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课颇有争议的利益计算给生命贴上价格

第3课颇有争议的利益计算——给生命贴上价格上一次，我们讨论了救生艇上的人吃人案件。我们进行了一些争论，让我们回到哲学，边沁的功利主义。边沁，1748年生于英国，12岁时去了牛津大学，15随时去了法学院，19岁得到了律师资格，但一生都未从事法律，相反，他致力于法学和道德哲学。上一次，我们开始谈到了他的功利主义哲学，其主要思想在于：不论是个人或政治道德，道德的最高原则，就是为了将大众福利、集体的幸福最大化，或在快乐和痛苦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一句话：“效用最大化”。边沁经过推理，得出了以下原则：我们都是受痛苦和快乐支配，他们就像统治我们的君主，所以任何道德体系都要把他们考虑进去。那么怎么才能最好地把这两者都考虑到？——通过最大化。这也就引出了：追求最大多数人利益的原则。那么我们应该把什么最大化呢？边沁告诉我们——是幸福，或者更准确一点，是“效用”。将效用最大化，不仅是对个人，还有集体，以及立法者。那么什么是集体？边沁说：就是组成这个集体的所有人的总和。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在决定什么是最好的政策时，在决定法律应该怎么制定，在决定什么是公正时，公民和立法者应该问自己一个问题：“如果我们把这一政策的所有好处加起来，再减去所有的成本，我们要做的就是平衡幸福和苦难之后，得找到最大值。”这就是效用最大化的意思。那么今天，我想看看你是否同意这个观点。功利主义的逻辑常常是建立在成本和效益的分析之上。企业和政府也通常是这样，它涉及到给所有东西赋予一个价值，通常使用美元来表示，成本和各种的收益。最近，在捷克，有人建议增加吸烟的消费税。一家捷克拥有庞大生意的叫菲利普（PhilipMorris）的烟草公司委托做了个研究，进行成本效益分析，分析吸烟为捷克花去的成本与带来的效益。分析发现，如果允许公民吸烟，政府将有收益。怎么收益？花去的成本：虽然这对捷克的公共财政有负面影响——因为吸烟者增多，患病人随之增多。对医疗的投入也要增多。效益：积极作用包括各种烟类税收，人们因病早死节省下来的医疗储蓄，以及养老金储蓄，同时节省了老人住房的费用。当成本和收益加起来，公司发现，捷克政府还将有1.47亿美元的净增益。如果考虑到在住房、养老金、医疗储蓄等因素，对于那些因吸烟而早死的人，政府能在他们每个人身上节约1200+美元。这就是这个成本效益分析。那么现在，你们谁是支持功利主义的？你可以认为这是个不公平的测试。新闻舆论攻击这家公司，这家公司也为这一无情的数字而道歉。你可能会说，功利主义少了一些东西，那就是人的价值，以及这些因肺癌而死去的人的家人的价值。那么如果把人的生命价值也考虑进去会怎样呢？一些成本效益就纳入了对生命价值的考量。最著名的有福特（FordPinto）案件。20世纪70年代的事，关于一种叫FordPinto的迷你车。超小，很受欢迎，但它也有问题，就是它的油箱。油箱在车尾，所以发生碰撞的时候就容易爆炸，然后炸死了人，还有的重伤。受害者把福特公司告上法庭。而在法庭上，福特承认早就知道油箱有问题，并且已经做了成本效益分析，以确定是否应该加装防撞板。他们计算增加一个零件的成本，每个要11美元。在法庭上，福特呈上了当年的成本效益分析：12万辆车，每辆车多花11美元，加起来一共要1.37亿美元的成本了。然后他们还计算出由此如果作出一辆更安全的汽车，将会少死180人，如果每个死者获赔20万，每个伤者获赔67000美元，然后还有维修的费用，更换损坏汽车的费用，以及那些无安全装置的汽车被销毁的费用，每辆700美元，因此，成本变成只有4950万——所以他们没有安装这个安全设备。不用说，当福特的这个备忘录呈上时，陪审团大为震惊，最后这些陪审团都获得了巨额赔偿。那么这个算是功利主义的反面例子吧？因为福特公司在计算的时候是把生命价值包括进去了的。这是个明显的反例。现在，谁来为这个成本效益辩护？或者，你是否认为这完全违背了功利主义的计算原则？（我想，他又犯了同样的错误：跟以前的情况一样，他们为每条生命赋予了价值，但他们再次忽略了死伤者的家庭所遭受的痛苦。我的意思是：他们不仅失去了家庭的收入来源，而且还失去了亲人。这些都不是20万美元能衡量的。）说得不错！你叫什么名字？如果20万是个偏小的数目，没有考虑到家庭的损失，以及这些年这些死去的生命，那么你认为多少合适？（我不认为我可以给一个明确的数字。我认为这种分析不能应用于与生命有关的问题。）因此，这位女同学是说，他们不只是给的数值太小，而是用数字计算本来就是错的。谁再来说说？（接嘴：还要考虑通货膨胀。）哄笑，鼓掌好的，非常好。那现在你认为该多少？这可是35年前的事情。（接嘴：200万。）200万？好的，你叫什么名字？好的，这位男同学，你认为这样思考正义的事，你满意吗？（我想，如果需要给一个数字的话，我不肯定。但我同意用数值来衡量生命是可行的。）好的，这位男生不同意刚才女生的意见。