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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哲学史》读书笔记苏格拉底在其一生中没有写下只字片语.他的思想完全是通过他的两位学生色诺芬和柏拉图以谈话录等形式记录下来.色诺芬是个军人,他的思想是因袭守旧的,他对于对苏格拉底不虔诚以及错误引导青年人的指控是不能接受的.在色诺芬的笔下他的老师是一个虔诚的人,但问题就在于如果苏格拉底正如他笔下那般虔诚,他是不会受到公民大会审判的.而柏拉图相对于色诺芬,在哲学上的造诣显然更高.但柏拉图又是一个著名的小说家.他的问题在于很难分清究竟他笔下的苏格拉底的思想是他老师的还是柏拉图以苏格拉底之名在阐述自己的思想?因此划分柏拉图和苏格拉底的思想是件相当困难的事.苏格拉底曾被德尔斐神坛(希腊人占卜问卦的官方神坛)的女巫认定为当时最具有智慧的人.他得知此事之后相当诧异,因为他认为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一无所知.从此他便开始寻找那些被公认为具有智慧和知识的所谓贤达,向他们讨教.他总是提出问题,提出那些似乎众所周知的问题,然后不停地诘问,而那些贤达没过几轮便招架不住,丢尽颜面,也正是以这批人为首,向苏格拉底提出控告.苏格拉底最终被推上了审判席,他放弃了流放外地的轻判,选择饮鸩自尽.他相信灵魂不朽,他死之后便能与奥尔弗斯,荷马,赫西俄德谈话,获得更高的智慧,与此相比肉体之死又何惧.苏格拉底之死对于文明的影响似乎要比耶稣之死之于宗教的影响来得更加重要.苏格拉底的辩证的方法源于巴门尼德的学生芝诺,他始终相信回忆说,因此他希望通过这种一问一答的方式去重新获取被遗忘的知识.他的辩证方式对于梳理那些我们似乎已经懂得的但由于思维的混乱以及不加分析以至不能以最佳的逻辑方式加以使用的知识是有益的。但对于发现新科学是无能为力的。柏拉图的老师被雅典的公民会议鸩死,而雅典当时又在与斯巴达的战争中战败,因此柏拉图的理想国不以雅典以及雅典的民主制为范本转而以斯巴达为榜样也就不足为奇了.柏拉图的理想国可以看作是斯巴达的改良版,他将公民分为三等:普通民众,士兵以及卫国者.这不免让人联想到了印度的种姓制度,但与之不同的在于柏拉图希望通过''一个高贵的谎言''来欺骗统治者和普通民众,他认为两代以后他所编造的那套金银铜铁的神话就会被相信和接受.这种将人分为三等,世袭,但偶尔可以相互转化的思想源于阿那克西曼德和赫拉克利特的宇宙正义的学说.柏拉图理想国的范本斯巴达在一定时期内确实建立起了一个强大的军事强国.但斯巴达的法律制度是过分严厉的,因而逐渐产生了反效果,比如社会道德的堕落,这些情况从柏拉图和普鲁塔克的书中是很难见到的,但可以从亚里士多德的记录中一窥究竟.柏拉图本是想在希腊城邦中实验他的乌托邦模式的,但亚历山大的铁骑将他的试验场踏平,最终只能遗憾地呈现于书中.柏拉图认为知识的对象是存在,知识是不会错误的,因为在逻辑上是说不通的.而意见则可能是也一定会是错误的,意见的对象不会是存在,因为与存在相对的是知识,当然其对象也不会是不存在.因此意见的对象是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柏拉图认为神创造了理念世界,而理念世界是绝对的实在的,因此与它对应的是知识,而万物流转的感官世界的事物都具有矛盾性(比如一幅画是美的又是不美的,一个人是正义的又是不正义的---他并不了解相对性的概念),因此是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世界,自然就属于意见的对象.他做了一个类比:太阳直接照到的东西就是理念的世界,而四周朦胧模糊的世界则是感官的世界,太阳就是真理或者善(将德行与知识联系在一起是苏格拉底和柏拉图一个显著的特点),而眼睛就是灵魂.因此人是可以训练德行和提高知识并通过灵魂去窥见理念的世界.但在《巴门尼德篇》中写到当是已经老迈的巴门尼德对年轻的苏格拉底提出了种种关于理念世界矛盾的地方,而且柏拉图自己也意识到神不可能创造永恒的事物,因为没有时间性的事物是不可能被创造出来的。