政治利益之外,冷战后美在中东地区面临着恐怖主义和大规模武器扩散的新威胁,但这两种威胁在美国中东战略中的排序仍然较为靠后。与此相对应,美中东政策可用守成来概括,也就是满足于维持现状,“西促和谈,东遏两伊”政策反映了美对其中东利益的认知状况。和谈和制裁政策都是长期和缓和的手段,不易短期奏效,因此这种政策的实质是稳中求变。在这种中东政策的影响下,中东格局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没有发生剧烈变化。巴以和谈在最后阶段搁浅,由此拖累了整个中东和平进程的进度;伊拉克虽经多年制裁,但萨达姆仍然掌控着政权;伊朗并没有屈服于美国的制裁,反而在与欧洲国家和海湾国家修好方面取得很大进展。针对制裁政策有效性的争论贯穿整个克林顿时代,但美中东政策没有发生大的变化。布什上台特别是9·11这一突发事件发生后,美国人的心理状态和思维方式发生了剧变,过去的中东政策首当其冲地遭到检讨和反思。在反恐压倒一切之时,中东地区作为恐怖主义的主要策源地,在美全球战略中的重要性再次凸显出来。同时,美将恐怖主义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扩散这两大威胁提升到其中东战略的首位。与过去比,石油在这次伊战中的地位明显下降,其作为战略性问题的重要性在逐渐消失。正是由于这种对威胁的认识发生了重大变化,美国政府对解决中东问题的紧迫感在上升,所使用的手段也更趋激烈。美耶鲁大学著名历史教授约翰·盖迪斯在评论布什政府的国家安全战略报告时指出,布什政府的战略针对的是9·11事件后美及其盟友所面临的新环境,因此它可能是美大战略在超过半个世纪时间里最重要的一次重新塑造。伊战表明,美更愿意也更有决心使用武力,美诉诸战争的门槛正在降低。如果说阿富汗战争仍然只是美对9·11事件的一种被动反应,那么伊战可被看作是它实践其先发制人战略的一次主动出击。2.布什政府中东政策的意识形态色彩更为浓厚,推行民主成为关系到美国家安全的核心利益。目前执掌美外交决策大权的是新保守主义分子,“世界上唯一超级大国的外交政策被一个小集团所控制,但他们既不代表美国的民众,也不代表外交政策机构的主流意见。”新保守主义分子多集中在美国防部,其代表人物是美国防部副部长沃尔福威茨。“五角大楼不再仅仅发挥传统的咨询作用,而是成为制定外交政策的正式成员,这是布什的一个创新。”这些新保守主义分子中的很大一部分过去是从左派阵营或民主党中转投过来的,正如新美国基金会资深研究员迈克尔·林德所概括的“他们是20世纪三四十年代主要盛行于美国犹太人中的托洛茨基运动的产物,这一运动后来在50~70年代发展成反共产主义的自由主义,最后演变成一种在美国政治史或文化史上史无前例的某种军国主义和帝国主义右派。他们崇拜以色列利库德集团的战术,包括类似以色列1981年对伊拉克核反应堆攻击之类的预防性战争,这种崇拜与对民主不同寻常的意识形态上的狂热混杂一起。他们将他们的革命性意识形态称之为‘威尔逊主义’,但实际上它是托洛茨基的永久革命理论和利库德集团极右派锡安主义的混合。”在美国国民性和外交政策中,始终存在一种宗教上的救世使命感和道德优越感,美国例外论根深蒂固,新保守主义将之发挥到了一个新的高峰。在美政府内部,尽管对实现民主这一目标并无异议,但在如何实现民主的方法上则存在分歧。一派是渐进派,认为实现民主可以通过采取接触政策来实现,美可以向现有政府施加压力,促使它们推行改革。另一派则倾向于采取强制手段,伊拉克战争表明后者已经占据了上风。长期以来,美中东政策往往是以现实主义的国家利益为驱动,美政府长期的一个概念是,中东的稳定是美国首要利益。只要阿拉伯国家能和以色列媾和,能提供稳定的石油供应,能帮助美遏制极端势力,它们是不是民主国家无关大局。克林顿政府虽将民主列为外交政策的三大支柱之一,美也曾借海湾战争之机大力推动中东国家特别是海湾一些君主制国进行民主改革,但这种政策往往不能一以贯之。此外,对比于美国在军事和经济上在中东的巨大援助和投入,在1991~2001年这10年间,美在中东的民主援助计划的总额仅为2.5亿美元。在阿拉伯盟友和民主之间,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民主的目标通常让位于美传统的中东利益。但9·11事件改变了这一切,尽管对这一事件的原因有许多种解释,但中东国家缺乏民主可能是被引用得最多的原因之一。不少学者认为,专制主义统治创造了有利于基地组织和其他极端主义势力获取支持的环境,政治自由的缺乏破坏了和平和繁荣。除美国在阿以和平问题上的双重标准之外,美国与非民主的阿拉伯国家间的紧密关系也是中东民众仇恨美国的一个重要源泉。虽然促进民主过去被看作是一种过于理想主义的追求,一种“软利益”,与美在中东的“硬利益”和现实的核心利益不相符合,它很快被认为对美长期的国家安全至关重要。美国将推翻萨达姆暴政,“解放”伊拉克人民作为发动战争的一个中心理由。美副国务卿多布林斯基在传统基金会发表讲话时声称:“推进人权和民主是我们反恐战争的基础。专制政权违反人权的行为为大众的不满情绪提供了丰富的土壤,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被恐怖主义组织所利用。