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运用资产管理公司处理银行危机的经验

瑞典运用资产管理公司处理银行危机的经验李文政宗良发布时间：2000年07月30日--------------------------------------------------------------------------------90年代初，在瑞典发生了严重的银行危机，由于瑞典采取了比较有效的措施，尤其是其资产管理公司的有效运作，较好地处理了银行不良资产问题，使瑞典成为当前国际上成功解决银行不良资产的少数国家之一。其成功经验对我国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一、瑞典银行危机及其背景瑞典银行危机是从1990年金融公司的流动性危机开始的，之后逐步波及到银行和抵押机构，导致严重的银行危机。根据国际清算银行的统计，1992年是瑞典银行危机的高峰期，不良贷款占总贷款的比重为11％。在不良资产中，多数为抵押贷款，包括房地产和居民住房抵押贷款等。瑞典银行危机的原因包括：(1)1985年利率放开后，银行贷款大幅度增加;(2)1989－1992年，资本外流；政府财政陷入危机，改革税制和实行紧缩政策；以及90年代初通货膨胀率大幅度下降等，导致房地产降温，短期内房地产价格下降50％;(3)欧洲汇率机制危机在1992年引起的高利率，损害了银行的利益。二、瑞典处理银行危机的原则瑞典政府主要考虑了以下原则：（一）重视在瑞典和国外恢复市场信心。例如，通过执行准确的资产市场价格和严格的贷款损失报告制度；提高透明度和暴露问题等来达到。（二）选择资产管理公司作为处理银行危机的方式。资产管理公司处理主要源于房地产市场崩溃的大量不良债务和资产问题是非常有效的。1、不良贷款和资产的处理要求比银行具有更高的技术。它需要房地产专家、清算专家和熟知其他领域的专家等等。2、处理不良资产将干扰银行正常的日常事务。处理不良资产的重要的决定与即将到来的新业务相比，将得不到足够的重视。即使这样，管理者和银行董事会还得抽出宝贵的时间讨论关于不良资产的处置，而不是集中于现有的业务发展和战略计划。3、如果分开来，好银行和资产管理公司都会有一个独立的透明的利润目标。这将为管理者和雇员提供一种激励机制。4、分开将会有利于银行的未来的营销。因为投资者对于银行的真实价值有一个比较清晰的图画，所以银行的价格将会升高。（三）把处理不良资产和“好银行”的未来发展相结合。银行的贷款损失已经发生而且在不久的将来还会发生，所以当务之急是把损失减小到最小，然后尽可能恢复。这项工作本身是非常重要的，可以节省大量资金。但是，恢复损失这项工作必须和银行剩余的“良性部分”的处理结合起来。不良资产的正确处理将会给“好银行”未来的正常运转创造条件，同时也能创造利润来补偿银行拥有者或国家用于股息和税收的支付及重新私有化成本。所以，银行危机的解决包括“好银行”和“坏银行”两部分。（四）根据具体情况和问题的严重程度确定资产管理公司的所有制形式和数量。1、所有制形式。主要考虑两种情况：(1)短期内大量的不良贷款和资产转移到资产管理公司时，就应该由国家来拥有资产管理公司。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进一步的国家关于资产未来价值的担保，找一个私人投资者拥有这样的资产管理公司是不可能的。但是因为可能从资产管理公司资产的未来价格上升中获益，国家拥有这样的公司比提供担保将更有利。而且，给私人强烈的动因以最好的价格卖掉资产也是非常困难的。(2)当银行有中等数量的不良贷款和资产时，它们可以作为一个附属机构保留在银行内部。这样做银行将会从对借款者的熟悉和密切联系中获益。如果国家对这样的银行提供资助，它可能要求从未来的获利中得到一定份额。2、关于资产管理公司的数量。这没有一个绝对的观点，一个庞大的资产管理公司可能赢得规模经济，但同时也可能因为过于庞大而阻碍资产交易的快速进行。一个资产管理公司处理的不良贷款的数目也可能是非常巨大的。