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就业，谁来培训？

农民就业，谁来培训？——三类农民培训投资主体与三类培训机构的比较北京工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100022）李君甫摘要：在农民的就业培训中有三类投资主体：政府部门、私人部门和非政府组织。相应的有三类培训机构：公办职业技术学校、民办职业技术培训学校和非政府的职业培训学校。公办学校培训的对象是资质较好，家境富裕的农民子弟，以正规职业教育为主。民办学校和非政府组织培训的对象是资质较差或者家境贫困的农民及农民子弟，以非正规教育为主。为了促进农民的就业数量和质量，应该发挥三类学校各自的长处，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关键词：农民就业，培训，培训机构我们国家只有占世界7％的耕地，如果让9亿农民都挤在农村以农为业，他们永远不可能富起来，这样的话小康社会、和谐社会的建设也就成了空话。关于农民进城的问题还是有很大争议的，有些人认为城市资源有限，要限制农民进城就业；也有人认为，几亿农民进城是不可能的，农民还是要在农村发展。根据国家统计局最新全国1％人口抽样调查，城市已经容纳了1亿4735万流动人口①，而且城市对农村的劳动力需求还在不断增长，当然农村也有广阔的就业空间。无论是在城市还是在乡下就业，大部分农民最终要到非农领域就业。农民祖祖辈辈生活在农业社区，要从农业领域进入现代非农领域工作，必须掌握现代非农领域的相关知识、技能和文化,这就需要学习和培训。目前，我国农民平均受教育年限不足7年，农村劳动力中，小学文化程度和文盲半文盲占40.31%，初中文化程度占48.07%，高中以上文化程度仅占11.62%。在农村劳动力中，受过专业技能培训的仅占9.1%。在2001年新转移的农村劳动力中，受过专业技能培训的只占18.6%②。就是这18.6％的人接受过什么程度、什么质量标准的培训也不得而知。随着社会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和新兴产业的兴起，缺乏转岗就业技能的农村富余劳动力的就业难度越来越大，农民素质亟待提高。据国家统计局统计和有关调查显示，农民的收入水平与其科技文化素质呈明显的正相关。我国农村劳动者科技文化素质不高，不仅直接影响着农民的就业和经济收入，也影响国民经济和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关于农民教育培训的必要性社会各界已经基本达成共识。但是国家和社会对于培训怎么规划和管理还需要探讨。这里对目前参与农民就业的几类投资主体和培训机构的运行进行简单的分析，也许能对解决这个问题有所助益。一、农民就业培训的投资主体。在农民就业培训中，农民投入了学费和时间成本，农民当然是投资的主体之一，尽管不少人接受的培训可能是在干中学，或者是借助师徒相传的传统学习方式学习的。然而，现代社会比较有效的培训方式是通过职业技能培训机构有组织的实施的，这就需要兴办职业技能培训机构。谁来兴办呢？就业培训的投资办学主体有以下三类：11、政府部门。包括教育部门、劳动部门、扶贫开发部门、农业部门以及其他各政府部门。政府部门在农民就业中通过兴办学校、举办培训项目或者进行项目培训，投入了大量的培训资金。政府投资的职业教育培训具有以下特征：1）资金实力雄厚。中央、省、市级政府财政充裕，可以提供大笔的资金，兴办学校或者支持培训项目。2004年陕西省扶贫办就拿出2000万元的培训专项经费。2003年衢州市政府各级财政投入培训资金1174万元。2）有多年来积累了丰厚校产的实力较为雄厚的职业中学、技工学校、职业技术学院为依托。3）培训的人员数量较大，在就业培训中发挥了主导性的作用。4）采用资金划拨或者项目委托管理，对投资的监管不是十分到位。2、私人资本。90年代以来，随着农民外出务工的增加，农民培训需求大增，民间资本进入就业培训领域，兴办了不少营利性的民办职业技能培训学校。有的地方相当活跃，已经成为带动一方的一个产业。主要有以下特点：1)一般投资规模较小，比较灵活，适应劳动力市场需求。