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讲应用人类学

第二十二讲应用人类学应用人类学就是人类学家把人类学的理论和知识付诸社会实践。一应用人类学的产生和发展任何一门学科的产生，都萌生于现实要求的土壤，也就是说有它产生的社会必然性。反过来，既然社会现象的要求促成了一门学科的产生，那么这门学科的理论和知识也必然会成为社会所用。同样，人类学产生后，也必须为社会所用。事实也是如此。19世纪中叶人类学产生以后，到19世纪末期20世纪初人类学开始应用于社会实践。严格说来，人类学开始应用与应用人类学成为一门分支学科应有所区别。可是人类学界，都把人类学的应用与应用人类学看作是同一的。以后我们解释的是一般的看法。在我们还没有充分的材料来证实自己的见解时，我们还得尊重通行的见解。最早用AppliedAnthropology一词的是美国人类学家布赖顿（Daniel·G·Brinton）他在1896年向美国科学协会（TheAmericanAssociationfortheAdvancementofScience）发表其就任主席的讲演，题为《人类学的目的》（TheAimsofAnthropology）在讲演中他提到人类学的应用，称之为AppliedAnthropology。（但布赖顿当时所说的人类学应用实指异于今日所说的应用。）不过，人类学的应用最早发端于英国。由于人类学的形成与发展与殖民国家对殖民地人民风俗习惯等研究有密切的关系。因此，人类学的组织也就最早被应用于殖民地的治理。又由于英国的殖民地最多，最大，所以首先提出利用人类学对异民族的知识作为治理殖民地的想法和做法也就自然发端于英国了。十九世纪80年代，进化论学者爱德华·泰勒就提出要把人类学的知识应用于治理殖民地。1901年，伦敦成立了“非洲协会”（AfricanSociety），该会提出了以“了解非洲人而治理非洲”为其努力的目标。1902年，英国皇家人类学会向负责殖民地的大臣提出了应记录下南非各民族的法制和制度，以便为开明统治的政策提供基础。他们不仅提出了“应用”的思想，而且也付诸实践。二十世纪初以后英国政府对殖民地官员进行训练时，增加了人类学课程。英国功能学派的人类学大师拉德克里夫——布朗（AlfredRadcliffeBrown）在1930年发表了一篇对澳洲和新西兰科学协进会的报告，即以AppliedAnthropology为题。功能派的另一位大师马林诺夫斯基（BronislawMalinovski）也说对社会的改革“如果要组织有效果的行动并达到预期目的，必须对社会制度的功能进行细致分析，而且要同他们意欲满足的需要结合起来分析，也要同他们的运转所依赖的其它制度联系起来分析，以达到对情况适当的阐述。这就是社会科学者的工作，所以社会科学应该说在指导文化变迁中其指导作用。”还有一位人类学家GordonBrow将他在非洲以人类学知识应用于当地行政治理的经验写成AppliedAnthropology（1935）一书。不仅英国人类学界倡导人类学的应用，欧洲各国的殖民政府也热衷此道。荷兰、法国等国都对殖民地官员施以人类学训练，取得了预期的目的。英国的人类学家与政府关系十分密切。英国殖民地行政官员都要在一些大学人类学系受训。殖民地官员在退休后仍著作和讲课，其中少数人成为人类学家。英国政府向殖民地官员发殖民地行政手册，还鼓励官员在殖民地观察记录土著居民的风俗习惯。总之，应用人类学早期的主要成就是发展出一套不直接治理殖民地的政治法则。美国政府最早有系统的应用人类学知识的机构是印第安人事务局（TheBureauofIndianAffairs），人类学家受命对各印第安人社会做详尽的研究，以求了解真相或者是各种计划推行时，遭到困难或失败时，才找人类学家来做研究工作，找出问题的症结。对于政策的制定，人类学家没有发言权。1941年，美国人类学家成立了“美国应用学会”。二次大战期间，国家很需要人类学家，因为他们熟悉外国事务。他们主要工作是替军方编写各国情况指南，说明各国的文化情况，并且参与对占领区治理政策的制定。其中，最负盛名的研究工作便是露西·本尼迪克特（RuthBenedict）的《菊与剑》（TheChrysanthemumandtheSword），详细得解说日本人的文化和性格。二次大战后，应用人类学的实际工作是侧重美国对外的技术协助和其他国际性的工作计划。应该指出，社会科学的政治倾向是十分明显的。基辛指出：人类学界激烈的政治争论揭穿了一项流行的假设，那就是社会科学可以客观而中立——社会科学可以不带有个人意识形态上与政治上的信仰，可以不介入而求得真相。如果一个人自认为一个科学家与政治问题无关，那是一种自欺欺人之误。应用人类学也不例外，早期人类学应用于殖民地统治的做法是明显恶劣的。后来有不少的人类学家意识到若这么做下去，人类学就会穷途末路，第三世界把应用人类学家斥责为“一群披着简陋外衣的狼”，“殖民主义者的帮凶”，这些激烈措词不能不使人类学家产生反省。他们要在第三世界的国家做田野调查而不太受当地国家的的抵制，就要使他们的调查和应用研究不伤害该国人民的利益，甚至要有所裨益。其实联合国的福利机构启用人类学家作实施计划的顾问，也使应用人类学家对发展中国家作出了一些贡献。一些富有同情心的人类学家也力图使他们的应用研究对当地人有所裨益。不过，我们也不用因此对西方人类学界应用研究过于肯定。值得注意的是，发达国家对第三世界的经济开发援助计划，归根结底是为发达国家的利益服务的，因此，应用人类学即使在这方面作出成绩也不能不受到历史的局限。直至现代还发生这些事：美国政府企图利用应用人类学来操纵南美各国的政治。美国中央情报局与国防部在印度北部资助一项似乎无害于当地人的调查。美国应用人类学家暗中参与美国政府的秘密计划，支援泰国的亲美政权并压抑革命的浪潮。总之，我们主要是从西方人类学的发展来了解应用人类学，对于卖瓜人的自夸要分析，有如瓜也有坏瓜。二应用人类学的范围人类学的应用大致有六个方面：行政管理、文化模式与国民性研究、医药卫生、经济发展计划、工业、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