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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告与人生,对我都是一种意识形态□台湾郑松茂赛车场上,一群骑着哈雷重型摩托车的骑士呼啸而过,其中一人的天蓝色运动衫上写着:“人生在时速220里才开始”,我不会赛车,但是这句话我懂。之所以懂,不是因为我对速度有什么了不起的见解,而是这句话意涵的极致信仰,我始终相信,每个人的人生都需要一则解释,这则解释是支撑你一生事业最重要的力量,遵循它,你会攀升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高度,做广告也是。不同的是,赛车手是在和时间竞争,和看得见的对手竞争,和观众的掌声竞争,而广告,是和自己竞争,是和社会文化竞争,是和媒体舆论竞争,即便有对手,彼此也都在暗处,仗打完了,对手长什么样子都不见得知道。而且比起赛车,广告人应该具备更高度的自觉,这点,即使在我的广告生涯已经迈入第26个年头的现在,还是坚信不疑,不敢松懈,因为你一停顿,后面就有一堆浪头等着攀上来,淹没你。广告这个行业,待久了,竞争对手只会越来越多,不会越来越少。一篇文章,叩启广告大门很多人不相信,其实,我是大同工学院工业设计科毕业的。当时,学校的老师几乎都来自师大美术系,教学内容则分成日本和德国两个流派,德国派设计有个很强的指导方针——Form-follow-function,是一种由内向外的扩张,就是产品内部机械结构如何,外观就顺着发展。而日本派刚好相反,他们非常强调产品本身的美学机制,很多设计都是有了优秀的外观,再去填补内在,是一种由外向内的影响。夹杂在可说是南辕北辙的两种派别下,我却像条鱼般悠游其中,因为我看见的不是两者的相互I格,而是彼此共通的原理,这个原理就是对现况的反扑,一种凡事循求改革、改良的原动力。这样的求学经验对我往后的人生有着重大的影响,它让我在遇见事情时会开始产生怀疑,进而分析所有内外在因素后,订定出改革的目标。这很重要,当一个人对事物的观感有了全面的sense后,如果再经过思考的训练,就会发展成旁人无法抵挡的企图心。虽然五年的工学院生涯,打下我遍及素描、水彩、服装设计、平面及透视室内设计图,甚至精密描写的良好底子,但当年的大环境对工业设计这行业而言并不是十分友善,许多人抱着『毕业即失业』的心态,只要有工作,连所学都可以丢到一边,这样的担忧,我也有,不过,我有自己的解决方案。1973年,也就是我毕业前一年,因为左耳失聪的关系,已经明确知道毕业后不用入伍服役,所以我比同学更紧张未来的出路,尤其那是一个要进入大企业就要有介绍信的年代,对我一个从中部乡下来的孩子而言,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就在那时,我偶然从《广告杂志》里读到一篇〈广告人在美国〉之类的文章,我从文章惊讶的发现,美国广告人竟然和律师、医生、建筑师享有对等的高度社会地位与财富地位,这让我对广告产生了一种憧憬。再来,广告业是所有行业中门户最开放的,意思是,不管你在学校念什么科系,只要有意愿、有能力,都能进入这个行业,而且,想在广告界撑起一片天,凭借的不是经历,而是能力,而后者,我确认自己是有潜力的。广告让我相信,即使不走工业设计这一行,那份对凡事抱持着『创新、改革』的态度也不会消失,起码,我不算一无是处。人生最重要的身份:广告人目标有了,接下来就是如何实现。毕业前一年,每个礼拜六下午我几乎都把自己埋在旧书摊里,拜当年台湾仍有许多美国驻军之赐,在旧书摊可以找到不少当年美国主流的重要杂志,而且价钱便宜许多。例如,三块钱就能买到过期Time或Newsweek,五块钱则有BusinessWeek及Forbes,九块钱可以把Fortune、FamilyCircle,甚至是美国青少女看的Seventeen's带回家,这还不包括当年因为民风闭塞,外面还罩着塑料封套,一本叫价25块的Playboy。我把这些杂志搬回学校,看上眼的广告就剪下来贴在白报纸上,再依照酒、饮料、汽车、金融等属性分门别类,后来收集的数量多了,就开始在同一品类中再细分品牌,如此,当时美国各大年度Campaign我几乎都收集到了,只要有空,我就反复观看这些文案、设计,并自由联想。