但应该注意，不良资产的处置比普通的同等数量的贷款需要做更多的工作。影响资产管理公司数量的另一个因素是不良贷款已经处置到什么程度。如果一个资产管理公司的大多数不良贷款已接近到最后销售阶段，再给这家公司转移大笔新的不良贷款显然是不适宜的。这里，一个解决办法是建立一个类似的资产管理公司，以后再把两个资产管理公司合并。三、瑞典资产管理公司的程序和运作模式在瑞典银行危机处理过程中，注重通过不同的机构实现不同的功能，其一是重组银行的功能（即好银行的重组问题）；其二是处理不良贷款和资产的功能。这两种功能差异是很大的，需要不同的运行规则和人员素质。在瑞典，银行重组问题是通过建立银行(重组)支持机构（BSA）解决的。通常银行(重组)支持机构的任务是评估银行重组的必要性，并且给银行和存款人以支持。该机构也可以通过结构变化，例如银行合并，来解决银行问题。同时它也有权力卖掉一家银行的全部资产以加快银行的合并，但它不卷入零碎的资产销售，因为这可能混淆银行支持机构的作用。银行不良资产问题是通过建立资产管理公司（AMC）解决的。具体方法是将不良贷款和资产从有问题银行转移到资产管理公司，该公司可以由国家、私人拥有或资助，不管它的结构特点如何，该公司有一个明显的任务，即先把所有的贷款转成资产，然后把这些资产变成易销售的资产，最后卖掉。资产管理公司的运作可概括为以下阶段：（一）公司创建考虑到时间限制和来自政府、公众及其他市场参与者的压力，尽早作出组建资产管理公司的决定是非常关键的。资产管理公司的目标、组织机构、激励机制等必须明确，但在一些细节方面可灵活调整。1、目标。资产管理公司的目标是从转移来的资产中获得最大价值。一个明确的目标有利于资产管理公司的工作，而且它可向政府、公众和其他市场参与者传递透明的信息。2、机构设置和人员。在这一阶段，资产管理公司的具体机构要建立，并且要确定人员。建立一个反映各种类型资产结构的组织机构是很有用的。在瑞典的资产管理公司对于工业和房地产资产就有专门子部门处理。这些子部门是在母公司下的一个合法的非金融有限公司。余下的贷款和其他清偿资产在另外一个附属金融公司。通过将资产管理公司分成各个独立的公司，创建较小的性质更趋一致的机构单位，从而明确各机构单位的具体目标以提高效率。公司的组织结构见下图。3、激励机制。资产管理公司的活动和其他机构的活动是不同的，所以必须格外注意激励机制。例如制定奖金制度，这样管理者和雇员就能为达到目标努力工作，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解散资产管理公司，而不是不必要地延长资产管理公司的寿命和他们称之为“帝国大厦”的工作。必须制定鼓励政策使得员工积极工作，以卖掉或重组资产为目标，实现最大利益。同时要提供进一步的鼓励政策以吸引雇员，尤其是骨干人员在必要的时候留在机构内，而不是在资产管理公司接近结束的时候去寻找更安全的工作。4、对不良贷款或资产的分类。资产管理公司处理不良贷款和资产的第一步包括一个全面的贷款分类方案，之后才能根据贷款和资产的分类，选用合适的方法分别处理。(二)不良资产剥离及转移价格1、按照公平竞争的原则和实际情况确定剥离不良资产的数量。究竟多大部分的不良资产应该从好银行转移到资产管理公司呢？这个问题是结构性的而非融资性的。在瑞典的案例中，是参照市场上其他银行的不良贷款的比例来转移有问题银行的不良贷款。把大量的不良资产转移到资产管理公司，适度少量的不良贷款保留在银行内部，除了考虑到不同银行的“平等处理”外，在银行内部保留一定的处理能力也是非常必要的。在瑞典案例中，对有问题银行的每笔少于一百万美元的不良资产将不转移到资产管理公司。留在银行内部的不良资产都是少量的，由于它们不需要特殊技术，可以在银行内部得到最好的处理。如果所有不良资产都转移，好银行将会有一个非常好的条件而且将有很好的发展前途。但是考虑到银行作为一个整体的竞争形势，这不可能是一个乐观的解决办法。为什么一个银行信用很差却得到这样的优惠？这样的优惠将会导致其他银行和公众的谴责。2、以公平的市场价格转移。一旦资产管理公司建立，资产的转移就应该开始。