2）数量较大，发展迅猛，不断有私人资本争相进入，培训的农民数量巨大。3、非政府组织。非政府组织和一些基金近年来也成为一个引人注目的投资者，举办了一些培训学校，或者委托其他学校来培养。具有以下特点：1）资金总量小，规模不大，勉力维持。2）注重培训的监测与评估，投资的社会效益良好，具有示范效应。私人资本直接投入到培训活动中，而政府对职业技能教育的投入和非政府组织的培训投入多是委托代理。他们都不直接培训农民而是委托给各个公办或者民办职业学校去培养。政府传统的投入方式是把经费按人头拨到学校，近年来也采用项目的管理方式。有的地方开始试验教育券的方式。非政府组织——“国际计划”也是用项目委托管理的方式，项目的管理比较严格，监测和评估比较到位，质量得到比较好的控制。对代理方的资金使用也通过合同进行了约束，控制资金的使用和培训就业的质量。在职业培训中，接受培训的农民和用人企业也支付培训时间和培训费用这里略之不论。二、农民就业培训的培训主体1）公办职业技术学校中国的社会事业诸如教育、卫生、科研机构等都是非营利机构，这些机构多数是中国政府投资兴建和划拨经费的，官方色彩十分浓厚。它们和民间性质的、非政府性质非营利机构有很大的差异。机构臃肿，人浮于事，福利最大化倾向严重，效率比较低下。近年来在市场经济和个人主义、利己主义的冲击下，越来越背离自己的非营利性质，尤其是教育和卫生部门被列入中国十大暴利行业。公办职业技术学校和职业中学多数在80年代兴办，主要是为解决城市青年的学习和就业服务的，历史相对较长，师资力量比较雄厚。90年代末期以来高校扩招之后城市生源不足，一些学校倒闭瘫痪，一些学校升级为高职，中等职业技术学校数量下降。2000年北京市有141所技工学校，现在只剩下39所。在这种情况下有一些学校开始转向农村寻找生源，在农民子弟的就业教育和培训中能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2公办的职业学校教师工资是由财政拨款保证的，学校的土地是无偿划拨的，建筑是财政专项资金兴建的，设备也是财政专项资金购买的。公办学校的师资力量普遍比较强，办公、教学设备比较良好，教育和培训的效果也相对较好。公办学校尽管没有利润目标，但是具有福利最大化的倾向，学杂费越收越搞。平均年收费4000元左右，加上其它费用一个学生每年费用可达10000元。公办职业学校学制普遍较长，学费也高，许多农民子弟上不起，好的学校在入学资格上要求较高，因而招收的学生数量也有限。公办学校普遍重视技能教育，思想道德教育内容和方法陈旧，效果较差。20世纪80年中后期到本世纪初的20年时间，政府的教育经费主要投向高等教育和普六普九，职业教育普遍受到忽视，在九十年代职业教育甚至出现大滑坡，近两年来开始重视职业教育，职业技术学校的设备有望改善、师资可望在进一步加强，招生规模也会扩大。在农民子弟就业中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2）民办职业技术学校民办职业技能学校自20世纪80年代兴起。在90年代末期和本世纪初年，由于教育主管部门重视义务教育和高等教育，忽视了职业教育，民办学校抓住机遇和市场的需求得到了较快的发展。陕西的渭南现在是一个全国有名的农民培训城，在农民培训和就业中，一大批私立职业技术学校发挥了巨大作用，渭南的职业教育和培训已形成了一大产业。目前，全市共有各类职业培训机构149所，其中劳动部门审批管理的培训机构79所，从事职业教育的教职工1313人，形成固定资产1.11亿元，年培训能力达2.3万人。公办学校开设专业有车工、钳工、电工、文秘、财务、计算机应用、幼儿师范、经济警察、保安、农用技术等专业；劳动部门审批的学校79所中有66所是私立职业技术学校，开设有装潢、汽车摩托车修理、烹饪、美容美发、家电维修、服装设计与加工。民办学校资金是私人资本，办学目标是营利。民办职业技能学校瞄准市场，针对市场需求设置专业，比较灵活而且调整较快。民办职业学校学制很灵活，从半个月、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半年到两、三年的都有。相应的收费也比较灵活，从100元起到年学费4000元以上的都有，很能适应各类农民子弟的需要。在入学资格上也没有什么限制，因而受到广大农民子弟的青睐。