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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与齐物(2010-04-0423:50:44)转载标签:大二上学期课堂实验梳理稚嫩的足迹文化分类:雪山实验合道之游与离道之思逍遥、自然、忘我、真人,这些概念会让我们不自觉得想到庄子,想到他的鲲、鹏,他的蝴蝶,他的天籁。幼时学习母语,发现许多成语都源自《庄子》:鹏意图南、朝三暮四、庖丁解牛、游刃有余、薪火相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望洋兴叹、贻笑大方、东施效颦、善始善终、相濡以沫、运斤成风、虚与委蛇……这些隐含着一个个故事的成语深化了汉语的意蕴,丰富了人们的观念。单独看,它们只是成语;放到庄子的原文中,就可体会出一种一贯的风格。由它们建构起的精神殿堂,飘荡着离道的思想之歌。“道可道,非常道。”庄子明白,对于不可言说的东西,就应该保持沉默。知“道”的朋友之间,可以“相视而笑,莫逆于心”;从“即墨之子”处闻“道”,已属下乘。能作“逍遥游”的人,必然与道冥合、得意而忘言;庄子留下的这些洋洋洒洒的美丽文字,已是“离道之思”、“姑妄之言”。若我们能在专注的阅读中把握他的思想,步入他所提示的玄妙境地,便可作“合道之游”,忘记他的言辞,隔着漫长的光阴与他“相视而笑,莫逆于心”了。(一)首先看“逍遥游”。通读之后会发现这样几个相对者:鲲、鹏与蜩、学鸠、斥鷃之间的“小大之辩”;冥灵、大椿、众人与朝菌、惠蛄、彭祖之间的“寿夭之辩”;帝王之名与帝王之业之间的“名实之辩”;“有待”与“无待”之辩;“有用”与“无用”之辩。“小大之辩”与“寿夭之辩”的存在是因物各有其“性”,此“性”是天然的、与生俱来的,是一物之所以为此物而非彼物的根由。因此斥鷃不必羡慕大鹏扶摇直上九万里,众人也不必自比于彭祖的长寿。大地上的生命形式林林总总,物各有“自性”,只要一种生物、一个人能“自适”其性,就可以活得快意无怨悔。然而,“自适”并非“逍遥”。“逍遥游”是只有“真人”才能抵达的境界,庄子用了一连串的否定来让我们明白什么不是逍遥游。在普通人眼中,在世俗人心中,帝王之位无疑是最高的权位与殊荣,然而许由“薄帝王而不为”,向尧指出“名者,实之宾也”的道理。为“名”所困的人,不懂逍遥;而“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的人,在“真人”看来亦是“小知”之人,被束缚于舆论、伦理,亦不知逍遥;即使是“于世未数数然”的宋荣子,“御风而行”的列子,因“尤有所待”,皆不是逍遥游。那么什么才是真正的“逍遥”?“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此即“顺万物之性”,“游变化之途”,“玄同彼我”而“逍遥”。我尤其注意这个“正”字,因为它在“齐物论”、“人间世”、“德充符”中也曾出现。《易经》中有“尽命之正道而处”,《论语》中有“政者,正也”之言。天地间、人世间有没有一个绝对的“正”,与究竟有没有一个普遍、统一的标准是相关的。假如有,那么在所有的生物、所有的生活样式中就有了鲜明的对错、好坏之分。得其“正”者是对的、好的,堪为众生效法;不得其“正”者是错的、坏的,是众生应当排拒的。落实到人类社会,“政者,正也”,只有得其正的政权才具有存在的合理性,因为它代表着人类社会发展、进步的必然方向;就个人而言,“正人”即是“得道”之人,在儒家即君子。孔子说过“就有道而正”,以有道之人的人格为标准来规范自己。而庄子对这个“正”是质疑的,至少他认为合于人伦道德的“正”仍然不彻底、有所漏,得此正者并非“正生”。“正生”是“逍遥”的必要不充分条件。正生之人必然是达于大道的,不会为了世俗意义上的成功而委屈天性,遮蔽本色。宁愿“曳尾于涂”,不做人间的战马;乐于“独与天地精神往来”,不在乎社会的恩宠与荣誉。同时能“御六气之辩”,在变动不居的万象间处于自在、灵动的状态。因无求于外,故“无待”;因懂得大化规律,故自得。游乎无穷,此乃“逍遥”。接下来,庄子写到了“藐姑射之山”上吸风饮露、游乎四海之外的神人——“之人也,之德也,将磅礴万物以为一,世蕲乎乱,孰弊弊焉以天下为事!”显然,庄子认为这样的“神人”要比世人心目中的圣君更为高明,神人不肯“以物为事”,不治天下之民,平海内之政,浑然与道为一,此即“逍遥”。随之引出“有用与无用之辩”。神人居住在“藐姑射之山”,远离人类社会,绝对孤独;神人不“以物为事”,不涉及人间事务,对于社会而言是“无用”的。