女生说我们不能用数值来衡量生命，男生说我们必须这么做，因为我们要作出一个决定无论如何。其他人怎么想呢？（我认为福特公司如果没有使用成本效益分析的话，他们最终将会关门大吉。因为他们无法实现盈利，数百万人将没有车养家糊口。所以我认为如果不进行成本效益分析，会损害大部分人的利益。）好的让我插句嘴，你叫什么名字？好的劳尔，最近有项研究，关于开车时能否使用手机的研究，引发了争论。现在是禁止开车使用手机对吧？因为开车使用手机而死去的人，每年约有2000人。然而，哈佛的风险分析中心进行了成本效益分析，发现如果你看一下允许使用手机而带来的收益，和因开车打手机而失去的姓名，它们的价值是差不多的。由于，允许人们充分使用时间进行手机交流，能多做成很多生意。那么，这是不是表明，用金钱来衡量一个人的生命是错误的？（我认为，如果大多数人都想到了计算出一个最大的利益。比如使用手机的利益。那么为了得到这些便利，做出一些牺牲是必要的。）你是个十足的功利主义。（好吧……）那么我再问你个问题劳尔，我刚才问的：“生命对应的数字应该是多少？”把生命的价值考虑进去，才足以禁止开车打手机？（我无法给于一个任意的数字。我想这个需要精密的推算……）但是如果粗略地计算，会是多少呢？如果是2300人死亡，好，你要给每条生命赋予一个值，以确定是否足以禁止开车时使用手机。那么你预感是多少？100万？还是刚才男生说的200万？（……也许100万吧……）很好！谢谢！好吧！所以，现在出现了一些争议，关于成本效益分析的争议，尤其是涉及到怎么衡量要加起来的每个因素的价值。那么，现在我想来谈谈那些反对意见。你不一定是反对成本效益分析，因为这只是功利主义在实际生活中的一个版本而已。你可以思考公里主义的整个理论，政策和法律是建立在效用最大化的原则之上的。多少人不赞成这个原则？这个公众利益的原则？多少人同意？（同意的人多于不赞成的人）让我们来听听批评的声音。（我认为你不能因为多数人的需要，就判定少数人的需要和利益，就比多数人的利益，价值要小。所以，我想这个为多数人谋利益的想法本身有问题。那些占少数的人怎么办？这不公平，他们没有发言权。）也就是说，你关注的是那少部分人？（是的。）你叫什么名字？好的安娜，谁能答复安娜关于功利主义带给少数派的影响的担心？（她认为少数人受到的关注太少，我不这样认为。就人来说，少数人得到的关注和大多数人得到的关注是一样的，只是大多数人的人数多一点而已。我是指，基于某一点，你必须作出个决定。对不起啊少数派，有些时候，这样是为了多数人，为了更巨大的利益。）为了更巨大的利益。你叫什么名字？好的扬达。安娜，你觉得呢？扬达说，你必须吧所有人的利益加起来，包括也要考虑少数派的利益。你能举个例子，来体现你所担心的功利主义忽略了对少数人的尊重吗？（安娜：好的，比如之前我们已经讨论过的案件，那个人吃人的案件，少年有同等活下去的权利，只是因为他是少数派，而且他生病了导致活下去的可能性比较小，他们就杀了他。并不能说别人就有权吃他的肉而活下去。）好的，你的意思是说不应该拿他们的个人利益，来换取多数人的利益？（是的。）是的？那么接下来将有一个对你这种想法的检验。早在古罗马，他们就把基督徒丢到斗兽场的狮子群里。你觉得，功利主义会如何计算此事？没错，基督徒被抛进狮群里，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看看罗马人的狂喜！扬达你怎么看？（扬达：在那个年代我不是很确定。但如果是在现代，给那些围观者得到的快乐赋予一个价值，我不认为。就像政策制定者说，一个人痛苦的价值要比一个人开心的价值高。）不不不，你得考虑如果有足够多的因此事而开心的罗马人呢，他们都开心发狂，甚至超过了这些基督徒能忍受的痛苦。因此，在这里，我们有两种不同的反对功利主义的意见。考虑是否要充分尊重少数人的权利。考虑怎么吧整体的利益加起来。是否有可能，把所有的利益加起来，换算成美元？在20世纪30年代，有个心理学家尝试证明功利主义的假设，我们可以将所有商品、价值、人文关怀转换成一个等量的度量。他调查领救济的年轻人：他列了一系列让人不开心的事问这些青年，获得多少钱他们就愿意承受这些事。如：花多少钱能拔你一颗门牙/让你活吞一条蚯蚓/到堪萨斯州某个荒凉的农场度过余生/亲手杀死一只活生生的猫……那么你们猜，在这个清单上，最昂贵的是哪一条？……没错，就是卡萨斯州那一条。他们要求30万美元。你认为，第二贵的是哪条？——吞蚯蚓。10万美元。你认为哪条最便宜？——拔牙。4500美元。下面是著名心理学家桑代克从这个研究中得出的结论：任何一种欲望只要存在，就必须以一定的成都存在，因此它们都是可以衡量的。狗、猫或一只鸡的生命，由食欲、渴望、欲望、满足组成，人类也是如此。虽然人的食欲和欲望更为复杂。你怎么看待这个结论？它是否就支持了边沁的理念——所有的商品、价值都能用一个统一的价值来衡量？或者是，这个列了一堆荒诞行为的清单恰恰提出了相反的结论：不论是生命、堪萨斯或蚯蚓，也许很多我们看重的事情是不能用某种统一的价值来换取。如果不能，结果是怎样的？功利主义的道德理论，结果会是怎样的？我们下节课来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