还有感官世界既然是理念世界的摹本,是虚幻的不可靠的,为什么神要创造出来,或者神只创造了美好的部分,那么不美好的那一部分是谁创造出来的?关于这些显然的矛盾,柏拉图大多含糊其次或者不予解答。柏拉图关于理念世界的学说是哲学史上第一次提到共相问题,并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天文学等领域(亚里士达克的太阳中心论)的发展。柏拉图认为灵魂是不朽的.灵魂相对于身体更有优越性.这种观点世俗化了之后就是禁欲主义.苏格拉底不是禁欲主义者,比如他喝酒,有时喝得比其他人都多,但不嗜酒,又比如他娶了老婆,虽然是个悍妇.柏拉图所说的优越性是指对心灵的关怀要多过对身体的关怀,比如哲学家会边看书边吃饭.因此我们可以理解为哲学家对关于心灵的事情更感兴趣.但这些观点被一些道德学家曲解之后便发展成为了完全避免快乐并过有德行的生活的观点.这种观点后患无穷,因为当人从肉体的专制之内解放出来会使人更伟大,更伟大的善,当然还有更伟大的恶.中世纪的基督教士和希特勒都是从肉体解放后在权势上寻求心灵快乐的例子。柏拉图认为身体是妨碍人获取知识的障碍,因为它既是一种歪曲的媒介,使我们就像通过镜子去看事物那样模糊不清,它又是一切人欲的根源。而且他认为闻和见都是不正确的见证人,如果知识要向心灵显示的话,也是显示于思想而不显示于感官,也就是说要通过理智的眼力来获取知识。当摒弃掉感官世界,也就摒弃掉了所有的经验的知识,剩下的只有数学,逻辑以及对神秘世界的洞见。这和苏格拉底的回忆说是相符合的,也和毕达哥拉斯将数学和神秘主义相联系的观念相契合。柏拉图对于灵魂不朽的论证是通过苏格拉底和西比斯的对话展开的。首先他搬出了阿那克西曼德的对立说:既然万物都是存在它的对立面,那有生必然有死,有死必然会再生。其次他搬出的是回忆说:既然知识是回忆,那么必定有灵魂承载着回忆,那灵魂在一个人的生前自然是已经存在的。柏拉图对于回忆说的论证也是通过苏格拉底的谈话。他说人与生俱来就有诸如“完全相等”之类的观念,而这种观念是从经验世界是无法获取的(经验世界只有近似相等)。苏格拉底找了一位小奴隶,问了他一些关于几何学的问题,而小奴隶也给出了似乎正确的答案,苏格拉底是通过这个例子加以论证的。罗素认为首先苏格拉底认为的“完全相等”的观念其实在在人的观念中也是不存在的,它仍然是一种经验的表述,而且小奴隶能回答几何问题也是因为经验的获取,虽然可能并不是直接的经验,所以回忆说是站不住脚的。但苏格拉底和柏拉图认定回忆说是真确的,因此继续关于灵魂不朽的论证。之前苏格拉底只证明了灵魂在人生前已经存在,他进一步证明在生后会继续存在。他的论据的第一点还是阿那克西曼德的对立说,他还提到了只有复杂的东西才会被分解,而灵魂是单一的,因此不能被分解,还有就是看得见的是非永恒的,比如身体,而灵魂是看不见的,所以是永恒的。综上所述,苏格拉底又证明了灵魂在生后还是不灭的。他认为只有哲学家在生后才能与神共享福祉,恶人入地狱,中间的入炼狱。罗素对于苏格拉底的评价是很有意思的。他说苏格拉底的论证是不诚恳的,是诡辩的。他运用理智去证明那些他所喜欢的结论,而不是把理智运用于对知识无私的追求上。最为一个人,苏格拉底有资格通于圣者;而作为一个哲学家,他可就需要长期住在科学的炼狱里头了。柏拉图的宇宙生成论----柏拉图认为世界是神按照永恒的原本所创造的摹本,神使世界尽量接近于他所理解的那种永恒。神从无序的世界中造出秩序来,他把理智放入灵魂,将灵魂放入身体,他把世界造成一个有理智有灵魂的活物。恒星也是神圣永恒的动物,神则主要是火。关于时间起源的解释,柏拉图说原本是永恒的,神也力图将宇宙造得尽量永恒,但将完美无缺赋予生物是不可能的,因此神决心使永恒具有一种运动着的影像,这种影像既是永恒的又是依数目而运动的,这种影像我们就称为“时间”。关于空间,柏拉图有着一种奇怪的理论,他认为空间是介于本质世界与流变的,可感的事物的世界两者中间的某种东西,它为一切被创造的事物提供了一个住所。关于元素,柏拉图认为恩培多克勒所说的水,火,土,气并不是真正的元素。真正的元素是两个三角形。一个是正方形之半,一个是等边三角形之半。这两个三角形所构成的五种多面体中的四种就是水火土气。柏拉图的宇宙生成论主要是记载在《蒂迈欧篇》中,罗素认为尽管其中的许多观点现在看来是愚蠢的,但它对普罗提诺的新柏拉图主义,特别是中世纪的思想有着重要的影响,因此还是必须加以研究的。