但庄子懂得“所用之异”,看到了事物的无用之用。“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漠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人如何能“无待”?很重要的一点是不怕自己的无用。但此“无用”不是指因对社会规约的无视而肆无忌惮、因不顾义务和责任而任意妄为,而是指率其天性的正生,在明达大道、消融了自我意志而自然呈现出的本真的生命状态。人在成长的过程中会因担心自己无用、被社会抛弃而自愿接受社会的规约,思想意识被社会涂上了色彩而不自觉,朝着一个特定的方向把自己打造成“有用之材”,成为支撑整体的一部分。“正生”之人纯任生命内在的律动成长,看似“无为”,却包含了一切的可能性,超越人间的伦理、道德、善恶,寥廓而鸿蒙,全其生而不为物所害。“逍遥游”终于“无何有之乡,广漠之野”,这玄妙的境地,正是“齐物”之眼开启之所。(二)“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齐物论”开篇即描画了一个居于“无何有之乡”的人的神态。在“他者”颜成子游眼里,子綦已“形如槁木,心如死灰”;而子綦自己点出“今者吾丧我”,并流露了在这种“吾丧我”的状态中历经的境界,含有真理性的“复观”。“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号”。子綦开始讲述“地籁”与“人籁”,寓指不易传达的境界。此“风”犹如“道”,亦即“天地之正气”,万窍、比竹犹如众生之性。风鼓万窍,万窍各依其形状而作声,声态各异,岂因风不为一?道临人间,众生各随其性而占得几分正气,思想、意见不同,岂因道有变异?庄子借子綦之语,向我们揭示了一个“不齐”的世界。众物“不齐”,只因物各有“我”。“我”因有特定的形状、性情,为“私”所限,不得与“道”浑然为一。“我”的彰显意味着生命与道的分离,精神之灵明被“形气之私”奴役,是谓“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强行“我”之意志是对生命的戕害,非养生之方:“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人人奋其私志,行其私意,故人间有彼、我之别,言论、意见之异,是非、善恶之争。庄子看出这些不齐皆由人“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而致,要观物之“齐”,则“莫若以明”。如何能达到“以明”?首先要明是非、彼我的由来。彼我强调的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对性,每个人都同时是自己的“我”和他者的“彼”:“彼出于是,是亦因彼”,“自我”与“他者”相对而在。“照之于天”,则可“知己知彼”。渐次入理,解“道通为一”。“是”与“非”各有其内在的逻辑,意见的形成正是道的缺席,犹如盲人摸象各执一端。“其成也,毁也”:一“私”形成的那一刻起必遭众“私”的阻挠与刁难,众“私”不齐而“劳神明为一,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终归伤生而速朽。老子言“大道废,有仁义”,即指明刻意强调“仁、义”并立为价值标准,在树起它的同时也唤醒了它的反面,使接受不同价值的人成为敌对者。“道载万物,无形而有信,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最终,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渊虚淡漠于“无何有之乡,广漠之野”,因冥合大道而全其生,因不持特殊价值、不成特定之器而“无用”。“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庄子置疑一切鼓励人自用的价值准则,认为那无非是蔽于大道、固执于“我见”的自以为是。故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接着,庄子把怀疑的矛头指向了这个怀疑者——自己。“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自己先前滔滔不绝地讲了那么多,难道是合于大道的吗?若不是合于大道的,那所说的“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岂不同样是自以为是的价值判断吗?