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项目利用中国小学生做转基因大米试验

美国项目利用中国小学生做转基因大米试验昨日，处在舆论旋涡中的衡阳市衡南县江口镇中心小学。美国杂志爆出2008年该校80名小学生被试验摄入“黄金大米”。新京报记者黄玉浩摄布调查进展称，其研究员签字同意发表与美方合作的“黄金大米”论文，但不知晓使用“黄金大米”新京报讯（记者蒋彦鑫刘春瑞）美国项目利用中国小学生做转基因大米试验公开后，引起社会强烈关注。中国疾控中心营养与食品安全所昨日公布了对美国杂志相关论文的调查进展。由于论文的第三作者荫士安为中国疾控中心营养与食品安全所研究员，该所得知消息后，立即组织调查。这份调查进展称，荫士安对《美国临床营养学杂志》所发表的相关转基因大米“黄金大米”的论文知情，并签字同意发表，但荫士安在接受调查时否认知晓试验中是否使用“黄金大米”。荫士安签字发表黄金大米论文2012年8月1日发表于《美国临床营养学杂志》的论文《黄金大米中的β-胡萝卜素与油胶囊中的β-胡萝卜素对儿童补充维生素A同样有效》，引起媒体的广泛关注。据营养食品所调查进展称，发表的文章是来自美国Tufts大学申请到的美国NIH项目《儿童植物类胡萝卜素维生素A当量研究》。该研究项目是美国Tufts大学与浙江省医学科学院于2004年9月签署的，研究内容是研究菠菜、黄金大米和β-胡萝卜素胶囊中的胡萝卜素在儿童中的吸收和转化成维生素A的效率。文章发表前，荫士安研究员收到了《美国临床营养学杂志》的论文发表通知，他签字同意发表。该项目通过了美国Tufts大学和浙江省医学科学院伦理审查委员会的审查。该研究项目的负责人是美国Tufts大学的TangGuangwen（汤光文）博士，中方负责人是浙江省医学科学院的王茵研究员，荫士安研究员以浙江省医学科学院客座研究员的身份作为协助研究者参与，具体负责现场工作。营养食品所没有与该课题合作各方签订合作协议。荫士安同时负责中国相关项目荫士安研究员负责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名称为“植物中类胡萝卜素在儿童体内转化成为维生素A的效率研究”（项目编号：30571574）。课题执行日期2006年1月-2008年12月，此项课题的研究内容仅涉及稳定同位素标记的菠菜中类胡萝卜素转化效率研究，没有转基因大米的研究。在研究实施过程中，增加了现场协作人员浙江省医学科学院王茵研究员。另外，参加的单位还包括湖南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和衡南县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研究中所用的稳定同位素标记的菠菜由美国Tufts大学提供，并由美国Tufts大学汤光文博士于2008年5月从美国携带到湖南衡阳现场。此项研究设计通过了中国疾控中心营养食品所伦理审查委员会的审批，课题组与参加试验学生的家长均签订了知情同意书。该课题现场工作于2008年5月在湖南衡阳市衡南县江口镇中心小学进行，挑选了该校80名6～8岁儿童，按血清维生素A含量随机分成两组，每组各半数分别给予氘标记菠菜或氘标记纯品-胡萝卜素。现场工作完成后，按照样品出国的审批手续，血液样品被送往美国Tufts大学进行检测。中美两项目现场工作一起进行据荫士安研究员介绍，考虑其负责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与美国Tufts大学汤光文博士负责的美国NIH项目均有菠菜中类胡萝卜素转化效率研究内容，故将2个项目的现场工作合并在一起进行。营养食品所在调查中经过比对，荫士安研究员提供的受试者名单与《儿童植物类胡萝卜素维生素A当量研究》的研究对象基本一致。