这对我而言,是一个非常重要而甜美的经验,也养成了和别人不同的广告品味。正式进入广告圈,其实是出社会一段时间后的事了。毕业时,因为学长介绍,到一间贩售人工珠宝的公司担任广告设计,从文案、设计、完稿,再发派稿子到报社可说一手包办。几个月后,为了寻求突破,碰巧当时台湾房地产市场正步入黄金年代,我又跳槽到当年极受瞩目的《房屋市场杂志》当美术编辑。到职不久,又在报纸的分类广告上,看见一则“某大国际广告公司征人”的讯息,一想起当年的广告梦,我豪不考虑,毅然而然地就前去报名。在这之前,我曾有一段回苗栗老乡思索未来的日子,在乡下接到了学校转寄来的信函,说是邮政总局看了《经济日报》有一篇采访我工学院毕业展时设计的一座改良式邮筒的文章,想再采访我一次。《经济日报》那篇是我人生的第一篇专访,邮政总局发行的《邮人天地》杂志则是第二篇,我还记得当年只身抱着邮筒模型,一路从苗栗坐火车,到台北又改换公车到新店的遥远路程,那两篇专访,给了一个身无分文的年轻人一个挖矿的勇气,我深信,我只要继续挖下去,我会得到我想要的成就。到联广面试,我当然带着那两篇专访。面试我的有两人,一个是头发花白的业务经理,一个不过30出头却已经是副总阶级,我对他能在这样的年龄,做到别人不能达到的位置很感兴趣,临别时不自觉地回头对他说,我希望自己在你这个年纪,达到比你更高的成就。或许是这样一句话,让我从先前500多位报名人数删下的100多位面试机会中,获得最后近40位的录取资格,但,事情还没结束,因为这些人必须参加为期两周的课程训练,经过评断后,才能正式录取。要参加训练你必须辞去现有工作,才能专心投入,这对当年的我是一大赌注,但我自信我的能力会指引我,果然,最后录取的15人中就有我的名字。进入当年台湾的广告界龙头——“联广”后,我从AE开始做起,负责的是「声宝家电」的专户,由于产品属性的关系,不时要设计一些立体POP、吊牌等制作物,当时的经理因为看我的经历,希望我兼着做,我拒绝了。因为这个原因,3个月后他把我调到当时刚成立的企划部,意思是,你就自生自灭吧。由于当年的台湾广告界企划观念还刚起步,在无前例可循的状况下,根本没有人知道企划要做什么、怎么做?没想到这个看似不友善的异动却成了我人生一个重要的转折点。既然没人做过,也就不用担心会做错,我从市调问卷撰写、街头访谈、纪录整理到向客户提案,每个过程亲身参与,日子久了,眼光也养成了,因为知道市场在哪里,广告做起来更得心应手。也因为那些日子的全力以赴,两年半后,向来很器重我的客户——本土最大的饮料公司“黑松企业”要求转调我为该公司专属AE,自此,我所能发挥的舞台更加宽广,也有更多的机会去验证自己对广告与市场的眼光。算一算,在企划部的日子,我总共独立撰写了超过60本的企划案,这对现在年轻一辈的广告人而言,仍是一项难以超越的纪录。成立“意识形态”是为了休息离开联广后,陆陆续续待了多家广告公司,先后有志上广告(今EUROSCG)、国泰建业(今奥美Ogilvy&Mather)、联中广告(今麦肯)及华商广告(今Brozel),想一想,从文案、设计、市调、AE,到在华商后期接触到的财务、媒体,几乎广告公司所能包办的工作我都涉猎过了,对各部门运作方式也算了解,加上当时由于比稿频繁,记得有次提案时,竟然发觉没法呼吸,不得不蹲下来休息,也就这样,在过了一段心律不整与荨麻疹交替发作的忙碌生涯后,自己出来开公司的声音慢慢就出现在脑海里,所以“休息”可说是致使我开公司的第一个诱因。对照于现在的年轻人,一想到休息可能就是到国外度长假,开公司为了休息大概是他们无法理解的人生观吧。当然,这只是开公司的原因之一,除了想创造一个不参加比稿,客户不用多,可以好好做出一些成绩的工作环境外,对现有体制的不满才是诱使我成立“意识形态”的最大动力。当时对公司内部运作常常觉得不对劲,甚至不适应的,还有我后来的事业伙伴——许舜英,她本身的光芒使得她无法在制式化的环境里发挥所长,和她详谈后,觉得拥有自己的公司,对我、对她都是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案,再加上我们对彼此的信任,一个新公司的雏形就俨然成形了。