这也无非是“我”的言论,它们有何真理性可言?“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若“吾”已冥合大道而“丧我”,那何以会用分离者的语言称谓来标示自己的状态呢?既“吾”已意识到并称之为“一”,又怎样寻回那“无言”的幽眇瞬间呢?故“无适焉,因是矣”,“因循物性而已矣”,此即“物来则应,过去不留”,复归于自然而然的样子。庄子又说:“道未始有封,言未始有常”。他明白若想让言语真实、合宜,必须首先明确以语言表示和探寻“道”理当受到的局限:“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六合之内,圣人论而不议”;“故知止其所不知,至矣”。他进一步阐释了自己何以对百家之辩论持怀疑和批判的态度,因“众人辩之以相示”,“辩也者有不见也”。“相示”中含有炫耀、夸饰和权力欲的影子,“不见”表明认识程度不够深、境界不够高。故在庄子看来他们均不知“不言之辩,不道之道”,其“安身立命”之说不足为虑,未得于“道”而自立即是“不正”。究竟何者为“正”,有没有一个普遍使用的标准,确是庄子始终关心的问题。《逍遥游》里的游于无穷的“无待”之人必得“乘天地之正”;“德充符”里借孔子之口说出“幸能正生,以正众生”。在这里,他又发问民与麋鹿、人与鱼、鸟,孰知“正味”、“正色”,以及后文我与若辩论,既然辩论就说明观点不一,观点不一则不“相知”,那么“吾使谁正之”?若于众有形体、有血肉者中终究找不到一个“正”的标准来,则莫若“吾丧我”而合于“道”,消弭一切利欲,游离于伦常之外,成为所谓“参万岁而一成纯”的圣人。后世的道家对于当世政治多持“不合作”的态度,在这里便可找到其思想渊源。他们从骨子里不承认统治的正义性和合理性,因为真正的隐居的高人必懂得“合道之游”,明白一切言语和行为都有其“遮蔽”和局限,终归是远离大道与至高境界以遂私欲的。在道家的心目中,根本不需要“树立”一个统治者,一套价值标准和评价体系,因为再完美的理想在运作的过程中都必将“失其正”。故言“无为则无不为”,“万物将自化”。“姑妄言之姑听之”,庄子告诉人们他这洋洋洒洒的逍遥游、齐物论都不过是梦中人的呓语。对于许多问题,他也不知;一些美妙的境界,他难以言传。在冥合大道的通明中他看到了万物之齐,他怀着一颗真正平等、善良、宽怀的心去聆听与鉴赏万物。在他眼里,在他心里,人不必自居“万物之灵”,人与物是平等的,除了包容、承载万物的“道”之外,他终归找不出一个“正”的标准。庄子有一颗灵动的赤子之心,他明白要亲身化成蝴蝶才能真正懂得蝴蝶。这最后的“物化”像是一个富有诗意和哲理的童话之梦,在最初“无染”的天真里融释了一切人生的迷境而归于“大化”的通明。(三)庄子的思想对后世人的人格理想与美学趣味影响深远。前面是对《庄子·内七篇》中最能反映其思想实质的“逍遥游”与“齐物论”的微解,下面是对庄子对后世影响深远的两个理念的思考。一,“真人”。对“真人”的论述主要见于“大宗师”,如:“且有真人,而后有真知。何谓真人?古之真人,不逆寡,不雄成,不谟士。…古之真人,其寝不梦,其觉不忧,其食不甘,其息深深。…古之真人,不知说生,不知恶死;倏然而往,倏然而来而已矣。不忘其所始,不求其所终;受而喜之,是之谓不以心捐道,不以人助天。是之谓真人。”;“天与人不相胜也,是之谓真人”。由此观之,真人是通达人生真谛的人,了生死,醒梦一如。“不以心捐道”,我的理解是没有私心自用,不对“道”妄自揣度、任运机心;“不以人助天”,庄子说过圣人“以身殉天”,不论“殉”还是“助”都是人主观意志上的努力,“不以人助天”是对这种状态的自然描述,而非“不要”、“不能”的命令。凡带有命令语气的指点都属“意志”的领域,庄子言“吾丧我”、游于“无何有之乡”,正是合于大道时自我意识与自我意志消融的“无知”却提示着“真知”的状态。后世文人士大夫有对清、真的追求,美学上有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审美标准,反映了对“真”与“自然”的标榜。二,“无情”。见“德充符”:“有人之形,无人之情。有人之形,故群于人;无人之情,故是非不得于身。…吾所谓无情者,言人之不以好恶内伤其身,常因自然而不益生也。”庄子因尊天道而注重生命自身的价值。既然只有“道”是正当的、可靠的,那么不论
本文标题:逍遥与齐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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