关于美国Tufts大学汤光文博士负责的美国NIH项目研究中是否使用了“黄金大米”，营养食品所与荫士安研究员作了多次沟通，他表示不知情。部分家长：只知营养餐不知是“试验”该校原校长表示家长事先知情并签字；衡阳称江口小学试验无国外机构参与湖南省衡阳市衡南县江口镇中心小学爆出的“国外机构用该校学生做转基因大米人体试验”消息持续发酵，湖南省、衡阳市两级疾控中心发布通告称，只在该校学生中进行过“维生素A在人体内转化效率”的试验，否认与国外机构关联，称试验所选食材取自本地，绝非转基因产品。昨日下午，江口镇小学多名参与试验的学生的家长接受采访时称，当初江口小学宣称向学生免费提供营养餐，并提供免费抽血体检，并不知这是一个试验，未在知情同意书上签字。多名家长看到在他们孩子身上做“转基因大米人体试验”的相关信息后表示焦虑和担忧，希望国家有关部门能彻查此事，将真相公开，并对他们的子女进行全面体检以确保健康。江口小学原校长贺仲秋称，部分家长不知情的说法并不属实，该试验由中国疾控中心的专项课题组负责，饮食材料均由衡南县疾控中心负责采购，试验前学校曾组织两次家长会，会上分发试验知情同意书，家长自主选择，参与试验的学生的家属均签订了知情同意书，该文书由课题组负责方中国疾控中心回收保管。针对部分家属反映的情况，衡南县新闻中心负责人称，目前所有调查进展均以中国疾控中心为准。调查吃“营养餐”每月抽血3次81岁的衡南县江口镇农民刘桃英至今不知道他12岁的孙子4年前就读江口小学时做过啥“人体试验”。刘桃英证实，孙子曾吃过学校免费提供的“营养餐”，条件是每月要抽3次血，每次分餐前餐后各抽2毫升的血，“后来担心孩子太小，哪能老抽血，就不让孩子在学校吃那种餐了”。昨日，老人回忆，2008年下半学期，江口小学召开家长会，会上时任校长贺仲秋对家长称，学校正在受国家专项资助，将免费向学生提供特制的“营养餐”，早、中餐均在学校吃，营养餐可让学生“更胖、更高、更健康”。63岁的谢菊花（音）证实了刘桃英的说法，“学校曾开了两次家长会，要求6岁到8岁的学生都要吃学校提供的营养餐。谢菊花称，江口小学一直实行学生在校吃食堂制度，每学期每名学生都要交500多元的餐费，从2008年下半年至2009年上半年，学校免费提供营养餐后，许多学生家长是很高兴接受的，“学校当时并未解释为何抽血，就说是要给学生定期体检，每次抽完血后会给学生每人一盒牛奶和一个苹果”。知情同意书成争议焦点贺仲秋称，因课题对参与试验的儿童有年龄要求（6岁-8岁），衡南县江口中心小学选择全部由二年级学生参与，试验开始前，学校组织学生家长开了第一次家长会，有180多名家长参加，会上给每位家长发了一份课题组提供的知情书，由家长自主选择。江口小学内杂货店杨姓店主称，营养餐实行了近一年共两学期，“没见过什么知情同意书，没签过字，也不知道那是个试验，如果知道是试验我坚决不会同意”。“家长反映不知试验，并不属实，参与试验的学生的家长均签订了知情同意书，这些文书由课题组负责方国家疾控中心回收保存，你们可以去调查”，贺仲秋称。昨日下午，贺的手机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状态。“很多家长到家中来找他，质问他这个试验会不会给孩子健康带来隐患”，贺仲秋的儿媳称，贺已于去年退休。试验方称食材采自当地江口小学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老师称，当时许多老师都带着自己的孩子在食堂吃这种营养餐，“早餐米粉，中餐菠菜、大米、油豆腐，没什么特别的”。据人民日报报道，湖南省疾控中心的胡余明是该课题湖南方面的负责人。他说，参加试验的学生被分成三组，统一安排在学校食堂进早餐和中餐，早餐为米粉，中餐则是一荤一素一汤。胡余明说，除了蔬菜，学生们吃的东西完全相同。