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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大头鞋(散文)那双大头鞋(散文)那年冬天,学校放寒假。我回千里之外的农场探家。那时,班车上没暖气,天冷路滑,车在雪路上晃晃悠悠走了两天。下面网友准备了那双大头鞋(散文),希望大家喜欢。提起大头鞋,现在可能许多年轻人都没印象,别说见过,恐怕都没有听说过。大头鞋,因鞋的前脚趾处头大而得名。四周鞋帮是用翻毛牛皮制作,绿色细帆布为鞋腰,系鞋带。鞋的衬里四周全是雪白的羊毛。它的最大特点是保暖结实。此鞋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属军用品。那时,大多数人穿棉鞋或胶筒套毡袜过冬。只有复员军人和有些门路的人才穿大头鞋。一九七六年,我在农场高中毕业,工作分配在离家十几公里的农业连队。那年入冬,第一场大雪下后,周未休息,我搭乘连里去团部办事的马爬犁回趟家。工作后第一次回家,全家人都很高兴,专门宰了只芦花大公鸡,为我改善伙食。父亲收拾鸡肉的时候,我就和他聊我们连队的事。入冬前,大场上的秋收工作已经完成。前几天,我们青年班的新任务是上山炸石头,为明年春天修筑农田灌溉渠备石料。父亲听说要上山干活,就关心地说道:大冬天,在野外工作,可要穿暖和些。”我听后就接着说:“前几天,你托人给我捎去的皮大衣,我穿着上山,不冷。父亲听后剁鸡肉的手忽然有所停顿,好像若有所思。一晃在家几个小时过去了,去团部办完事的人到家里叫我。我背起挎包,觉得里面沉甸甸的,打开一看,原来里面装着母亲为我烙好的葱花饼。我高兴地对妈说“谢谢妈!”说完便朝门口走,父亲赶上来拉住我说:你快把大头鞋带上。穿上它脚就不会冻着了。”我一看父亲不知啥时把脚上穿的大头鞋换上了旧棉鞋。那双大头鞋是爷爷托人给父亲买的。父亲这才穿上没几天。我赶忙说:爸,我不冷,您留下穿吧。父亲一边低头给装着大头鞋的布袋扎口系绳,一边说:现在刚入冬,严寒天气还在后面呢,三九四九冻死老狗。脚底冻,浑身冷。脚底暖,浑身热。说完把装着大头鞋的布袋递给我。我心头一热,眼睛湿润了,赶紧抱起布袋,扭头快步追赶爬犁去了。我们班在山里炸石头,天气一下子说冷就冷了。当时班里的人大多穿胶筒套毡袜。这种穿法的好处是雪不湿鞋,但不抵严寒,最冷时,胶筒冻得硬邦邦,鞋里返潮,脚底板洼凉洼凉的,脚趾头冻得生疼。而我穿着父亲的大头鞋,整个脚护得暖暖和和。班里的小伙子都对我羡慕得很。几年后,我调到市里。我想在城里工作,又在学校当老师,大头鞋也就穿不着了,于是就把鞋给父亲留下。父亲却说:你出个远门,跑个长途,还是大头鞋顶事,带上吧。那年冬天,学校放寒假。我回千里之外的农场探家。那时,班车上没暖气,天冷路滑,车在雪路上晃晃悠悠走了两天。这两天,可把车上的旅客冻得够呛,两脚把车底板跺得山响。旅客中,这个喊,那个怨。而我穿着大头鞋,稳坐如泰山,丝毫没感到冻。可没想到班车开到离我们农场还有十几公里的一六八团却不走了。因为大雪把前方的山路封了。要想坐车回家,得等到风雪停了,链轨拖拉机推出路后才能通车。我们几个回团老乡一商量,决定徒步翻山回家。上路前,我把大头鞋的鞋带又紧了紧,踏着没过膝盖的积雪上路。一路上,我们几个相互搀扶,相互鼓励,直到天黑才走到家。一同回来的几个老乡,有的脚踝冻出水泡,有的脚后跟冻得红肿溃烂,一个个痛苦地躺在家里,出不了门。只有我,除了感到疲乏劳累外,别无它事。我从心里感谢父亲送我的这双大头鞋。几年后,我将退休后的父母接到城里生活。这时,道路交通也方便了,车车都装有暖气设备。大头鞋也就闲置不穿了。一天,我问妻子,大头鞋怎么找不到了?妻子一脸的不屑:大头鞋,早让我给扔了。我一听心疼得不得了。看来,我对大头鞋已经产生很深的感情了。现在,我穿的皮鞋,黝黑锃亮,美观时尚。我在外面呆的时间长些,感到有点冻脚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了那双大头鞋,想起去世多年的老父亲,想起父亲说过的那句话:脚底冻,浑身冷;脚底暖,浑身热......
本文标题:那双大头鞋(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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