1986年底,在陆续办完我父母的丧事后,我在12月31日返回旧公司整理私人物品,即和许舜英坐出租车将东西搬到一间向拍片公司借来的会议室,隔天,也就是1987年元旦,正式在门外挂起“意识形态筹备处”的招牌,“意识形态广告公司”就这么诞生了。在成立“意识形态”前,我已经拥有12年的广告资历,服务过的4A外商客户不计其数。成立新公司,我的信念是,公司不需大,而且婉拒和4A外商客户合作,由于Global策略的牵制,使得许多4A外商客户在订定台湾市场广告策略时往往绑手绑脚,施展不开,明明是错的,却因为政治因素不得不如此,这和我对广告的使命严重相悖,广告诉诸的应该是当地人的情感,试图找出那块土地特有的文化成分,这不是空降的外国高级主管所能理解的,我始终相信,广告的know-how可以移植,文化却不能速成,也就是说,本土的“意识形态”是我们面对4A外商洋洋得意的广告环境最大的胜算与优势,这也是“意识形态”公司名字的由来。以上种种,让我兴起一股想与向来占有优势的4A外商抗衡的勇气,我要向社会证明“意识形态”存在的必要,证明我们另一种做广告的方式。“意识形态”的十年风骚意识形态又得奖了,这样的话对我们来说已经不是恭维,得奖,除了是对自己能力的肯定,更多的是一种使命。如果你要问我,十多年来“意识形态”到底得了多少奖,说真的,我也算不清,我们总是以最少的客户,赢得最多的奖项,光这点,就是对我成立“意识形态”最好的回馈。很难细数奖项对“意识形态”的意义,我们的客户“司迪麦”丹麦总裁曾三番两次请求我们为他们制作适合在英国、澳洲播放的广告片,但由于对当地文化的不熟稔,在不做没把握事情的前提下,我们没有接受这样的邀请,但,已经是国内广告界的一项纪录。我们的作品除了上过法国的电视节目,“司迪麦”广告在丹麦各大主要报纸媒体也几乎都曾有过专访。而从一些广告先进来自各种管道的肯定,也让我们更加壮大自己的信心。台湾奥美广告的第一任ECD,在每次我们有作品露出时,就召集公司同仁一同研究广告内容及背后的策略运用;前日本电通资深创意总监岸井保也曾致函公司,信中说:“贵公司的作品已经无需参加任何国际性广告竞赛,因为你们的作品早已超越坎城、纽约等国际广告奖的得奖作品水准”;某4A外商总裁表示,做了一辈子的广告,从没看见有一个公司不但持续保有既有成绩,甚至一年比一年好,“意识形态”不仅是异类,更是异数;还有另一个4A外商集团为了了解竞争品牌,连竞争品牌的广告也花了许多心思研究,“意识形态”的广告是他们必要的研究目标……种种接踵而来的赞誉使我们每年都会接到4A外商请求合作的邀约。先不提我们是否接受了邀约,这透露出,我们坚决以本土的“意识形态”来对抗外来经营文化的策略是禁得起考验的。48岁,我又回到青春期思考进入大陆市场,不单单是因为风潮的缘故,在台湾广告界耕耘了26年,有许多广告经验可说不吐不快,大陆的广告业很像当年的台湾,让我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在多次和大陆广告人闲聊的过程中,我可以察觉到他们对于广告的种种新知有着急切的渴求与欲望,这促使我想带着“意识形态”的广告经验,到大陆这片具有不尽相同但相似文化背景的土地上,再次验证我的广告理念,有个全新的舞台,让我再次粉墨登场。这种感觉,很像又回到青春期,虽然,我已经48岁。我想用一个比喻解释我对进入大陆广告界的心情,意识形态14年来,足以让我明天就骄傲退休的完整经验,就像一个严苛的产品开发期,现在,这个产品实验成功了,可以胜券在握的推出市面,而大陆,就是这个市面。大陆的广告界和当年的台湾一样,面对4A外商的强力进驻,本土广告公司在没有更好的R&D方式辅助下,音量显得越来越小,如前所述,我认为在这波土洋大战中,只要能协助客户找到新的产品开发策略、营销策略、沟通策略与广告创意策略,即使面对WTO的开放、4A外商的大举入侵,大陆当地的广告公司还是有机会可以站起来。就像我在台湾为裕隆汽车长期耕耘的结果,让一个原本急速老化、销售敬陪末座的企业起死回生,重登汽车业龙头的宝
本文标题:广告与人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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