一个稳定的政府对人民的合法愿望作为反应,尊重他们的权利,与他们分享权力,这样的政府是对付极端主义的良药。”此外,美还找出了60年代发动越南战争的“多米诺骨牌”理论,并将其重新包装,希望战后的伊拉克能够成为中东地区的民主灯塔,在其周边触发一系列连锁反应。二、伊战打破中东格局原有均势,中东地缘政治关系面临重组伊战虽持续时间不长,但它对中东地区的影响却非常深远。对伊拉克人民来说,不管战后会遇到多少困难,至少战争的噩梦已经过去。但对伊周边的中东国家来说,战争已从潘多拉盒子中被放出,它们将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生活在战争的阴影之下。在战争的冲击下,中东格局正在酝酿着新一轮变动。1.阿拉伯世界内部对立进一步公开化,大国领导能力下降。伊拉克是阿拉伯世界一个有影响力的大国,由于伊战败,阿拉伯世界的力量被进一步削弱。阿拉伯统一是阿拉伯世界长期追求和珍视的理想,但半个多世纪的阿以冲突不仅没有增强阿拉伯团结,反而加深了阿拉伯各国间的分歧,海湾战争进一步加剧阿拉伯世界内部对立。在对伊战的态度上,阿拉伯世界明显分成三派。一派以科威特、卡塔尔等海湾小国和约旦为代表,支持美攻打伊拉克。前者由于武器采购、军事训练和美在它们国内的驻军等原因,军事上严重依赖美国。后者则吸取了上次海湾战争的教训,接纳美国特种部队,并与美情报机构合作,以换取美的经济援助。第二派以埃及和沙特等国为代表,它们是阿拉伯世界最有实力的大国,又是美过去最为倚重的地区盟友。它们在对待战争的态度上显得较为低调,一方面拒绝向美提供支持,另一方面又尽可能置身事外,避免触怒美国。第三派以叙利亚为代表,坚决反对美国动武。由于阿拉伯国家间的分歧,阿盟未能发挥出有效的作用。虽在战争爆发前,阿盟连续召开了外长会议和首脑会议,呼吁阿拉伯国家不要向美提供支持,但这些决议都只停留在纸面上,并不具有约束力。更为严重的是,在3月1日召开的阿盟首脑会议上,沙特王储阿卜杜拉与利比亚总统卡扎菲发生激烈争执的场面通过卫星电视迅速传遍全球,使阿拉伯世界内部不和更为公开化。正如一名阿拉伯学者在战前所评论的:“阿拉伯世界的矛盾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深,不断逼近的美国打击伊拉克行动暴露了阿拉伯世界各不相同的动机、恐惧和利益。”在海湾战争期间,埃及和沙特还能在阿拉伯世界发挥一定的领导作用,对其他阿拉伯小国有很大的影响。但在伊战后,阿拉伯各国可能会进一步倾向于自保。一方面埃及等大国的领导力有所下降,另一方面也越来越不情愿承担领导者的义务,阿拉伯国家作为一个整体在战后中东格局中的发言权可能会被进一步削弱。2.美在伊战中表现出的强硬态度使中东国家的危机感加深,原来政治上针锋相对的国家开始相互接近,中东国家加强协调的趋势有所抬头。伊战打破了中东地区原有的地区平衡,中东地区的各种力量面临着新的重组。伊战是美实施先发制人战略的重要试验场,美在伊拉克顺利得手,增强了美的自信心。美对中东进行“民主改造”的决心更大,而伊战的速战速决增加了美今后动用武力的可能性。美国确信,其在伊拉克的胜利将使民主之风吹遍中东。新保守主义的代表人物罗伯特·卡根引用了英国著名地缘政治学家麦金德的术语,视伊拉克为历史的枢纽。他认为,后萨时代的伊拉克成功与否将塑造中东政治目前和本世纪未来岁月的进程。与海湾战争不同的是,美在这次战争中并没有能够组织起一支多国部队,阿拉伯国家并没有派部队参战。许多阿拉伯国家特别是埃及和沙特在战前对美的用心充满疑虑,不清楚伊战之后的下一个目标是否会降落到自己头上。在伊战之前,美还离不开沙特,一方面是因为沙特巨大的石油资源,另一方面是美军在沙特有基地。但伊拉克被美控制后,沙特的价值大为下降,美已经在考虑从沙特撤军。埃及在战后也将面临越来越大的压力,美国会要求埃及加快民主和开放步伐。去年8月,美拒绝了埃及1.3亿美元援助的请求,指责埃及法庭对人权分子萨德·易卜拉欣的审判不公。这是美第一次在阿拉伯世界将提供援助与人权联系在一起。与沙特和埃及这些美国在中东的传统盟友相比,叙利亚和伊朗这两个美国眼中的“无赖国家”战后的日子更为难过,失去伊拉克这个缓冲,它们将直接面对美的军事威胁。伊拉克战事尚未完全平息,美已经将矛头直接对准了叙利亚,指责叙在战争中支持伊拉克,帮助伊转移和隐藏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以及庇护伊领导人。即使是美的北约盟国土耳其也深受伊战负面影响的拖累。库尔德问题一直是土耳其政府的心病,土政府之所以不同意美从其境内开辟对伊战争的北方战线,库尔德问题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土美关系由于伊战而受到损害,美在伊战后的安排也可能会危及土耳其的安全与国家利益。正是由于面临着共同威胁,以往中东格局中温和派国家和强硬派国家的对立可能会有所缓和,政治观点和意识形态上的分歧会让位于共同的安全考虑。如果美在战后不对中东国家进行安抚,分属不同阵营的国家会
本文标题:从伊拉克战争看美国中东战略之变化及战后中东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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