而这项课题的主要目标，就是通过让学生们食用胡萝卜素含量不同的蔬菜，来测量维生素A在学生体内的吸收情况。参与大米采购的伍剑桥说，课题所用食材来自两个渠道：米、油、调味品由衡南县疾控中心在衡阳市步步高超市采购；肉类、禽、蛋等生鲜食品由学校在江口镇采购。他给记者看了当时的超市采购发票。伍剑桥和校方几位工作人员称，他们记得很清楚，给学生们吃的大米是湖南省金健米业的“桃花香米”，不是“黄金大米”。厨师及厨房工人均由学校负责聘请，厨房工作人员伍秋英说，根本没有见过黄颜色的大米。当地否认国外机构参与衡南县疾控中心副主任伍剑桥对媒体称，江口小学开展的“营养餐”，是中国疾控中心营养与食品安全所于2008年委托湖南省疾控中心承担的《植物中类胡萝卜素在儿童体内转化成为维生素A的效率研究》的工作，系国家自然基金研究项目，具体由该县疾控中心实施，具体食材均由该中心负责在本地采购，绝不含任何转基因食品。江口镇一名教师透露，课题组之所以找到该校做试验点，是因此前学校曾承担过一个儿童矫正牙齿营养的课题研究，“有试验基础，而且学生较多”。衡南县新闻中心负责人称，可以确证的是江口小学并未参与任何国外机构组织的试验，衡南县疾控中心与国外相关机构无直接联系。我国转基因规定是什么？我国农业转基因作物依循《农业转基因生物安全管理条例》，在我国境内从事农业转基因生物的研究、试验、生产、加工、经营和进口、出口活动，必须遵守该条例，经农业行政主管部门批准，获农业转基因生物安全证书。此外，从境外引入农业转基因生物用于研究、试验的，也当向农业行政主管部门提出申请，获得批准。黄金大米试验为哪般？科学作家刘铮表示，黄金大米跟普通大米形态很不同，是很鲜艳的金色。中国科学院遗传与发育生物学研究所研究员朱祯表示，美国Tufts试验是一项转化率有关的研究，看维生素A在人体中转换率有多高。对此类试验，他表示，应该要让参与者有充分的知情权，如果是不具备能力的儿童的话，应让监护人有明确的知情权，并达成协议。转基因试验是否获批？2008年，某国际组织在美国卫生院临床试验档案中发现，当年7月，将在中国湖南省就小学生进行黄金大米营养学研究进行试验，该试验负责方为美国Tufts大学与浙江医学科学院，该组织向我国农业部发出质询请求。当时农业部回复中称，在收到来信后，即“委托浙江省农业厅就来信所称美国Tufts大学与浙江医学科学院合作，利用中国儿童做转基因水稻临床试验一事展开调查。调查表明，原定由美方提供的试验材料目前没有进口，临床试验也未开展。浙江省农业厅已要求浙江医学科学院立即停止该项试验计划。”新京报记者金煜8月1日《美国临床营养学杂志》网站发表论文《黄金大米中的β-胡萝卜素与油胶囊中的β-胡萝卜素对儿童补充维生素A同样有效》。论文称，2008年，湖南80名6-8岁的小学生进行试验摄入“黄金大米”。8月31日有环境组织发布消息称，美国一家科研机构选取湖南衡阳某小学学生，做转基因“黄金大米”的人体试验，其试验结果已形成学术论文。转基因大米的安全性一直颇受争议，因此引发公众的广泛关注。9月1日衡阳市政府网站发布公告称，据查，2008年3月，衡南县江口镇中心小学接受湖南省疾控中心和中国疾控中心营养与食品安全所委托的课题研究。课题实施中没有使用转基因大米及任何转基因食品，所有原材料全部在当地采购。9月3日领导该试验的美国Tufts大学华裔女教授汤光文通过校方发言人对此事给予了书面回应。Tufts大学校方回应承认进行了该项试验，在35天的时间里，一些儿童被喂以黄金大米。9月5日人民日报等媒体发表文章，湖南衡阳依然否认进行黄金大米试验。论文所涉及的几个中方作者，也均表示自己对黄金大米试验不知情。9月5日中国疾控中心营养与食品安全所公布调查进展，中美两个项目的现场工作合并进行，美国项目的受试儿童与中疾控的受试对象基本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