知识与知觉---柏拉图反对知识等于知觉是通过三条相互联系着的论题加以论证的。第一,人是万物的尺度,这是智者普罗泰戈拉所提出的学说。苏格拉底认为这种学说可以等同知识就是知觉。他认为人是万物的尺度是指任何一件事物对于每个人而言都是他所看到的样子,因此知觉是一种实有的东西,并且知识是不会有错误的。柏拉图认为如果这种学说成立,也就意味着普罗泰戈拉与任何一个傻瓜有着相同的智慧和知识。他让苏格拉底暂时站到普罗泰戈拉的立场上,提出除非我们承认从结果来看虽然有些人的判断不比另一些人更真,但可以更好。这也就承认有些人相对另一些人,乃是万物更好的尺度。这显然和普罗泰戈拉的初衷是相违背的。第二,一切事物都是处于流变状态的。这是赫拉克利特的学说。因为万物永恒流变,因此那些我们认为是实有的东西,实际都是处于变的过程。将此学说与普罗泰戈拉的学说加在一起就是:知识是变化着的东西而不是实有的东西。接着,柏拉图就将此观点赋予一种极端的形式:比如一个人看到雪是白的,因为事物是永恒流变的,因此他不能说他看见雪是白的,因为在他说完话之前,雪可能已经不是白的了。所以如果一切事情都以所有方式在变化着,那末我们就没有权利说看见而不说看不见,或者知觉叫做知觉而不叫做不知觉了。上述的论证等于说,不论在永恒的流变中有其他什么,字的意义在一定时间内至少要是不变的,否则就没有任何论断是确定的。罗素认为这个观点是可以承认的,虽然流变说大部分其实是与这种承认相符合的。罗素认为柏拉图的错误在于将他将见与不见,知与不知这种逻辑对立应用于不断变化的过程,而不断变化的过程是应该用另外的计量工具加以度量的。第三,知识就是知觉。我们是“通过”眼,耳,手等感官器官来知觉,而不是“用”它们在知觉。比如有两样东西,我们通过触觉而知觉到硬和软,但是判断他们的存在以及对立则是心灵。而且也没有任何特殊的器官可以知觉一和多。对于柏拉图的论证可以归纳为两类:关于存在的知识以及对数的了解,这些对于知识最本质的东西却不能包括在知觉之内,它们并不是任何感觉器官产生的。关于相似性,其实是知觉的判断。若按照柏拉图的说法就是:知识就不是知觉,而是知觉的判断。有这样的理解是因为柏拉图不知道大脑皮层也是知觉器官之一的缘故。所以就这一点而言柏拉图的论点是错误的。回到柏拉图的第一类论证,关于存在,罗素认为柏拉图是犯了语法上的错误。因为存在这个词只能用在与一个名字相对立的一种描述时,才是有意义的。关于数,有两种不同的东西。一种是算学的命题,对于这点罗素认为确实是无需知道任何我们所知觉的事物便可以加以理解的,因此与知觉无关,在这点上柏拉图是正确的。另一种是计数命题,这点或多或少是依靠知觉的。因此在这点上柏拉图是错误的。综上所述我们发现逻辑和数学是特殊的,其部分是无需通过知觉便可以理解的,但其他的知识则需要通过知觉才能认知。因此可以看到柏拉图受了毕达哥拉斯学说很大影响因而把知识等同于数学才会得出知识不等于知觉的观点。亚里士多德是柏拉图的学生,这个学生并不是太听话,一直试图要推翻老师的理论。然而他自己的学生,也是最著名的那位,亚历山大,似乎也不是一个好学生,罗素分析亚里士多德之于亚历山大顶多是他父亲腓力二世派来看管他的老迂腐。有趣的是,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学中也完全无视亚历山大用帝国取代城邦的现实。因此可以得出的结论是:亚里士多德与亚历山大互相影响几乎为零。亚里士多德对于柏拉图的理念论是不赞同的。他通过许多方式来论证理念论的错误性,其中最有冲击力的是“第三个人”论证。此论证大体是这样的:既然对于所有人都有一个理想的原本,那将这个理想的人作为独立存在的人置于所有人之中,那么应该有一个更为理想的人作为这个理想的人和所有其他人的原本,以此类推,将会有无穷的理想的人。这个论证是有说服力的。亚里士多德破完之后,自然要立起自己的学说,首当其冲的便是共相论。简单的说,一个专名词所指的东西是“实体”,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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