转移资产的基本原则是转移价格应该公平，能反映市场价格。用真实转移价格能满足几个目标：（1）它为资产管理公司提供了一个较好的资金基础。资金基础应该是当所有资产卖掉的时候没有钱留下来，资产销售收入应该弥补资产管理公司的融资成本，包括经营成本。如果资产以过高的价格转移到资产管理公司，将来会需要剥离或注入新的资本。这通常给市场提供了一个负面的信号，例如，人们会认为在某些地方会有进一步的“暗藏”的损失。（2）真实的价格为资产管理公司的管理者和雇员提供一个明确的目标。如果他们在资产管理公司能赚回原始股本的一部分，就表明他们已经做了很好的工作（假设市场价格按预期方向变化）。（3）对于“好银行”的情况提高了透明度。由于不良资产的剥离，好银行从经济上得到了补偿。这将给好银行一个好的开端。想从过高的不良贷款价格得到经济利益是不切实际的。这些贷款的损失已经发生了，而且还可能发生，必须弥补这部分损失。通过制定一个公平的价格就形成了一个真实情况的清晰图画，有助于重建信心。(三)对不良资产的重组与出售处理不良资产是资产管理公司运作的重点和难点。瑞典采取的方法包括以下方面（下表简要描述了这些策略）：不良资产重组与出售策略1理顺债权债务关系转换贷款（获得抵押权）清偿（破产）谈判确定2重组资产吸引买主工业公司贷款重组：可以卖掉一些次要的部分，通过重新组织和削减雇员，从而使其他部分更加有效运转。房地产类贷款重组：通过和其他单位持有资产掉期和购买另外的物业达到时；对牧业进行翻新；提高现金质量。3把握时机出售最初目标是十至十五年卖掉所有资产。资产管理公司害怕过快地把不动产投入脆弱的市场，将再一次导致价格的下跌。但因在一些地方，不动产市场恢复得比预期快。这就可以改变估价原则。例如，一种资产的价值在未来五年内将需要增长40%才能吸引人们持有它，按现在价格销售将考虑到房地产市场专家对未来五年的价格预测。4适当人员的方法资产管理公司需要在各个领域充实一些专业人员，例如在不同的工业领域、服务领域或房地产领域。既需要经济学家、法律学家、也需要工业和房地产专家。最有效的工作方法是形成一个工作小组分别去处理每一笔业务，各级有一个独立（非专家）的负责人来直辖市工作。1、理顺债权债务关系。具体方法包括：（1）转换贷款是最普通的方法，对于资产管理公司来说，可获得抵押品所有权。（当然，这种方法可能和下面的两种方法一同使用）。（2）清偿（破产）可能是收回一些钱的仅有的方法，但因为法庭程序通常导致很大一笔价值损失，所以这种方法只宜作为最后的指望。应该注意到清偿或破产的程序成本高又费时间，尤其是在银行危机发生、清偿工作负担很重的时候。但是清偿（破产）的威胁在资产管理公司和借款者之间的谈判中可能对双方都有益。如果工业或其他行业经营情况好转的话，双方可以重新谈判。（3）谈判解决债权债务关系。在大多数情况下，当借款者的其他债务同时受到影响的时候，资产管理公司和借款者之间的谈判变得更加复杂。其中一些债务能被较好地处置进而恢复债权（例如一些优先债权），而另外一些债务可能处理不太好。这些因素会很大程度上带进谈判中，可能不利于找到最好的解决办法。资产管理公司应该建立一种公平的声誉。政府资助的资产管理公司可能容易地得到低价变卖资产的声誉，并导致道德风险的产生，进而增加资产管理公司目标的不稳定性进而破坏市场。避免这种情况的方法就是制定一个明显的资产价值最大化的目标，并且给资产管理公司的管理者和工作人员以鼓励来追求这个目标。2、重组资产以吸引买主。借款者陷入金融困境的一个共同的原因是：由于错误的管理和不利的市场等因素的影响，资产增值的能力被削弱。这样资产管理公司就得做一个类似“公司医生”的工作去找出问题的根源，采取必要的措施。（1）对工业公司贷款的重组。对于一个工业公司贷款或资产来说，资产管理公司可以卖掉一些次要的部分，通过重新组织和削减雇员，从而使其他部分更加有效运转。（2）对房地产和居民住房贷款的重组。最初，资产管理公司经常拥有地域比较分散的物业，有时资产管理公司和其他债权人拥有同一个物业。为了便于处理具体的物业，使维护工作与服务更加经济有效，资产管理公司应该重组它持有的资产进而获得