有些实力很强的培训机构收费也很高，年收费可达5000以上。多数民办学校的目标是利润最大化，管理经营中的策略则主要是成本最小化，注意节约开支。给教师支付的工资不高，师资力量不够强。学校的设施设备都比较差，很多没有实习条件，教学效果不是很好。普遍在广告上投入较大。很多民办学校的主办者缺乏远大理想和社会责任，办学中短期行为严重，甚至杀鸡取卵。采用虚假广告欺骗学生，由于政府监管不力，处于弱势地位的农民以及子弟很难判断一个学校的信息真伪和质量，权益受到侵害也往往不知道哪里去投诉，投诉了往往也没什么结果。有些民办学校举办人有较强的社会责任和远大的目光，以质量求生存，在市场竞争中3逐渐壮大，设施设备、师资都比较强，质量较好，很有发展潜力，拥有比较好的品牌。这类学校将会在农民工培训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民办职业技能学校还处于天下大乱的春秋时代，实力强的蒸蒸日上，实力弱的还有生存的空间，随着国家资金投入的增加和监管的加强，一批实力太弱，质量太差的学校将会被淘汰。3）NGO及非营利职业技术学校非营利组织在农民的职业培训和一般技术培训中非常活跃，许多非政府组织结合具体的项目对农民进行了大量的种植养殖技术、卫生保健等方面的培训。对于农民的非农职业教育和培训，他们也实施了不少的培训项目。国际计划到目前为止已经实施了7个大龄女童培训项目，培训乡村大龄女童800余人。在新的培训项目中，国际计划准备招收贫困大龄男童。中英合作大龄女童培训项目在甘肃和贵州5县，已经启动三年了。救世军也在农民就业培训方面做了一些尝试。北京农家女培训学校的主要举办农村妇女非农职业培训项目，培训就业的已有3000多人。经济学家茅于轼创办的北京富平职业技能培训学校，在在短短的的两年多时间里培训并安置就业的农村妇女和大龄女童逾4000人。温铁军创办的晏阳初乡村建设学院也开展农民培训活动。韩嘉玲研究员举办的流动人口教育与培训研究中心为打工妹补习文化课并做一些劳动技能培训。几年来，越来越多的非营利非政府加入到农民职业技能培训的行列中。NGO的职业技能培训可分为两种，一种是NGO委托职业学校进行职业技能培训，国际计划就是委托给民办职业技能学校进行培训的。一种是职业学校本身就是服务弱势人群NGO，以农家女技能培训学校为代表。农家女培训学校等NGO性质的职业技能培训学校培训的对象主要是来自贫困地区贫困家庭的农村青年。学校领导层具有公益意识，学校的目标是社会效益的最大化。资金来源是社会捐助，所以对社会负责，注重社会形象和公共关系。招生、培训和安置以及安置以后的追踪服务各个环节管理控制都比较到位，由于能动员社会各方力量参与，有限的资金发挥出较大的社会效益。NGO性质的学校的安置和安置后服务要远远好于其他学校。目前三类职业技术培训学校目前在培训中形成这样一个格局，公办学校培训的对象是资质较好，家境富裕的农民子弟，以正规职业教育为主。民办学校和非政府组织培训的对象是资质较差或者家境贫困的农民及农民子弟。尽管民办学校以培训为主也在向职业教育发展，公办学校也开始从事非正规教育培训，但是基本格局变化不大。为了促进农民就业，应该充分发挥公办学校、民办学校、非正府组织的公益学校的作用和各自的长处，齐头并进，取长补短。相应的政府的职业教育资源应当以适当的方式投入三类职业技术学学校，教育券制度也可以逐步推广。参考文献：①国家统计局，2005年全国1%人口抽样调查主要数据公报，2006.3.16②劳动部、教育部、财政部、建设部、科技部，2003－2010年全国农民工培训规划，中国教育报，2003.10.24WhotoTrainPeasantsinTheirEmployment?--ComparisonofThreeTrainingInvestSubjectsandThreeTrainingOrganizationsBeijingUniversityofTechnologyLiJun-fuAbstract:therearethreeinvestsubjectsofpeasants:governmentsector,privatesectorandNGO.andtherea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